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没有心才更相配>第19章 真相

  在洛子宴悉心照料下,苏亦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转,已能自行运功调息和随意走动了。身上的伤口已尽数结痂,这得多亏了天叔那上好的金创药。

  听竹院经过修葺也变得焕然一新。洛子宴叫人抓来数十条鱼苗放置水池里,虽然如今才手指般细小,但洛子宴相信它们不日就能长成能上餐桌的佳肴;水池里还种上了莲藕,今年夏天定能开满一池子荷花。

  浴房也砌好了,宽敞明亮,里面还透着一根竹筒水管,山水可通过竹筒引进浴房里,水管下面摆放着一只木桶。墙上还钉有两根木头栏杆,可用来放置换洗的衣物。

  院子里还增添了一把藤椅,可供两个人并列坐席。藤椅是用百年榆藤编织,既柔软又坚韧牢固。

  洛子宴把苏亦扶在藤椅上坐下,又给他拿了一本书,便去厨房里烧水,他今天要给师傅洗头。

  离开约摸半个时辰左右,洛子宴提着满满一桶开水回到院子里,又去浴房里拿来木桶,这一桶开水可兑三四桶温水,洗头足够了。他回屋取来洗头要用皂角、香料摆放好,才发现忘了让人做一张竹床,他只好回屋把自己的小木床搬了出来。

  苏亦抱着木头在看书,洛子宴朝他招招手道:“师傅,过来洗头罢。”

  洛子宴让他躺在木床上,足有两尺多长的头发垂至木桶里,高度刚好。洛子宴用水打湿头发,抹上皂角细细地搓洗着。木头跑过来用头猛蹭洛子宴的小腿,洛子宴笑了笑,道:“别蹭了,待我给师傅洗完就给你洗。”

  清洗加上泡发足足耗了半个时辰。洗完,洛子宴拿来一匹干净的棉布把头发包着轻轻擦干,再拿来木梳,根根梳好理顺才算完事。

  “师傅,你坐院里看会书,让风把头发彻底吹干再回屋去,我给木头洗洗。”

  洛子宴抱过木头,正要放到桶里,才想到木头怕水,这样洗它肯定惊慌。想了想,用手把它的眼睛捂住,再抱起它放进桶里,只见它瑟瑟发抖,却乖乖地不挣扎。洛子宴轻声安抚着,细细给它刷洗着皮毛,连同耳朵,口鼻统统清洗一番。

  洗得差不多了,抱起来,挤去皮毛上的水份,再放到一块干布上整个包起抱在怀里,轻轻揉搓着。

  这时,一个侍女走进听竹院来,“教主请少主辰时到神魔殿一聚,说是设了宴席为少主接风洗尘。”

  洛子宴自打那天醒来见过他一面之后,直到今天也没再相见,心中也甚是想念,便道:“请你转告我叔父,辰时我定会过去。”

  洛子宴本想与苏亦一同前去,但想到他伤势初愈不宜饮酒便作罢。洛子宴安顿好自家师傅,又给他张罗了些晚上吃的,喝的,才收拾了自己准备出门。

  晚上,当他来到神魔殿,洛南天等一众人早已在大殿等候多时。各种美酒佳肴琳琅满目,还有歌舞助兴。洛子宴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样隆重的接待,他顿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又似乎觉得理所当然。他大方得体地跟众人交谈,敬酒,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杯觥交错,酒足饭饱。洛子宴有些恍惚了,他觉得有亲人的感觉真好,叔父的关怀备注和重视让他全身都洋溢着一股暖流,身心舒畅。他甚至觉得,即便是亲爹在世,应该也和他一般无二。

  又喝了数杯。

  洛子宴醉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究竟是这良辰美景醉人,还是这酒更醉人,反正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洛南天架起他的手,把他扶回神魔殿寝室,拿过湿布巾,亲自为他清洗脏污。他醉眼朦胧,拉着他的手道:“叔父,你待我真好。”

  洛南天露出慈祥的笑容,抚摸着他的脸:“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没有早些找到你。”

  洛子宴咧开嘴傻傻地笑着,他道:“没事,我没受苦,我师傅待我也极好,我师傅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洛南天看着他,欲言又止,神情凝重。洛子宴觉察到了异样,停下絮絮叨叨的嘴巴,问道:“叔父,你为何不开心?”

  对方顿了顿,终于开口道:“孩子,你可知你的杀父仇人是谁?你父母留给你的遗物可有收好?”

  洛子宴懵懂地摇摇头道:“我不知,叔父你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

  洛南天道:“那你父母留给你的遗物可还在?”

  洛子宴道:“你是说神魔令吗?当然在,我师傅给我收得好好的。”

  洛南天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道:“侄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更何况是....唉。"

  洛子宴打着哈欠,不以为然道:“放心罢!叔父,我师傅是好人….”

  洛南天不再说什么,给他掖好被子,起身离开了。

  洛子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他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听竹院。

  听竹院跟他出去时不太一样了,有些凌乱,像是打斗过的痕迹。他急忙打开门走进屋里,苏亦在床上打坐,木头在旁边打盹。

  他走上前去:“师傅,有人来过?”

  “昨晚有两个刺客。”苏亦淡淡回道,连眼睛也没睁。

  “那有没有伤到你?”

  “不曾。”

  洛子宴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没想到来了神魔教,却依然摆脱不了被人追杀的命运,看来这神魔令确实是个祸害。洛子宴不知道,也不敢想象,也许在哪天,自己跟师傅会因为这块小小的令牌丢了性命。

  洛子宴盘算着,尽快弄清楚爹娘的死因,报仇雪恨,了结所有恩怨,然后跟师傅回苏灵山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洛子宴模糊记得昨晚,叔父好像说了些关于爹娘的事,但是又记不得究竟说了什么。

  罢了,等师傅回苏灵山再去问个清楚好了。

  又过了数十天,苏亦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他决定三月初十回苏灵门,洛子宴放心不下,再次要求同行,苏亦拒绝。

  这天,下着蒙蒙细雨,洛子宴把苏亦送至神魔山脚下,递过细心备好的行囊。

  苏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罢,若是有事,我会发求救信号,无须担心。”

  洛子宴没有先走,他看着苏亦纤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路的尽头,恍然若失,喃喃自语道:“再见面之时,会是何时?”

  洛子宴回到听竹院,把屋子里里外外拾掇了一番。把院里的竹子修剪好;把竣工后的泥土清理掉;再用水冲洗了石桌石椅;把苏亦平常用的、穿的都归类叠好放好,他想着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住得舒心一些。收拾完,便坐在床上发呆,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打开苏亦平常放武器的木匣子,笛子和神魔令都不在了。

  师傅为何要带走神魔令?

  洛子宴不解,他万万想不通。苏亦回苏灵门跋山涉水,路途遥远,把神魔令带在身上岂不是自找麻烦?他脑海里又浮现洛南天欲言又止的神情,耳边又响起那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叔父此言何意?仿佛意有所指又仿佛在隐瞒着什么。

  洛子宴躺在床上,心乱如麻。

  与其在这辗转反侧,何不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

  洛子宴外衣也顾不上穿,直奔神魔殿。此时,洛南天已睡下,侍女说有事明天再议,今日天色已晚,早些歇息。洛子宴不肯离去,在殿内来回踱步。洛南天听到动静,出来了,肩上披着一件外袍。看见洛子宴衣衫单薄地站在殿堂中央,他马上走过去把外袍披在洛子宴肩上,搂紧他道:“傻孩子,怎不穿衣服?”

  洛子宴心里酸酸的,他握紧洛南天的手,哽咽道:“叔父,你知道我爹娘怎么死的对不对...”

  “这..….”洛南天被他问得一怔,显得有些为难。

  “叔父你就告诉我吧,无论怎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洛子宴急得快要哭出来。

  “好罢!”洛南天望着洛子宴,伸出手,慈爱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又静默了许久,才一五一十道来:“当年你父母因神魔令被武林各派追杀,穷途末路之时从后山一条秘道逃出生天。唉,可惜造化弄人呐,偏偏又遇上苏灵门的人,他们把你父母逼落悬崖,抢走了藏宝图和神魔令还带走了你。”

  “苏灵门的人?你是说我师傅!?”洛子宴踉跄一步,满脸惊愕。

  “侄儿,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当年大哥派我下山办点事,当我回来时,大哥大嫂已经...”洛南天双眼泛红,眼角有泪,仿佛当年之事就发生在昨天,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