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黑莲花攻嫁我为妻后[穿书]>第24章 激烈的动作戏来了

  转眼又到了周六, 裴斯越是被微信消息炮轰而醒的。

  二哥今天和江景辞离婚了吗:二哥!看我的新昵称!

  PSY:......

  PSY:应该快了,还需要一段时间

  二哥今天和江景辞离婚了吗:OK我已经把截屏发给江景辞了[]

  裴斯越表情一僵,就听到放在江景辞手边的手机震了一下。

  “别动!”裴斯越瞬间大吼一声, 动静之大把江景辞都吓了一跳。

  对方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说着就要拿起手机看消息。

  裴斯越心里一急, 上半身猛地向前一扑,正好扑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虽然自己的脑袋正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但他也顾不得了,眼疾手快地点开了江景辞的手机, 顺利地将裴音发来的消息删除了。

  幸好江景辞没有设置密码的习惯。

  而且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加了好友?

  江景辞并没有放任裴斯越继续趴在他腿上,他手臂一使力,将人拎到自己面前, 还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干什么坏事了?”

  果然还处在发育阶段, 少年的声音似乎比前段日子又低沉了不少。

  裴斯越下意识想要赔笑脸, 可他瞬间想起学校论坛里盖得摩天大楼, 有点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我看你现在是长本事了。”

  不仅非要公主抱我, 刚刚还拎我的衣领, 老子身为渣攻的地位越来越岌岌可危了。

  江景辞挑了下眉, 用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手机的事。

  裴斯越对峙失败,只好扯谎道:“我帮你删了一条垃圾短信。”

  江景辞显然是不信, 但也没有过多纠缠,起身去书房学习了。

  脚步声逐渐走远, 裴斯越猛地松了一口气, 心想还好没有被江景辞看到。

  前不久臧齐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详细地询问了一下江景辞因为作业太多而发脾气的事。

  裴斯越一五一十地讲了, 包括江景辞莫名其妙去冲冷水澡, 第二天就感冒发烧的事情也讲了。

  臧齐沉思了半晌, 眉心挤出了一个小鼓包,“这确实是压力过大的体现,不过不仅仅是学习压力,家庭压力也是有可能的。”

  裴斯越懵逼:“家庭压力?”

  “对,我上一届有个女学生,就是因为父母离婚让她缺乏安全感,而导致成绩下滑,”臧齐推了推眼镜,满脸凝重:“你们俩小小年纪便结了婚,婚姻生活中肯定存在很多不稳定性,这也可能造成他的情绪波动。”

  裴斯越猛地想起江景辞发脾气之前,他确实提到了离婚。

  原来是小崽子是因为离婚而闹脾气?离婚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江景辞刚刚被江家夫妇抛弃,虽然裴家人对他也不怎么好,但好歹是有一个勉强算得上“家”的地方,如果他真的和江景辞现在就离了婚,一个还在上着学且没有经济来源的少年又能去哪儿?

  露宿街头?

  高考带给他压力本来就很大了,还要面临着无家可归的压力,不敏感脆弱才怪。

  裴斯越突然觉得自己大彻大悟了。

  臧齐继续道:“所以说,家庭的稳定才能成为考生强有力的后盾,呵护考生的心理健康,才能确保他们正常发挥。”

  裴斯越就差信誓旦旦和臧齐保证了:“臧老师你放心,江景辞肯定是咱们省的状元,不会出差错的。”

  就算要离婚,也是高考完之后的事,那时候会有主角攻给他一个家。

  臧齐笑着把他撵走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裴斯越害怕江景辞看到那条消息的原因。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好险,裴斯越直接甩了好几个殴打猫猫的表情包给裴音。

  二哥今天和江景辞离婚了吗:二哥竟然为了老婆打我呜呜呜[]

  PSY:江景辞现在是敏感又脆弱的高考生,未来的准省状元,高考之前你别打扰他

  裴音在原文中戏份不多,勉强算个炮灰,他的性格是张牙舞爪了点,但本心并不是很坏,所以裴斯越不希望他给自己加戏而导致被江景辞记恨。

  二哥今天和江景辞离婚了吗:你说谁敏感?谁脆弱?江景辞一看就是个心理强大的白切黑,二哥你别被他骗了!

  裴斯越心说你懂个屁,全世界没有比他更了解江景辞的人了。

  将手机扔到一边,裴斯越去楼下拿了一盘水果拼盘上来,给自己留下了半盒草莓,剩下的全部用来投喂正在用功的高考生。

  滑动轮椅来到书房,江景辞正写得投入,裴斯越小心翼翼地将果盘放下,转身就要走。

  突然听到江景辞“嘶”了一声。

  裴斯越回头一看,就看到少年蜷着一根手指,眉毛轻轻蹙着。

  伤着手了?那可是准省状元的手啊!

  裴斯越立马上前察看,发现江景辞的手被极薄的书页划伤了,伤口又细又长,虽然不严重,但毕竟五指连心。

  “疼不疼?”裴斯越下意识地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用不用包创口贴?”

  江景辞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斯越,注意力根本没在手指上:“吹吹就不疼。”

  裴斯越正准备张口吹,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这不是他的渣攻语录吗?怎么从江景辞嘴里出来了?

  江景辞似乎是看出裴斯越的迟疑,将手指抽了回来,继续低头看书。

  稍稍长长的碎发遮住了额头,模样瞧着还挺委屈。

  啧,果然是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儿,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心情低落起来。

  “吹吹吹,”裴斯越拉过少年的手,连吹了十几下,“再吹它就自己长好了。”

  江景辞这下满意了,唇角勾了勾。

  -

  冬日里难得晴天,午后正是阳光充裕的时候,暖融融地晒到了熟睡人的脸上。

  裴斯越正在梦里拿着喷子突突别人,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迷迷糊糊之际便接起了手机。

  “裴二少,您有空过来看看白少吗?”电话那头是个少年的声音,虽然用了尊称,但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爽,“他今天不太对劲,已经在会馆游了一天泳,像是要把自己累死在这里。”

  裴斯越反应几秒,立马清醒了:“那你联系他的家人啊。”

  少年语气愈发烦躁:“联系过了,电话全部打不通,您和白少不是关系好吗?来看看他行吗?”

  儿子前不久刚失而复得,江家夫妇的电话怎么会全部打不通?

  意识到这又是这是必走剧情,裴斯越只好答应下来:“好,你把地址发给我。”

  在原文中,裴二少的那张合影还是给白向忻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白向忻原本仗着裴二少对他的感情,非常放心地把江景辞暂时寄养到了裴家,可自从看到那张暧昧不明的照片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威胁感。

  如果自己还没有碰过的东西被别人先一步品尝,那可就不好玩了。

  白向忻死死盯着照片里仰面躺着的江景辞,眼睛赤红如血,身体微微战栗着,他突然不想再等了。

  于是这个原文里的病娇炮灰攻终于决定和裴二少撕破脸,表明自己希望江裴两家尽早解除婚约的决心。

  “嗬。”裴斯越冷哼一声,眼下白向忻让人把自己叫过去,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

  如果剧情正常发展的话,接下来就应该是裴二少觉得自己被白向忻欺骗了感情,一怒之下将自己的鞋扔到了对方的脸上,而白向忻为了夺回江景辞也不甘示弱,一脚踹翻了裴二少的轮椅。

  原本稳固的狗血三角恋终于崩塌,两个渣攻终于大打出手。

  激烈的动作戏来了!

  裴斯越心里微微兴奋,他特意从衣柜里找了一身黑客帝国般的黑色套装,然后又担心自己压不住这样充满反派色彩的装扮,还往头发上喷了点发胶。

  临走之前面无表情地照了照镜子。

  冷酷,邪恶,看起来不太好惹。

  裴斯越有了气势加成,昂首挺胸地滑动轮椅出了门。

  -

  目的地是建立在市郊的一座私人会馆,该会馆采取会员推荐制度,能来这地方享受的非富即贵。这里餐饮休闲住宿一应俱全,是上流社会的少爷小姐们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白向忻被认回江家之后倒是会享受,少爷派头摆得非常足。

  裴斯越刚一下车就有工作人员向他躬了躬身:“您好,请问是白少的朋友吗?”

  裴斯越淡淡地“嗯”了一声。

  “白少在VIP室游泳,您请跟我来。”工作人员想要帮忙推轮椅,但被裴斯越礼貌拒绝了。

  工作人员将裴斯越送到VIP室门口便走了,他深吸一口气,刷了卡进入。

  刚一进门,裴斯越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泳池要比想象中大得多,因为室内调温系统没有开,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被冷风吹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凉丝丝的消毒水味。

  这是数九寒天里玩冬泳?

  裴斯越一眼没有看到人,便滑动轮椅向前走去,刚一靠近水面就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从泳池底部慢慢飘了上来。

  那个身影是脸部朝下,四肢无力地漂浮在水面上,乍一看和一具尸。体毫无差别。

  裴斯越本身是个怕水的旱鸭子,从小遇见水坑都绕着走,如今猛地一见这种场面,顿时慌了,转身就要出去喊人:“有没有人!这里有人溺水了!”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身后响起水花声,紧接着就是熟悉的笑声。

  裴斯越转过身,就看到刚刚的尸。体复活了,此刻正笑嘻嘻地趴在岸边。

  “斯越哥,你这个人就是心软,”白向忻抬手拢了下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这么担心我溺水?”

  裴斯越受到惊吓的心跳声逐渐回归正常,他差点没忍住爆一句粗口:老子就算是看到一只溺水的鸭子也会去求救的好么!

  可他不能先动怒。

  两个人的争执往往是最沉得住气的人是赢家。

  “你找我过来干什么,”裴斯越板起脸,垂下眼眸望向脚边的少年,“有什么话就直说。”

  白向忻仍旧是仰着头望着他,浸了水的眼睛亮亮的,仿佛两盏美轮美奂的小夜灯。他就这么盯着面前的人良久,才突然开了口:“斯越哥那天为什么挂我电话?”

  裴斯越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这种反应不像是作假,白向忻目光闪了闪,隐匿在眼里的阴霾终于散了些许。

  “我就知道。”少年猛地从泳池中一跃而出,飞溅起来的水花撒了裴斯越一头一脸。

  难怪室内的温度这么冷,泳池里水的温度连常温都不算,而是被故意制冷过的冰水。

  白向忻果然是个狠人。

  “对不起啊斯越哥,我太高兴了,”少年干完坏事,还故作无辜地道歉,“我去帮你拿一杯热咖啡。”

  面前闪现一副少年几乎光。裸的身体,裴斯越立马收回了视线,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擦了擦脸。

  非礼勿视。

  白向忻开门出去了,裴斯越一边擦一边在心里琢磨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按照原文的描述,此时的白向忻应该已经对裴二少失去了耐心,他的心思完完全全在江景辞的身上,理应开门见山地和他谈解除婚约这件事才对。

  可白向忻对他还像从前一样亲昵,甚至还要亲自给他泡咖啡。

  莫非是想用咖啡泼我?

  裴斯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等待的过程中还把自己的鞋带解松了,以便接下来干架的时候好方便脱鞋砸人。

  “斯越哥,”白向忻很快便回来了,左右手里各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你最爱的拿铁。”

  裴斯越确实偏爱奶味,他接过来,低下头抿了一口,本来还觉得身上有点冷,如今有了热饮,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等会打架也更有劲了。

  然而白向忻却不像是有话要说,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边喝咖啡,一边盯着旁边人的脸,仿佛对方脸上藏着充满吸引力的旋涡,他心甘情愿地想要沉溺进去。

  裴斯越就是在这个时候觉察到了不对。

  白向忻看他的眼神和前几次明显不同,在这样私密的环境里,对方毫无顾忌地直视着他,将自己的欲。望展示给他看。

  那种欲。望裴斯越看不懂,仿佛兽类看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想要将其生吞活剥——这是要开始打架的意思吗?

  “你......”裴斯越刚要开口说话,却猛地袭来一阵困意,浑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变得松弛。

  卧槽。

  裴斯越无力地想,白向忻这个小人,不会是打算迷晕他之后先把他打一顿,然后再握着他的手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其实离婚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谈,有必要弄晕他吗?裴斯越越想越生气,然而下一秒便没了意识。

  白向忻等身旁的人彻底没了动静,才慢条斯理地将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他走到裴斯越身边,视线在对方的脸上一点点向下滑,犹如沾满了粘腻液体的蛇信子般向下游走,最后停留在那双残疾的腿上。

  在白向忻很小的时候,养父母的邻居家住着一个遭遇车祸的小男孩儿,男孩儿的一条胳膊被从中间截断,长好之后只剩下一个圆乎乎的小肉球。

  一到了夏天,小男孩儿仍旧穿着长袖,因为别的小朋友都害怕看到他残疾的胳膊,他也不想因此没有朋友,哪怕天气再热,也坚决不肯脱衣服。

  直到有一天,小男孩儿热得起了痱子,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偷偷挠痒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小肉球被一个漂亮小孩儿看到了。漂亮小孩儿不仅没有害怕,还亲手替他揉了揉:“还疼不疼?”

  那个漂亮小孩儿就是白向忻。

  不知为何,残缺的躯体对他来说有着异样的吸引力,就像是刻在DNA上的生理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亲手体会那种触感,想要拍成美丽的照片珍藏起来。

  这种吸引力在他认识裴斯越之后逐渐达到了巅峰。

  他一直想要摸一摸对方的腿。

  尽管裴斯越的腿并没有被截肢,但那是一双没有知觉的腿,并没有正常人该有的血色和鲜活,就像是把死人的下半身和活人的上半身强行缝合在一起,创造出了更为致命的残缺感。

  白向忻站起身,向昏迷的人走去。

  裤子被褪去,裴斯越的腿露了出来。

  -

  司机李叔将裴斯越送到会馆之后,就将车开到了停车场里等着。

  左右也是无聊,他将座椅靠背放倒,掏出手机继续听小说,正好听到女主角发现丈夫出轨,丈夫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外出私会白月光。

  李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叹息一声。

  自家小少爷消停了没几天,就又开始不老实了,眼下他趁着江景辞不在家和白家那小子私会,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广播剧还在继续,这件事惹得女主角大发雷霆,当场将丈夫扒了个精光,终于,女主角在丈夫的后背上发现了一个用指甲挠出来的爱心,成为了丈夫出轨的铁证。

  李叔:“......”

  小少爷可不要在自己身上留下证据啊!

  正当女主角把丈夫吊起来拿皮鞭抽的时候,李叔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他心神不宁地接起来,就听到里面传来江景辞冷冰冰的声音:“裴斯越去哪里了?”

  李叔心道一声坏了。

  小少爷这是被抓现行了?

  “啊,那个,小少爷他,”不知为何,李叔一直有点憷江景辞,冷不丁被这么一质问,说话都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小少爷去和朋友玩去了呵呵呵。”

  另一端的江景辞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没了耐心:“在、哪。”

  “半顷会馆!”李叔迅速看清了自己的站位,出卖自家少爷卖的非常彻底,“小少爷是和白向忻见面去了,刚刚进去不到十分钟。”

  江景辞没答,直接挂了电话。

  李叔拿着手机发愣,就听到里面出轨的丈夫被打得鬼哭狼嚎。

  脑海中隐约形成一个画面,小少爷被扒了裤子按在床上,屁股蛋被打得啪啪响。

  啧,小少爷这回惨了。

  -

  半顷会馆距离学校并不远,江景辞挂了电话直接打了个车,在车上他打裴斯越的手机还是无法接通,白向忻更是直接关了机。

  少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惹得出租车司机一路上都没敢说话,把车开得跟火烧屁股一样。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江景辞付完钱下车,正好和从会馆出来的王追来了个面对面。

  王追,白向忻的狗腿小弟,特长就是特别会狗仗人势。

  看清来人之后他吊起了眼梢,小平头向后一扬:“这是你现在能来的地方吗?”

  这口气充满了讥讽,还故意升高了嗓门,生怕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江景辞如今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江景辞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他淡淡地“嗬”了一声,仿佛突然失去了和人周旋的耐心,一把揪住了王追的衣领,拎小鸡一样将人猛地推在了墙上。

  王追显然是没料到如今的江景辞还敢跟自己动手,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就凭你现在的身份,你他妈还敢跟我叫板?小心我告诉白——”

  话只说了一半,王追的脖颈就被江景辞的手臂猛地按住了,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袭来,让他的脸迅速涨红,喉咙里只能发出难听的“咳咳”声。

  “带我进去找人。”江景辞身量比王追高得多,居高临下说话的时候自带压迫感。

  王追勉强露出个狞笑,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白向忻在身边的时候,王追耀武扬威惯了,此刻在这个假少爷面前被无情压制,脸上实在是有点挂不住,所以他不能屈服,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不说?”江景辞轻轻地笑了一下,手下的力气陡然加剧。

  少年眼里带笑,但用得却是杀人的力气。

  王追被他这副疯狂的样子吓到,在眼睛开始向上翻白的瞬间开始求饶:“我......咳咳带你去......咳咳咳”

  有了王追的领路,江景辞很快便来到了那间VIP室,似乎是嫌敲门太耽误时间,他直接搬起放在一边的铁质座椅将门锁砸成了渣渣。

  王追捂着脖子,在一旁咽了咽口水。

  这他妈看着怎么比白少还疯!

  -

  江景辞进去的时候,白向忻正举着相机给裴斯越拍照。

  他见到江景辞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你未免来得有点太快了。”

  江景辞冷着脸没说话,几步走到沙发前,看到裴斯越光。裸着一双腿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不用担心,就是一点麻。醉。剂而已,”白向忻从相机包里拿出镜头纸,细致地擦了起来,“我还没有拍完呢。”

  江景辞抬手摸了一下裴斯越的额头,确认他体温正常之后才转过身,压抑着情绪问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在之前的传闻中,白向忻对江景辞是一见钟情,江景辞对白向忻也是赞赏有加,而裴二少是横插在两人之间的第三者,是棒打鸳鸯的作恶者。

  可眼下,两个人连多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便能清晰地看出对方眼中的心思,这哪里是互相喜欢,分明是把对方当成了仇人。

  “我也想啊,可是你来得太快了,我只来得及拍了几张照片,”白向忻终于将相机放下,眼里的笑意逐渐散了个干净,“不过我有个问题。”

  他向前迈了一步:“你说斯越哥今天为什么出来见我?”

  这句话把江景辞钉在了原地。

  白向忻敏锐到捕捉到对方的反应,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生日的时候亲自给我送双皮奶,我心情不好一个人来游泳,斯越哥一接到王追的电话就过来了,我猜他这次出门,没有告诉你吧?”

  江景辞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我应该一开始就动手的。”

  干嘛要听这个人讲一些让自己不高兴的话。

  白向忻愣了半秒钟,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掀翻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他摔在地上的时候撞倒了茶几,原本放在上面的相机包也滚到了泳池边缘。

  江景辞抬了下脚尖。

  “咕咚”一声,相机直接沉底。

  “江景辞!”白向忻抬手擦了一下唇边溢出的血丝,倏地怒吼出声,“你真的要跟我作对?就凭你现在的身份?”

  江景辞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用自己的外套将裴斯越包裹好,然后直接抱了起来。

  “就凭我。”少年留下一个高大笔挺的背影,尽管抱着一个人,但那双手却极稳。

  -

  司机李叔再次接到江景辞的电话,是让他把车直接开出来。照办之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小少爷人事不省的被江景辞抱在怀里。

  卧槽。

  李叔不着四六地想着,这就已经被收拾得昏过去了?

  江景辞一声不吭地将人抱进车里,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回家”。

  李叔本想问一下自家小少爷的情况,但他看江景辞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阴沉,只好将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江景辞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发信息给谢岸玲:让家庭医生过来一下。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裴斯越病了。

  谢岸玲闲散贵妇一个,自然秒回:????怎么好端端的病了?

  江景辞没理,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的视线冷冷淡淡地落在窗外,抱人的手已经酸麻到没了知觉。

  回裴家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在等红灯的空当,司机李叔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江少爷,要不然把小少爷放在后座上吧,您这样多累啊。”

  江景辞没理,但视线终于第一次落到了裴斯越的脸上。

  李叔是个没啥情趣的粗人,他看不出那个眼神中包含了多少东西,但却觉得画面非常眼熟——哦,他想起来了,他老婆养了只小橘猫,每天儿子长儿子短,可那小橘猫却不老实,总是往她的枕头上撒尿。他老婆每次教训小橘猫的时候,就是刚刚那种眼神!

  想狠狠按在地上收拾一顿,却又舍不得。

  啧,爱之深责之切啊!

  -

  裴斯越虽然昏迷了两个小时,但他也没闲着,他一直试图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梦里想出对付白向忻的对策。

  然而一睁眼,白向忻早已不知所踪,而自己竟然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嗯?什么情况?我还没和白向忻干架呢,怎么就把我送回来了?

  “宝贝你终于醒了!”谢岸玲立马站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斯越懵懵地发问:“是白向忻送我回来的吗?”

  谢岸玲也懵了:“是儿媳妇把你带回的啊,他说你在外面突然晕倒了。”

  江景辞?

  裴斯越心生不好的预感,偷悄悄地转过头四处看了看。

  果然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到了江景辞,少年正臭着一张脸,两只眼睛还泛着莫名的红——八成是气的。

  恐怕自己和白向忻约架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

  可是说起来差点被人暗算的人自己,这小崽子干嘛气成这样?

  谢岸玲确认宝贝儿子没事之后,就下楼煲汤去了。裴斯越从床上爬起来,犹豫着开了口:“你见到白向忻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白向忻那个人阴险的很,不会是趁着自己被放倒,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吧?

  江景辞一开始没理他,就在裴斯越把白向忻可能说的话想了一百八十种可能之后,才突然出了声:“你为什么出去见他?”

  这个问题直击命门,裴斯越瞬间说不出口了。

  他该怎么说?

  说自己其实是受剧情所控才去见了白向忻,白向忻想要彻底占有你,逼我和你离婚,但我不会和你离婚,因为我知道白向忻是个炮灰反派,他并不是你的主角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担心现在离婚的话会影响你高考。

  明明有一肚子实话,却无法说出口。

  江景辞就这么等了他半晌,眼神中似乎有一种非要等到答案的执拗。

  但裴斯越终究没编出来一个皆大欢喜的理由。

  江景辞再次起身走了,和上次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裴斯越叹着气仰倒在床上,上一次生气还没彻底哄好,这下又生气了。

  最可怕的是他还不知道理由。

  -

  晚上的时候,裴峥嵘和裴顾照旧有应酬,都不在家,而谢岸玲和厨房阿姨则做了整整一桌美味佳肴,说是要给无故晕倒的裴斯越补补身子。

  轮椅丢在那个倒霉的会馆里了,裴斯越只好让孟伯从储藏室找出来一辆旧的先凑合着用。

  可这辆旧轮椅的坐垫非常的硌屁。股,裴斯越还没吃几口就撑着胳膊左挪右挪,就跟长了痔。疮似的。

  谢岸玲还在厨房里忙乎最后一道菜,裴斯越眼巴巴地看向闷头干饭的江景辞,小声道:“你能不能把我抱在椅子上?这个轮椅坐着好难受。”

  江景辞的筷子停了下来,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冷着脸过来帮了他这个忙。

  裴斯越终于坐舒坦了,在饥饿的摧残下也顾不得太多,也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然而江景辞吃得更快,解决完一碗大米饭之后他将空碗和筷子放到厨房,转身上楼了。

  啧,小崽子又亮出了他的绝活——冷战。

  谢岸玲看出江景辞的不悦,准备点拨点拨傻不愣登的儿子:“小越啊,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儿媳妇在生什么气。”

  江景辞目光诚恳:“我还真不知道。”

  “苍天,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呆的儿子,”谢岸玲扶额,“儿媳妇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生气啊,气你没有把自己照顾好,拿晕倒来吓唬他。”

  裴斯越有点不信:“真的?”

  虽然他扪心自问对江景辞不错,但他这么做其实为了让主角受在未来能饶他一命,从来没想着在对方身上得到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小猫小狗,多相处一段时间也会产生感情了,毕竟在江景辞认祖归宗之前,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

  谢岸玲看自家儿子领悟的差不多了,也放下心来,“乖宝贝,等会儿哄哄儿媳妇,他抱你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急坏了。”

  裴斯越应了一声。

  临睡前,半顷会馆的经理将轮椅送了回来,裴斯越终于不用硌屁。股了,心情不错地上了楼。

  江景辞一反常态地早早睡下了,修长的身形占据大床的一边,只留给裴斯越一个冷酷的后背和冷酷的后脑勺。

  裴斯越专门动静很大地把自己搬到床上,然后抱着自己的两条腿开始仔细观察。

  终于,他发现自己的小腿肚子上有一块红痕,是前几天蚊子咬留下的印记。

  “诶呀,我的腿受伤了,”裴斯越大惊小怪起来,“别不是被白向忻打的吧?好疼啊!”

  说完他还使劲吹了吹。

  然而一顿操作猛如虎,江景辞连动都没动一下。

  裴斯越向来没有哄人的耐心,立刻就气馁了。

  亏得谢岸玲还说江景辞关心自己,刚才自己都疼得嗷嗷叫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战就冷战!

  裴斯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但可能是空调不小心温度调高了,他刚要睡着就被热醒了。

  用手将被子拉开,只盖住肚皮,这回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江景辞听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绵长,终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入目是一双雪白修长的腿,脚踝的形状精巧动人。

  他伸手碰了碰那枚红色的印记。

  把裴斯越带回家之后,这人的全身上下都被医生非常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怎么可能会有没被发现的伤痕,更何况看白向忻那架势,更不可能会打他。

  想起白向忻,江景辞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当他看到白向忻举着相机的时候,他恨不得戳瞎对方的眼睛。

  这种处在失控边缘的感觉让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感情,他想要将那个人占为己有,丝毫容不得他人觊觎。

  裴斯越这一回睡得稳稳当当,也没有再说什么梦话。

  江景辞凝视着他,身体里的烦躁最终化为某种冲动。

  他终于还是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

  “再也不许乱跑了,”少年呢喃,声音里有点委屈,“你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奖竞赛:江景辞亲了小裴哪里?

  A、脸

  B、嘴唇

  C、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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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对有红包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