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公子...你怎么还不醒, 再不醒妈妈会杀了我的。”

  幽咽的哭声缭绕在白洛宁耳边,凄凄艾艾的就像苍蝇一样惹人烦, 让睡梦中的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好吵。

  “闭嘴!”白洛宁被吵得睡不着,只得睁开眼睛。

  “公子你终于醒啦!”

  话音刚落,一双手就把他扶起靠在床边,一汤匙温水喂进了他的嘴里,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甘甜。

  这个小孩儿很会照顾人,白洛宁靠在床边,有些迷糊的打量着四周。

  古色古香的屋子, 身下躺着的是一张雕花大床,垫了好几层,粉黄色的帐幔,上面垂着一层层流苏。

  右边是窗户, 要从底部推开, 用叉杆撑着它。

  但白洛宁没看见叉杆, 他只好用手肘顶开, 向下望了望, 房屋子沿街而立, 他住的地方应该是在二楼, 底下的风景尽收眼底。

  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 大门上还挂了把铜锁, 从上面已经生了铜绿来看,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一股微风透过门窗吹进来, 白洛宁终于清醒了一点,开始了解这具壳子的情况。

  这个世界他的名字叫凝月,身份是一个戏子,准确说是皇城抱月阁的一个小倌,而三天后,他的初夜就要被拍卖了。

  初夜...好恶心的说法,白洛宁皱了皱眉头。

  “公子,你怎么又在发呆啦,看!我把晚饭给你拿来啦。”

  说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因为年龄小,还梳着包包头,脸圆圆的,一双眸子生得极为灵动。

  这是在他身边服侍他的小童,名叫凝霜,现在算是跟在他身边见习,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会是这里下一个头牌。

  因为他即将要被拍卖的缘故,这几天他的饮食都极为精致,但都是以汤水为主,各种补品几乎源源不断。

  看着面前的汤汤水水,白洛宁冷笑了一下,这些东西就是他生病的源头,差点被弄死。

  凝月原本不叫凝月,他原本生在一个家底殷厚之家,生活算是不错,结果突遭飞来横祸,在他六岁那年,有天半夜竟然遭到了强盗洗劫。

  全家人被强盗砍死,财物被洗劫一空,凝月被他母亲藏在了地窖才躲过了一劫,但他虽然活了下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凝月的父母算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人,他们清楚的知道,士农工商,其中商人地位最低。

  将来儿子继承他们的生意对他并不好,所以凝月父母拼命赚钱,咬牙将凝月送上了私塾。

  他也相当争气,短短一两年时间,读书就有模有样。

  就因为这一股子灵气,在流浪的过程中被偶然出门走亲戚的老鸨一眼看中,带回了抱月阁。

  经过阁里调/教师父的评估,凝月的潜力上佳,被当成未来的头牌培养,请了夫子专门给他上课。

  凝月才智过人,短短几年时间,除了琴棋书画以外,还练就了一身很不错的武艺,即使在才子倍出的皇城,也占了一席之地,任谁提起他,都会尊称一声凝月公子。

  短短几年,凝月靠着自己过硬的才学、相貌与人气,硬生生把抱月阁的前头牌挤了下去。

  只待三日后他二九生辰,他就会成为新的头牌。,现在慕名而来的书生或江湖人已经聚集在皇城,都想一睹准头牌风光。

  若是运气好能够被头牌看上,传上一段佳话,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皇城哪个书生没想过才子佳人的美事呢?

  一时间,凝月风头无两,大笔大笔的银子流进了抱月阁,乐得老鸨合不拢嘴。

  凝月这么风光,抱月阁嫉妒的人比比皆是,平常她们见不到凝月,就在吃食里下功夫。

  凝月不懂药理,无意中吃了不知是谁送来的两种相克的草药,差点被毒死,幸好他从小练武底子好,这才挺过来,要是换成其他柔弱的小倌,估计就真挂了。

  现在老鸨因为事没办好,出了纰漏,现在正在前院大发雷霆,要求彻查此事,暂时还顾不到他,白洛宁才得了点清净,可以好好给自己打算打算。

  白洛宁继续梳理着这个壳子的记忆,最后凝月直接被京城三皇子周容止赎了身,凝月以为交到了大运,殊不知自己是一脚踏入了地狱……

  周容止买下他也只是因为他跟一个叫陆双的人相似而已,那人才是他真爱,只是因为求而不得,才退而其次选择了凝月作为替身。

  作为替身的凝月最后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正主回来以后,跟凝月发生了矛盾,两人吵了一架。

  就因为这事,周容止竟然背着陆双,刺瞎了凝月的眼,毁了他的容,把他扔到了最低级的小倌馆让他做性/奴……

  而凝月的愿望自然是让王爷也尝尝感情被玩弄的滋味,对他而言,心理上的疼痛远比肉体上的要难熬,当初他是怎么痛苦的,王爷也应该怎么痛苦。至于陆双,凝月觉没提,想必是觉得他不知情。

  白洛宁眯起眼睛,心下嘲讽,那个陆双真不知情吗?

  “公子,今天功课你还没完成呢。”凝霜打断了他的思绪,递来了一根粗长之物,那是一根由白玉做成的玉/势。

  差点忘了这茬!白洛宁顿觉菊花一紧,尽量面不改色的接过:“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妈妈说了要我帮你,你自己会受伤的。”凝霜自以为体贴的解释,“公子,每天功课切不可荒废,到时候您也轻松一点。”

  “下去。”白洛宁命令道。

  “公子,可妈妈...”

  “下去!妈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完成了,懂?”白洛宁锁定凝霜的眸子,目光闪烁,微微动用了一些能力。

  “是...”凝霜被迫看向白洛宁,神情进而恍惚,对他行了一礼,下去了。

  白洛宁随手把玉势放在了旁边的窗沿上,准备等凝霜再次给他送饭时还给他。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远远的,白洛宁就听到了一阵整齐马蹄声,夹杂着金铁交加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白洛宁赶紧顶开窗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映入眼前的是一列整齐的军队,应该是刚打完仗,铠甲上还隐隐带有红褐色血迹,白洛宁闻到的味道就是从这上面散发出来的。

  这就是军队?白洛宁只在书中见过古时候的军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这杀气真不是盖的,不知染了多少敌军的血。

  白洛宁的院子紧贴皇城的一个无人小巷,这一条道上只有他一个住户,很是僻静,要是军队进城不想扰民,选择这条路是最好的。

  为首的将军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轻轻向后招了招手,战马嘶鸣一声,马蹄微抬改变了路线,他们朝这里来了。

  等他们走近了,白洛宁这才看见为首将军头盔下的脸,是弗雷!

  白洛宁仔细的盯着他,他从没看过弗雷这个样子,不言苟笑的脸,似乎因为很少有表情五官冷硬的犹如刀刻一般。

  他生活的似乎并不好,眉间因抑郁深深的皱成了一个川字,让白洛宁有些心疼。

  弗雷马上要走过去了!白洛宁这才发现他只顾着看弗雷,竟然什么都没做。

  马上就要擦肩而过了,吸引注意力已经来不及了,弗雷这世是将军,他是小倌,错过了这次,以后能不能见面就难说了!

  白洛宁狠狠地一拍窗沿,刚刚他在干什么!

  窗沿随着他的动作狠狠的抖了一下,把白洛宁吓了一跳,他刚不小心用上了内力!

  还好,窗沿在他的动作下虽然看着马上就要塌了的样子,危险的晃悠了几下以后,竟然顽强的抗住了。

  但放在窗沿上的那个玉/势却随着他的动作“咕噜噜”的滚了下去,“铛”的一声就砸在了将军的头盔上。

  白洛宁:……

  飞快的把头缩了回去只留下了还在晃动的窗户,白洛宁抱头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这下丢人丢大了!

  古时有潘金莲叉杆打西门庆,今有他玉/势打将军么?

  一想在几百人的军队面前掉的那个玉势,羞耻感就快要把他淹没,要是弗雷知道这是他的东西,他会怎么看他,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白洛宁发现马蹄声离他越来越远,没人过来找他麻烦!

  或许是将军头盔太厚了,他没感觉到呢?白洛宁悄咪咪把窗户顶开了一条缝,军队已经走远了,似乎是安全了。

  等到彻底看不到那一队人了,白洛宁赶紧跑下楼,在窗户底下找起他的玉/势来。

  只是他找了一圈,甚至把墙根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又把范围扩大了一大圈还是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趁乱摸走了。

  贵圈真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是虐渣攻,兴奋的转圈圈~~~~

  上个世界写得有些凌乱,实在是很抱歉,我可能写得有些放飞了,没控制好体内的洪荒之力(捂脸)。放心吧,这个世界我准备了很久,嘿嘿嘿~

  超超爱你们么么么么么,大家都最好了。

  谢谢“曼安”、“燃情”的地雷~

  (ps:古代成年应该是二八,只是晋江现在太敏感了,不到18岁开车一举报一个准,所以我改成了二九,不影响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