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人是鬼，都是我的人
“段渊？”阿桃软了声音，叫了段渊的名字。听起来和撒娇没区别。
然后伸出一只小拇指，偷偷去勾段渊的手指头，乖巧中带着些可怜的意味。
段渊猜到了阿桃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一瞬间有些吃惊罢了。
女朋友比他大900多岁是什么体验？恐怕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阿桃见段渊没什么反应，整个人像只小猫似的，对着人胸口处蹭啊蹭，一会儿摸摸段渊的头发，一会儿碰碰他的手指。
段渊内心享受，表面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小东西会怎么哄他。
结果呢，才两分钟，阿桃好像就累了，坐在了旁边沙发上。
段渊：“……”
段渊迈着长腿，坐在了阿桃身边。
“我知道你可能没有办法接受，从一开始我就该先告诉你的，你觉得别扭吗？那算了——”
话没说完，阿桃的下巴被段渊狠狠捏住，对上男人嗜血隐忍的双眼。
“不准说这样的话，我认定你是我的人，那就不会管你是人是鬼，是18岁还是1800岁……”
段渊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像是陈年的烈酒，“我希望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知道了就点头。”
阿桃点了点头，段渊这才把她下巴松开。
阿桃揉了揉被段渊捏的发酸的下巴，无奈，心道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发起狠来怪可怕的，胆子也够大，就不怕她这个千年老妖反抗，把他吃了么？
“你真的不觉得别扭吗？”阿桃又问了一句。
段渊叹气，“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像是活了900多年的妖精，有的时候饭都要喂了才愿意吃，说是9岁我也信。”
“呃……”
“既然你都这么大了，那有些事也时候提上日程了。”段渊摩擦着阿桃水润润的红唇，哑着声音轻声道。
“呃……”压在心头的一桩事情解决了，段渊不在意自己是个老妖精，阿桃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趴在段渊腿上，吃着桌面上切好的水蜜桃。
“刚才周家那两人说，你以前有过人？”
阿桃吃的正高兴，冷不防听到段渊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据她了解，人类对这种事情特别在意，不像她们妖精随心所欲……
阿桃原以为自己没有过对象，但是两个蛇精说的好像确有其事，想了好一会儿，隐约记起一个模糊的轮廓，若有似无的……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阿桃神色认真，“现在我有你就够了。”
“乖。”段渊听着情话，心中一阵舒爽，“别这么紧张，有就有了，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呃……”真大气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吧？阿桃心里默默吐槽。
要是以前阿桃真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爱恋，段渊一定会羡慕，嫉妒，甚至会生气……但是他隐约觉得，那个被阿桃掳回家的「男宠」，可能就是他自己。
梦里那个妖冶撩人的女人，粉色的纱帐，浓郁芬芳的果香味，以及手执黑色长剑，满脸写着抗拒，厌恶的男人……再一次闪进段渊脑海。
不知不觉，回忆纷至沓来，断断续续，像是在续写自己之前那个梦境。
……
“嗯？可你不喜欢我吗？上次在魔域外见到你，你好像一直盯着我看呀！”
女人从粉色纱帐里探出了头，圆润的肩膀，精致如玉的锁骨落入男人的眼睛，男人双眼瞬间颤动，无情的面具破裂，底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那是一张极度惑人的脸，桃花眼泛着粉意，像是喝醉了的猫儿，眼尾微微上挑就像是带着钩子一样牢牢抓住男人眼球，让他动弹不得。
“他们都说你是无情无义，冷面战神，完全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但是我看不是，我觉得你是对我有想法的，是不是？”女人又问了一遍相似的问题，眼里带着笑。
“放开我。”男人身体紧绷，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出来的。
“我不放。”女人摇头，“和我睡觉真的能要了你的命？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没什么不好的呀。”
“是你给我施了妖术，我并非自愿。”
“咦？难道我的妖术还能控制你眼睛盯着我胸脯看不成？”
“你这妖女！放开我，我饶你一命！”
“不放，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
……
段渊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冷着一张脸，假装君子，实则内心早已着了火的男人，而女人是谁，不言而喻。
三天前……
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找到了段渊，拦在了地下停车库，自称临莫。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临莫上来就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段渊面色沉沉，紧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五官立体突出……和他年轻的时候，有些相似之处。
“你是谁？”段渊问。
“别再装了……”临莫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最近人间妖孽横行，其中一定有你的手笔。怎么，和妖女有过一段孽缘，不认得自己原本是谁了？”
“我该是谁？”段渊没什么表情。
“你该是谁？你原本是战神没错，但是在你和妖女相恋的那一刻开始，你已经背叛了神族。当初将你推下神坛，落入深渊，原以为你就此灰飞烟灭，谁知道黑恶滋生，让你成了不死的堕神……
我劝你不要有什么妄想，堕落的神不会有翻身的那天，神族永远不可能再接受你，你就该永生永世落入轮回，在痛苦中忏悔！”
“忏悔？忏悔什么？”
“你心不稳，被妖女蛊惑——”
“所以呢？我害了谁？又有什么好人因我而死？”
“你背叛了神族，就该死！”
“可笑又虚伪……”段渊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既然如此，这战神我不做又怎么样？让你做怎么样，我的弟弟。”
“你——”可能是被段渊无所谓的表情刺激到了，临莫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和神族作对就只有死！虽然杀不死你，但是我能杀了整个妖族……我知道那个妖女没有死，但是我总会找到她，就不信她不会来找你！”
“这就是你们神？表面上清高，实则疯魔的和魔域的怪物也没什么区别……”段渊讽刺一笑，“要是你真成了统领神族的战神，那么神族离灭亡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