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襄知道在这座山上有一个悬崖,崖下深不见底,从来没有人敢下去过。只要到了这儿,他就可以摆脱这个人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襄不敢回头,没命的奔跑。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坚持,在坚持一下。
终于穆襄立在了崖边喘着粗气,回头望着不远处的那五个人。
“小五,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跟我回去吧。”赵敛也喘着粗气,他平复了一下气息,方才开口。
“哈哈哈…”穆襄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眼睛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他脱下红色的棉袍,只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又将红色的飘带拽下,一头长发在风中摇曳着。
穆襄将红色的飘带和棉袍仍在地上,看也不再看一眼:“这颜色果然不适合我。”
“小五。”赵敛好像想到了什么,想要上前,穆襄立刻冷冷的说:“站住。”
“小五,你千万不要做傻事。”赵敛停下脚步,不敢前进,好言宽慰着,深怕穆襄会一个想不开跳下去。
穆襄歪歪头:“傻事?”耻笑了一声,声音比这天气更冷了几分:“赵敛,我今天便告诉你,我穆襄即便是死,也绝对不会委身于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杀了你,挫骨扬灰,就算如此,你也还不清你欠下的债。只可惜我杀不了你,但是我能杀了我自己,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得到我吗?那么我就让你知道,活着你得不到我,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把我的尸身留在你这种人手里,让我自己恶心。”
“求而不得的苦,想来也能够抵偿一部分的债了,至于我自己欠的,便用我自己的命来还。”
穆襄说完,头也不会的跳下了万丈悬崖,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夫君,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的话,五儿再也不要放开你的手。”
赵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跳下悬崖,消失不见,夜风拂过空无一物的悬崖,就像,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这儿一般。
一张纸在风中飘飘荡荡的,荡到了赵敛的手里。
小五,我到底还是,没有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