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节目, 其实是在一个明星大拼盘的合唱里面分到两句合唱。但对于秦倾和小王来说，已经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资源了。
电话里，小王向烧开了的水壶一样尖叫。
秦倾含着笑意, 听完她的欢呼，认真地说：“小王，这一次都是你和小袁的功劳, 谢谢你们, 逆转了这次的舆论危机。”
刚刚还发出高分贝尖叫的小王有些羞涩：“哪里, 我们能成功也是因为小倾你之前做了这些好事。”
说到这个, 秦倾不打算去央视那档节目上讲述原身和母亲的慈善事业，那是属于原身的善心和光荣。
她交代小王：“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去做, 你去和节目组沟通, 同时也邀请慈善机构的管理人和校长一起参加。我希望节目的重点会放在他们身上。”
“你答应去救场, 我想他们会答应的。”
“不说客气话，我去微信群里发红包！”
小王尖叫一声，挂断了电话冲去群里抢红包。
通话结束，秦倾收起手机, 却感觉到空气中刚才那一种朦胧的感觉，好像消失了。有什么东西, 流水一样从她的心上溜走，她还来不及抓住。
晚饭后, 沈予白在书房处理事务, 她窝在客厅沙发里吃水果打消消乐。两人没有再提起刚才的话题。直到夜半, 秦倾惯例从梦中醒来, 她在床上躺不住，下楼去院子里绕了一圈。
沈予白家的院中有株橘树长得极好，深冬里依旧茂盛翠绿, 月光下隐约可见绿枝中还藏着几颗金灿橙黄的橘子。秦倾仰头看了许久，猜想这几颗长得这么久，比旁的多吸收一季的精华，也不知道是不是更甜些……
手有些痒。
“这时节还不落的橘子，酸的。”出现在身后的沈予白，开口提醒。
秦倾转过身，举起双手：“我还什么都没干。”
沈予白笑着摇头，他端着一杯热牛奶，向她招手：“又睡不着？”
“吵醒你了吗？”秦倾捧过牛奶，隔着玻璃杯是恰好暖手、入口的温度。
沈予白没有回答。
自从《家宴》杀青以后，他失眠的毛病已经好了很多。如今还在夜里常常醒来，只是因为想到，这个时间，或许秦倾还醒着。
她又是为什么，在深夜徘徊？
秦倾没有得到答案，又想起白日里另外一个没有得到回答的答案。她继续问：“沈老师，为什么是秦氏集团？”
沈予白没有回答，提起另外的话题：“这棵橘树是我母亲出生的时候，我的外祖父种下的，已经有五十三年树龄。如果我的母亲在世，也是这个年纪。”
秦倾试图安慰他，想了想，伸手把热牛奶递过去。
沈予白轻笑着摇头：“我母亲已经过世很久了，现在提起更多的是怀念。秦，也是我母亲的姓氏，那是我从她那继承了一些产业。处理你父亲的超市，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觉得有负担。”
说着他将牛奶推了回去。
“你的举手之劳，却给了我很多重要的帮助……”
秦倾顿住了，想说他很慷慨，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了解沈予白这个人，他不是一个热心的人，相反他的身边总是竖立着无形的壁垒。
措辞和表达永远不是她所擅长的。
她在思考的时候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牛奶，温热适口的温度里，是甜甜的牛奶醇香。
“甜的呀。”
沈予白点头：“加了一点糖。”
秦倾跟着点点头，牛奶甜滋滋的味道一直落进她的身体内，心里也生出甜味来。随后，因为这甜味，她的心脏在寂静的深夜猛烈地跳动起来。
“算了，不重要了。”她放弃了思考分析此刻的情绪和处境，只遵循本能。
沈予白不明白地去问：“什么？”
转头就转进一双晶亮闪烁、无所遮拦的眼眸里。
“沈予白，”秦倾按着跳动的心，探身凑到他的面前：“我喜欢你。”
她仔细观察沈予白的表情，见他墨色的瞳仁微微收缩，像是惊诧或是更多的其他。
秦倾继续说下去：“而且我发现，你也有点喜欢我。如果我的结论正确，我们可以把情侣契约的时间延长……”
她没有说完。因为沈予白的唇覆上来，挡住了接下来的话。
他们分享了一个甜牛奶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