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呆了三秒才醒过来,忙奔过去抱起富察锐嚎啕大哭。
“锐儿?锐儿你醒醒!你可不能这么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们富察家该怎么办啊?”
慧贵妃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喊叫。
那哭喊声伤心欲绝,简直把整个皇宫都轰动了。
皇帝铁着脸,一言不发,站起身,便往养心殿方向走去。
李玉忙上前搀扶,也不敢说任何的话语。
慧贵妃看见皇帝要走,跪在地上朝他发出尖锐的大叫:“皇上,锐儿死了,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径直往外走去,走回养心殿,仍坐在塌上大口大口喘气。
皇宫死了人,可不是好玩的,瓦格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了,跪在皇帝面前请示:“皇上,高公子该怎么处理?”
皇帝不出声,一双眸子乌溜溜转动。
眼睛转了半天,问瓦格:“你说怎么处理?”
“臣以为,这个案子得好好查,好好审,看看高公子是不是有意而为之!”
“荒唐!”皇帝「嗖」的站起来,将桌子上的茶具一把扫在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
吓得瓦格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富察锐死的时候,朕就坐在旁边观看。他跟高公子比武,高公子不想比,是慧贵妃和富察锐咄咄逼人,高公子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跟他们比。富察锐比武的时候,拿着重剑,而高公子则拿着木剑!”
“你想想看,高公子有杀人的预谋吗?根本没有!还有,高公子根本不想动手,是那个富察锐步步紧逼,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高公子是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反击的!”
皇帝的一番话讲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暴露出皇帝的真实想法。
瓦格这几个月来,一直吃冷风的暗亏,本以为找个机会报复一下,没想到皇帝仍然这么执着的袒护冷风。
瓦格在心里发出一阵阵哀叹:也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让万岁爷这么器重他,算这小子走运,等着吧?一定有机会坑这小子一把。
瓦格问皇帝:“皇上,那高公子该怎么处理?是抓,还是不抓?”
皇帝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说:“抓还是要抓的!这事叫四阿哥处置!”
不得不说,皇帝机警过人。他知道四阿哥跟冷风有一定的交情,所以把这事交给四阿哥处置。
……
冷风那边,已经被侍卫们带到天牢去了。
连同冷风一起坐牢的,还有秋棠马一冬几个小太监小宫女。
天牢那些衙役狱卒,一看到冷风等人进了大牢,那紧张劲甭提了。
妈呀!这扫把星又回来了。
该怎么处置他呢?
几个狱卒围在牢头全兴的跟前商量。
“用不用刑?这小子太猖狂了!正好可以报我们的一箭之仇,还记不记得他是怎么整我们的吗?”
“对!揍他!”
几个狱卒一商量,找了一帮膀扎腰圆力大无穷的狱卒,就冲进牢房,想把冷风拖出来。
刚进去,全躺下了。
冷风只是一个扫堂腿,就把他们全部干翻在地。
五个狱卒连带牢头全兴,一个个躺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两个狱卒爬起来,想逃跑,结果被秋棠背后一腿,抽倒在地。
全兴见状不对,忙跪在地上磕头。
“高公子饶命!高公子饶命!”
秋棠姑娘一声呵斥:“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
全兴为自己袒护:“冤枉啊,秋棠姑娘,我这是按惯例办事!”
“什么惯例?”
“但凡有新人进来,我们必须让他受受刑?小意思啦,高公子这么厉害,一点刑具对于他算不上什么!”
冷风怒了,吼道:“放你奶奶的狗——屁!难道老子就这么贱!”
冷风上前,就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抽得他半边脸都肿了老高。
冷风指着牢房冷笑一声对他说道:“你以为这个地方就能困住我?大爷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大爷我只不过想给皇上一个机会,让皇上老人家查清事实,我可不想背黑锅!”
冷风说完,冲了上去,就把牢房的铁门踹了个稀巴烂,又把一根根铁柱子蹬掉。
十几根甘蔗粗的柱子哐当哐当倒下,顺着走廊的青砖地面滚了老远。
困住冷风等人的牢房就这么轻易的拆除了,惊得一群衙役狱卒目瞪口呆。
一个个叹息:妈的,还是不要惹他为好,这功夫,就算一百个,一千个我们这样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乎,一个个借故跑走了,只留下全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马一冬跑过来,指着他就骂,“还站在这里干嘛?赶紧搬一张椅子让高公子坐着,弄些酒菜让公子乐呵乐呵,公子心一软,或许就不为难你们了!”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秋棠姑娘望着他忙不迭的样子噗嗤一笑,“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
十分钟后,冷风躺在椅子上优哉游哉,享受着一帮下人倒酒捶背,还有秋棠姑娘唱曲助兴的待遇。
这哪里是坐牢啊?完全是在示威。
跟清朝一帮腐朽的顽固分子示威。
消息传到富德安的府邸,气得富德安当场吐血。
“我儿,难道就这么死了吗?大清不公啊!不公啊!没想到我富察家落到如此般的地步,真是枉费了祖宗辅佐太极公的一呛热血!”
也不怪富德安抱屈,人家好歹是大清赫赫有名的老将军,立过战功无数。也曾经是朝廷最风光的权贵。
没想到,就这么没落了。儿子居然死在了罪臣之子的手上,皇帝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想那个杀人的高公子在天牢作威作福,富德安就气得浑身哆嗦。
一哆嗦,就抽上了大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走了两个时辰,天黑了。
漆黑的夜里,京城里突然几声狗吠。这时候外面有人禀报,副将哈利奇率众将士报到。
富德安一声长叹,仰头问天:“难道我富察家也要落一个谋逆的罪名?”
富德安所说的「谋逆」并非信口胡说,而是他处境的写照。被人欺负这头上,他当然不愿意咽下这口气。
好歹他还有一帮家将跟随,在几个军营任职,得知消息后,他们吵吵嚷嚷,要为富察锐报仇雪恨,想杀掉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