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回家, 放我下去!”
江亭之置之不理。
云芷恼羞成怒,咬他的手臂,用了力气, 很快见血,江亭之还是没有停下来, 云芷终究松了口, 娇哼一声, 双手抱胸, 将脸别向一边。
等在停车场的司机小张,远远看到江亭之抱着云芷出来,连忙下车开车门,江亭之支开司机,将云芷往后座一丢。
后背撞上座椅, 云芷疼得眉头皱了一下, 刚要发火, 身上就压下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淡淡的奶香味萦绕而来。
云芷下意识地伸出两只手挡在江亭之胸前。
江亭之看她一眼, 冷笑,“什么意思?”
云芷明显感觉地一股危险气息在逐渐攀升, “我还想问先生,大白天发什么疯?”
女人凶他!
刚刚她还对谭其南笑得跟朵花似的。
江亭之心里的怒火更胜,低头狠狠地吻住云芷的唇, 将心里所有的醋意都发泄在这个吻里。
就在他吻得忘乎所以的时候, 身下人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江亭之瞄了一眼。
云芷泪眼婆娑地瞪着他,眼底都是怨念,仿佛他犯了天大不可饶恕的错。
江亭之整个人都不好了,两只手撑在身侧,垂着眉眼看她, “弄疼你了?”
云芷不说话,眼泪簌簌而下。
江亭之心里的火气顿时消散,手忙脚乱地给她拭泪,“是我太用力了。”
把人的嘴巴都啃肿了,江亭之后悔不已。
云芷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红着眼眶,委屈地控诉道:“人家被车子撞得那么疼,你不关心人家,还欺负人家,不要脸!”
江亭之从云芷身上起来,坐进车里,关心地问道:“哪儿疼?快让我看看。”
云芷侧过身子,指着后背,“磕到石子了,好疼。”
女孩儿穿的是白裙子,棉麻材质,因为激烈运动,出了汗,裙子贴在背上,染上点点粉色的血渍。
江亭之心疼不已,眉头一皱,“怎么不早说?”
云芷只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疼,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就知道兴师问罪!你个狗男人!”
“好好好,是我不对,”江亭之轻言细语地哄道,“我是狗男人,狗男人现在就去买药,你先在车里歇会儿。”
江亭之下了车,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云芷,“乖,不哭了好吗?”
云芷气哼哼地夺过奶糖,泪眼汪汪,“谁哭了,讨厌!”
江亭之拿她没办法,无奈地摇头,关了车门去买药,一进医院碰到找出来的陈管家。
“先生,太太呢?”陈管家脖子伸得老长地寻人。
“受伤了,在车里休息,你去买一瓶碘酒和纱布。”江亭之说。
“好,”陈管家担心云芷伤势,“打电话给少爷吗?”
江亭之脸一沉,“你说呢?”
先生占有欲太强了,陈管家在心里感叹。
***
云芷趴车窗边等江亭之回来上药,想起刚才和昨晚给江亭之占的便宜,懊恼地抹了抹小嘴儿。
自言自语地问道:“最近是不是太乖巧了?才让狗男人得寸进尺!”
最重要的是,没有好好作死,浑身怪难受的。
江亭之已经被她作得逆来顺受,一般的□□折磨对他来说伤害几乎为零,她得换个思路才行。
“我就是喜欢你了,而且难以自拔。”
江亭之的告白回荡在耳边,云芷掩嘴娇笑,“喜欢怎么够呢?”
她要他狠狠地爱上自己,然后践踏他的一片真心,给他真正的致命一击。
谁叫他上辈子那么狠心地跟云珊狼狈为奸将她赶出江家,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媳妇儿啊。
她跪地上,抱着他大腿,哭得嗓音嘶哑,苦苦哀求。
他却不曾看她一眼。
云珊施施然地走上前劝道:“三叔,还是算了吧,妹妹或许知道错了。”
她点头,过于用力,一头栽地上,脑门磕在石阶上,头破血流,她疼得抓紧江亭之的裤腿,“先生,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拿姐姐的东西了,我发誓……”
江亭之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甩开她,吩咐陈管家把人拖出去。
云芷无力地瘫坐在地,绝望,从心底蔓延开,席卷身上的每个毛孔,将她一寸一寸地吞噬干净,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
这就是云芷为什么执意要逃的原因,她真的无法承受第二次。
“怎么了?很疼吗?”江亭之回来看到云芷小脸发白,一脸担心,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云芷敛了思绪,扒拉下来江亭之的手,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没事儿,我好得很。”
不仅身体好,心情也好。
复仇女神回归啦。
“先生帮我上药吧?”云芷往车里面挪,腾出位置给江亭之坐进来。
或许是受伤的原因,女孩儿这会儿低眉顺眼,异常的乖巧温顺,像一只小奶猫,让人心疼不已。
江亭之坐上车,关好车窗,眼角余光瞥到云芷解衣扣,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两下。
云芷长睫半垂,漫不经心地解开纽扣,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蕾丝内衣。
江亭之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撑在座椅上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拳头,指甲划过真皮座椅,发出轻微躁动的声响。
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云芷唇角稍稍扬起,转过身,消瘦雪白的后背完完全全绽放在江亭之的面前,凸起的两块肩胛骨,线条流畅,就像两只展翅而飞的花蝴蝶。
石子磕到的地儿正好位于蝴蝶骨下方,星星点点,乍一看竟然有几分惊艳娇媚。
云芷盘腿而坐,见身后没动静,小声地开口:“是不是吓到先生了?”
江亭之这才回过神,咽了咽口水,嗓音低沉沙哑:“没有。”
他拿出碘酒和棉签开始处理伤口,“忍着点,有点疼。”
湿漉漉的棉签在后背上轻轻擦拭,一边擦一边吹,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把人弄疼。
云芷不觉得疼,只觉得凉飕飕和痒。
两个肩头忍不住地缩了缩,云芷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江亭之擦完一遍,不放心,又擦第二遍,这次更加仔细,离得也就更近些,云芷身上的玫瑰花香愈发地扰得他心神发乱。
“你上辈子是玫瑰花精吧?”江亭之脱口而出。
云芷觉得好笑,要是玫瑰花精就好了,浑身尖刺扎死你们。
“好闻吗?”云芷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先生不是最喜欢玫瑰花吗?”
江亭之手上动作一顿,“因为我?”
“嗯,”云芷微微偏过头,直勾勾地对上江亭之的眼睛,“我想先生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江亭之眸光微闪,沉默了一下,道:“有你在,我就高兴。”
云芷心里冷笑,上辈子你也这么对云珊说的,“先生高兴我就高兴。”
“云芷,”江亭之开始给云芷上药,身子再往前挪了挪,女孩儿小小的一只,他两只胳膊抬起来,将她完完全全地圈住,带着一丝丝祈求,“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得到她出事消息的那一瞬间,江亭之感觉天都塌下来。
他终于意识到云芷对自己的重要。
“好啊。”云芷脆声答应。
不假思索,快得让江亭之怀疑她在敷衍他,“我说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云芷忽闪着大眼睛问江亭之,“先生不信?要不我给您发个誓?”
“不用。”江亭之害怕,万一灵验怎么办?
上完药,江亭之收拾东西,余光不自觉地从云芷的后背滑下去,纤细的腰肢,隐隐可见的黑色小裤裤……
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江亭之舔了舔唇。
云芷清晰地听到身后咽口水的声音,她勾唇哂笑。
“我先下车,你穿好衣服……”语气有了几分着急的味道,不似往常的漫不经心。
“先生,等等。”娇滴滴的声音叫住江亭之。
江亭之身形僵住,不敢回头,不由自主地钻进手里的塑料袋,“什么事?”
云芷伸手拉住江亭之的衣角,“先生,我腿麻,帮我揉揉好不好?”
江亭之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想伺候,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所以转身之前,已经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回头,就对上两只活泼的小白兔。
轰隆一声,浑身血液就像火山爆发,岩浆差点从鼻孔喷涌而出。
江亭之满脸通红地捂住口鼻,打开车门,逃似的跑了下去。
云芷摇下半截车窗,探出个小脑袋,明知故问:“先生怎么走了?”
雪白的香肩若隐若现。
“要死啦!”江亭之没有办法,只得折返回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车窗,低呵一声:“把衣服穿好了。”
云芷不高兴地戳他的后腰,“先生凶我。”
“把衣服穿好,好不好?”江亭之放软语气,哄道,“我的小祖宗。”
云芷这才满意地捡起退到腰间的衬衣,“先生,谭其南救了我一命,我才帮他买的粥。”
江亭之紧抿的薄唇松了松,女人在哄他。
“嗯,知道了。”
“先生,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讨厌啊?”云芷穿好衣服,头发有些乱,她取下皮筋重新扎,小声嘀咕道,“可是我明明那么美啊。”
江亭之:“……”
“那个人肯定是嫉妒我的美貌才想撞死我的。”云芷继续道。
江亭之眉头紧皱,“你是说这起事故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云芷扎好头发,一边玩着马尾辫一边回想一番,“村里哪儿来那么多小轿车,而且还是一辆不常见的大红色小车。”
红色小车?
江亭之站直身子,交代云芷,“你先回病房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