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溢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分外的惹眼,韩水云一眼望过去就可以看见他。

  秦府的护卫跟几个刺客缠斗着,刘久知和韩音云几乎全靠秦溢一个人护着,韩水云看的着急,扭头就问顾长蒿,“你怎么不去帮忙!”

  顾长蒿也心急,但他没忘记公子交代的事情,所以站在原地没动,“公子让我保护好少夫人。”

  “保护我?”韩水云秀眉一拧,指着秦溢那边说:“你没看到那些刺客是冲着谁来的吗?我要你保护什么,还不去帮忙啊?”

  顾长蒿纠结了起来。

  韩水云目光四下一转,“我去那个角落躲着,你快去帮秦溢!”

  四周的百姓都散光了,那些刺客也的确都围绕在刘久知身边。

  顾长蒿咬了咬牙。

  “少夫人还请躲好了,属下快去快回。”

  韩水云急忙点头,“快去快去。”

  香晚连忙扶着韩水云走到了墙边上一辆停着的马车旁边。

  顾长蒿的速度很快,他过去后秦溢的形势立即好转了起来。

  一直被刺客缠着的刘久知和韩音云也终于挣脱了刺客的包围圈移动到了外围。

  惊慌失措的韩音云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另一侧的韩水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就往韩水云那边移了过去。

  韩水云的视线一直围绕着秦溢,等她看见韩音云和刘久知的时候她们都已经走到她跟前了。

  韩水云没有管她们,她只是扶了扶头上沉重的头冠依旧盯着秦溢。

  那些刺客既没有来追杀刘久知却又缠着秦溢和顾长蒿,两方势均力敌一时间僵持不下。

  头上的头冠太重压的韩水云的脖子都疼,就在韩音云和刘久知过来后韩水云干脆坐到了马车上把马车后头相对隐蔽的地方让给了一直往她这里挤的韩音云。

  “姐姐。”香晚扶着韩水云坐好了一脸担忧的也瞧向秦溢那边。

  忽然后面的墙上跃出了几个刺客。

  韩音云惊叫一声。

  刘久知下意识的就把韩音云揽到了身后,刀泛着冷光贴上了刘久知的脖子,刘久知僵硬的站着身子连躲都忘记了。

  韩水云看见那么长的刀贴上了刘久知的脖子吓的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把刘久知往后拉了一把。

  刀堪堪贴着脖子上的皮肤划过。

  连皮都没有破。

  刘久知被韩水云这大力的一下拉的直接往马车上倒去。

  刺客的刀紧跟着落在马车上。

  韩水云一把推开刘久知,刀不知怎么就砍到了马背上。

  马受了惊一声嘶鸣紧跟着狂奔了起来,韩水云一个不稳就往车厢里滚,黑暗里头也不知道磕在了哪里。

  韩水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一个刺客跃上了马车,马车在巷子里横冲直撞的奔了出去。

  “姐姐!”

  香晚的声音惊醒了各处。

  秦溢立刻发现韩水云不见了,香晚急忙指着狂奔出去的马车喊:“姐姐她在马车上。”

  那些刺客眼见着刘久知被劫走毫不恋战,全都往回撤。

  秦溢抽开身寻了最近的一匹马跃了上去,极快的跟上了马车,绕过两个夹巷秦溢终于逼停了马车。

  只是等他打开车帘,车厢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公子。”赶过来的顾长蒿看见这一幕也傻了眼,急忙跪了下去,“属下没有保护好少夫人…”

  秦溢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马车上。

  “去兵马司,立刻关闭各处城门,绝不能让他们出了京城。”

  顾长蒿匆匆跟上秦溢。

  荣帝得知太子被人劫持了立刻让兵马司带着兵挨家挨户的去寻人。

  从早上到晚上,京里各处几乎都被翻了一个遍,可是还是没有看见韩水云和刘久知的身影。

  “谦和,你多少也吃一点东西。”听到风声就跟过来的裴寻跟着秦溢找了一天,京城就这么大,可是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人。

  秦溢看着兵马司的人在韩水云失踪的巷子里进进出出,眼神深不见底。

  “谦和。”裴寻抿了抿唇,“说句你不爱听的,找了一天了,要是他们在京里,怎么也该找到了。”

  “我在第一时间就封闭了各处城门,她们肯定还在京里。”

  “可是各处都翻遍了。”

  韩水云,你到底在哪里。

  韩水云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她躺在车厢里,刘久知昏倒在车厢外头。

  “刘久知?”

  “刘久知。”

  韩水云一连喊了多少遍都不见刘久知醒过来。要不是看他还有心跳韩水云真想把他就这么扔下了。

  眼见着天色已经不早,韩水云等不下去了,她看着刘久知暗戳戳的伸出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疼…

  刘久知睁开眼睛,周围全是草,他侧过头瞧见了韩水云。

  被人刺杀,马匹发狂,后来…

  他好像被人打晕了。

  “喂,还能不能走?”

  刘久知捂着头坐起来,头一阵阵的发晕,“这里是哪里?”

  韩水云白了他一眼,“我还想问你的。”

  韩水云四下里看了一圈,到处都长的差不多,她实在是识别不了方向,韩水云觉得头疼,又过去把刘久知拉起来看。

  “你一点都不认识?”

  刘久知忍着头疼替韩水云选了一个方向,“我们往那边走。”

  韩水云将信将疑,但她不认识方向,只能听刘久知的了,临走之前韩水云把倒在一边的破车厢翻了个底朝天。

  然后把一块毛绒垫子放在一件衣服里绑在了身上。然后又把找到的一点已经碎掉的点心给带上了。

  刘久知的头似乎伤的有些厉害,走一段就要停一停,后来韩水云只好找了一根长树枝拉着他走。

  山坡上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一看就是无人来过的荒野。

  韩水云走出去老远才觉得诡异,这地方马车是怎么上来的?然后她想了半天才发现刚才在山坡上只发现了车厢,那马去哪儿了?

  “怎么不走了?”刘久知问。

  “走不动了。”韩水云站着身子累的气喘吁吁的。

  眼看着天黑了一向锦衣玉食的刘久知也忍受不了这样又饥又渴的状态了。

  “我也累了。”

  韩水云看着他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知道我们失踪了父皇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刘久知大概是真的累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