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37章 . 往事 有容王在这里,他不放心。

  细雨骤停, 碧空云卷云舒。

  沈晚午寐初醒,斜倚美人榻赖着不起,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 “柳儿, 什么时辰了?”

  她颦着柳眉看了眼, 发现没有柳儿的身影, 她趿拉着鞋子,双腿软软地像踩在棉絮上。

  沈晚仍然有些困意, 想着起身到暖阁躺一会儿, 缺不慎绊了一跤,险些摔下去, 她低低惊呼了声。

  立于门外的那道颀长的身影,听到动静推开门扉大步跨进。

  沈晚吁了口气,扶着案几站起身, 抬眸看到卫琅缓缓行至她身前,伸手欲要扶她。

  她福了福身, 冷睨他背着身便要走出去。

  还未迈出门槛, 卫琅一伸手搂住她的腰, 将她带进怀里。

  “卫琅!你混账!”沈晚被他紧紧抱住,身子一凛,忽得她回过神,捶打着他的胸膛, “放开我!”

  卫琅平白被掴了一掌没有恼,他瞧她的脸色, 也不敢用力,他搂着她纤细的腰,淡声道:“瞒你是我不对, 你不要和我置气好不好。”

  沈晚鼓着腮帮子,葱白的玉指蜷起,意图掰开他的手:“可你不是王良,你也没有资格让我原谅你。”

  她早该想到的,王和良嵌在一起就是个琅字,正是他容王的名字。

  卫琅顿了顿道:“我无心骗你,只是我在宫外不能暴露身份。”

  沈晚一偏头冷笑道:“但那日在宫里,你又为何亲自替我解药?”

  她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太子筹谋算计毁她清白时,他大可以找太医来,而非毁她清誉。

  卫琅低笑,没再开口辩驳,那夜太子灌她合欢散,醒后她不知道为她解药的人是他,这也怪不得他,谁让她早早的离开,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况且那夜他被强迫的人似乎是他。

  沈晚攥着手心,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慌忙跑到外头。

  忽然间,廊庑下两个小孩朝沈晚走来,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江予恭朝她笑道:“沅沅姐姐!”

  随后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吓得躲到她身后,喃喃道:“沅沅姐姐,那个坏人怎么也在这里。”

  沈晚有些出神,恍然听见他的低语,婉声道:“恭儿,你说什么?”

  江予恭呶呶嘴,满目惊慌。

  江予善却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卫琅瞧,看了半天他怯怯道:“你就是爹爹娘亲说的王爷?你生的好高啊!”

  卫琅淡笑,轻声说道:“等你长大了,兴许能比我还要高。”

  江予善眼眸亮了起来,他惊喜的喊道:“我要比恭儿还要高!”

  江予恭看到他对着卫琅笑,也顾不得害怕,气呼呼地跑过去,用小小的身子挡住江予善,他指着男人的鼻子道:“他是欺负沅沅姐姐的坏蛋!他还要把沅沅姐姐带走,你不要理他!”

  江予善闻言一下就急了,眼圈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几滴泪珠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他开始嚎啕大哭,转身走到沈晚身侧。

  小手攀上她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委屈巴巴道:“沅沅姐姐,你不要和那个坏蛋走好不好。”

  沈晚抱起他,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柔声道:“沅沅不会走的,以后就陪善儿还有恭儿。”

  江予善咧开嘴笑了,他往她怀里钻,小心翼翼地抬起小手环住她。

  江予恭也跑过来,手高高举起:“我也要沅沅抱!”

  卫琅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沅沅只抱得起一个。”

  江予恭警惕地盯他,他扑腾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她稚气的脸涨得通红,“放开我!沅沅救命啊!坏蛋要杀我!”

  沈晚微拧黛眉,“放他下来。”

  卫琅依言轻轻把他给放落,江予恭站稳后气急败坏的上前咬了他一口。

  “恭儿过来,沅沅带你们去吃点心。”沈晚羽睫微垂,好似没看见,兀自唤着江予恭。

  江予恭松了口,走前还不忘踢他一脚。

  卫琅看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不觉失笑。

  沈景延幸灾乐祸的看向卫琅,揶揄道:“原来容王殿下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卫琅眸眼深沉,他冷冷扫了眼沈景延。

  *

  中秋团圆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挂着旖丽的花灯,街道熙攘人流摩肩接踵。

  银辉朦朦胧胧坠落,月影拉长了沈晚清瘦的身影,她头戴帷帽走在街巷,不时地挑开薄纱,望着四周灯火。

  她忖着晚膳的时辰尚早,就带着柳儿出府走走,散散心,顺便买些双生子爱吃的点心。

  柳儿走地腿有些软,她嘟囔道:“小姐,我们去附近的茶馆喝盏茶歇歇脚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沈晚轻应了声,旋即二人转至茶肆,随着店小二指引,她们踏阶上了二楼雅间。

  楼下正堂说书先生正拍着醒木滔滔不绝的说着书,台下座无虚席,众人听得入迷。

  “吴伯侯是何等人,当朝皇后的亲弟弟,他仗着自己的姐姐是中宫皇后统辖六宫结党营私狗仗人势猖獗不已,却说玉京唐家有位小姐,生的是国色天香,也早早的与沈国公家的公子定有婚约,谁成想唐家小姐被吴伯侯看上了,吴伯侯造了孽后唐家小姐不堪受辱就此香消玉殒。”

  沈晚落座后,倒了杯清水解渴,忽闻楼下传来的聒噪声,她凝着脸细细听,听说书先生提及吴伯侯,她脸色愈发难堪。

  怎么会这样……

  吴伯侯的丑事为何会传到林州。 LJ

  柳儿自也听见,她惊恐的捂着唇,小声道:“小姐,唐家小姐的事……”

  沈晚怔怔地端坐着,唐家那位亡故的小姐原与秦若霜的大哥有婚约,本是圣上赐婚也原该成为一桩美谈,然而吴伯侯垂涎于唐家小姐的美貌,便动了坏心思。

  秦唐两家尚未纳采,但不日将行纳采礼,唐府便想提前设宴,不料吴伯侯不请自来,唐家念他是皇后胞弟还是盛情款待。

  酒过三巡,吴伯侯趁着宴酣无人留意他,偷偷跟着丫鬟婆子潜到后院,寻摸到唐小姐的闺房将其玷污。

  此事闹得天翻地覆几乎满城风雨,唐小姐性子刚烈,想着失了清白索性一条白绫勒死了自己,唐老爷不堪受辱,扬言要告御状为女儿讨公道,可还未踏进宫门一步,就也死在路上,尸首也不知去向。

  秦若霜的兄长也想过为唐姑娘鸣不平,然而犯禁者是皇后的胞弟,陛下虽也想重罚,但太后有旨,他只能睁一只闭一眼,并瞒下这件事,一夜烧毁唐家,凡知情者一律斩首示众。

  那段时间玉京百姓成日提心吊胆,生怕惹怒吴伯侯,至于秦家,也只能默默吞下这哑巴亏。

  沈晚万没想到,唯有玉京百姓才知道的事,竟不知不觉传到了林州。

  她走出雅间,想要看看说书先生的模样。

  此刻楼下乱作了一团,有一人冲过去掀了说书先生面前的长案,杀气腾腾的瞪着他,手里还握着一柄杀猪的大刀,架在说书先生的脖子上。

  “谁许你胡说!吴伯侯是你这种人能说的吗?”

  说书先生不慌不忙,沉着的应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吴伯侯的事整个玉京哪还有人不知?”

  “如此牙尖嘴利,我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再说!”男人手起刀落,殷红的鲜血溅了一地,他一刀结果了说书先生的性命,茶肆正堂蜂拥听说书先生讲书的百姓,见状也四散而逃。

  “莫看了。”卫琅星眸微敛,声音清润温和,他抬手捂住沈晚的眼。

  沈晚眨眨眼,浓密纤长的羽睫扑扇着,轻轻刮着他的掌心,她侧过身正对着卫琅,挥开他的手,睁开泛着水泽的清眸,“你怎得来了?”

  卫琅温柔的望着她:“自然是担心你。”

  沈晚愣了愣,怔懵的问道:“是不是死了人?”

  她离得太远看不清楼下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抹鲜红,应当是那说书先生的血。

  卫琅修长手指握着她的手,“你不用知道。”

  沈晚约莫懂了,指尖轻拂过平坦的小腹,她迟疑半晌嗫嚅道:“我想吃安阳街的青竹梅,你同我去吧。”

  既如此她就装作一时不知。

  卫琅低声道:“好。”

  柳儿看着他们并肩而走,瞥向身旁的长生,靠近他说道:“这么看来,我家小姐和你家王爷还是挺般配的。”

  长生嘴角微沉:“自然是般配,不然你家小姐腹中的孩子哪里能得来。”

  柳儿腹诽,心道他委实不知趣,比他的主子还要过分。

  *

  另一头,江宁侯府。

  江庭白看了两眼行走自如的沈景延,淡声道:“你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改日你就回去,与你爹娘报个信。”

  沈景延顿时冷汗直冒:“舅舅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一旦回府,爹娘势必得问起沅沅的事,倘若他照实说沅沅有了身孕,腹中骨肉的亲生父亲还是容王,他们不得冲到林州逼容王给沅沅一个交代,若再传到陛下耳朵里,他们沈国公府也会因此陷入危难之中。

  江庭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皱皱眉头沉声道:“让你回去报平安又不是让你回去自投罗网。”

  沈景延疑惑道:“舅舅,你让我回去倒是无妨,但爹娘那里该怎么办?”

  江庭白轻声打断他:“你只管回去,记着不要再你爹娘面前说沅沅的事。”

  沈景延默了一瞬道:“我还不能回去,我要等沅沅。”

  有容王在这里,他不放心。

  江庭白眼眸微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