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年或许知道，天道为什么要杀他了。
如果说这个世间不会再有神祗诞生，即墨卿献祭修补漏洞，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端，必须铲除。
那些埋在他心底的困惑，终于一步步解开了。
“为什么……”江磊唇角绷的紧紧，冷峻的眼眸直直看向姜淮安，那锐利的眼神，隐约含着怒意。
若是他知道精进修为的代价，是让天地间加速崩塌，他是决然不会冲击元婴！
姜淮安浅笑：“修道修心，顺其自然，万事不可强求，亦不可放任。”
江磊跟都愣住了，修道本就应该顺其内心，顺其自然，若是知道修炼吸收天地灵气会导致天地间崩塌，很可能会强行压制修为，反而不利于道心。
沈顾年眼神复杂，他们很早就已经察觉天地异样，早已在筹备谋划着如何修补天地漏洞，即墨卿的计划，远比他想象的更深谋远虑。
这整个寒门宗，各峰主恐怕都知道吧？
难怪各峰主的修为都只停驻在金丹巅峰，并非是天赋不足，而是厚积薄发，待时机成熟便一举突破。
江磊：“师尊，你和宗主早就知道天地间……”
姜淮安倏然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嘘了声，眨眨眼：“这可是秘密。”
江磊沉默，不再追问，但眼神却飘到了沈顾年身上。
正在思考容锦事情的沈顾年，并没有注意到江磊的目光。
“哦，对了，小蓉儿身上的咒术，为师需要准备两日，后天你再带她过来。”姜淮安说完，便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庄素看向江磊身侧的小蓉儿，想到自己因这个「女人」产生妒忌，对江磊质问咆哮，脸颊就烧起尴尬的红晕。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沈顾年从姜淮安这里得到不少消息，其中包括容锦的问题，姜淮安似乎不愿意多说，但有一个人肯定知道，他师尊巫离。
“等下。”江磊眼神锐利：“我有事问你。”
沈顾年：怎么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江磊顺手将小蓉儿交给庄素照看，便连番质问沈顾年目前所知的一切，那语气，不知道答案誓不罢休。
沈顾年哭笑不得，难怪那么轻易就不追问姜淮安，原来是等着自己。
想了想，沈顾年索性让江磊跟他一起去见巫离，问清楚那最后掩盖的真相。
比如，天地间破损的窟窿，在哪？
巫离坐在庭院内的树下看书，斑驳的阳光洒满庭院，一切岁月静候的悠闲，瞧见沈顾年来，非常自然的收好了书，打趣道：“怎么，才一日未见你师兄，就想他了？”
“想了。”沈顾年承认的很干脆，星眸还莫测高深的瞟了眼他放到一旁的书。
巫离轻咳了下，正色道：“说吧，是有事情想来问为师？”
沈顾年下巴对着江磊比了下：“江师兄有很多问题，想从师尊这里解惑。”
巫离看向江磊，紫眸微闪，笑道：“看来这次万佛寺给你带来许多机缘，也罢，你想要知道什么？”
江磊对巫离恭敬作揖，问了自己疑惑的一切，而巫离都知无不言。
最后江磊是面色凝重离开的。
等到这时，沈顾年才问：“容锦又是怎么回事？”
巫离有些惊讶：“容锦？”
沈顾年狐疑了，思索会儿，便将凤鸣城遇见的黑衣人，手中持有的匕首，寒洛颖口吐蓝血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巫离闻言，垂眸沉默许久，才轻轻一叹：“是他……”
沈顾年皱眉：“为什么？”
“先说寒洛颖吧。”巫离点点石桌，示意他坐下，道：“寒洛颖身负鲛人血脉，种族使然，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化龙。”
“若她没有产生贪欲，急于求成，日后静心修炼，终有一日也能羽化飞升。可惜……她还是选择了这条岔路。”
说到这里，巫离摇头叹气：“至于容锦……也是没摆脱心魔吧。”
沈顾年惊异：“心魔？”
巫离说到这里，紫眸泛起一阵复杂跟伤感：“你可知道，剑莲？”
沈顾年觉得有点耳熟，沉思了会儿，恍然：“你是说成立了寒门宗的开山鼻祖，也是修仙界最强剑修持有的剑灵？”
巫离一脸微笑点头，等沈顾年说完后，笑容微微凝住，半响才道：“你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吧？”
沈顾年尴尬一笑，打哈哈道：“那什么，我好像确实不知道……”
巫离：巫离恨铁不成钢道：“他叫容谨！”
沈顾年惊讶：“容锦？”
巫离摇摇头：“谨言慎行的谨。”
沈顾年：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