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言扯了个笑,想让自己最后走的体面些、帅气些,“你别怪我大不敬,本来也没想着跟你这么生分的,只可惜无法亲眼看见我的河洲……新皇登基。你心里也早有预感了吧,只是没想到那些人会在公主婚宴当天动手,呵……天家无情,我的河洲是天家的人,却是我见过最深情的人。”

  你是我见过最深情的人,如果不是你个小傻子跳错了地方。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数次自己过往的命运,可你每一个抉择都让我汗颜,悔不当初,却也想追着你的脚步做些什么。

  “你呢!我走了你呢!”苏河洲压低了声音竭力道,他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但他的确没想到会是今天!不管季路言是什么人,都是冒死来救赎他的人!自己走了,他该如何?惠安、皇子、皇后、朝臣……没有一个会放过季路言!

  “太子弑君!”宫中大乱,偶尔夹杂着几句气壮山河的咆哮,由远及近,并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季路言笑了笑,“管我做什么呢,你好好的就行。唉,走之前回答我几个问题呗……”说着不待苏河洲反应,他猛然把人抱紧怀里,蹭着对方的鼻尖。

  季路言:“太子全名是什么啊?”

  苏河洲:“苏河洲。”

  季路言:“爱吃铜锅吗?涮羊肉和鸡肉的那种。”

  苏河洲:“爱。”

  季路言:“我不是季公公,我是个男人,知道我的名字吗?”

  苏河洲:“……季、季路言。”

  季路言大笑,“太子刚刚可是说爱我了!足矣足矣,虽然是诓骗来的一句话,河洲,你怎么变,都是只小兔子啊。”

  墙壁里传来急促的敲击声,季路言也已开始意识昏沉,他强撑着精神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按着苏河洲的手,“快,快打开!快走!”

  苏河洲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那人诱导着说了什么,他突然心中一空,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铺天盖地的情绪,他拉起季路言,打开了暗房密道,不由分说地便把人往密道里拽。

  而密道里早已聚集了一众焦头烂额的亲信——太傅太保以及众多亲兵侍卫。

  季路言也想跟着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但他不能够,而且……他走不了了。

  “唉,河洲,亲我一下吧。”季路言抠着墙沿死活不肯进去。

  太子神色一怔,身后众人差点纷纷跌倒,甚至怀疑起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产生了幻听。

  “开玩笑的。”季路言笑得勉强,这个世界里祖宗礼法大过天,苏河洲以后还要东山再起呢,可不能让他一个“下人”的情不自禁,就坏了太子的威严名声。

  “你的侧妃们已经送走了,放心,只要是你苏河洲的人,都全乎的,我呢也是‘全乎’的,但就不跟着你走了,省得闹心。”季路言看向太子身后的人,笑道:“喂,我说各位大人高手们,还眼睁睁瞧着我在这儿蛊惑你们的太子殿下呢?把人弄走啊,杵在这儿难不成是等着我哭天抹泪的求太子别走吗?”

  话音未落,他抬手用尽所有力气,决然抽回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推了苏河洲一把,有人拉着太子要把人强行带走,有人赶紧合上了密道的大门。

  抽手的力道太大季路言后退几步,在暗门合上前,他艰难地冲到了门缝边,浅浅地却砸进了他有生以来所有的浓烈情感,低吼一句:“我想你啊,苏河洲!”

  大门紧闭,季路言趴在墙上久久未动,不想动也动不了了。他的意识开始飘忽,心里喃喃自语道:“苏河洲,谢谢‘多疑’的你最终信任我,我没有辜负你吧?这次我一来就遇见了你,虽然过程……呵,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我求你别忘记我,下一回,一眼就认出我好不好?我本以为三个月很长,可遇见你后,三个月怎么就只成了眨眼的工夫?”

  “苏河洲……河洲……”季路言在低语间看见了破门而入的禁军,各个凶神恶煞,走在头里的,是一身戎装铠甲的五皇子。

  然而这些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慧安公主的驸马爷逐渐变得透明,四周吹来森森阴风,那风里似乎还夹杂着幽幽回音——

  “太子苏河洲继承大统名正言顺,祝国破山河犹在,待太子凯旋东山起!”

  封建礼教之下,人人皆信鬼神之说,何况亲身经历了大活人的“消散”?!一时之间,包藏祸心的五皇子神色皴裂,吓得脚软,而他身后的众多禁军将士早已跪伏在地,口中念着天南海北的心决咒符。

  季路言看着跪倒在地的兵士,有一种代苏河洲登基的错觉,他本想笑着说:“诸爱卿平身。”可他想了想,留下了他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句话——

  “季路一言,河洲勿忘。”

  此事如君之亲见,无他信也,惟季路一言。父母给他的名字,是愿他做一个诚信之至的人,只是他曾经不明,如今……不惑而已。

  季路言回到了系统的小黑屋,心情十分低落,神情恹恹地对安静如鸡的系统置若罔闻。

  半晌,系统提示有如行了几万里长征路似的徐徐而归,犹犹豫豫地出了声,而这一次,与以往的提示大有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花心的人藏着最深的情,唉。

谢谢,鞠躬。下一场穿越开始啦。

  、敢问圣僧要不要1

  系统提示:“季路言,苏河洲在离开前,是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