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漠然答:“他该死!”
“他怎么就该死了?你们俩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怎么就沦到自相残杀的地步?”高福颤巍巍的走过来,指着冷风的鼻子问。
“因为他想杀我!”
“满口胡言,钱儿一直在我身边,跟你相隔万里,他就算想杀你,也不能付诸行动的。你只不过为你的恶行寻找借口!”
“他干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一直派人在京城对我施行暗杀!”
“证据呢?你的证据呢?”高福咄咄逼人的问。
“这——”冷风顿时傻了。他没有证据啊。
“来啊!将这畜生关到地牢,晚上再说!还有,这丫头,也是他的同类,都一起关进去吧?”
高福命人将冷风小殊关进了后院的地牢。
高府的地牢在后院的假山下面,位置十分偏僻,不细看,根本看不到入口。
地牢的入口是一个两尺高的石洞,洞口被鲜新的藤萝遮盖,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人只要钻进二尺高的洞口,就可以看见幽长的隧道。
隧道无光,往前走十几米,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
是一个占地面积500平方米的暗室,室内建有十几个方方正正的小牢房。
牢房是粗粗的圆铁搭成了。像鸟笼子一样,人关在牢房内,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地牢有十几个清朝士兵把守,看他们的头盔护甲就知道是军内的编制,可能是高福暗自调拨了一些兵士把守高府,以防不测。
冷风和小殊就关在地牢最前面的牢房内,右边有一个更小的笼子,关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婆婆。
关冷风进地牢的军人是阿墨。他把阿墨和小殊锁到一间牢房,就用歉意的语气跟冷风说话。
“大少爷,别怪我,是将军吩咐我做的。小的也不敢违逆,你放心,我这就跟将军说说,让他老人家放你一马,将军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你要有耐心,关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放你出来。”
别说,这个阿墨还是挺好的。起码有礼貌,还很关心人。
冷风在一刹那,对阿墨有了好感。
阿墨临走的时候,还派人送来两壶酒,一只烧鸡,一盘花生米供冷风享用。
冷风索性什么也不顾,在牢房里吃吃喝喝。
小殊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
冷风喝了半壶酒,发现小殊看自己,诧异地问:“你吃啊?怎么不吃?”
小殊长叹一口气,说:“公子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喝酒吃肉?”
“为什么不吃啊?快快乐乐是一天,担惊受怕也是一天!何必呢?”
这话说的小殊更发呆了。她本担心两人的命运,现在看到冷风这等模样,她更是担忧个人的未来前途。
尤其担心冷风的前途。
“夫人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能指望你做些什么,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这话说的冷风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的看着她。
“那我不吃了!陪着你饿肚子,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
冷风把口里的花生米吐出来,又把手里的鸡块扔下,扔在脏兮兮的泥土上。
冷风的这个举动把小殊气得默默流泪。
姑娘的泪水像珍珠一样淌在光滑的脸上,甭提多可怜。
小殊的衣服被军士扯破了,露出了雪白的皮肤,她那圆润如珠的雪肩还刮出一条暗红色的血痕。
看着瑟瑟发抖的小殊,冷风内疚了。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吧?老爷子不会杀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姑娘抬头,用一双雪亮的眸子看着她。
姑娘现在对他是无条件信任。
冷风耐心的解释:“你看,我是他的亲儿子,他总不会把他的亲儿子给剁了吧?他生气归生气,等他想过来,就不会真杀了!”
“那他要是真杀呢?我们在这里,岂不是白白送死,就这么静静的等人砍我们的脑袋?其实我不怕死,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死了就死了,死了就是路边冻死的一条小狗,可公子你——
是高府的大少爷,有高贵的身份,你怎么能跟我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夫人生前,还是对你有很大的希望的!”
这时候,旁边小笼子的那个老太婆说话了。
“丫头,甭跟他多言了!正常一点的男子,都会保护身边的人。你看他,哪一点值得你信任!”
老太婆白发苍苍,嗓门极其苍凉,说的话吓得冷风一大跳。
冷风回头朝她喊:“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信任?”
“问问你以前做过了什么事?”老太婆仰头,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哈哈哈!”
这大笑把洞璧上的灰尘震得簌簌飘落。不一会儿,洞内弥漫着灰蒙蒙的尘埃。
“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小殊姑娘的。”
冷风说罢,伸出胳膊把小殊搂在怀里,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放心,即使我死,也不会让你死!你是我娘的侍女,也是我的亲人,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亲人了,你算一个。”
冷风的表态感动的小殊泪水涟涟。她仰起洁白的额头,望着冷风,“公子,你真的变了!以前,你是不会说这些贴心话的。”
小殊说完,害羞的钻进冷风的怀抱,像个小猫咪一样乖巧的贴着。
冷风想打听打听高梓霖的家世,问:“我娘死的时候,说了什么?”
小殊答:“她什么也没说,就算她想说,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
“她瘫痪在床好多年,自从去年年底,患上风寒,从此再也不能说话!”
“可怜我的娘!”
“不过夫人曾经告诫过我,有事就到秦府求助。我一直出不去,他们打我。”
“是不是高梓钱这个王八蛋干的?”
“是,也不是,二公子不是在漠北吗?跟着大将军打仗。”
“哦哦哦,我忘记了!”冷风拍拍脑门。
“是二夫人干的,她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小动作,开始宁管家不许,可宁管家是下人,哪里又拦得住?
我可怜的夫人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死在了二夫人的手里。天杀的王翠翠,我就算下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