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左云销睡了一个好觉,他被雪儿给舔醒了。
雪儿哼哼唧唧,左云销一声叹息,“天弧——二十九——
左云销睡了一个好觉,他被雪儿给舔醒了。
雪儿哼哼唧唧,左云销一声叹息,“天还这么早,你就又饿了。”
雪儿「嗷」了一声。
左云销起来,看着雪儿在他面前转圈圈。他深深觉得,这和二哈有区别吗,有区别吗,哦,还真有,吃的比二哈多。
左云销吩咐阿三给他弄一兔子过来,阿三赶紧去办。
后院一片空地上,左云销抓着兔子,对雪儿说,“抓不到你就等着饿一天。”
左云销将兔子放在地上,雪儿匍匐在一旁。
阿三有些担心,“少爷,你这小狼崽才这么点,能行吗。”
左云销却很有信心,嘴角上扬,坐在凉亭,吃着点心。
雪儿眼神锐利,耐心观察着猎物,兔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极力往草地花圃中跳。
雪儿死盯着猎物,慢慢靠近。一个疾步跳跃,咬断了兔子的脖子。
“哇……”阿三都惊呆了。
“嗷……”雪儿得意地冲着左云销叫了一声,想得到表扬。
左云销走过去笑着摸了摸雪儿的头,“乖,雪儿真棒。”
吃了早饭,左云销带着阿沐和雪儿去了军营。
“参见少将军……”江褚庭正在训练士兵,知道他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
“起来吧。”
左云销坐在主帐中主位上,怀里抱着雪儿。阿沐站在他身侧。
“军营里没什么事吧……”左云销问。
“是,一切如常。”
左云销站起来,“那走吧,我去验收验收你这一个月的训练成果。”
“是。”
左云销走在前面,江褚庭和阿沐跟在两侧,来到观摩台上,左云销让江褚庭挑四十个高手。
“是……”江褚庭领命下了观摩台。
阿沐从来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场景,这么多士兵,整齐有序的进行这么多的训练。
江褚庭回来复命,左云销让士兵带阿沐下去。
阿沐跟着士兵下去,左云销看着下面对上四十个人的阿沐,没有害怕,没有不知所措,很好。
不到一个时辰,胜负以分。
江褚庭也仔细看着,这个少年的路数他也没见过,像猴子一样敏捷,又像狼一样谨慎果断。
“少将军,这人?”
左云销说,“刚认识的一个朋友。”
“哦,是这样……”江褚庭问,“那不知道少将军想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
左云销摇摇头,“我给你半个月,我要一个最顶级的暗卫杀手。”
“暗卫杀手……”江褚庭惊讶地抬起头,大张着嘴。
“对……”左云销点点头,抱着雪儿起身,“阿沐的身手在这里单挑你们谁都不是对手,你只需要教他如何在人群里隐藏杀气,学会渗透接近各种对手即可。”
“即可……”江褚庭听他如此轻描淡写,“少将军,这两样是最难的了吧,半个月恐怕……”
“那我不管,反正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左云销挠着雪儿,露出一个剥削阶级的上司的可恶嘴脸。
“是……”江褚庭能怎么办,“少将军,您为什么不亲自教,您教出来的肯定比我教的快,教的好啊。”
江褚庭还是想最后在扑腾一下。
左云销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我宫里还有一大堆事呢。”
江褚庭低着头扯了扯嘴角。
“好了,我走了,你赶紧去。”左云销还不耐烦了。
“是……”江褚庭看着左云销的背影,瞬间整个人瘫了一下,叹了口气,朝阿沐走去。
左云销进了宫,林忠义过来接待。
“最近顾尘煊有什么动静?”
林忠义回答他,“您走后三天,顾大人消失过十天,至于他去了哪,属下就不知道了。”
左云销点点头,“那太子那边呢?”
“太子那边,没什么动静。”
“嗯……”左云销让他继续巡逻去吧。
郕雨霁正在毓华宫练剑,来喜跑了过来,“七殿下,有人来访。”
来喜一脸紧张惧怕的表情,郕雨霁本以为是太子,没想到竟然是她。
今日太子出宫去了,陈玉瑾好不容易抽着空想过来看看他。
郕雨霁把剑扔给来喜,“我们去御花园。”
“好……”陈玉瑾一笑百媚,从心底的开心。
郕雨霁本意是想和她去人多的地方,太子就不至于为难她,谁知陈玉瑾出了毓华宫就遣散了所有婢女。
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尤其是各色的牡丹,格外引人注目,高贵艳丽。
陈玉瑾摘下一朵,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她款款深情却又惆怅暗淡的眼神让郕雨霁无处可放。
“村郭流溪画谢桥,小径水轻淋花娇。蜂动无影谁惹怜?陌上晴出盼蝶朝。”
牡丹花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陈玉瑾上前从后面抱住了郕雨霁,“我不信,我们十三岁相识,相谈甚欢,兴趣相投,你明明也很开心。”
郕雨霁拉开她,“你文采斐然,聪明睿智,我很欣赏你,但是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两滴眼泪滴在花瓣上,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陈玉瑾不能接受,她死死拉住郕雨霁的衣袖。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因为我嫁人了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你是喜欢过我的。”
“对不起……”郕雨霁挣脱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这一幕,却刚好被不远处的左云销看的一清二楚。
“嗷嗷嗷……”听见雪儿疼痛地叫声,左云销才回过神,松开手,抬步离开了。
陈玉瑾跑回了东宫,将自己关起来哭了一天。
她回忆着以前,她和郕雨霁吟诗作对,写字画画,畅谈人生的日子。
那些日子是支撑她生活的念想,可是原来,这些她如此珍贵的念想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怎么能甘心,能不恨。
陈玉瑾眼泪止不住,郕欲灏怒发冲冠进来,进来就一巴掌将她呼倒在地。
拎起她的衣襟,又是一巴掌,“贱人,你还敢去找他,啊。”
陈玉瑾被他拳打脚踢,嘴里不停地求饶。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郕欲灏拿出房里的绳子,将陈玉瑾的两手绑住,拖去了寝殿。
左云销回到将军府,他说不清他心里现在什么滋味,总之一个字,堵。
他让雪儿自己去玩,他一个人在房间喝着闷酒。
阿三过来时,左云销已经喝了好几坛,干喝。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左云销拉着阿三坐下,“来,你也喝。”
阿三抢过酒坛子,“少爷,您别喝了。”
“还给我……”左云销抢了回来,就着坛子开始喝,喝着撒着,衣服上都是。
没一会儿就开始吐……
阿三拉也拉不住,左云销摇摇晃晃地,他也扶不住。
“少爷……”阿三将摔在地上的左云销使劲拉起来放在凳子上。
左云销推开他,“没事,来继续喝。”
左云销觉得心里很难受,现在喝到吐,胃里难受,心里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少爷……”阿三这次将他的酒坛夺过来扔了出去,“你到底是怎么了呀?”
雪儿玩够了,看起来很高兴,进来时就看到左云销醉的难受的样子。
雪儿跳上桌子,哼着舔了舔他的脸颊,左云销抱着雪儿,抱得紧紧的,“还是雪儿最好。”
阿三将他拖去了床榻上,给他脱下鞋子,盖好被子。
东宫里,陈玉瑾衣衫不整,手腕上,脚踝上都是被绳子勒过的红痕。
她拖着残败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镜子前,连她自己都不想看见这样的自己。
举起镜子摔在地上,她的眼神再也没有色彩,这一刻,只剩了一片黑。
左云销醒来时,刚过寅时,他揉着脑门起来,倒了杯水。
雪儿被他惊醒,跳下床榻来到他身边,蹭着他的脚脖,左云销笑着将它抱起来,“别担心,我没事。”
雪儿舔了舔他的脸颊,钻进他的怀中。
左云销顺着它的毛,看着窗外的月亮,他坐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难受地他整个胸腔都是疼的。
以前校花失踪时他更多的觉得可惜,不甘,为什么这次只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抱一下,心口就酸胀地不行,难受地喘不上气。
左云销不敢想下去,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别提让郕雨霁知道他这么龌蹉的心思,会怎么看他。
左云销又倒了杯水喝掉。不会的,我一定是太久没谈恋爱了,才会这样,对,一定是这样。
左云销自我洗脑之后,冷静下来又回到床榻上,抱着雪儿又进入了梦乡。
左云销这几天没去宫里,除了军营就在府里。
毓华宫里,郕雨霁正在看书。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双胞胎姐妹,单膝跪地。
“殿下。”
“起来吧……”郕雨霁放下书籍,“查出什么了?”
双胞胎姐妹,姐姐叫冰心,妹妹叫冰凝,是郕雨霁手下除了魏彻铭最优秀的暗卫。
冰心冰凝起身,冰心说,“殿下,我们查到了顾尘煊消失那十天,是在一个妓院里。不仅如此,这几日晚上,他也每晚都会去。”
“妓院……”郕雨霁皱起眉头,顾尘煊不是一个爱好女色的人。
“是……”冰凝说,“是在永安巷的一个妓院。”
郕雨霁眉头皱的更深了,永安巷是伶舟城最偏僻的街巷,怎么有人会在那里开妓院。
冰心微微弯腰,“而且,据我们调查,这个妓院的幕后老板是胡丙申。”
“确定吗……”郕雨霁郑重地问。
“嗯……”冰心冰凝点头。
这就糟了,这个胡丙申身为太守,掌握着整个伶舟城,太子勾结他,想要做什么。
“你们去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来跟我汇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