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没听懂, 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刚刚那局结束,她、蒋晏和黑与白三人,全部回到了房间。
她的这边麦还是开着的状态, 所以蒋晏的话,黑与白也听到了。
宋矜往电脑屏幕一瞥, 见黑与白在队伍频道发了消息:【他在说刚刚这局。】
她恍然, 有些不悦地看着蒋晏:“你是笑话我之前没赢过?”
蒋晏:“……”
“我从现在开始,会一直赢的!”
“……好吧。”他又莫名其妙笑起来。
弹幕里划过一片:【姐妹们, 老渣男是不是被黑老师坑了……】
【自信点,把是不是去掉】
宋矜和他们两个又开了两局, 没有早川晴太这种人搅局,赢得都挺顺利的。
蒋晏是老手,各方面都可圈可点;黑与白虽然是新手, 但是天赋非常强,洞察力十足。
宋矜一点都没有“我带的新手朋友比我厉害多了”这种自卑,欢欢乐乐抱了两局大腿。
就是这两个人在游戏里面, 不仅0交流, 还从来不去对方那一路支援。
这个和宋矜说话,那个便要找机会把话题拐走。
宋矜专心打游戏, 没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倒是直播间的观众一个比一个看得明白, 兴奋坏了。
等宋矜和大家说“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 咱们下次再见”时, 粉丝们还一个劲儿让她下次直播把老渣男和黑与白老师带上。
宋矜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蒋晏, 小声嘟囔:“你们叫老渣男还叫上瘾了。”
关闭直播,她看了一眼数据,竟然比她之前每次画画都要好。
早川晴太那一波翻车, 更是让她的直播间涨了几万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演员,他估计有段时间不敢直播了。
“那我把电脑关啦?”宋矜问他。
“嗯,”男人随意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两个字,像是往她平静的心湖,丢了一颗小石子,咚的一声。
有的人,不是她不去想,就不存在的。
不过在蒋晏身边呆了一下午,她没有之前那么郁闷了。
“不用了,就在隔壁,我自己回去就好。”宋矜关机,拎着她的包包起身往外走。
蒋晏还是跟了上来,他比她高了一个头,挺拔的身量投下一片阴影。
淡淡的冷杉香,若有似无地萦绕过来。
“怎么,你还怕我和他打起来?”
“你们爱打不打,和我没关系。”
蒋晏薄唇向上弯了弯,微微拉长音调:“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别墅,他手闲适地插在口袋中,看着前方,悠悠地说:“要打也是等我伤好了再打。”
宋矜脚步一顿,警告地看向他。
他整个人都跟吃饱了要打盹的狮子似的,浓墨重彩的五官,神色慵懒,乍一看,还真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待到与她对视时,才抬起一只手,认真了两分:“大不了,不让你知道。”
天天就知道逗她。
宋矜咬咬下唇,懊恼地拍了他一下。
“到这里就可以了,别送了。”
“嗯,那我收点报酬。”
蒋晏笑得有点痞气,桃花眼弯弯,真像她粉丝说的那样,妥妥渣男样。
路两旁的银杏叶子,也几乎谢得差不多了,松软的泥土之上,铺了一层又一层金黄。
脚下的柏油路面,被秋日的阳光,晒得暖烘烘的。
男人出来换的是一双黑色皮鞋,随意往前迈一步,便站定在她面前。
他转身,缓缓弯腰,凑近了她……
宋矜面露警惕,抬起两只手,先把自己的嘴给捂住了。
她可不想再被这些男人非礼了!
蒋晏长长的剑眉挑了挑,被她的动作逗得直笑。
宋矜瞪了他一眼,要从他身边越过。
男人就这么轻轻一勾手,便把她拉住,逗弄猫似的,不让她走。
“蒋晏!”隔着手掌,她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清亮瞳孔里,都是羞恼。
男人凝视着她,垂下头……就在宋矜考虑伸手打他的时候,他拍了拍她的脑袋。
“真是不经逗。”他笑着说话,胸膛与嗓音,都微微地震颤。
宋矜几乎要被他漂亮的桃花眼晃花了,脸不由一红,往前走去。
她不明白只是拍拍头,怎么就能这样紧张,脚步也随之加快。
蒋晏这次没再来追她,只是凝着她问:“小朋友,过些天蒋家有个宴会,我带你去玩玩?”
宴会?怕是他的就任仪式吧?
这种场合他带的女伴,几乎可以和未来蒋家的女主人划等号!
“不去!”她直接拒绝了。
到最后,她几乎是跑着进的她家大门。
铁门彻底隔绝了男人的视线,她拍拍心口,松了一口气。
刚欲抬脚往别墅走,便撞进了陆亦沉漆黑的眼眸中。
他坐在庭院的石桌上,面前放着一个电脑,屏幕是黑下来的。
黑色的风衣染了秋意,气息亦浓露寒凉。
被他静静地注视着,宋矜偏快的心跳,缓缓沉寂下去。
时间仿佛过了一瞬,又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垂下眼,往别墅里面走。
经过陆亦沉身边时,听他往常如玉质的声音,些许哑了。
“矜矜,回来了。”
宋矜垂下的手蜷了蜷,未做出丝毫的回应。
可是当背对了他以后,她的眼睛,像湖水被晚风,轻轻吹皱。
*
回房后,她坐了一会儿,拿出皮箱来,要收拾东西。
她先装了几件衣服,又装了点护肤品,然后呢?住宿舍还要什么?
犯愁的她,直接给桑繁星打了个电话。
“还有被子和洗漱用品啊……”她一样样指导起宋矜来。
宋矜跟个陀螺似的忙了半天,东西折腾出一堆,皮箱根本装不下。
“你等下,我再去拿个箱子。”
宋矜放下电话,推开门走了出去,问孙妈其他行李箱都放在哪了。
孙妈边说“小姐要行李箱做什么,是要出去玩吗”,边给她取了一个银色的大箱子。
宋矜刚接过,手上一空,有熟悉的雪松味道飘来。
她轻轻转头,的确是陆亦沉。
他是来阻止自己的么?宋矜防备地皱起眉头,朝他伸手:“你把箱子还我。”
“要拿上去吗,我帮你。”男生不光语调,表情也很平静。
宋矜狐疑地看了他两秒,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既然有人主动当苦力,她不再拒绝,“走吧。”
重新回到卧室,宋矜从一地的物品中,好不容易找了落脚的地方。
“箱子放那就可以了。”她指了指墙角,下逐客令。
男生看了一眼地中央塞得满当当的箱子,低声说:“你这样收拾行李,箱子利用率太低了。”
随即看向她,问:“还是你想装五个箱子?”
寝室就那么大地方,带五个箱子往哪放啊,宋矜不吭声了。
陆亦沉见状,便说:“我来收吧,地上这些都是要带的?”
宋矜更加疑惑,不禁问:“你要干什么?”
陆亦沉没讲话,先脱掉了他身上的风衣,搭在她的椅背上,然后挽着袖子,蹲下来。
他打开刚刚拖过来的箱子,估计了一番,一样样往里面收着东西,不一会儿,地面就空了大块。
宋矜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从他棱角分明的侧颊,落在他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上。
这次,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亲吻时的凶悍和掠夺,而是担心他身体又不舒服了。
他在外面等了自己很久吧。
并且,没有追问她和蒋晏做了什么,主动来帮她收拾东西。
她这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下子生不起气来了。
男生收拾得很专心,一个箱子结束,他又把另一个打开重新收。
发现他刻意留出了一块,宋矜走过去,主动和他说了今天第一句话:“这是做什么的。”
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是落在陆亦沉耳畔,动听极了。
他抬头,浅浅地勾唇:“你说呢。”
宋矜想到了她还没装的内衣……表情有些不自然。
“去拿过来。”陆亦沉蹲久了,这会儿直接坐在地上,两条腿盘着还是很长。
宋矜微微睁大眼睛。
他还真想给自己收内衣啊!不尴尬吗!
“不行!”哑了两秒,宋矜坚决地说。
陆亦沉拧眉:“什么不行?必须要装。”
……他还和自己坚持上了!
她尴尬地揪头发,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我自己装就行了,不用你!”
房间沉静了几秒,宋矜悄悄看向他,发现他若有所思。
捕捉到她的目光,他问:“你在想什么?”
“啊?”宋矜脸红了。
这怎么答?
陆亦沉忽然无奈地笑了,揉了揉眉心,一副拿她没办法的口吻,说:“我是让你把备用药箱拿过来。”
“……”
“你想哪去了?”
如果刚刚的尴尬是五级,现在直奔十级,她血液蹭蹭往上涌,脚趾恨不得抠地。
“我,我想的就和你一样啊。”她努力挺直了腰板,“我的药我自己带,不可以?”
陆亦沉注目着她,笑着点点头,没戳穿。
宋矜不再看他,扭头翻了个药箱出来,蹲下,往箱子里一塞……还真是正正好好。
她耳根都羞红了,打死也不看陆亦沉。
“我明天去申请住校手续。”
“嗯。”陆亦沉站起来,把两个箱子推到墙边,才深深地看向她。
“但是你不可能申请得下来。”
宋矜懵了下,反应过来什么,冷着脸问:“是你?不对,是我爸爸?”
陆亦沉没否认,只用那双晦暗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
宋矜来了火气,质问:“既然申请批不下来,你还给我收拾行李做什么?”
陆亦沉微微垂下眼帘,鸦羽似的睫毛,掩着幽黑的双瞳,莫名透着一丝委屈。
这次宋矜无法心软,她只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她走过去,仰头盯着他:“陆亦沉,看我等着你收拾东西,是不是很好玩?我是不是还要和你说声谢谢?”
他喉结滚了滚,低声说:“我没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的?”宋矜气得抓住了他的白色毛衣下摆,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陆亦沉看向了她。他肌肤很白,因此眼尾的一点微红,和肤色对比非常强烈。
比刚刚还苍白的唇,轻轻开合。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他声线平稳,可是落在宋矜耳中,字字句句,都是挣扎,以至于心猝然一酸。
男生没管她将毛衣都揪变形的手,而是抬起胳膊,用微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侧颊。
少了之前强吻她时的强势,多了由心而发的怜惜。
他没用力,因此触感是微痒的。
“矜矜,”他深邃的瞳孔晃动,眼里似有淡淡的雾气,“这几天害你生了几次气,实在是抱歉。”
宋矜喉咙哽得厉害,眼中浮现泪光的前一瞬,松开了他的毛衣,背过了身。
一阵窸窣声音传来,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胸膛小心翼翼地贴向她的后背。
他的下巴,点在她肩头,脸颊几乎快与她相贴。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她感觉得到他的呵护。
他又叫她,低沉的嗓音似隔着薄纱,吐息在脖颈处浅浅吹拂。
“矜矜,可不可以别走。”
*
“然后呢?”
上完上午的课,桑繁星挽着宋矜的手往楼下走,追问她和陆亦沉的事。
“我没答应。”
宋矜眼前,闪过她将陆亦沉推开的画面。
男生俊脸沉了沉,目光却比之前刚坚决。
她叹气。什么服软,缓兵之计罢了。她如果不是重生回来,肯定扛不住。
“不答应是对的!不理他!正好咱们班这周要去采风,收拾好的行李也能用上。”
出了教学楼,桑繁星“诶”了一声,“程飞来了。”
程飞今天穿了身黑色骑行服,怀里抱着个碳色头盔,身高腿长,一头红发傲气张扬。
他身后,停着一辆宝蓝色的重机车,线条流畅酷炫,甚为吸睛。
“宋矜。”程飞把头盔随手放在车座上,抬腿走过来,又点头和桑繁星打了声招呼。
他和他的机车,吸引了许多学生的注意。
“你怎么来了?”宋矜带着他往教学楼侧面走了走,避开了不少视线。
桑繁星识趣地没跟过来:“那我先去吃饭啦,你们慢慢聊~”
程飞上下打量宋矜一番,确定她没什么事,松口气。
“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嗯?”
他拉开骑行服的拉链,然后从里面的口袋,掏出了个小香囊来。
虽然他站在下风处,宋矜还是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眼睛一亮。
程飞目光温软,将香囊递过来:“那束玫瑰花你没拿走,我就拜托妈妈做了个香囊给你。里面主要是我自己家那棵树的桂花。”
经他提起,宋矜才想起看烟火时,被在放在一旁的玫瑰花。
她抱歉地说:“那天走得太匆忙了……”
“又不是你的问题。”
“你那几个朋友怎么样了?”
“嗯?什么怎么样?”程飞不解。
“不是说送医了……”
程飞失笑:“没有,只是被关了一会儿。”
手机都被摔碎的事,他没和宋矜说。
想到陆亦沉,他一脸不忿:“别让我再看到陆亦沉那个傻……”
“看到我怎么样?”熟悉的清冷声音,从身后响起。
宋矜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也来了啊。
教学楼里,还有学生在往外走,发现他们三个后,都兴奋地推搡自己的同伴。
宋矜还听一个女生说:“两个校草不会又为了她打起来吧?”
……上次也只是打篮球啊!
程飞已经转身,一副见到仇人的模样,要迎上去,被宋矜拽住了。
真打起来,他们两个都要记过。
程飞停下,满是敌意地看着陆亦沉,没注意到宋矜打了两个喷嚏。
陆亦沉看了宋矜一眼,皱眉,冷声对他说:“松手。”
程飞轻蔑一笑,反手握住宋矜手腕,正要挑衅。
“程飞,你先走吧,阿嚏。”宋矜收回手,把香囊往后放,说话时带着点鼻音。
“可是……”程飞看向她,女孩儿刚好又打了一个喷嚏,不光鼻尖,眼睛也有些红。
他一下顾不上陆亦沉,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宋矜努力忽略陆亦沉幽深的视线,微笑道,“大概有点着凉。”
她往后指了指教学楼:“我想到我还有点东西没拿。”
“啊……那你去拿吧,”程飞期待地问,“中午要不要一块吃饭?”
“不了,我有别的事要处理。”
程飞顿时成了一只可怜的大狗狗:“好吧,那我走了。”
“嗯,拜拜。”宋矜笑着挥挥手。
程飞临走的时候,还满是敌意地看了陆亦沉一眼,可惜陆亦沉并没理他。
他只望着宋矜,薄唇不悦地向下抿。
程飞被糊弄过去了,他却看出了宋矜对那个香囊过敏。
她不拒绝也就算了,还体贴地瞒着程飞,怎么,是怕他愧疚吗?
耳畔响起她之前的话:如果让我在你和他之中选一个,我会选他。
陆亦沉下颚收紧,胸口简直要被滚烫的嫉妒给烧穿,呼出一口浊气。
宋矜被陆亦沉盯得心里发毛,故意不看他,揉了揉发胀的鼻尖,转身往教学楼里面走。
她想回教室把香囊放下,等下午桑繁星过来,让她带到寝室去。
怎么说也是程飞妈妈亲手做的,她不想辜负长辈一番好意。
当时周围那么多人,她也就没说过敏的事,免得程飞下不来台。
走着走着,她察觉到陆亦沉跟在了她身后。
男生的脚步声沉稳,很好认。
那深深被注目着的感觉,就没消失过。
这人想干什么呀?
走了两层,他跟了两层。
学生都去吃午饭了,走廊空旷。透过窗子向外看,不远处是一个大操场,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踩着一圈圈的跑道,结伴而过。
宋矜忍无可忍,转头质问:“陆亦沉,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语气还是挺冷的,但是因为过敏,鼻子不通畅,听起来软糯糯,气势大打折扣。
陆亦沉俊颜平静,没有丝毫回避地站定在她面前。
清冷的凤眸向下瞥了一眼,瞳孔似被她手里的香囊扎了下。
“你还要捏到什么时候。”他声音微冷。
宋矜捏着香囊的手不由收紧,怔了怔。
他过来是为了这个?是吃醋……还是看出来她过敏了?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酸酸涨涨的,宋矜偏开眼,浓翘的睫毛颤了颤,低声说:“不用你管。”
陆亦沉蓦地伸手,将她拉到了走廊的窗边,俯视着她。
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涌动着挣扎、愤懑和无力。
“就因为是他送的,所以你这么宝贝?明知道自己过敏还是不肯拿开?”
……这不是正要去放么。
她伸手去推他,和之前一样,纹丝不动。
鼻子痒极了,她又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因为身体难受,眼里甚至泛起了泪花。
“阿嚏……哎,你干什么?”
手心一空,她的香囊已经被陆亦沉不由分说抢了过去。
男生俊美的脸庞,比刚刚更沉了几分,一手打开旁边的窗。
冷风一下子从外面灌了宋矜满身,她闷涩的鼻尖通畅了一瞬,随之而来,是更尖锐的酸意。
纯生理上的反应,她根本忍不住,眼睛刷地红了。
那酸意刺激得人头晕目眩,以至于陆亦沉挥手,将香囊抛向窗外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
“哐当”一声,男生将窗户重新合上,隔绝了寒冷的秋风。
宋矜抬头,定定地看了他两秒,才不可置信地问:“你扔了?”
陆亦沉绷着个脸,不出声,就像是默认了。
宋矜气得直接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能这样呢!那是我的东西!”
他抿了抿唇,偏开了头。
宋矜费力地从他的禁锢中脱身,抬腿往楼梯跑。
刚跑了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腕,扯进了怀里。
“你要去找那个香囊?”他低声问。
“不然呢?”宋矜真是服了这个霸道过头的男人了!
“操场那么大,你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找到什么时候也要找!”
“他送的东西难道比你的身体还重要?”
宋矜火气更盛,挣扎了一下,扭头看着他,故意说:“对,他最重要……唔!”
唇瓣被重重封住的同时,身子一个天旋地转,被他昕长的身躯,压在了走廊的墙上。
不知是愤怒,还是无可奈何,他施加给她的力道,好像是要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