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每一个世界里,苏河洲的结局都是、都是悲剧!”季路言因痛苦愤懑而哽咽的声音,沉沉地从指缝间流出。

  系统含含糊糊地打起太极:“你自己看嘛,自己的事自己做,别老指望别人……哦,对了,苏河洲最后爱上你了。”

  “什么!那……那……”季路言瞬间直起腰身,身子微微颤抖,他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忧愁。苏河洲爱上他,他是欣喜的,不,是狂喜!可他若是回到现实世界……遇不到苏河洲了该怎么办?季路言发现自己走不出来了,也不想到没有苏河洲的世界去!

  系统:“你别想太多,该穿你还是得穿,苏河洲爱上你了,所以他把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了你,可偏偏那句准话儿他没说,那就……不作数。”

  “我去他妈的!去……你妈的……”季路言哭着笑了,也笑着哭了。幸好不作数,他还能有机会再和苏河洲相遇!

  “可是吧……”系统无波无澜地大喘气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需要,没有大不敬,百无禁忌,岁岁平安!

  、人鬼情未了1

  “可是你三个月之期未到就自毁了……”系统平静道,“我很难做,你容我去升级更新一下。”

  “你不是说,我自杀了也是回炉重造吗!”季路言大惊失色,在他屡次经历中,但凡渣系统要尿遁,八成就没好事!

  “大框架不变,细节有待商量。”系统说罢便不再出声。

  小黑屋里又暗又静,唯有季路言砰砰的心跳和凌乱的呼吸。苏河洲的结局都是悲剧吗?这个问题让他无法冷静。

  可三次穿越经历,只有这一次有迹可循,季路言抱着最后一点侥幸,乞求有一天能看到苏河洲心愿实现,平安顺遂。

  系统提示毫无征兆地响起,吓了季路言一跳,“你自毁这件事是要有相应惩罚的,不过念在你的动机,惩罚会酌情处理……不要问,我不会说。”

  季路言:“……”

  上一回罚他开场就和苏河洲“不共戴天”,这一回又是要罚什么!

  “鉴于苏河洲爱上了你,所以这一回穿越中,他的情感可以延续。”系统顿了顿,季路言总觉得这个停顿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果然,系统下一刻直接发布了指令!

  系统:“月黑风高,荒郊野岭!”

  “艹!打野战吗!”季路言一句话卡了一半在嗓子眼里,瞬时眼前一黑,簌簌风声而起,白芒乍现后,他到了下一个世界。

  季路言用了半天才回过神,大概是因为悲思交加,他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飘忽,只是待他魂识稍定,他竟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苏河洲!

  “苏河洲!”季路言喜上眉梢,欢呼雀跃地就加深了这个拥抱,但这个拥抱……

  “路言,就算你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苏河洲哽咽道,“我能看见你的,你在抱我是吗?来吧,让你抱……我爱你,季路言,我爱你!”苏河洲泪如雨下,凄入肝脾,仿佛是这样的巨大悲痛有些时日了,苏河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哀毁骨立的意思,十分消瘦苍凉。

  季路言:“!”

  季路言舌桥不下,脖子像是老旧腐朽的门轴,“咯吱咯吱”地转了转……宛如从天而降般突兀的墓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再细瞧,墓碑上赫然纂刻几个娟秀小楷:“挚爱路言之墓”。

  季路言险些魂飞魄散了去!渣系统真是好手段,他成了阿飘,这他妈如何两情相悦?这一局开局就是死局,是伪命题,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苏河洲要亲口对他说“爱”,而他必须回应,一个鬼魂如何回应?!

  但最让他心痛的是,看到如此悲痛的苏河洲,他竟然连一个实质的拥抱都给不了。季路言就像风、像云,一个拥抱便“穿”过了苏河洲,他……抱不住!

  正当季路言期待会不会有什么峰回路转的局面之际,倚着墓碑的苏河洲又开了口:“路言,可惜此生我对你的爱,你再也感知不到了……”

  季路言最后的坚持荡然无存。瞭望四周,夜幕苍穹无星无月,森森冷风呼啸而过,而此处也并不是正经墓园,这里是一片荒山,一堆乱石——“月黑风高,荒郊野岭”八字言简意赅,却又面面俱到。

  季路言急得团团转,他轻飘飘地蜷进了苏河洲的怀里,拼命地喊着:“苏河洲,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听得见你吱个声!我这……我这心里不踏实!”

  他有一瞬间想要“回炉重造”,但既然一来就遇见了苏河洲,而苏河洲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他走不了,季路言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走!

  “路言,我知道你冤魂未散,我一定会为你复仇!”苏河洲猛地捶地,胸膛一震,季路言被“弹”到半空,他急急回到苏河洲怀里,无暇理会自己如何就成了冤魂,他只知道苏河洲会“回答”他的问题,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的不真实。

  “河洲啊,河洲你听我说,你冷静点,我不要你报仇,死了就死了,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该吃吃该喝喝……”季路言一时着急,语无伦次起来。

  “路言……”苏河洲紧紧攥起地上的一把锋利的碎石,鲜血顷刻从他指缝中流出,苏河洲的双眼像是淬了血一般,透着尖锐的偏执和不甘,“我至今无法想象,你怎能为了一时口舌之快,去招惹南城胡家的独子!我同你日日说,夜夜道,胡大喜的舅舅是郭松涛,那是张国林手下五虎将中最得势的一个!郭松涛得了皖系大帅的眼,一子出世,七祖升天,那胡大喜仗着沾亲带故横行霸道,你招惹他作何!”

  苏河洲仰天悲叹:“他说你丑,你当耳旁风便是,谁不知道你季路言容貌超群绝伦?你和那大腹便便之人争论未果,还堵在人家家门口大骂两天一夜,就属你话多是不是?季路言,你他妈就是个白痴!最后让那恶棍活活给打死!

  你倒好,死了痛快,那我呢?!你留下我一人,我该怎么办?!”

  季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