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耸肩道:“英雄所见略同。”

  “你居然……会用成语,”施秭霖露出欣慰的表情,“真不简单啊。”

  张兆冷冰冰盯着老头子的后脑勺,非常想揍人。

  “他们应该让男主角也做一份DNA检测。”施秭霖道。

  “什么意思?”

  “男主角杀害了妻子,但他没想到后续会有那么多人效仿。”

  从一开始他坚持说是“他杀”的时候就隐隐不对,如果解释成内疚和后悔,想要警官抓到自己以此赎罪,就顺理成章了。

  张兆想了想,“那份**的确是从他妻子身上提取的,但动机呢。”

  “爱吧。”

  “爱到杀了她?”张兆嗤之以鼻。

  “是吃了她。”施秭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当你深爱一个人,恨不得彻底占有她的血肉。”

  张兆想到女主角不翼而飞的尸体,又想起男主角在发现妻子被杀、尸体不见后的种种表现,不知怎地寒毛都竖起来了,“真要被你说中,那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他们上了车,施秭霖道:“方向不对。”或者说飘进车窗的气味不对,街道弥漫着垃圾的腐烂味和下水管道漏出来的臭味。

  张兆在狭窄的巷弄间穿梭自如,驶进一条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小路。

  “我想吐了。”施秭霖皱起一张脸。

  张兆从后视镜看他,“就快到了。”

  “我们不回去?”

  张兆停车熄火,反问一句:“为什么要回去?”

  他们面前是一栋老旧的危楼。

  一个醉鬼跌跌撞撞地擦肩而过,还有几条脏兮兮的、狂吠的野狗从他们身旁横窜过去。

  “走吧,今晚上我家过夜。”

  他以前住在六楼,老式的楼房没安电梯,楼梯拥堵狭窄,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潮意。

  张兆一口气连人带椅把人扛上六楼,在门垫底下翻出钥匙,推开铁门。

  他所谓的家,也不过是一间破旧的公寓房,两居室。

  “知不知道要轻拿轻放!”施秭霖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整个人头昏眼花。

  张兆放下他去厨房走了一遭,打开空空如也的漏电冰箱,才想起家里连口水都没有。

  张兆常年头疼,他脑海一片混沌,记不清过往。唯一比较清晰的印象,也是关于这间破房的。他似乎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生活了很久。

  于是张兆有钱之后不加犹豫的买下了它,但却再也没有来过。

  “你在这里等,我下去买东西。”

  施秭霖道:“你要走?……我、我瘆得慌。”他很快受到了第一波惊吓,“蹦跶我脚上的是什么?!”

  几只小老鼠穿堂而过,没留神儿暴露了行踪。

  “……”张兆面无表情抬脚踩死一只,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风吹的,一惊一乍。”

  施秭霖抬起脚,全身都缩起来,悲愤地想:理由敢不敢更敷衍点!

  张兆下去一趟后很快回来,当时施秭霖还在通电话,道:“不用来接,晚上在阿兆家里住。”

  张兆眯起眼,电话那头的身份不用猜都知道。

  这边施秭霖似乎有些急躁,“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你哭什么,几小时没见就……我都听出鼻音了,还说没有!”

  挂了电话,施秭霖说:“他的语气就像我是个在外头鬼混的人渣一样。”

  张兆已经套好被套,出于懒惰他勉为其难地让老头子和他同睡一张床。

  “他对你那么好,为什么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