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纣继了?”

  季筝动了一下, 刚按回去的胳膊还有些疼,他额角渗出冷汗。

  门口的人没有说话,迈着步子走了过来。面前的茶几被拉开, 灼恕蹲了下来, 抬手抚上季筝的脸, 眼中满是心疼。

  他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也不敢听到季筝的回答。

  “纣继太阴了, 他竟然在我车通风口下药,我告诉——唔。”

  话未说完, 季筝的唇被猛地堵住了, 带着急切, 却又轻柔。

  缠绵又温柔的吻抚平季筝不安,他开始回应起来, 与对方交换着气息, 借此冲刷口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当季筝还沉醉其中的时候, 那两瓣柔软的唇却离开了,他下意识地追寻, 又被吻上唇角。

  炙热的气息一寸一寸,吻过唇角, 流连下颌,不带情欲, 最终落在季筝颈侧的伤口上。

  “很难闻。”

  灼恕低声说道。

  季筝眼神迷离, 没有散尽的药效似乎又被勾了起来,他搂住灼恕的脑后, 压向自己。

  “那就让它沾上你的味道。”

  话音落,颈间人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带着几乎将季筝燃烧的温度, 吮吸舔吻。季筝攀着对方宽厚的肩膀,如溺水的鱼,发出难耐的喘、息。

  “哈——”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从沙发前离开,倒在身下微硬的床垫上,季筝身体一弹。一直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离开了,季筝不满地睁眼,看见眼前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不自觉喉结一滚。

  太性、感了。

  灼恕已经被蓝色占据的双眸紧盯着他,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自胸口到腹部,线条流畅却不夸张的肌肉彰显着力量。

  他这副姿态,如一个睥睨众生的神,却勾起季筝满心满身的燎原之火。

  “灼恕。”

  他喊着神明的名字,神明应声降落在他面前。

  交织的低喃与压抑的呼吸在室内响起,碰触间撒下一把又一把的火种,将季筝的理智燃烧殆尽,困在心中的野兽急于寻找一个突破口。

  寻着个空档,季筝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撑起身体,让自己处于有利地位。

  在季筝一番单手的艰难动作之后,灼恕突然察觉不对,眸色危险起来,伸手抓住季筝还在作乱的手。

  “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季筝勾唇一笑,带着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季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灼恕反手一拉,季筝另一条胳膊没有力气,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对方身上。

  后颈腺体和另一个从未被触及的地方都被粗砺的手指按压着,季筝脸色一变,挣扎起来。

  “大家都是男人,谁来都是一样的。”

  “不可能。”

  灼恕语气斩钉截铁。

  他怎么可能让一个Alpha……

  大手还在试图深入,季筝急中生智,搂住灼恕的脖子,身体往上一窜,跟他脸对脸。

  “我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让让我?”

  他压着眉毛,眼神无辜,说着,一下又一下的吻着灼恕的唇角、下巴,语气带着哄骗的意味。

  身上的人乖巧的像只幼兽,灼恕很是受用,但心中的冲动也更加强烈。

  “你受伤了就别乱动,乖。”

  灼恕一只手紧紧地把人按着,身体与身体之间没有一点缝隙,保持着这个姿势,他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不行,明天要出任务,我扛不住。”

  “你可以在飞船上休息。”

  “算了算了,帮我叫医生,给我开点药就行,也不是非得做那事。”

  季筝绝不允许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在这种地方被打破。

  “小筝。”

  身上的人突然压低声音喊他,嗓音如春河流淌。

  “起来。”

  季筝不为所动,伸手推他。

  “宝贝。”

  季筝身体一僵,只剩手上还残留着最后的倔强,话已经说不出了。

  这人怎么看起来一本正经,张口就是这种……从哪学来的!

  曾经台下几万人喊他“哥哥”,都没这震撼力来的大。

  凭借着极佳的夜视能力,灼恕看见季筝泛起深色的耳朵。他勾起唇角,嘴上不停,继续诱哄道。

  “宝贝,乖。”

  一阵酥麻从耳畔传到后颈,如电流一般,流向全身。季筝浑身瘫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算了算了,下次一定。

  “明天出不了任务,这就是最后一次。”

  他最后放出一句狠话,撇过头,不再看男人。

  无边月色之下,旷野边境的城池失守,野蛮的侵略者大肆掠、夺至宝。

  城池被俘的君王痛苦挣扎过后,反抗无果,沉溺于敌军的诱饵,瞬间倒戈,在酒池肉林与无尽的满足之中,城门大开。

  “你怎么……”

  蓦地,陌生的变化让季筝一惊,表情惊恐起来。

  “停下来!”

  他焦急地拍着灼恕的肩膀,却被抓住手,十指相扣,掌心紧贴。

  “停不下来了。”

  说着,灼恕指尖在季筝颈后按压着。清凉的薄荷香气丝丝缕缕钻入季筝体内,也算是得到了些许安慰,季筝不再那么痛苦。

  Enigma的信息素越发浓郁,如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将季筝包裹着,他几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了。这一刻,他仿佛被薄荷叶浸泡的水浸透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对方的气息。

  直到后颈的压刺让他猛地惊醒,季筝不管不顾,挣扎着要逃走。

  就算对身体造成损伤也在所不惜。

  “你做什么?”

  灼恕停了下来,沉着脸看他。

  季筝表情冰冷看着他,“你想标记我?”

  “你是我的Alpha,这样有什么不对吗?”灼恕将双手作为禁锢,制止他的离开。

  虽然这个世界的性别规则就是如此,但是季筝绝不会让自己被标记。

  “听着,我不知道其他Enigma和他们的伴侣是什么样的。

  但是我想,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接受自己突然变成一个Omega。”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季筝都没听说过还有除灼恕以外的Enigma。

  “你可以完全依赖我。”

  灼恕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变弱。

  季筝眼神逐渐变得愤怒,“我凭什么依赖你?我一个有胳膊有腿的人,什么事我不能自己做?”

  灼恕的态度不断软和,他环住季筝,“我们会是一辈子的伴侣,标记会让我们只对彼此有感觉。”

  “我不想出现任何自己无法控制的感情。”季筝一字一顿,沉声说道。

  Omega轻易就会收到Alpha的影响,连心跳都不能受自己控制,这种只受一个人影响的情况,那不就是附属品吗?

  灼恕不说话了。

  两人身体逐渐冷却,季筝抬身分离,暧昧而短暂的一声响起,室内旖旎不再。

  良久,灼恕再次开口,“季筝,你知道自己有多让人着迷吗?

  我得告诉他们,你是只属于我的。”

  “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标记。”听到这话,季筝语气也好了许多,有些动容。

  可是灼恕的情绪看起来像是陷入某个即将暴走的禁区,“我只能闻到你的气味,甚至连自己的信息素都闻不到。

  季筝,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从你身上闻到另一个人信息素的味道了。”

  季筝逐渐呆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所以灼恕想标记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信息素?

  他冷笑一声,“所以你这辈子就他妈认准这个信息素了是吗?

  明天我就找个医院,把腺体割下来,装个好看的礼盒送给你。

  你想天天抱着或者是给哪个愿意为了你变成Omega的Alpha还是Beta装上都行,别他妈再来烦我。”

  季筝风轻云淡地说着残忍又血腥的话,抬手拉上被子,不再看灼恕。

  过了一阵,他听见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灼恕要走了。

  季筝心脏疼的难受,他不自觉在被子下面缩成一团。

  可没一会,又响起翻找的声音,接着,灼恕拎着药箱走了过来。

  他抬手捂在季筝的眼睛上,依靠声控指令开了灯。等了一会,才把手拿开。

  “是这只胳膊伤了吗?”

  他也不看季筝,只是从药箱里拿出仪器,轻轻抬起季筝的右胳膊。

  从刚才看季筝的姿势,应该是这条胳膊受的伤。

  “滚。”

  季筝冷冰冰地说道。

  灼恕没有理会,检查着季筝胳膊的情况,看不见皮外伤,那就应该是关节。

  “我该哭吗?灼上将竟然还有心给一个信息素载体治疗?”

  季筝唇角带着讥讽。

  “小筝。”

  灼恕听着他这话,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滋味。

  他本不是这个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季筝便也不说话了,安静地等着灼恕给他处理完伤口。

  “明天的任务你可以不用出。”

  临走前,灼恕说道。

  “老子他妈的明天第一个到集合点,不用您费心。”

  季筝还在气头上,说话也难听了点。

  长久没有得到回应,一直到关门声响起,灼恕离开了。

  当晚,军部报废了一间训练室。

  作者有话要说:  季小筝即将好好治治灼老E的臭毛病。感谢在2022-02-09 11:54:07~2022-02-09 23:1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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