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の爪爪]永生之占卜者重生>第四章 战士的坚持(1)

更新时间2010-3-24 12:44:29 字数:2523

 阿伽姆回到了加尔,却迟迟不去见松不纳。松不纳正忙着对付狼族,也没有在意他是不是回来了。

  战事起来了。狼族发现了巫妖族消失的秘密,不过松不纳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消息封锁了两年,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吧。最近这一个月里狼族在边境大量增兵,鹰族边境也开始紧张起来,城内的驻军和联军也已经向边境开拔了。这样一来,狼族入侵的消息也在加尔城传开,造成了一定的恐慌。去神殿的人多了起来,松不纳再也不能去那里冥想。后来他又找到了另一个绝佳的地方。

  阿伽姆离开加尔到了魔拉莫斯要塞。这是一座完全的军事城市,当初建城就是为了战争需要,眼下城内驻守的军人达到饱和状态,而诸城开来的军队还在路上。

  第一将军正在和苏美尔将军研究一张地图,阿伽姆走了进来。帕拉迪很是惊讶,“呀!你怎么回来了,阿伽姆?”

  苏美尔站起来,向阿伽姆致军礼然后退出房间。阿伽姆看着她出了房间,转回脸看着帕拉迪。“前线怎么样了?”他这听不出语气的问句还真是让将军讨厌。

  “还没打起来呢,不过快了。”

  阿伽姆点点头,走过去坐在苏美尔刚才坐到那张椅子上,他拉过那张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这不是边境的地图。”他说。

  “是狼族腹地的。我们军队里有一个人远视力比陛下还棒!我想绕到他们后面来一个夹击。”

  “想法很好,实施不了。”阿伽姆挠着下巴说,“这里显示狼族腹地以沼泽为主,不适合作战,军队容易陷进去。”

  “是啊!我们研究完也是这个结果。”帕拉迪凝视着他说,“你憔悴了。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一样的结果。”他搭在桌子上的手,攥成拳头,关节发白。

  帕拉迪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想法很好,实施不了。

  “哪出了问题?”帕拉迪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也就是那只正在攥拳头的手。

  “很多。根源却在一个人身上。”

  “谁?陛下?”

  “是别人。”阿伽姆把手抽出来,目光也随着垂了下去。

  帕拉迪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阿伽姆在要塞停留了几天,帮助布置了城防和战略。然后再次回到了加尔城。他穿行在傍晚的加尔街上,在这从喧嚣到寂静的过度时刻,感觉到人们莫名的张惶,也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矛盾。然而他不是当权者,不能做任何决定,这样的拖延,也是毫无意义的。

  他回到皇宫,看见这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仿佛他不曾离开过。松不纳不在书房,他又去他的卧室和藏书室,通常他能去的地方阿伽姆都找过了。最后他放弃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扯下了一根翅尖羽——它可以用作传话笔。

  传话笔是鹰族用来紧急或者远距离传话用的,他们的翅尖羽毛有一个神奇的功能,就是可以随意在什么上(包括空气)写下一个人的名字,同时在心里把想说的话说出来,那个指定的人就能听见你想说的内容。很方便,缺点是翅尖那根羽毛拔下来很疼,长出来又很慢。

  阿伽姆在眼前划拉两笔,我在找你。松不纳很迅速地回答了他,你回来了。我在北塔楼。然后阿伽姆松开手,任那根羽毛自己飘走。

  松不纳一个人在天文塔上,靠着垛墙坐在垛口上,一条腿晃荡在外面。他本来是在考虑关于战争的事情,知道阿伽姆回来了之后,就开始胡乱地想着一些事情。想念像一个缓慢氧化的过程,它一直在默默地进行,表面上没有任何迹象,但不代表不存在。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有质的变化,有些还会着火。阿伽姆在他的心情上,起了些催化剂的作用。现在回忆和想念翻江倒海地涌出来,但他还是尽力克制这种激动的情绪。

  在他走神的空档,眼前的月光被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挡住了。

  阿伽姆落在他眼前的垛墙上,鞋跟碰触石壁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显得极其傲慢和轻蔑。松不纳仰着头看着他,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有那么一会儿,谁也不说话。寂静的黑夜里,有点诡异。过了一会儿,阿伽姆从垛墙上面跳下来,走到离松不纳最远的那个点,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天很黑,他的脸又隐在垛墙的暗影下,所以松不纳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还是放弃吧,松不纳。”阿伽姆说这话的时候是没带语气的,却比浇一盆凉水还让松不纳精神。“怎么了?”他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因为……”阿伽姆不禁想问自己,他在乎的是什么?他理了理他的思绪接着说,“因为她不一定会跟你回来,也不一定会帮助我们,更有可能比狼族灭亡我们还要快。”但这些其实都不是他心中的那个理由。

  “这些,都不重要了。”松不纳说,“我只是想见她一面。”阿伽姆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没想到松不纳会这么说,或者没想到他居然说得这么直白。他从没想过他会这么赤裸裸地表达自己,没有任何借口和托词。“为什么?”他问。

  “因为,”松不纳跳下垛口,站在阿伽姆面前,“你和我都清楚,世界末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要么被狼族灭族,要么被占卜者颠覆,根本就没有出路。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能最后见到她,我希望在世界末日的时候能和她在一起,不然,就算我死了,也会留下全宇宙的遗憾。”

  “你太自私了,松不纳。”阿伽姆冷冰冰地说。松不纳对这样的指责无动于衷,他反倒笑了,“我从来没说过我伟大。你是来向我报告情况的,还是想和我讨论我自不自私的问题?”

  阿伽姆看着他,不带表情,看了有那么一阵。“占卜者,不记得你。”他把这个放在了前面说,“松不纳,而且她把自己剥离出去一部分,在人间流亡了七百年,那部分叫段梓蜥。占卜者的本体在两年前醒过来,段梓蜥开始渐渐地削弱,等到她削弱到最后死去占卜者才会重生。占卜者把必死的部分看得很重要,她什么时候死去就是占卜者什么时候毁灭世界的开始——我听见占卜者亲自说的。”

  “占卜者爱上了自己的一部分?”松不纳觉得匪夷所思。

  “是很好的朋友。她们互相可以为对方牺牲一切,她们谁也不记得你,松不纳。”

  松不纳抬起一只手打断了阿伽姆略带讥讽的叙述,“占卜者现在叫什么名字?”阿伽姆顿了一下回答,“安然。那个女孩给她起的。”

  “是什么意思?”

  “在当地语言里是一个形容词,指一种安宁的状态。”阿伽姆越来越拿不准松不纳究竟在想什么了。松不纳又笑了,阿伽姆更加不解。

  “阿伽姆,对于名字你了解多少?”他简直喜形于色。

  “了解的不多。”阿伽姆承认道。

  “名字是对生命最好的诠释。”松不纳告诉他,“是一个指向、一个约束。”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也许不是现在,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领悟它的真谛!我的好兄弟!”

  阿伽姆怀疑他是精神错乱了。他狐疑地看着松不纳一脸开心和憧憬的表情,觉得有点恶心,还有点好笑:他真的像是一个承受不住压力的人在发疯前的癫狂样儿,就差手舞足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