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欢庆

  远远的看到几人过来,那请的风水先生就开始动作,天还没黑,他们就将赵父重新下葬。

  南润轩和杨添福看着极为沉默的赵初,对视了一眼,跟村长一起的离开了墓地。独留赵初一个人,直直的跪在赵父坟前。

  “爹,是儿子不孝,让您死后也不得安息。”赵初哽咽出声,抱着崭新的墓碑痛哭出声。

  他哪里不知道这么匆忙是对亡者的大不敬,可已经闹到这地步,他不敢再将自己爹的坟墓留在那。

  那赵家的都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怕等他算好了良辰吉日,那赵家的人会将他爹的坟掘开。之后会做什么,他都不敢想。

  赵初在那坟前跪了一夜,任何人去劝都劝不动。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月涵染她们的马车进了村子,赵母和赵双双知道这事后,跑到了坟边痛哭一场。

  也不知道一家三口到底是说了什么。最后,赵初还是跟着两人一起回来,住在了村里为她们临时安排的屋子里。

  村里知道有人加入他们的村子都很好奇,纷纷过去打听。在村长那知道她家的情况之后,大多人对她们都抱着同情。

  有不少心善的妇人给赵家送了自己种的蔬菜瓜果,也有姑娘家跑去找赵双双一起玩。

  赵双双本来就是个活泼性子,当下就和那些姑娘们玩在了一块。

  没过几天,赵初一家便很快的适应了南家村的生活。

  那报喜的官差早几天就将消息送到了村子里,南家村的众人高兴不已,四爷爷老泪众横,一些年纪大的族人更是抱在一起痛哭。

  在接到消息之后,他们便张罗着要办酒宴,好好的庆祝庆祝他们南家村,出了一位最年轻的举人老爷。

  村长在接到南润轩的信之后,却决定将这请客吃饭的事儿先挪后。

  他和族里的长辈们讨论许久,决定接纳赵家人。当下便开始动手忙活起来,先将这人安顿妥当,再讨论其他。

  这忙活了一段时间,终于把事情处理好了,当下也要把那酒席的事儿提上日程。

  杨秋灵和南庆丰都很高兴,两人早早的便去帮了忙。南家村有一个算一个,都忙了起来。

  月涵染也跟在杨秋玲身边,看着帮把手。

  青竹在身子养好之后就回到了南家村,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杨秋灵和南庆丰。

  虽说他性子有些安静,但十三四岁的男孩总是好热闹的,很快就和村里的这些孩子们熟悉了起来。

  知道自家少爷中了举人之后,他比谁都高兴,这会儿更是忙前忙后的帮着张罗。

  在村里的热火朝天的筹备之时,杨添福也没闲着,他本来是想在南家村吃完酒宴之后再回去的。

  可哪里知道他爹着急的不行,早早的就让人把他接了回去,元宝自然也就跟着人回去了。

  第二天,杨家那边就派人过来请了南家村的众人,热热闹闹的去县里庆祝的一天。

  杨父端着酒杯激动不已,更是把杨添福带到那些老友面前一一介绍。原本说杨天福不务正业,纨绔子弟,是个草包的那些人,纷纷羞红了脸。

  特别是原本学业颇好,但这次却没考上去的,更是不敢抬起头。

  即便他们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得跟着其他人一起奉承,把杨父乐的不行。

  虽然有的人在背地里嘲讽杨添福是走了狗屎运,抱上了南润轩这条金大腿,可在面上也还是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举人老爷。

  杨家出嫁的两个姐姐,带着姐夫和孩子回来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欢聚一堂。

  因为知道南家村也有事要忙,杨父就没有再多留人,派了马车将人送了回去。这酒宴的事情筹备了两三天,终于开宴了。

  南润轩先是被人领着去拜了祖宗,又按照规矩走了一通流程,叩谢对他有恩的长辈和父母。

  因为宋端言远在京城,他只得向京城的方向扣了几个头,剩下的,等到了京城之后再一一补齐。

  这一番忙活下来,也就过了晌午。

  县令秦兆亲自过来道贺,给南家村送了举人碑。村长和四爷爷激动不已,与县令寒暄了几句,连忙请人入座。

  很快,杨父带着一家老小过来,杨添福一看到南润轩就高兴地迎了过去,委委屈屈的倒苦水,说他爹这几日怎么怎么了。

  杨父这会儿也不生气了,反而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倒是让杨添福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镇上和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过来庆贺,每个人都带了重礼,可南润轩不收,他们也不敢硬塞。只得说了一通吉祥的话,就像普通人一样坐下吃宴。

  这断断续续的,到了后来,人越来越多。不少人是打了月涵染父亲旧友的名号过来的。

  也就是到了这会儿,村里的人才重新正视这个在他们眼中很可怜的姑娘。

  他们只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商人,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富有的,看看来往的哪个不是衣着富贵,威严十足。

  不仅仅是岳州城,就连其他地方,也有人过来庆贺,可见她父亲的人脉是多广。

  大多数人都表示羡慕,但也有那一些人恨得眼睛都红了。

  可即便心里再怎么不平,他们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嚼舌根,生怕这些人知道他们做了事之后,开始算旧账。

  而坐在角落的钱翠花安静如鸡,一句不中听的话都不敢说。而张环儿怨毒的瞪着亲密的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睛都恨得出了血。

  这原本有些爱嚼舌根的妇人,竟然还异想天开,想要要跑过去找她套近乎,可被王绣菏几人给怼的话都不敢说。

  如果这些人知道,这来庆贺的许多「故友」,都是卫家的下属管事,也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这宴硬是摆了三天三夜,无论是认识不认识,但凡路过,被邀请了就可以过来吃。

  有的人看到南润轩温柔的对着月涵染,会问旁边的人几句。得知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便会说一句郎才女貌。

  可知道月涵染不能说话之后,又暗道可惜,但表面上还是道了喜,不过也没有说出什么让人扫兴的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