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小山的庞然大物在黑雾中缓慢行驶, 肆江躺在位于小山顶端的别墅天台上,手枕着后脑勺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唔……想晒太阳。”
肆江感到困倦地眨眨眼,水雾覆在眼眸表面。
肆江已经在昼酒大本营待了一个月了, 这里什么都好, 有吃有住, 昼酒的人也很友善, 根本不像邪恶组织。
就连昼酒的队长一酒,也对肆江关爱有加。
肆江前几天问了一酒,五酒和他是什么关系,一酒爽朗地笑笑, 摸了摸胡子回答道:“我们是一根藤上的兄弟,有七个呢。”
由此,肆江学习到了新知识。
原来葫芦这类的爬藤植物,一颗植物蛋里能孵出来多只植物幼崽。不过一般只有三到四个, 像一酒和他兄弟这种七个的可以拿去申请记录。
肆江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一酒、五酒、七酒是兄弟,那一酒和五酒有很大的可能认识温稍。
不过当肆江想再打听点什么事的时候,一酒就笑笑,称自己有任务, 火速离开。
在这里的一个月,肆江每天跟着白澈宙学习写字、找昼酒的人做陪练,生活很充实惬意。
就是……晒不到阳光。
但这对于对阳光十分执着的肆江而言是最致命的一点。
“肆江。”
属于白澈宙的清冷嗓音响起, 肆江坐起身子, 转身看向白澈宙。
“到训练时间了吗?”
或许是太久没有晒到喜爱的阳光, 肆江现在整个人透露着一股疲态, 水汪汪的眼里没了精气神, 眼尾垂着, 看着蔫蔫的。
“没有,今天休息。”
白澈宙走上前,坐到肆江身边,轻声说道。
他知道肆江在昼酒这段时间不算开心,肆江问过很多次什么时候把他送回十一学院,白澈宙每次都用训练糊弄过去。
因为他刚接到一个很大的任务,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肆江。
他想和肆江多待一会。
两人沉默地坐着,良久,白澈宙才开口道:
“明天我就要去做任务了。”
“那什么时候能做完啊?”
肆江听到这话,困意瞬间消失,转头盯着白澈宙。
“还会回学院吗?”
“不知道。”
白澈宙伸手揉了揉肆江的头,手掌按在蓬松柔软的头发上,触感很好,很治愈。
但一想到这次的任务,白澈宙始终无法放松。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完任务,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回来。
肆江看出白澈宙心情不佳,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伸手轻轻拍打两下白澈宙的肩膀,道:“那最后教我写三个字吧。”
闻言,白澈宙转头:“嗯?哪三个字?”
肆江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尖牙,眼睛亮晶晶,稚气又灵动。
“你的名字。”
两人来到书房,白澈宙写下自己的名字,给肆江照着写,肆江这一次格外认真,每一笔都写得十分谨慎。
十分钟后,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白澈宙”三个字。
肆江放下笔,拿起纸张,满意地点点头。
他已经彻底掌握这三个字了!
白澈宙有些不好意思,他犹豫着,想要问问肆江为什么要学写他的名字。
肆江像是看懂了白澈宙的纠结一般,把纸放下,笑道:
“以后给你写信。”
白澈宙还没来得及回应,厚重的木门就被大力推开,许久未见的五酒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看向两人。
“你俩,翘课一个月。”
“还要我亲自来找,记大过。”
五酒非常不满,一觉醒来,他的三个新学生,一个被家族绑走,一个回组织做任务。
做任务的走了就算了,还把他最喜欢的学生连带着拐跑了。
这怎么行!
出于对一酒的信任,五酒在学院等了一个月。可迟迟没等到肆江回来,五酒坐不住,亲自跑来要人。
“老师。”
肆江看见五酒,眼睛一亮,迈着小步子跑到五酒面前。
“记大过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不会,但能让我消消气。”
五酒朝肆江的脸颊伸手,还没碰到肆江,就被一股力量拦住,手悬在空中动弹不得。
“嗯?”
肆江眨眨眼,对五酒突然地停顿表示疑惑。
“你跟我回去吧。”
五酒默默收好手,轻叹一口气。
这小心眼的劲一点没变,捏一下都不让。
“喔好。”肆江乖巧点头,转身看向白澈宙,朝对方挥手告别。
“再见,要注意安全。”
白澈宙没回话,只是点点头。
“对了。”肆江突然想起什么般,朝白澈宙一笑,柔声道:
“要记得想我。”
白澈宙还是没回话,只是点头的同时,伸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耳朵。
通红的耳尖在墨黑的发丝间格外显眼。
一酒和万俟池据说是外出做任务去了,肆江在这里就只认识白澈宙一人,因此跟对方道别完,肆江就跟着五酒乘上飞行器,离开了昼酒。
直到肆江乘上飞行器,星空中彻底看不到飞行器的影子,白澈宙才回到书房。
待白澈宙回到书房,才发现本该躺在书桌上的那幅字消失无踪。
白澈宙盯着空落落的书桌皱眉。
怎么不见了?
几分钟前。
“怎么会这样?”
别墅屋顶,身着白斗篷的修长身影正拿着那幅字,细细观看之后连发两句感叹。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
本该在做任务的一酒也坐在屋顶,看向连声感叹都白斗篷,他以为对方是因为肆江写得不是他的名字而感到不满,连忙出声劝慰对方。
“小孩子嘛,交朋友很正常,你的名字他肯定一早就会写了。”
白斗篷没有回应一酒,只是沉默着继续盯着这幅字。
一酒无奈道:“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呢?”
“唉……”
白斗篷放下手中的字,跟着一酒一起眺望远方。良久,才用幽怨的语气地开口道:
“这字怎么会这么丑。”
“……”
“敢情你唉声叹气半天就为了这个?!”
一酒一时无语,恨不得脱下拖鞋给这人来两下。
“你自己的字也没好到哪里去!”
“真的不要见一面吗?”
一酒看向广场,五酒正带着人上飞行器,除了肆江之外,五酒还从一酒这里捞了俩人带走,硬说是什么精神赔偿。
一酒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是一个蛋里的兄弟。
“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一酒提醒道。
虽然自己旁边这个不找边际的家伙对这次行动表现得很不在意,但是其中的危险他们都清楚。
有相当大的概率,他要折在里面。
“不见。”
白斗篷缓缓坐下,修长的手指在纸张上不断摩挲,可见他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见了就舍不得了。”
当初他离开得那么艰难,这下要是再见一面,之前的努力会全部功亏一篑。
只要被那双清透的眼眸望一眼,他就迈不动步子了。
“你看我崽那么可爱,见了面谁还愿意走呢?”
一阵风吹来,白斗篷被吹开,露出下方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斗篷下的人勾着嘴角,微微笑着,神情是难得的温柔。
一酒瞥了一眼温稍,又转头看向广场,那个小孩已经乘着飞行器离开。
一酒与温稍相识十余年,在温稍脸上看到柔和表情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正好,温稍所有的温柔都和那个叫肆江的小朋友有关。
*
作者有话要说:
温稍(叹息):我字丑就算了,我崽的字怎么也这么丑。
呜呜,老父亲出场小宙就不香了。
不过小宙现在的地位还不如太阳公公。
题外话:前几天的意外是,我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除了忙活就是睡觉,忘记了自己设置了存稿箱发文时间,那天还是基友把我喊醒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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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朋友的文】
《热钱流入》by奶白釉
高亮提示:【都市主攻文,互宠偏攻,微狗血。】
两个人互相以为对方有钱,接近对方打算骗钱结果交付身心的故事。
文案:
简阅欠了巨额债务,认清自己还不上之后,他盯上了一个人。
报纸头版头条里,峰会上演讲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温和得体,眼里却闪着锐利的光。
顾瞿宁,顾瞿两家唯一的继承人,名流中的名流,精英中的精英。
别的东西简阅都不关心,他唯一
关心的是,这男人不是一般的有钱,他那几千万的债务在男人的亿万家产面前,简直不足挂齿…
顾瞿宁也盯上了一个人,但小家伙貌似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小家伙一头锡纸烫,每天在不同的地方打几份工,赚的钱都因为打架垫了医药费,过得别提多惨。
但这些东西顾瞿宁都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是…小家伙的父母好像挺有钱的,联姻的话,说不定可以救救他只剩个空壳子的企业?
感兴趣可以去康康!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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