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鹤是替我送消息,联系宋一星的。◎

  “史老板,上次那位脸上有烧伤的门卫你还记得吗?”林怀真问。

  “记得。”史东强立刻点头:“他做法吸引小鬼到我们小区闹事。”

  “他人呢?”林怀真问。

  史东强说:“当初他被你戳穿之后,我就许诺他,说要替他养老,可是他不愿意,非要走,我就给了他一笔钱,他也不要,最后是我妻子送他去的火车站,临走前,现在他应该在老家。”

  “你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他,问一下,他手上是不是有一块玉佩。”林怀真说。

  史东强说:“能,他到家以后,发现了我媳妇儿在他行李里藏的钱,用他村里的公用电话给我家打过电话,我这就能去联系他,那个玉佩是不是什么坏东西?”

  “是能影响人心性的邪物。”林怀真正说着。

  脸上有一大片烧伤的老头,就鬼鬼祟祟的进了水云间。

  就是那个儿子在工地摔死,为了隐藏脸上有一颗大痦子,忍痛把自己的脸烧伤的老头。

  老头看见一行人,神情微微发愣。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史东强也觉得有意思。

  “老先生,您来了。”史东强紧忙迎上去。

  他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老头面露惭愧,像是做了什么天大亏心事儿。

  “老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如意的跟我说。”史东强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老头更加羞愧:“我也不知道怎么,在家住的好好地,这两天突然像是换了一个脾气,总想着报仇,报仇,报仇……”

  “我……哎……”老先生的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他是来报仇的,是来史东强的小区,放鬼吓唬人,害史东强家破人亡的。

  老头越发的羞愧难当,他想哭,但是没脸哭。

  “老先生,这事儿可能不赖你。”史东强开口安慰道:“您身上是不是带着一枚玉佩。”

  老头点头:“对,你怎么知道。”

  “老先生,你把你的玉佩卖给我吧,你出价儿,我绝对一口都不还。”史东强说。

  老先生慢慢悠悠的从怀里摸出来一枚跟林怀真手里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能看得出来,老头的那枚,种水么有林怀真手里的好。

  种水不好,雕工也差,三足六翼,形容可怖,偏偏的,像是随时都能活过来,把人要一个鲜血淋漓。

  “这个东西啊?这个是邮差送到我家里的,说是我儿子的遗物。”老头说着,不舍都写在脸上了。

  看得出来,背后布局的人也是花了心思的。

  猫鬼是喜欢财宝的,能力也比老先生这个寻常算命先生大的多,为了“笼络”猫鬼,对方也算是下了功夫的。

  那块种水不错的玉佩,也值得猫鬼带在身上把玩了。

  而给老先生的,不用太好,一句死去儿子的遗物,就足以老先生珍重对待。

  “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史东强措辞着,应该怎么从老先生哪儿把这枚玉佩要过来。

  “史老板你不用说了,我卖给你。”老先生说。

  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史东强一家都是厚道人,当初他儿子在工地身亡,也不是人家故意谋害。

  后来应该赔偿的款项,史老板一毛也没含糊。

  就算是后来,他被邪法蒙蔽心智,在史东强开发的水云间里作乱,事情解开之后,史东强一家人,还是对他亲厚。

  史东强的媳妇儿,还在他的行李中藏了一笔钱。

  “我老头子虽说没多少力气,可是我不缺钱,既然你要,那我老头子就给你。”老先生说着,强硬的拉着史东强的手,把那枚玉佩放到了史东强的手里。

  眼下还有播的重要的事情,史东强点点头,收下了。

  就算是他强行给老先生钱,按照老先生的脾气,铁定也不会要。

  史东强知道他脾气倔,也打定回报的事情,要以后徐徐图之的打算。

  “这个玉佩,我先给有用的人。”史东强说着,将玉佩给了林怀真。

  林怀真将两枚玉佩放在一起。

  她走到老先生面前:“这个东西,想必不是你儿子的遗物。”

  林怀真将两枚玉佩展示在他面前的实话,老先生已经心有所感了。

  林怀真说:“同样式的,不同种水的玉佩,我见过一百来个,都是沾染着邪气。”

  “我现在大概能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古墓里发现一麻袋这种玉佩,是有人有意为之不算,说起来,昌平郡主毕竟是王公贵族,她的墓,也算是一块儿风水宝地,年份有了,她自己也是有年份的鬼,邪气也够了。”

  “那个在背地里,散布这些玉佩的人,一开始,打的算盘虽说我看不清,但是有一点我能猜到,那给人,下了很大一盘棋。”

  其他几个人听不懂林怀真在说什么,宋毓群可是见过那一袋子玉佩的:“那一麻袋的玉佩,如果都有让人丧失甚至,变换性情的能力,如果那些玉佩都被散布出去,是不是世上就多了百十来位性情变换的人。”

  “史老板当初差点家破人亡,猫鬼偷东西的时候也是,一城的人人心惶惶,林姣姣用玉佩让陆沐舟离魂。”

  钱警官顿时心惊,百十来位……

  “这……”钱警官也知道,这个层面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警局能料理的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交给玄门中人。”林怀真也心知肚明。

  “那就交给你们了。”钱警官说。

  他警局还有公务,也不在这耽误时间,委托了林怀真帮忙,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那位老先生满怀愧疚,史东强让他的助理过来,接老先生先回自己的宅子安顿下来。

  林怀真和宋毓群先行一步,去了温泉旅馆,史东强接上妻子女儿,紧随其后。

  路上,林怀真折了一个千纸鹤。

  打开车窗,她放了出去。

  宋毓群眼睛瞄了一眼。

  “你专心开车。”林怀真嘱咐道。

  “嗯。”宋毓群说。

  那只千纸鹤,一直跟在他们的车周围。

  “它是什么?”宋毓群说。

  林怀真往车窗外看了看,车子刚刚下了出城的高架,上了一段依山的公路。

  那只纸做的千纸鹤,在料峭的风力,削弱的纸做翅膀都抖着。

  “这只鹤是替我送消息的,用来联系宋一星的。”林怀真解释道。

  “那它一直跟着我们?”宋毓群淡淡看了林怀真的脸色。

  林怀真听懂了宋毓群这句话里的试探。

  宋毓群想知道,林怀真什么时候,要跟宋一星见面。

  “说不准,可能它只跟我顺路一段时间。”林怀真笑了笑说。

  出城后,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温泉。

  刚一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湿润的雾气。

  而那只一路随行的千纸鹤,飞高了不少,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终于走了。”宋毓群有点安心。

  这所建造在深山来车宾馆,比起林怀真预料的,要打上不少。

  山里湿气重,这所房子里多事砖石结构,可能担心潮气,旅馆建筑还被加高了一层。

  门前的台阶是大理石的。

  负责迎接客人的迎宾小姐上前询问,听见林怀真和宋毓群的名字,确认是在受邀的名单上的,就请两人进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不少人在大厅里,互相攀谈。

  男男女女的,穿着打扮居家随意

  这些人多是些中年成功人士,携妻带子。

  林怀真和宋毓群出现在这里,更像是其他宾客的子侄辈。

  两人还没走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林怀真还听见了不小的惊呼声。

  声音还没落地,大厅里几个玩闹的孩子,就一边嘻嘻哈哈,一边冲着林怀真过来。

  林怀真倒是有意躲开,但那个孩子在她躲开后,肯定好一脑袋撞在实木的大门上。

  出于好心,林怀真拉住那个孩子。

  那孩子手里拿着的甜品,一股脑的粘在了林怀真的外套上。

  “没事儿吧。”宋毓群帮林怀真扶着孩子,紧忙关切地问道。

  那个孩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甜品,脸色顿时不好了。

  小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嗓子,就是要哭。

  那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身上穿着笔挺的小西装,还打了一个看起来乖巧的蝴蝶结。

  他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闻声赶来。

  比起其他客人的随意打扮,这位夫人显得略显花哨。

  她画着浓妆,穿着艳色的衣服,听见孩子的哭声,就紧忙冲了过来。

  “天宝,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女人一开口,就把全部的问题推了出去。

  宋毓群帮林怀真脱掉外套,他只淡淡看了女人小孩一眼。

  他没有跟女人和小孩计较的小心眼。

  “是不是你们两个!你们怎么欺负我儿子了。”女人哄了男孩儿两句,但是没有什么成效。

  “这位女士,请你看清楚,是你的儿子撞过来的,我还没有让你赔我们的衣服。”宋毓群脸色发冷。

  “你!就是这个乳臭未干的样子,也敢在我这里摆臭脸,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场合吗?”女人怒气冲冲。

  一开始被林怀真的清冷和宋毓群的俊美吸引过来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探究。

  这里的人谁没点儿身份。

  但是也没人愿意这样大吵大闹,非要用身份彰显点儿什么。

  不远处,有以为老者将酒杯往身边的男人送去。

  男人受宠若惊的矮下身子,将酒杯放低,恭恭敬敬的和老人碰了一下杯子。

  “孙礼,那个是你的情人,你的私生子?”老人的头发都是白的,身上穿了一件中山装,脸上皱纹不错,说话却中气十足,看得出来,身体不错。

  “是……是。”孙礼对老人除了恭敬,还有敬畏。

  “一会儿我们的贵客还要来,你去收个场,别闹的太难看。”老人吩咐道。

  “那个贵客不是史东强那小子介绍来的,说什么他认识在香港狂揽几百亿的那个神人,他不过是小房地产商,他说的话……”

  孙礼的话说了一半,就被老人的眼神震慑住了。

  “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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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