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她为妾

  “抱了别人?是个姑娘吗?”

  钱诺诺无奈地回答道:“林子南要是抱个男的,我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他不仅抱了她,没准还要娶她了。”

  钱诺诺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这茶早已经放凉了,冻得她牙齿打颤,好半天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林子南会抱别的女人?林清音心里很是惊讶,连忙问道:“诺诺,你看清楚了吗?我五哥的心里可就只有你一人,他怎么可能会去抱除了你以外的姑娘呢!”

  钱诺诺撇了撇嘴,很是笃定地回答道:“我当然看清楚了,而且那女的我还认识。”就是因为认识,钱诺诺才会觉得这么难受。

  “那姑娘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是刑部侍郎之女-曾羽怡,古丽娜姐姐有次在宫里办了场晚宴,邀请了我,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后来林子南非要我陪他去,我便去了。”

  “宴会开始前,有几个「八婆」一直嘲笑我爹是商人,我气得想拿鞭子抽她们,是曾羽怡站出来调节气氛,然后我就认识她了。”

  林清音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然后你就跟她成为好朋友了?”

  钱诺诺点了点头,很是委屈地说道:“她请我去她家做客,我没去,然后她就想来我家玩。没办法,我只好同意了,碰巧那天林子南也来找我了。”

  “我本来想让他快些走的,但曾羽怡却是不让,就一直说什么「仰慕林公子的才情与见识」之类的茶言茶语,很恶心,恶心到我隔夜饭都快乐要吐出来了。”

  说完后,钱诺诺停顿了会儿,眼眶微红,眼看竟是又要哭出来了。

  林清音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诺诺莫要哭,姐姐还在这儿呢!”

  这下,钱诺诺的眼泪彻底憋不住了,她扯着嗓子,大声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道:“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进去的,可偏偏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推的她,呜呜呜,我没有做的事,他们逼我去承认,我真的没有……”

  钱诺诺哭得厉害,竟有些呼吸不畅了,她张大了嘴巴,呼着气,却又因为太急,突然咳嗽了起来。

  这孩子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见她现在这幅样子,林清音真是要心疼坏了,又连忙抱住了钱诺诺,继续轻声安慰道:“好好好,姐姐信你没有推,我们诺诺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如果是你做的,那你一定会承认的,对不对?”

  “对!嗝嗝嗝,我就是看她勾引,林,子南,我不开心了,就想给她一巴掌而已,我没想害死她……”

  小姑娘心里太委屈了,所以哭得很惨,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林清音听后,却大致能猜到事情的经过了,应该是曾羽怡当着钱诺诺的面勾引林子南,钱诺诺这暴脾气受不了了,一巴掌上去,两人起了争执……

  刑部侍郎之女-曾羽怡,当真是好个绿茶女!竟会有如此的心机!

  阿依慕生钱诺诺的时候大出血,钱温远担心她会出事,便不肯再要子嗣。

  所以钱家这一代唯有钱诺诺这么一个孩子,偌大的家财未来也全是她一人的,就算她只会吃喝玩乐,那也是足够这一辈子的富贵了。

  在钱诺诺小是时候,钱温远不是没想过把她当做继承人培养,可无奈这小丫头随了她娘,只会花钱,连拨个算盘都学不会。

  培养钱诺诺是不行了,那便只能培养未来的女婿了,钱温远本想给钱诺诺招个上门女婿,可偏偏又怕会招个祸害上门,毕竟自家还算有钱,不少人惦记着呢!

  要是哪天他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死了,钱诺诺估计会受欺负,所以钱诺诺每长一岁,钱温远便更加发愁,愁啊愁!

  直至一日,好友林逸白的侄子-林子南坦露了他对钱诺诺的心意,同意个当上门女婿,钱温远这才放下心来。

  虽说林子南是个官家子弟,但家里够开明,而且他的经商天赋也是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对钱诺诺很好,钱诺诺也喜欢他,是最佳的选择了。

  在这样的家世中,钱诺诺活得无忧无虑,但也没养成什么坏毛病,不骄纵跋扈,性子也很是单纯。

  约莫真是被那人气急了,才会动手打人的吧?林清音心想。

  钱诺诺紧紧地搂住了林清音的腰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全都糊林清音的裙子上了,林清音倒也没嫌弃她。

  毕竟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而是一直安慰道:“好了,好了,诺诺,有姐姐在呢!”

  “我,不想,嗝嗝,回去了,想跟姐姐一起睡,呜呜呜,好不好嘛?”钱诺诺扯了扯林清音的衣裙,撒娇似地说道。

  林清音笑着应道:“好,那让丫鬟回去通报你娘,你留下来跟姐姐一起睡。”

  刚刚还在哭的钱诺诺眉眼总算有了些喜色,赶快跑进了林清音的屋子,脱下外衣和鞋子,钻进了被窝里,闻着熟悉的花香味,心也渐渐地安定下来,眼皮越来越重,许是累坏了,不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见她睡得这么香,真像是头小猪一般,林清音忍不住笑了笑,起身,轻轻地关上了门,打算去院子里寻被她扔掉的银铃铛。

  别看钱诺诺扔的时候挺果断,等她醒来时,还不知会怎么后悔呢?

  林清音刚关上门,一转身,便看见了院中站着的熟悉男子,于是立刻上前,喊道:“五哥,来找诺诺的?”

  “嗯,但她约莫是不想见我了。”

  林子南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底则是一片青黑,不过也才几日未见,林清音竟发觉他清瘦了许多,担忧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本以为只是场普通争执,可见你这幅模样,却又觉得不是了。”

  叹了口气,林子南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说道:“曾羽怡喊我纳她为妾。”

  “为何?她怎地如此不要脸皮?”

  林清音气坏了,却又顾忌着屋内正在熟睡中的钱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忍住自己满心的怒火。

  “我走后,她与诺诺起了争执,慌乱中落了水,受寒太久,不易有孕了。”

  早知道会像现在这般被人讹上,当时他便不离开了,林子南心中是一百个后悔。

  “所以她就要求你纳她为妾?呵!偷鸡不成蚀把米,当真是好个心机女啊!”

  看着无奈的林子南,林清音又问道:“五哥,你是怎么打算的,不会真要如了她的意,纳她为妾吧?”

  林子南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可是钱家的上门女婿,怎么能去纳妾呢?再说了,我心里只有钱诺诺一人,什么也给不了她啊!”

  “唉,偏偏她有个当侍郎的爹,现在着实是有些难办了。”林子南心里很是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