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卢松林见自己回去晚又闹幺蛾子,景行用一帮子同学为背景拍了一张照片微信给卢松林,留言道:“聚餐后要赶第二场,外滩88,晚点回去。”

  蔡进在旁边瞄了一眼景行的手机屏幕,心想校花果然和卢大神同居了。拍了拍景行的肩膀,蔡进道:“你可真是个乖宝宝!”

  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起来,景行心里给蔡进贴了个不可交往的标签。

  一行人打了四辆车,再加上班里一个叫岳明潭的本地同学的一辆私驾,足足坐满了5辆车。到了地方,一群青春靓丽的大学生往酒吧门里一进,便吸引了整个酒吧的视线。外滩88是以年轻人为主要客群的酒吧,装修前卫,环境也有些嘈杂,黑沉沉的灯光里,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一班的人占了酒吧里最大的一个半封闭卡座,叫了一桌子的酒。景行看着桌上花花绿绿的鸡尾酒,黑啤,红酒,眼见着这群人一副要拼酒的意思,便主动站起来,说要兑现承诺给大家唱一首助助兴。

  在一众起哄声中,景行走到舞台前,跟乐队打了个招呼,说了要求之后,便坐到钢琴前。

  一阵清爽的前奏过后,景行的特意放得低沉了几分的声线像雨中的玫瑰一般唱响,深情的情歌kiss from a rose。

  酒吧深处,一个黄头发穿着很时尚的男人看了眼舞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景行的方向,有些谄媚地对旁边的同伴说:“林少,瞧舞台上坐钢琴边唱歌的那个,是不是之前在兰府的那个极品琴师?”

  林少顺着黄毛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了景行的身份,颇有些兴味地旋转着手中的高脚杯,叫了旁边路过的侍者:“点一杯蓝色迷情,待会儿给弹琴的先生送过去。”

  蓝色迷情,是这间酒吧里几乎约定俗成的搭讪专用鸡尾酒,林少在这间酒吧有股份,这其中又多了一分别的意思。

  “林少,这琴师是兰府的人,又听说好像和卢家有些关系,这样做不会有麻烦吧?”林少旁边的另一个人劝道。

  “我不过是给人送了一杯酒,能有什么麻烦?”林少嘴边挂着笑,似乎是对同伴的顾虑很不屑。

  另一边,景行一首歌结束,由景行同学的卡座那边开始,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谢绝了此起彼伏的再来一首的要求,景行走向吧台,他打算要一杯苏打水润润喉。景行的同学看景行走向吧台,只认为他是去要酒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便没有多做理会。

  “先生,3号卡座给您点的蓝色迷情。”吧台的侍者将一杯飘着红色玫瑰花瓣的蓝色鸡尾酒递到景行身前,示意了一下3号卡座的位置。

  景行谢绝了这杯酒,并没有理会送酒人的意思,跟调酒师要了一杯柠檬苏打。

  也许是柠檬不太新鲜,柠檬水味道有些奇怪,景行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今天是农历的九月十五,天气傍晚的时候有些阴,此刻云开见明月,从酒吧的落地窗,能看到窗外皎洁的月光。

  酒吧内人声嘈杂,景行感觉略微有些热,有些醉酒的眩晕,以为是晚餐的酒劲儿上来了,便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站在酒吧的洗手台前,眼前的视线更加模糊,景行洗了把脸,摇了摇头,却无法摆脱天旋地转的世界。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景行却觉体内的燥热愈加强烈,身体却酸软的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在景行要撑不住身体倒下的时候,背后一个男人的手臂架在了景行腋下,轻佻的声音在景行耳边响起:“宝贝儿,你可真轻!”

  被人轻薄地这样叫,景行只觉得恶心!集中身上最后的力气,猛然间一掌挥向那男人,景行下意识地冲出卫生间。景行这一掌若是在平时的时候,足以打飞一头牛,可是此刻景行意识模糊,根本就提不起内力,所以也只是把林少挥开而已。

  外滩88的卫生间正设置在出口右侧,用两扇矮小的当腰木门做区隔,所以景行似乎很轻易地便摆脱了那男人冲出大门。

  景行本就意识模糊了,能冲出门来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待林少追出来,也只能任由他架着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轻微的挣扎,丝毫不能撼动不停在他身上揩油的手。

  有路人看这边似乎不太对劲儿,想过来问问情况,刚走近两人,便被林少吼开:“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男朋友醉酒呀!”

  正在林少恣意想象今晚美人在怀的美事时,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却足以令林少恐惧的声音:“卢某怎么不知道,我的人,什么时候成了林少的男朋友?”

  “哎,原来是卢少!真是巧了,居然能在后海遇见您!今日不过是在酒吧偶遇景先生醉酒,想着多少也算个熟人,又不知道景先生住址,便准备在附近找个宾馆安排景先生凑合一晚!”林少不知景行在卢松林心目中的地位,便存着侥幸心理,胡编了个理由道。

  “是吗?”卢松林看着林少已经钻进景行衣襟中的手,低垂的眼睑下蕴含着风暴。

  话音刚落,卢松林猛然出手,一拳击打在林少的下颌上,瞬间,林少倒地。一个箭步上前将要软倒的景行扶起来,拉进自己怀里,卢松林对半途遇到的李俊,道:“麻烦你!”

  “你放心带景行走。”李俊冷笑着挽了挽衣袖,在部队里的这一个月特训,可不是白挨的!

  语罢,卢松林打横抱起景行往旁边的座驾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和杀猪般的惨叫。

  由于卢松林不喜欢过于逼仄的空间,故而座驾内空间很大,将景行半抱在怀里,躺在车后排的座椅上,卢松林拿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喂给意识模糊的景行,在他耳边柔声呼唤:“景行?景行你醒醒,感觉怎么样?”

  下意识地将冰水吞咽下去,凉透了心底的感觉让景行找回了一丝意识,眼神迷茫地看向卢松林,叫了一声:“卢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你感觉怎么样?”卢松林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问。

  “热……像有好多小虫在身体里钻,好痒……”景行模糊地呢喃,无意识地伸手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卢松林握住景行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又拿包着冰镇矿泉水的干毛巾给景行擦拭身体冒出来的虚汗,顺便降温,道:“你别动,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李俊解决完林少,钻到驾驶席,回头问卢松林:“景行有没有事。”

  “好像被下药了。”卢松林紧紧皱着眉,摸了摸景行额头的温度,道。

  “送医院?”李俊问。

  “不行。”如果送医院,这件事泄露出来,景行的面子还要不要?

  “那怎么办?”李俊问。

  “先回去让景行泡个冷水澡试试。”卢松林道。

  李俊闻言点头,以最快的速度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随着月亮渐渐升高,景行觉得自己要被身体里的感觉逼疯。他感觉到旁边卢松林略显冰凉的体温,再克制不住身体的冲动,只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身体的力气恢复了些许,景行抬起上身,双臂抱紧卢松林,不住的摩擦,可是还不够,这怎么能够呢?他想要的,是肌肤相贴,是身体被填满的充盈感觉。

  看向怀中人泛着桃粉,越发勾魂摄魄的脸,卢松林忽然受不住蛊惑般低头,含住那日思夜想,曾百般猜想其美妙滋味的樱唇。

  李俊抽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情况,见状挑了挑眉,等回到四合院,也许连冷水澡也用不到了。如果等不到回四合院,他愿意先下车给这两人一点儿私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