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着要去皇家马场,简时那个兴奋劲啊,可别提了,直到晚上洗漱完,一个人还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觉。
“咚咚咚……”
“阿时,你睡了吗?”
房门被敲响,听见外头是祁邪的声音,简时想都没想的窜了出去打开了门。
只是还没看清,屋里的灯便被人落了下来,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怎么了这是?”
“嘘,别说话。”
完全看不到人的情况下,简时只能被动的跟着对方的步调走。
进屋,关门,一把拉过简时压在房门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给简时反应的时间。
祁邪毫不客气的将头埋在简时的颈窝内蹭了蹭,“阿时,我好想你。”
软软的,糯糯的,满是撒娇意味的声音让简时瞬间脸红心跳起来。
这感觉怎么这么……萌?
脑子里瞬间Down机,简时只能双手扶着对方的肩头小声道:“别,别这样。”
说实在的,他们才认识多久的时间?这么亲密的举动实在太犯规了,而且白天对外人一副不近人情,冷酷到底的男人晚上在他面前这么会撒娇,真,真的反差萌!
这幅模样大概就我一个人看到吧?
简时心里闪过这么一个想法,竟有些诡异的满足感。
说到底,祁邪也不过是个刚刚十七岁的少年,就像现在埋在他颈窝蹭蹭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需要安全感的小绵羊。
任谁都抵抗不了这种诱惑,尤其是简时这种心软的人。
“好了,大晚上的撒什么娇。”简时双手回抱,软声软语安慰道:“这么晚的怎么还不去睡觉?”
祁邪没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探。
以往入手都会碰到银质的面具,然而这次他入手的却是一片光滑的肌肤,细细往上摸过眉眼,然后一路向上是光洁柔滑的额头……
嗯?光洁的额头?
那个疤呢?
就算他换了药膏给对方,效果也不会这么快啊,以前给阿邪那个小崽子用都花了小半个月才消下去的。
“怎么回事?你额头的疤痕好了吗?”简时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索着对方的额头,很是疑惑的嘟囔:“药效这么快的吗?”
祁邪心虚的抓住他的手,手指分开对方的手指,十指相扣间,他紧张的说:“阿时,如果我有一个对你隐藏了很久秘密,现在告诉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简时:“什么秘密?”
祁邪鼓足了勇气,换成了小崽子阿邪的软糯腔再度开口:“哥哥,能不能原谅阿邪?”
简时:???
hello?
是他幻听了吗?
为什么自己会听到自家崽崽的声音?
感受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祁邪连忙凑上去亲了亲,再解释道:“哥哥,对不起。其实我这么久以来一直戴着面具就是因为这件事。”
“当初我被贼人所害,为逃命不得已用了缩骨功变成稚童跳入河流中,没成想被你救了,更得知你来历神秘,所以一直以假象示人。”
“但自从那次纪家事情发生后,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因身份微妙,一时之间竟不敢用真面目示人。这次来建康,更是当了个缩头乌龟,只能戴上面具示人,一是躲避其他人的猜测,二是害怕被你发现端倪,从而厌恶于我。”
……
所以祁邪这段时日一直以自己原本的身型样貌示人,更是明目张胆的对简时投递暧昧的信号。
但真当简时接受的那一刻,祁邪感觉到的不是满腔的爱意,而是无边的恐慌。
无论使再多的计策,事情总有败露的那一天,它就像个隐形的炸弹,如果不早点说出来,指不定哪天就被爆出来,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更何况这几天接触下来,祁邪确定对方是心里有他,喜欢的是真实的自己,接受的也是这个自己,想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没忍住选择在今天将一切都挑开,表达自己的爱意与歉意。
简时:“……”
简时懵了,彻彻底底懵了。
他怎么都无法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投以寄托的小崽子和眼前这个少年联系起来。
不说别的,就身高问题怎么能隐瞒的下来呢?
眼前这个少年实打实的比他高啊,虽然高的不多,但还是高那么一点儿的。而小崽子当初才不过到他胸口的位置,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我不信。”
简时挣扎着推开祁邪,起身摸索着往桌子方向走,试图点灯。
祁邪自习得功法就有夜视的能力,提前一步将灯火点上,用小崽子阿邪的口吻说:“哥哥,真的是阿邪。”
简时:“……”
简时已经傻了。
见他好半晌都未曾回神,祁邪不得不开始说一些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
比如:
“哥哥有一个神奇的能力,那时候怜惜我额头上留有奴印,攒了很久才换了一个药膏给我抹上,那个疤痕才去掉的。”
“哥哥也会心软,那新奇的农作物是哥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将秧苗兑换出来,让百姓们填饱了肚子。”
“哥哥也是个笨蛋,直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阿邪就是祁邪,若烟也是祁邪的事情。”
……
祁邪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将自己如何被简时捡到,再到他们一起到了齐国的所作所为,统统说了一遍。简时此时已经信了大半,但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理智,“我想亲眼见到阿邪。”
他信了若烟就是祁邪本人,大致的五官,眉眼几乎是一模一样,少了若烟的那抹妩媚,多了几分阳刚气息。
但说是小崽子?
他还是不可置信的,身高就是个硬伤啊。
“好。”
祁邪灿然一笑,旋即站起身,当着简时的面,开始动手脱衣服。
“不,不是,你好好的脱什么衣服?”简时的耳朵瞬间红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不脱衣服,怎么让哥哥看的清楚?”
祁邪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压迫感迎面而来,简时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进一个退,等简时感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眼前的裸男困在他与床架之间了。
视线扫过祁邪的略显瘦弱的身体,上面光洁无暇,一丝伤痕都没有。
“哥哥,你可要看清楚。”
话音刚落,只听见眼前少年的骨头咯吱作响,白皙皮肤下面的骨头往外凸起,又内凹进去,就跟一块陶泥似的,整个打散重新塑造成一个人。
而祁邪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明明就是万般痛苦的事情,他却是习以为常。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在心中激荡,有心疼,又心酸,但更多的却是熊熊的怒火在燃烧。
“你欺骗我!”
简时面无表情的陈述道。
“阿时你听我解释……”
“不,我现在不想听,齐王殿下,你还是先回去吧。”看着眼前曾经被自己视为精神寄托的孩子,简时终是忍不住爆发,“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好,我出去。”祁邪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重新恢复成少年模样,拾起床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套上,转身走出了房门。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简时立马下蹲靠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膝间,久久不能言语。
“001,你给我滚出来。”
“宿主大人……”
“齐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简时红着一双眼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如果说001都不知道,那谁还能知道呢?
好一个齐王,好一个齐王呐,变换不同的身份把他骗的团团转。
扮作小崽子,利用他的同情心从他这里获取了不知凡几的资源,他以为是带一个奶孩子,其实是在喂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竟还在和这头狼谈恋爱?
可笑,真是可笑!
不知不觉间,简时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心中的委屈和伤心顿时爆发出来,排山倒海般像他涌来。
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这么容易轻信他人,也恨祁邪玩的一手好心计。
难怪齐王不过与他相识不久便存心引诱,难怪崇清他们看见自己派了那所谓的族人送了秧苗过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怪那些个莺莺燕燕们安静如鸡,一切的一切早就被祁邪给安排好了。
他就跟个大傻子一样,陷入在对方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宿主大人,您别伤心,其实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拿下齐国不是?”
“呵,美人计?”简时红着眼嘲讽道:“人堂堂齐王殿下要什么美人没有?”会真心喜欢他?骗鬼呢。
无非就是看上他的系统商城。
亏他自己心里打着小算盘打的可响,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送上门任由采撷的大傻子!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简时越想越气,自己的真心竟这般不值钱?
不行,得想个法子早日完成那个破任务,回家!
痛定思痛的简时彻夜未眠,连夜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的回家计划,而他首要的敌人,便是这该死的齐王祁邪!
不是要谈恋爱吗?
那就来谈个甜甜甜的恋爱吧!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