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简时都觉得惭愧,这个时代的文字就跟鬼画符似的,他根本就不认识,就算去学习,有时候也因为一个笔画,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字。
反正简时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默默的放弃了。
反倒是身边的小崽子,每个字都认识,一字一句的给他念着,这才让他能放心做好记录。
“哥哥,你写的是什么字啊?”
好不容易抄完了一本账本,祁邪状似好奇的问道:“阿邪可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字呢。”
“恩恩,大华夏的汉字。还有阿拉伯的数字,阿邪不认识也是正常的,想学吗?”
“想!”
“行,那哥哥就给你换毛笔吧。”
简时给他换了一套毛笔,让他自己在旁边学着汉字和数字,气氛倒是和谐的很。
而王宫内的一角,纪珊看着手上的信息,着实是进退两难。
“贵女,可有什么忧心事?”
旁边较为年长的侍女小声问道。
纪珊回头看了她一眼,张开口欲说些什么,随后又顿了顿,会以一个浅浅的微笑:“无事。”
侍女垂头退下,纪珊却是忧愁万分。
递进宫的密信说的不是别的,赫然就是让她迅速捕获齐王的心,然后吹吹枕边风,让她将那些个新奇的,名为番薯秧苗通通交与纪氏,由他们带人来种植。
甚至还美名其曰:为君上分忧。
自家父亲的小算盘纪珊是知晓的,但他竟将砝码押在自己身上,却是顶顶可笑的。
“可惜啊……阿爹还是未能看清齐王的雄心壮志……”
纪珊一声轻叹,随即转身往寝殿内走去。
甭管齐王知不知晓这件事,这一趟,她是必去无疑了。
王宫的议事大殿内,一大一小埋头苦战,直播间的观众瞅着他们,偶尔发几句牢骚弹幕,倒是有不少的文字学家,对这种从未见过的字体感到十分有趣,认认真真的仿写下来,试图研究。
突然,大殿门口处一个纤细身影走了过来,引起了观众的注意力。
【哇哦!小姐姐美呆了!】
【这不是主播那晚赴宴,收回宫的纪氏女吗?卧槽,主播可真有福气。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怕是夜夜春宵吧?】
【前面的你可真污,主播是这样的人吗?我们家小简时可洁身自好了呢,每天晚上都是和小崽子一块儿睡觉的鸭!可从未有过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
【感谢望月长安送出礼物大宝箱X1】
【我实名嫉妒了!】
【23333……主播该不是有什么隐疾吧?每天放着美姬,成天搂着个小孩子睡觉算什么?】
【OMG!细思极恐,该不会是恋童……什么的?】
【屁,主播明明就是在养儿子好吧,你们这群巫妖王,成天想着什么东西呢?】
……
弹幕吵吵闹闹一片,简时却是沉浸在算数中,完全没有分散过一丝注意力在其他的地方。
倒是祁邪敏感的嗅到了一缕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脂粉香,悄悄的在案桌下捏了捏简时大腿肉,挑的还是最敏感不过的的地方。
“嘶!崽崽你干嘛呀。”
被人这么捏了一把,简时的眼泪顿时飚出来了,气鼓鼓的转头威胁道:“呵,敢捏我?等会儿我可是要捏回来的!”
祁邪小声道:“有人过来了。”
简时:!!!
简时瞬间将桌上的笔记本和水彩笔从桌面上拖了过来,用屁股将它遮住,这才抬头看向大殿门口。
“纪珊?你来做什么?”简时不悦道。
外头的那几个侍卫怎么就把她给放进来了?
“珊儿见过君上。”纪珊福以一礼,起身道:“这次贸然前来,是珊儿的错,还请君上莫要责怪看守的侍卫们。”
简时:“……”
行叭,好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就只能闭嘴了。
看着简时被噎而露出来的悻悻的小表情,莫名的戳中了纪珊的萌点,她强忍着笑意走进来轻声细语道:“珊儿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说。”
听见要事二字,简时立马挺直了身子。
纪珊摆摆手,让后头随行的侍女在外等候,自己则是莲步款款的走至简时面前,从袖子里拿出前不久接收到的纸条,双膝跪地,恭敬的将手中的东西呈在简时的面前。
“珊儿今日得知君上今日之举措是为了百姓着想,心中正为您祈福祷告,然没多久,珊儿就接到了家父的来信,字里行间竟是与君上您的举措大相径庭。”
“珊儿犹豫许久,断然做不出这等之事!”
“还请君上来做决定。”
纪珊聪明的将所有的事情选择上报,她也不是个傻的,齐王本就防着她,若这个时候不将事情交代清楚了,无论以后纪氏与齐王双方对峙后,谁胜出。
她纪珊,注定就是一枚被抛弃的棋子!
若真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投靠齐王,为自己的未来做谋算。
望着台下恭敬跪地的女人,简时连忙起身上前去搀她,拿着献上来的小纸条,简时看的一阵眼花,转头就将它塞给小崽子。
“呵呵,那个……纪姑娘,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若你闲着无事,不如先回……”
“君上是不肯原谅珊儿么?”
“……”
娇滴滴的纪珊梨花带泪的望着简时,简时整个人都傻了,手足无措道:“不……不是,你这,怎么就哭了呢?”
坐在后方默默观察的祁邪,脸色不禁黑了几分。
而纪珊却是掏出袖子里的纱巾,在脸上擦了擦,察觉到简时走了过来,身子装似无力的往前一靠,整个人窝在简时的怀中,一双柔胰攀上简时的肩头,呵气如兰道:“君上,珊儿……”
“哥哥!你被人轻薄了!”
耳边响起一道控诉声,纪珊酝酿好的话语还未说完,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旋即一股力道将她狠狠的推了出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个趔趄,竟被推开了好几步。
纪珊稳住身体,定睛往简时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姿色上乘,眼尾勾人的稚童愤恨的望着她,双手死死的抱住那霁月风光,不似凡人的君王,以一种野狼护食的姿态宣告拥有权。
“哥哥是我的,不能够被你轻薄!”
小孩儿抱着人大放厥词。
纪珊咬碎了一口银牙,强行挤出笑脸看向简时道:“君上……这是……”
简时:“这是我家……”崽崽。
祁邪:“我是君上的娈童阿邪!”
此言一出,整室寂静。
简时:???
谁,是谁教坏的小孩子,谁和小崽子说他是娈童?
纪珊:!!!
怎么可能?俊美无双的齐王竟……
直播间观众:???
哦吼!惊天大瓜,穿越时空的小主播简时不爱红颜爱蓝颜,有断袖之癖不说,还有亵童之意!、
震惊三连!
大殿内,简时和纪珊被惊的说不出话,而祁邪却宛如戏精附体,抱着人哭诉:“哥哥,前日您还和我说,永远会疼爱阿邪一个人的,今日为何被那女人轻薄了,还不拒绝?”
“你是不是不喜欢阿邪了?”
“昨日我们还一道睡下,哥哥你还亲了亲阿邪,今日就任由他人轻薄……”
小崽子的小嘴叭叭叭个没完,直接将简时给震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反观纪珊,震惊了好几秒,再仔细看看齐王眼中对怀里小孩的宠溺与亲昵,她还有什么不懂?
顿时拿出丝巾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一朵含苞待放的小桃花儿朵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去,余下一地破碎的心。
纪珊的掩面而泣,简时完全没注意到,他整副心思都在祁邪今日为何会说出这番话语。
“阿邪,这话,究竟是谁与你说的?”
简时严厉的看着他,语气很是愤怒。
自家养的崽,明明是按照儿子去养的,是谁在后头嚼舌根,说出娈童之言的?
“唔,我忘记了……”小崽子软萌的说道,抬着头眨巴着小眼睛撒娇:“哥哥,娈童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简时:“……”
他以为小崽子懂呢,结果,就是个听人一嘴就胡诌诌的货!
但简时也因为这放下了不少心,煳弄道:“没什么,就是对崽崽名分不怎么好的意思,以后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说这番话语了,知道吗?”
若真弄的人尽皆知,他该以什么脸面去面对所有人。
“哦,我听哥哥的。”
有了小崽子乖巧的答应下来,简时重新回座在案桌前,拿起底下藏起来的纸笔,扬了扬下巴,使唤道:“那我们就继续。”
至于刚才哭唧唧奔出去的纪珊?
与他何干。
彻底断了人念想不是最好不过了么。
再说了,那女人既然愿意过来投诚,也是个聪明识时务的,断是不会出去乱说的。
另一头,掩面而泣的纪珊一路冲回了自己住的寝殿,顾不上路上的侍卫是怎么样看待她的,关上自己的卧室门默默流泪。
想她在永邑城,虽是甚少外出,但历来见过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为她倾倒,上门求亲?
这齐王倒是好,看着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谁成想竟是个好南风的!
而且还有亵童的喜好!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