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认

  闲安王用手指摩挲茶杯,这件事安小晚插手了,以卫家的能量很快变成将人查出来。

  他舍不得安小晚,那必得有一个人出去顶罪,把这一切都揽下来。

  而且卫家那边想来也是不知道广源州的事是他的手笔,如果不然,他这边怕是不会如此太平。

  左右王全那个废物已经死了,知道王全与他关系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话说出去的。

  他只得把那些尾巴扫干净,将这一切都推到王全身上,再想个法子把矛头指向他们好皇弟。

  他自然就又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到时候再投其所好,想方法把南润轩给拉拢过来。

  想到这里,闲安王心中又浮现出了数个计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正准备进来汇报消息的幕僚,被他这笑吓得一个激灵,悄悄的退出门去。

  闲安王这边的转盘打的得好,可那边南润轩也不是个傻子。

  他醒后除了陪着月涵染,就是将最近的事全部都理顺一遍,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再顺着月涵染留下的线索一查,自然就能锁定嫌疑人。

  安小晚和李楷德和他们不对付,会在背地里出阴招,他是毫不意外的。

  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和闲安王有牵扯,而且还与闲安王的野心有关。

  看完手下的人递上来的资料,南润轩的背后都汗湿了。

  他不知道闲安王这动静,上头那位知道多少。

  会派他去广源州又究竟是几个意思。

  那些个无辜的百姓,是不是这两位权力斗争之下的牺牲品?

  南润轩现在心情极为复杂,自从在云先生那了解到月涵染情况之后,他整个人都异常暴躁,很难静下心来做什么事。

  但每每当他的理智崩溃,或者是脑子里产生了什么危险可怕的想法时,胸口就会有一股暖流,慢慢的将他笼罩,驱散他的一切暴戾和阴暗。

  那感觉,就好像是月涵染还醒着,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时的闲适与轻松。

  即便他心里有再多的事情,遇到了再不好的情况,也会很快放松下来。

  “喂,我说小崽子你可得悠着点。”云先生端着药,看着坐在案前废寝忘食的南润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我那宝贝徒弟醒过来,怕是又要说我这个做师父的怎么你了。”

  南润轩立刻起身,对云先生恭敬的拱手,“师父……”

  云先生不在意的摆手,“行了行了,别给我来这些。你快把药喝了,这么大个人了,这么一点事儿都还要我盯着,你说像不像话!”

  “是我的错,劳师父担心了。”

  南润轩的认错态度可不要太好,走过去端起药一饮而尽。

  那架势就好像喝的不是什么苦的要死的药,而是一碗糖水,云先生看的都觉得牙酸。

  见人面不改色,云先生有些心虚。

  虽说这小子是他宝贝徒弟的未婚夫,但也因为这小子,她徒弟才会变成这样。

  他那么一个活蹦乱跳又天赋异禀的徒弟,出门一趟就不能说话也就罢了。可他好不容易腾出功夫来看徒弟,人又昏迷不醒了。

  这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是有些埋怨的南润轩的。

  可他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长辈,除了在南润轩喝的药里加了一些黄连之类,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喝了就行了,我也不在这耽搁你的事。以后记得,别什么事儿都让我操心!”

  “是,我送师父。”

  云先生被南润轩这受气包的样子搞得浑身不自在,当下也不搭理南润轩,直接运起轻功,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南润轩的面前。

  南润轩嘴角微弯,这才回去处理手上的事情。

  可也不知道交是不是今日不宜办公,他这才处理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传他进宫。

  他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波涛暗涌。但还是很快的收拾了一下,便同人一起去了。

  他并未直接见过皇上,虽然从宋端言口中听说了他不少的事情,但那也只是水中望月,总归隔着什么,并不真切。

  民间对这位皇上是众说纷纭,他的处事手法又是诡谲多变。南润轩也不知道今日周未会怎样处置他。

  但不管如何,他都得一力将这罪责挡下,万不能连累月涵染。

  若是南润轩再细心一些,便能发现皇上的行事作风与月涵染有些相像病,也就不会如此的忐忑不安。

  “怎么?阿轩不想见到为兄?”凌辰装作轻松的说道,想伸手去拍一拍南润轩的肩膀,却又停住,“还是说阿轩心里怪为兄,害你和小月陷入了那样的危机。你是我的错,如果是我再小心些,小月也许就不会……”

  那可是对他有教养大恩的义父和义母的独女。

  月涵染出事,凌辰是最着急的那一个。当下也不想着什么暴露不暴露,直接调动了自己最大的势力,去为月涵染护航。

  如若不然 只怕他们这一路回来没有这么太平。

  毕竟那可是安小晚和小年联手,想要加南润轩和月涵染通通碾死,那自然是手段尽出的。

  南润轩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便说殿试那会儿,瞧着皇上的身影觉得有些眼熟。

  原来,还真是故人。

  “皇上不必如此,是我没有保护好阿染。”

  “还说没有,你连辰哥都不愿意叫了。”

  凌辰也没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那三哥身上,但看到南润轩与他如此的生疏,心里还是生出了寂寥和孤独之感。

  “并非如此,我当真不怪辰哥。”

  南润轩比谁都清楚,月涵染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他。

  若说要怪谁,他便是了罪魁祸首。

  但他也不会替月涵染说什么原谅,毕竟那是月涵染和凌辰的事。

  “你就不必安慰我了,也幸亏云先生赶到及时。要不然,我便是哪日人死了,都没脸去见义父和义母。”

  两人在御书房呆了很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知道南润轩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封圣旨。

  与众人猜想的大相径庭,那甚至并不是为了处罚南润轩,而是将他封为丞相。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