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篱的眼中荡漾出一抹笑意:“师尊。”

  容青玄在龙篱含笑的目光下一脸淡漠的走向龙篱。

  龙篱看起来好极了,目光有神,神清气爽,丹阳子真是好本事,次次都能将龙篱从险境中拉回来,容青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莫名轻松了许多,一直吊着的一口气松了大半。

  “师尊,你来了。”龙篱似乎很开心,从容青玄出现起便一直在笑,“早知道师尊要来,阿篱该到城门外迎接的。”

  龙篱一双乌眸当真比殿下三千烛火还要闪亮,容青玄揭去面纱,静静地望着龙篱,却未说话。

  龙篱温然一笑,端起酒盏道:“师尊,喝杯酒吧。”

  容青玄垂眸看了龙篱手中的翠玉酒盏一眼,凉声道:“我来不是与你喝酒的。”

  “哦?阿篱还以为师尊惦记着阿篱的伤势来看看阿篱,看来是阿篱自作多情了。”龙篱幽幽道。

  容青玄的心被龙篱扎得痛了痛,他飞快的别过脸,不想让龙篱看到自己的表情。

  “师尊怎地又不理阿篱了?”龙篱缠了上来,“阿篱是与师尊说笑的,不管师尊来不死城是何目的,只要师尊肯来见阿篱,阿篱便已经很知足了。”

  容青玄听得龙篱的一声声示好,心中不禁又酸又涨,难受的不得了,他忽地转过身:“龙篱,我问你,你给我的四方地图是真是假?”

  龙篱闻言一愣,半晌,哂笑着反问:“师尊在怀疑我?”

  容青玄皱了皱眉:“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龙篱微觑双眸凝望了容青玄片刻,似笑非笑的阴沉沉道:“我是说了,师尊便信吗?”

  “是。”容青玄莫名坚定道,“你说,我便信。”

  龙篱闻言又是一愣,仿佛没有想到容青玄会这样回答他。

  有什么东西似乎将龙篱眼中的阴沉融化了去,他缓缓将酒盏送到容青玄面前,淡淡道:“阿篱给师尊的地图……是真的。”

  容青玄一直紧绷着的心蓦然一松。

  幸好……幸好……

  只要龙篱肯说,他便敢信,他便愿意信。

  容青玄一下觉得很轻松,很开心,并且对自己甫一听到鹿一仙和万如之的话时的反应很是不屑。他当真是被书中的设定以及龙篱偶尔表现出的阴晴不定吓坏了,已然成了惊弓之鸟,稍有状况便忍不住往不好的地方想。

  他自顾自默默出神,龙篱却等得有些急了,挑眉抬了抬手中的酒盏:“师尊,尝一尝这酒吧,甘甜爽口,你一定会喜欢的。”

  容青玄扬眸看了龙篱一眼,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那酒与龙篱形容的一样,甘甜爽口,回味无穷,且隐隐带着些兰蝶花的香气,容青玄不由道:“这酒里放着兰蝶?”

  “是。”龙篱端起酒壶为容青玄续了一盏酒,“师尊不是喜欢兰蝶花吗?所以阿篱便亲手制了这兰蝶酒,等着献给师尊品尝。”

  龙篱放下酒壶将自己的酒盏端了起来,与容青玄轻轻碰了一下。

  “师尊,请。”说罢,仰起纤长的秀颈一饮而尽。

  而容青玄却端着酒盏一动不动。

  “师尊怎么不喝了?是不喜欢吗?”龙篱略带失望地问。

  容青玄轻轻转着酒盏,忍不住问道:“龙篱,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香味吗?”

  “香味?”龙篱将衣袖送到面前嗅了嗅,“阿篱的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不知道便算了……容青玄摇摇头:“没事。”

  说完,将盏中的酒水送入口中。

  如此一连四五杯兰蝶酒,容青玄当真是有些醉了,龙篱酿的酒虽然香甜,却不能多喝,酒劲实在上头。他不由揉了揉太阳穴,撑着桌案道:“好了,我酒也喝了,话也问清楚了,这便走了。”

  “师尊这就要走了吗?”龙篱不动声色地拦在容青玄身前,“师尊就不再问问神农鼎的事?”

  容青玄半咪着醉眸挑了龙篱一眼:“有什么好问的,你自然有你的本事将神农鼎带到不死城,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

  “只关心阿篱有没有欺骗你,算计你。”龙篱接过话来道。

  容青玄未置可否。

  “我要走了。”

  他快步走下两个石阶,却被一道红影缠上了身,紧接着被人大横抱起,送到了贵妃榻上。

  容青玄怛然失色,酒劲顿时消了一半:“龙篱!你干什么?”

  他边说边抓住了龙篱的衣裳,然而龙篱却只穿了件薄薄的红纱,他轻轻一扯便看见了龙篱左胸上的那道剑痕,以及他雪白精健的胸膛。

  一定是那兰蝶酒太过醉人,不然他怎地有些晕眩呢?

  便赶快闭住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任由龙篱将自己放进了绵软的锦被里,俯身压了上来。

  容青玄浑身燥热的很,在被子里根本呆不住,小声哼哼着:“热,拿开。”

  醉酒后的容青玄迷人又缠人,龙篱忍不住摸着容青玄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呢喃道:“师尊,想沐浴吗?”

  容青玄摇摇头,紧靠着龙篱,半是清醒半是迷蒙道:“天雷……痛吗?”

  龙篱眉心微颤,一手支头一手轻轻摩挲着容青玄的手腕,红铃铛轻响个停,“还好。”

  还……好……

  容青玄回想起龙篱被天雷劈得面色惨白状若幽魂的模样,心如刀绞。

  他们师徒两个怎的就闹到了这步田地。

  “师尊,你是在心疼阿篱吗?”龙篱忽地俯身下来,将自己滚烫的胸膛贴在了容青玄的心口上。

  容青玄本就烧得厉害,被龙篱这么一刺激,身子不由打了几个冷颤。他仍旧用沉默代替了回答,龙篱却高兴得不得了,高兴之余褪去了容青玄的衣衫,虔诚地将自己奉给了容青玄。

  容青玄全程没有反抗,许是酒精在作祟,许是心中愧疚难当,总之,他接受了。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又是那么荒唐,容青玄在轻喘着,龙篱也在轻喘着,师徒两个静静地望着彼此,做得温柔又漫长。

  “师尊,比起你的嘴巴,阿篱更爱你的身体,阿篱能从师尊的身体察觉到师尊对阿篱的不舍与喜爱,却从未从师尊的口中或者眼睛里察觉到。”龙篱紧攥着容青玄的双手,汗涔涔道。

  容青玄醉眼迷离,身上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仍提着气断断续续地回应龙篱:“你、你少在这里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的尾音不由自主地发着颤,龙篱听罢,审视着容青玄的目光越发深了。

  “师尊,你还生阿篱的气吗?还要和阿篱恩断义绝,正邪不两立吗?”龙篱一心二用,搞得容青玄快疯了。

  容青玄难以理解为何龙篱选择在这个时候与他谈心,可对方既然还有这丝清明,他也不好表现的太沉沦,便道:“你我间的恩仇是小事,可暮苍山与魔族之间的事,是大事。”

  “大事?”龙篱似乎不满意容青玄这个答案,惩罚地加重了口气与力气,直逼得容青玄一脸苦楚地咬紧了下唇,“师尊,你总说正邪不两立,可你说的正是什么?是神鹰教还是盘龙谷?六门也好九门也罢,不过都被盘龙谷掌控,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盘龙谷养得蛊罢了。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六门夺取神器灭魔族,你们呢?你们又获得什么了?盘龙谷对九门如何师尊不该是心知肚明吗?”

  “阿篱承认自己是邪,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敢苟同师尊的观点,认为那盘龙谷便是正!”

  龙篱说着抱紧了容青玄,将容青玄的灵魂与容青玄自以为是在守护的正冲击得粉碎。

  容青玄紧咬着牙关不住地颤抖,攥紧龙篱的红衣,好不容易才挨了过去,浑身无力的他软绵绵地躺在龙篱怀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龙篱的红影依旧在他眼前飘荡,低沉的声音不断的轻抚在他的耳侧:“师尊,当初盘龙谷为了登上权利巅峰,不也将当时实力最为强大的青云门和太虚山灭了吗?我听说,当时青云门和太虚山上流下的血,大雨整整冲刷了七天也没有冲干净啊。”

  “龙篱确实杀了人,却没有滥杀无辜,也没有苛待降于我魔族之人,更没有残害百姓,阿篱不过是在争,与天争与命争,如果阿篱是邪,那盘龙谷,亦是邪。”

  龙篱一边整理着容青玄的衣衫,一边道。

  容青玄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看来丹阳子不仅将一身结阵的本事交给了你,也将与人打嘴仗的本事交给了你。”

  龙篱笑笑,系好容青玄的衣带俯身将容青玄拦腰抱住:“难道阿篱说得不是实话吗?”

  容青玄腰痛的很,忍不住皱了皱眉,龙篱见状促狭一笑,低头在容青玄耳边呢喃了几句,容青玄的脸一下子便红了。

  他忙从龙篱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直起身绷着脸道:“龙篱,是非善恶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但求无愧于心吧。”

  被容青玄推开的龙篱歪着头靠在美人榻上,贪恋而得意地望着容青玄清隽的背影,缠绵道:“师尊,徒儿想听你唤我一声阿篱。”

  容青玄背影一僵:“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侧过头,目光淡淡地睨着龙篱,本在把玩着手腕上的红铃铛的龙篱忽地扑到容青玄身边,从背后抱住他,咬着他的耳朵道:“非常重要。”

  龙篱小猫似得蹭得他面上发痒,佯怒地推了龙篱一下,却被龙篱捏住下巴,拧过脸来被迫接受了龙篱一个霸道的吻。

  龙篱吻得忘我,容青玄却不敢再陪着他荒唐,用力挣开龙篱的手,遮住龙篱再一次凑过来的唇道:“或许有一天,你会不想认我这个师尊的。”

  被容青玄遮住半张脸的龙篱眯了眯眼睛:“哦?那一定是师尊做了极对不起龙篱的事,师尊会做吗?”

  容青玄目光沉沉地望着龙篱不语,龙篱笑意渐深,猛地按下容青玄的手,将其拉到身前,吻了个昏天暗地。

  眼看着二人又要滚到被子里去,宫门外忽然传来声响:“尊主,傅护法求见。”

  傅笙潇?容青玄忙从龙篱的怀中滚了出来,整整衣衫跳下美人榻道:“我走了。”

  龙篱亦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容青玄:“傅笙潇等此刻就在宫门外,师尊身法再快也快不过众人的眼睛,不如先在屏风后躲一躲吧。”

  容青玄闻言一愣,又觉得气,又觉得好笑:“你就不怕我将你们不死城的秘密尽数听了去。”

  龙篱不羁地轻撇了下唇角:“怕?便是这尊主之位阿篱都愿双手奉在师尊面前,师尊说阿篱有什么好怕的?”

  容青玄闻言白了白脸,嗔了龙篱一眼,果真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见容青玄好端端躲了起来,龙篱这才招手唤过一件黑袍,穿在身上懒洋洋坐回美人榻上道:“让他进来吧。”

  “是。”

  宫门缓缓打开,不多时,傅笙潇与霜飞儿一并走了进来。

  霜飞儿难得穿了件清新雅致的淡蓝色绸裙,挽了个娇俏灵动的双螺髻,她扭捏地走在傅笙潇身旁,文静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傅笙潇则神色恹恹,微微躬着身,脸色惨白,毫无昔日里的张狂模样。

  “傅护法,你怎么还是如此虚弱。”龙篱打量着傅笙潇道。

  傅笙潇一脸讪讪:“是笙箫身子不中用,令尊主见笑了。”

  龙篱轻哼了一声未置可否,一直被龙篱所忽视的霜飞儿却急了,她瞪着眼睛道:“傅笙潇被你那师父割去了命根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还想他像往日那样生龙活虎啊!”

  龙篱听了霜飞儿的话,这才打量了霜飞儿一眼,霜飞儿见龙篱看了过来,立刻勾住手指,低下头乱转着眼睛,做害羞矜持的模样,龙篱满是不解:“傅护法身受重伤不得精神,你是怎么了?”

  霜飞儿神色一顿,恼怒而羞愤地瞪住龙篱:“什么我怎么了?”

  龙篱沉默不语,满目冷漠。

  躲在屏风后面的容青玄叹了口气。

  只怕这霜飞儿得了什么人的指点,一改往日奔放泼辣的小辣椒作风,想要变身为清秀温婉的佳人以夺龙篱的心,显然,她这步棋走错了。

  果然,只见龙篱冷着脸道:“你们急着来见我有什么事。”

  霜飞儿一脸挫败,难以置信地盯着龙篱看了好一会后不甘地问:“你看不到我吗?”

  龙篱认真地看了霜飞儿一眼:“看到了,所以你们来我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一眼?怎么,你们两个觉得我很闲吗?”

  大殿内的烛火莫名摇晃起来,傅笙潇浑身一凛,赶忙竹筒倒豆子般飞快地说:“尊主,你想见的那个人来了。”

  “哦?”龙篱乌眸一觑,“将神农鼎送来的那个人?”

  “是。”

  容青玄眉心一跳。

  神农鼎?

  神农鼎居然是别人送到龙篱手上来的!

  此事大出容青玄的预料,忙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龙篱等人的话:“他来做什么?”龙篱道。

  傅笙潇转眸看向霜飞儿。

  霜飞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来找我拿九死一生花,可眼下九死一生花只剩下一朵,我不想给了。”

  龙篱垂着眼眸思忖了片刻:“叫那人进来。”

  不多时,一身穿黑色斗篷之人踏进了魔宫。

  那人的斗篷极大,远远看去好像一团黑雾,他的脸和身子都隐没在了斗篷中,且面上还遮盖着面具,是以无法看清其庐山真面目。

  容青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来人,心中好奇极了。

  神秘人一直走到傅笙潇身边方才停下脚步,冲着龙篱欠了欠身,算是行过了礼。

  龙篱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这个神秘人,笑道:“我到不死城的时间不长,不知我魔族在六门之中结有一好友,不知阁下是否方便告知来自何门何派啊?”

  龙篱这问题当真是问在了容青玄的心口他,他真真想知道这个叛徒出自于哪个门派!

  谁知那神秘人却是不语,霜飞儿在旁哼了哼道:“你别问了,他不会说的。此人一开始与我们合作时便撂下了话,他帮我们对付九门,我们帮他养育九死一生花,其余的不许我们多问,他亦不会回答。”

  “哦?”龙篱将手肘搭在膝上,无比好奇地望着那神秘人道,“当真是有个性,不过,我想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

  斗篷下的身影微微一颤:“是吗?”

  那声音苍老的很,像是一行将就木的老人发出的,容青玄皱了皱眉,却听那神秘人继续道:“你说,我是谁。”

  龙篱淡淡一笑:“你是雀儿。”

  容青玄浑身一颤。

  雀儿?

  那个庄奉贤口中佩戴着暮苍山玉简,鬼鬼祟祟出现在不死城,被同行之人唤做雀儿的人?

  叛徒竟是出自暮苍山……

  容青玄莫名紧张起来,紧张中又有些担心害怕,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扯掉那人的斗篷,然而那神秘人竟是亲自动手,当着众人的面将斗篷解开了。

  掩藏在斗篷下的神秘人看起来七八十岁,其貌不扬,普普通通一老大爷,容青玄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这是哪一峰遁世的高人,或是不怎么主事的长老。

  困顿中忽听龙篱一笑:“居然是你?”

  说罢,转眸朝容青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容青玄一颗心倏地提了起来,龙篱的眼神着实令他心慌,即便龙篱什么都没有说。

  “可以将九死一生花给我了吗?”神秘人绷着一张脸,“我将神农鼎送来的时候,那位圣父大人亲口答应我两天后可来取九死一生花,我依言来了,你们该不会要违背诺言吧。”

  龙篱闻言觑了觑眼:“阁下冒着生命危险拿到了神农鼎,又千辛万苦地送到不死城来,为的就是九死一生花?”

  “是。”神秘人道,“你给不给?”

  龙篱一双乌眸在神秘人面前来回逡巡着,不知想什么去了,胶着间,丹阳子走进来道:“此人将神农鼎送来时奄奄一息,直言以鼎换花,我也答应了他,少城主,你还是将九死一生花拿出来吧,免得我失信于人。”

  丹阳子说着已是走到了神秘人身后,那神秘人似是极不愿意见丹阳子,背起双手,朝傅笙潇的方向挪了挪。

  傅笙潇淡淡道:“少城主,复活阵是他教给咱们的,将咱们两个从玉无欢手中救出来的也是他,如今他又将神农鼎送来了,便将九死一生花交给他吧。”

  藏在屏风后的容青玄瞠目结舌!

  原来是他!

  居然是他!

  霜飞儿不为所动,踮了踮脚扯着自己的小辫子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来劝我做什么?我一没承若与他,二没求着他帮忙,凭什么要管他!那九死一生花比盘龙谷的什么狗屁龙丹还要金贵,我一共就养成了两颗,一颗给他吃了,另一个留着我自己保命的,谁都不给!”

  “你!”神秘人闻言浑身剧颤起来,“你这魔女,早知道我就叫你死在城隍庙!”

  霜飞儿美眸一瞪:“哈!你还来威胁我?好呀,姑奶奶便是将九死一生花做成胭脂也不给你,你奈我何!”

  “飞儿。”坐在美人榻上的龙篱神色不愉,“将九死一生花交给他。”

  神秘人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龙篱会帮着自己,诧异地打量了龙篱两眼,冷不丁想起了什么,鬼使神差朝其身后的屏风望了一眼。

  隔着绣满百花的屏风,那神秘人的目光如两块巨石砸进了容青玄的心里。

  他的心口莫名一坠,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包围。

  霜飞儿却还在和龙篱扯皮:“你说给我便要给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是我的谁?”

  她喋喋不休说个不止,龙篱却失了耐性,轻转了一下手腕,手背上的蝎尾镖若离弦之箭射出,顷刻间割断了霜飞儿手中的小辫子。

  霜飞儿望着一地散发惊得合不上嘴,惊惧地望着龙篱,又恨又怕,龙篱小指勾了下银链从容地收回了蝎尾镖,面无表情道:“把九死一生花拿出来。”

  “少城主,你就把九死一生花交出来吧。”傅笙潇在一旁劝道。

  霜飞儿咬了咬牙,掌心结印召出一朵莲花模样的魔花,赌气似得甩给了龙篱。

  作者有话要说:来,猜猜看雀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