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煊看信,邵殷烤乳鸽,最后二人愉快地把小鸽子瓜分殆尽。

  这是几天来他们吃到的第一顿像样点的饭。

  那次喂血之后,萧鸿煊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连伤口结了痂都要再次划破,要邵殷喝。

  邵殷为他这种割肉喂鹰的精神感到惶恐,“不太好。”

  “你嫌雪冷。”

  “那也比喝人.血强。”

  萧鸿煊只是强势道:“喝。”

  喂着喂着,邵殷到后来反而习惯了。嘴里的铁锈味并不美味,但他喜欢这种温热的感觉。

  隔天醒来,萧鸿煊依旧靠坐在洞壁,正在低声吩咐跪在地上的彰兆。

  萧鸿煊见邵殷醒了,割破手腕,招手要他过来。

  “陛下!”彰兆顾不得君臣之礼忙夺走他手里的匕首。

  接着他就看见邵殷牵起萧鸿煊的手,嘴唇贴上那道流血的口子。

  山洞里的气氛一下子异常诡异,只听见邵殷吮.舔发出的轻微响声。

  、陛下,殉情不?(十三)

  “你们……”

  萧鸿煊依旧和彰兆继续方才的话题,“密道就在这片山谷?”

  彰兆魂不守舍,“是。”

  萧鸿煊沉吟半晌,“文康一事不必继续追查。你马上领人搜巡山谷,务必找出密道。”

  “臣遵旨!”

  交谈了几句,萧鸿煊有些疲怠地闭上眼,彰兆赶紧带他快马加鞭赶回军营。

  太医为皇帝医治时,彰兆将邵殷拉到一旁。

  “发生了什么?”他死死盯着邵殷残缺的右耳,脖子的铁链,还有缺了尾指的手。

  邵殷笑道:“醒来之后发现将军不在,接着偶遇陛下……我与陛下情投意合,就情不自禁搞在一起了。”

  彰兆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料想不到不过短短一个月,事态就发展成这样。

  “不要说笑,到底怎么回事!”

  邵殷拨弄着脖子上的铁链,“我说了又如何?你会救我?你有本事救我?”他的笑冷下来,“说起来,要不是你抓我来这儿,我也不会落到这地步。”

  “邵殷……”

  邵殷见他那样又笑起来,“不过开个玩笑,别这幅要哭出来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你。”这时萧鸿煊派的人过来叫他,邵殷只好重新回到皇帝身边。

  彰兆眼神一黯,不知该怎么办。

  半个月后,京洛。

  全京城的人都得知了陛下微服出访带回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身份还了不得,居然是邵相的独子,那个惹得无数男女春心荡漾的风流公子邵殷。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陛下此举是为了警告邵相,是要让邵家断子绝孙,实在是太狠了!一时间朝中大臣人人自危,赶紧催着儿子成亲以免步邵家后尘。

  但外面的风风雨雨丝毫没有影响到萧鸿煊对邵殷的宠爱,邵殷成了继文贵妃之后独占圣宠的人,一占就是四年。

  邵殷只感觉到了窒息。四年来他出宫的次数用他八根手指都数得出来。

  宫里的生活实在烦闷,萧鸿煊又拘着他不让他出去,邵殷每日能做的只有调戏后妃。

  近来各位妃子相继称病,没了小伙伴的邵殷忍无可忍,不顾阻拦闯进御书房,大叫道父亲病重他必须回家探亲。

  萧鸿煊一身明黄坐于案前,还没来得及收起盛怒的表情,而在他面前的大臣们正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其中有一位正是他那位重病在身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