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老板当的就这么没有存在感?!权贵的面子要给,台柱子也得罪不得……

  “唉,路言,”杰哥突然想起刚刚远远看到的一幕,担忧道,“你的脚怎么了?刚看你一瘸一拐的。”

  “崴了下,没……”季路言话未说完,苏河洲立刻紧张地蹲下身去拉扯他的裤腿,眉头又打起了结,“崴了?哪只脚,怎么那么不小心?”

  “哎哟,左脚,嘶……”季路言苦肉计计上心头,立时做出断了脚筋的痛苦模样,痛呼连天嚷嚷起来,并时眼睛不住地看着杰哥,期期艾艾道:“走不了道了,怕是……”

  “休假休假,继续休假!”杰哥挥了挥手,“你说你这最近是不是走霉运呢?三天两头的受伤,赶紧一口气养好,别造下病根儿!”

  “上来,”苏河洲让季路言一通叫唤的心慌又心疼,“我背你走!”

  季路言:“……”

  杰哥:“……”

  没人知道祁琨是何时不见的,季路言被苏河洲搀扶走的时候,只听闻身后的杰哥在不停地吆喝,“散了散了,看什么看,瞧瞧你们那些带染料的眼神,社会主义兄弟情懂不懂?这年头的兄弟情都比亲兄弟还亲!”

  季路言只是崴了一下脚,既不伤筋也不动骨,不过是为了混个小假期和苏河洲你侬我侬一下,毕竟赚钱哪有苏河洲重要?开源受阻,大不了他再节流,到时候砍砍价,那怀表一定买得到的。

  这顿饭到底是没吃成,苏河洲把季路言送回公寓,把人按在床上,两下就把季路言的裤子袜子都脱了个干净。季路言的心里百般挣扎,看着苏河洲忙前忙后的给他冰敷,心中满是感动的同时,也愤愤不平起来:用得着脱裤子吗?脱了裤子就这么给我晾着?是我没有吸引力了?

  趁着苏河洲下楼去买东西的时候,季路言把被子一掀,挪到床边,对着穿衣镜开始自我欣赏起来:又白又直的大长腿是不好看?光溜的皮肤难道不比一腿的野人毛手感好?他扭了扭身子,伸手在自己屁股上拍了拍,心说这臀多紧实,要曲线有曲线要弹性有弹性的,那苏河洲怎么就不多看两眼?撩起衣摆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大概是穿越来过的日子着实清贫,腹肌线条更为深刻了一些,人鱼线一路向下隐匿于松紧之下……季路言心里又嘀咕,这线条难道不够让人垂涎欲滴、想入非非?这样想着,他又把内裤边往下拽了拽,手指沿着自己的腹肌一路向下滑去,最后插在内裤里边掂了掂,心道,这不毛茸茸的挺可爱么?

  “咳……苏路言,”苏河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眸色深沉却一脸严肃道,“你……很骚。”

  季路言:“……”

  他这个时候喊冤来得及吗?有可信度吗?!

  苏河洲转身走向客厅,不多时再次进门,将一只巨大的花瓶摆在了季路言的床头柜上,捏着那少说也有百八十朵的剑兰花花瓣,似笑非笑地缓缓说道:“我看你内裤也挺多余的,干脆脱了吧。”

  “不、不是,唉,我说……”季路言面红耳赤地扯过被子捂住自己,看着那一瓶热热闹闹的剑兰,头皮不禁发麻,“你这买、买、买这么多花做什么?”

  “本来是要让你警钟长鸣的,如今看来你可以物尽其用了,”苏河洲弯腰,手指研磨着季路言的嘴唇,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那开始哆嗦的红唇上,“我看我也挺多余的,你自己对着镜子都能玩儿的那么起劲儿,啧……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呢?”

  季路言耳垂几欲滴血,最后的倔强让他拍案而起道:“我他妈正经……”

  “我喜欢。”苏河洲亲了亲那已经沸腾的唇瓣,“男朋友,”他低哑地笑了一声,如月下清泉,从石缝深处发出不甚明晰的声响,却能滋润青山万物,“我喜欢,谢谢你。”

  谢谢你的勇敢,让我敢去争一场命运的赌局。一生只有一次的热烈情感,有人赚的盆满钵满、皆大欢喜,有人赔的倾家荡产、贫病加交,因为你的勇敢,再难的路我都相信,我会是前者。

  这小王八蛋年龄不大,道行不浅啊!季路言云里雾里地被人摁倒了,夕阳柔了一室旖旎,剑兰在嘤咛声中开得愈发娇俏,地上的衣物静静凌乱着,上头偶尔晃过纠缠的身影,那面又宽又长的穿衣镜,竟也盛不下两具年轻滚烫的身躯……

  许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室内温度却依旧灼人,还有幽微腥甜粘腻的气息如丝如缕地勾勾缠缠。

  苏河洲从身后紧紧搂着季路言,鼻尖埋在他的后颈,睫毛轻轻扑簌,牙尖摸着那细白的颈子,像极了忍无可忍的模样。“别动!”苏河洲突然低吼一声。

  “苏河洲,”季路言哆哆嗦嗦地呜咽着,“你他妈不是个东西!”

  “你、你脚不好……”苏河洲重重磨了磨那嫩/肉,他忍得难受至极,却不敢为所欲为。他想,他哥若是生在古代,早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姬,怎么那么会哼哼,那么会叫唤?眼睛里不是灌满了醉人的酒,就是化作勾魂的波儿,那身子更是让人……

  明明是硬朗的肌肉骨血,但那却如同泡过化骨散,蚀筋膏一般,一但沾染上,那就是做了神仙都不如尝那滋味!

  “你有没有脑子?”季路言宛若气息奄奄的声音,像是染上了哭腔,委屈从毛孔里往外溢出,“又不是多严重,再说了,老子只是崴了脚,又不是得了痔疮,哪有你这样的?!”

  “你别急,好事多磨!”苏河洲受不住了,心说这人怎么就那么急色?非要他进去不可?都受了伤就不能消消停停的?

  “好事多磨?磨磨磨磨磨!”季路言推开苏河洲,裹着被子滚到床边,“光在那磨了,你当我是磨刀石吗?!也不怕给你自己磨秃噜皮了!”哪有这样的?把人火点上了,添了柴,泼了油,然后突然来一句“你脚不好,我们改天”?他又不是非要着急这么一时半刻的,但箭在弦上又被人拽回来,这种事来上两回,那是会影响功能的!关键他一张老脸豁出去了,人家居然不要!没有比这更打脸的了!!!

  苏河洲从身后贴了过来,连人带被子一起卷进怀里,耐着性子哄道:“哥,我……我怕给你雪上加霜,等你好了我一定……”

  “呸!苏河洲你给我滚蛋!”季路言用胳膊肘狠撞苏河洲胸口,“我不要脸的吗?我豁出去了,都准备小雏菊变向日葵了,你他妈还要怎么样?臊人脸面的事没人比你做的更绝!”

  苏河洲一个没忍住笑得停不下来,“小雏菊,哈哈……你怎么不满天星呢?那更小。”

  “你他妈闭嘴!笑个屁!”季路言翻身坐起,抬脚就往苏河洲身上踹,“满天星个棒槌!”他吼道。季路言觉得自己有生以来就没这么丢脸过。

  他越想越气,第一脚踹空,又蓄势待发猛补一脚。苏河洲一把攥住那骨节明显,堪称精致的脚踝,直接拖拽到自己面前亲了亲,“你别生气了,”说着又亲了亲,舌尖在那细腻的踝骨上画着圈,“小菊,别气了啊。”

  前一刻,被苏河洲亲吻脚踝而激得阵阵颤栗、瞠目结舌的季路言,闻言身子一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阵亡。

  ……小菊?神他妈小菊!

  季路言吊着一口气,膝盖一收又突然一蹬,那只在苏河洲手中的脚快如闪电,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脸上,他声不成声,调不成调地咆哮道:“去他妈的小菊,苏河洲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季路言到底不忍心真踩踏那人,虽然用力但还是控制着劲道,而苏河洲只是轻轻地握着那人的小腿把脚挪开,慢慢坐起身来,好脾气地说:“小心这只脚也崴了,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