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大狐狸口吐人言道。

  “一个发小,上次我跟你商量送定神丹的那个。”兰畹华说着, 坐到床边, 习惯性的伸手给景行顺毛。

  景行在脑海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几个月前兰畹华问自己要了一瓶定神丹送人的事。表示明白地点头, 景行为背上兰畹华顺毛的动作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不由问:“怎么样?你说的那位长辈病情好转了吗?”

  “景行的丹药很有用,我的那位长辈据说已经三个月没犯过病了。”兰畹华道, 他拿景行炼制的丹药出来实在是无奈之举,首相大人头疼的毛病之前已经到了影响公务的地步了,包括兰畹华在内的整个派系的人都生怕那位因为生病而熬不过任期。到时候自己好友的资历又不足以接任首相的职位,被别的派系的人钻了空子,把手里的权利白白拱手让人, 再想要回来,恐怕就要花大力气了。

  “有用就好。”景行松了口气,道。景行一直拿空间里的丹药当糖豆吃,导致空间里的丹药越来越少, 库存就要告竭。为免粮草断绝,景行凭着记忆,翻出了深藏在库房角落里的丹方和一只黑乎乎的丹炉, 开始想办法自己炼丹。

  由于空间里没有原材料,还是兰畹华利用手中的关系直接从药农手里采购的。由于控制不好丹火,光练手景行就报废了十几炉的药材。交给兰畹华的那一小瓶定神丹, 是景行成功的第二炉。虽然第一炉定神丹经过兰畹华的亲身试验,效果很好。但是对于这第二路定神丹药效好坏, 景行仍十分的忐忑。此时听兰畹华说自己炼制的定神丹有用,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景行很棒!”兰畹华道,爱怜地在景行额头印下一吻。

  “对了,刚才我那发小转达了那位长辈的话,邀请你担任他的专属医师,不知道景行有没有意向?”兰畹华问,虽然他刚才拒绝了林泽后的建议,但如果景行愿意的话,他当然乐意让景行在那位面前挂个号。

  “还是不了,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总怕出了岔子再害了人。”景行道,虽然他在空间中学习医术也有大半年功夫了,但是毕竟没有实践过,医生这职业没有实践经验就等于没入门,他哪里敢拿那么个大人物给自己练手呢!

  都说久病成医,兰畹华自己也多少懂些医术,所以对于空间里的医术有多么神妙自然心知肚明。再加上须弥戒子里的玉简空间内,时间流速是停滞的,景行在其中学习了大半年时间,几乎一有空就进玉简空间学习,学习时长累计起来,怎么着也有差不多10年了。

  景行的医术,在兰畹华看来,完全可以付诸实践了。只是景行自己太过不自信,总是害怕医坏了人。

  “那……景行再给兰哥把把脉看看,这几天总觉得胸口又闷得慌。”兰畹华心思一转,开口道。

  “不是好久没犯过了吗?怎么又胸口闷?是不是这两天晚上照顾媚娘累着了?”景行一听兰畹华又不舒服,连忙从狐形变身成人,执起兰畹华的手腕放在手下好生诊视。

  把脉半晌,景行只感觉手下的脉象搏动有力,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

  “怎么会?”景行喃喃自语,观察了一下兰畹华的脸色,又换了一只手诊视。

  “怎么样?”兰畹华看着景行困惑的样子,问。

  “可能是我诊错了,兰哥你让我再看看。”景行道。

  听闻此言,兰畹华握住景行抓着自己手腕不放的右手,阻止他道:“没什么,景行诊视出什么结果,直言就是了。要相信自己,恩?”

  景行闻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开口,道:“我诊视的你的脉象完全正常,一定是我才疏学浅,没能看出来!兰哥,你除了胸口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听着景行越来越焦急的语气,兰畹华终于还是没再卖关子,揭开谜底,道:“我没事,景行,别激动!我没有其他症状,事实上,我也没有胸口闷!景行的诊断结果是正确的。”

  “好啊,你骗我!”景行恍然大呼,顿时愤怒地伸出一枚小拳头,就要去捶兰畹华的胸口。

  兰畹华一见向自己袭击过来的粉拳,不躲不避,顺势拉住景行的胳膊,将人拉进自己怀里,笑着安抚道:“好了,是我错了,不该欺骗景行,原谅兰哥好不好?”

  虽然被拉着坐在兰畹华怀里,景行却还生着气,只见他双手撑在兰畹华的胸口,努力让自己跟他保持距离,怒道:“你吓到我了,知道吗?!以后再别拿自己的身体跟我开玩笑!”

  “好了,宝贝,是我错了!”兰畹华跟景行说着软话,伸手在景行腰间的敏感处捏了一把,成功让他软了身子。

  将人揉进怀中,兰畹华享受着自从景行产后,难得的二人时光,在景行耳边解释道:“景行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不要被别人的言语或者行为误导。作为一个医者,除了本身的医术,最重要的就是要相信自己。好吗?”

  景行闻言,这才明白兰畹华欺骗自己的缘由。感动地点点头,景行胸口满涨涨地,忍不住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了兰畹华的胸口。

  下一秒,坐在兰畹华身上的景行猛地抬起身子,双目圆瞪,小声警告兰畹华道:“你做什么?孩子还在旁边呢!”

  “媚娘睡觉,没有2个小时,不会醒的。”兰畹华伸手压住景行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坐下来,喘息着道。

  “那也不行!”景行道,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情,他总是怕万一孩子被动静儿吵醒。媚娘可不是普通的小婴儿,什么都不懂。她是只小妖狐,现在的智商和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更何况,他才不相信兰畹华两个小时会停下来!

  “景行……”对于景行的不配合,兰畹华只好开始打感情牌,他叹息道,伸出手指,开始数:“6月、7月、8月、9月、10月……今天都冬月初五……立冬了。”

  瞬间明白兰畹华意思的景行脸红了,莫名觉得兰畹华有些可怜。他这些日子为了媚娘,确实忽略了兰畹华不少,却没想,自己和兰畹华居然有5个多月没同过床了吗?

  兰畹华注意到景行神色的转变,自然知道了他态度软化了,倾身靠近景行,兰畹华含住景行的耳珠,用牙齿轻轻研磨,直到它的颜色变成比桃花更艳的嫣红,诱惑般低声道:“放心,我会动作轻一些的。”

  而景行也仿佛受到了诱惑,身体慢慢靠近兰畹华,将两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是兰畹华和景行在有了孩子之后的第一次。

  此时,窗帘虽然没有被放下,然而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摇摇着静悄悄落下,仍旧遮挡了窗外所有可能的窥探的视线。长久没有经历过的感觉,令景行略有些陌生,又觉得身体是如此的渴盼。身后兰畹华那缓慢的动作是如此的磨人,让景行忍不住想要让他快一些。又怕动作太大会晃动床铺,吵醒熟睡中的小狐狸。

  强忍住几乎要出了口的口申口今声,景行伸手捉住兰畹华撑在自己脸侧的双臂,向上高高地仰起下巴和脖颈。那线条是如此优美,像一只引颈待戮的天鹅,等待着兰畹华这个猎人任意施为。事实上,兰畹华也这样做了。

  低头含住景行微不可见的喉结,兰畹华辗转吮吸,烙下一颗嫣红的印记。

  “舒服吗?”兰畹华喘息着低声问。

  沉浸其中的景行哪里还能分出心神回答他,只捉住兰畹华胳膊的越来越紧的手,昭示着无声的回答。

  窗外,大雪一层层,先是盖住了冬日里泛着黄的草色;再向上,将小叶女贞的灌木丛匆匆遮掩,到最后连高高的,探到了两人窗外的腊梅树都无法幸免。大雪,连那腊梅花的视线都一同遮掩了呀!嘘——悄悄地,别看!

  那假山旁的池塘里,残留的荷叶都躲起来了,这雪实在是太冰了,向来钟情于夏日的荷花与雪谈不来交情。那池塘的水呢,开始的时候,还在与这大雪抗争,吞吃着落在它势力范围内的片片雪花;到后来,也实在抵抗不了这千军万马的攻城略地,交出了自己的地盘,叫白雪慢慢将这池塘掩映,归于雪白。这天地间,是如此宁静,谁都不知道,这室内,有一片大好春光。

  2个小时后。

  “呜哇哇——”醒来的兰雪,习惯性的张开眼睛找妈妈,环顾房间一周,却没有发现景行的身影,顿时大哭了起来。

  “媚娘乖!妈妈在这里,媚娘不哭!”景行打开浴室的门,从里面急匆匆奔出来,轻柔地抱起眼角含泪的小宝宝轻声诱哄,身上只套了一件宽松的圆筒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没有经过吹风机的烘干。

  终于找到妈妈的小宝宝停止了哭泣,嘴巴仍旧委屈得一瘪一瘪的,看得景行心疼的要命,心里暗下决定,以后再也不在孩子睡觉的时候干这种事了。

  还留在浴室里的兰畹华失去了怀里的爱人,只好一个人靠在墙壁上平复呼吸。半晌,还是打开了头顶的花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