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我穿成了巫蛊娃娃>第20章

  那人说着,便再次挑动自己带着铃铛链条的手指,无声的波浪随即朝乾承帝袭来。

  闻弛的脑袋炸开一样的疼,而乾承帝却已经无力地捂着胸口,靠着草垛缓缓跪了下来。

  “哈哈哈——这是谁出的好主意,竟能将一代帝王掌控在手心,过瘾,实在过瘾!”男人得意笑道。

  女人也兴奋得提高了音调,“那人也太过愚蠢了些,竟就如此没有一点掩饰地将这东西放了出来。如今它落到了我们手中,这天下,不就成了我们的了吗!”

  “蠢货!”男人却冷哼一声,“谁知道那人做这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留后手。用,我也只用我自己做的。只要将这东西细细拆了,仿造一个又有何难?”

  说着,男人手中的铃声却越摇越烈。

  乾承帝“呕”一声,吐出一口又一口血肉模糊的东西。

  女人闻言却从身旁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猩红的**,“大哥说得是,让我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

  说着就朝乾承帝走了过来。

  乾承帝似是实在支撑不住,捂住胸口的手一把撑在了草垛中,随后整个人缓缓倒了下去,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哀嚎,痛苦得一口口呕血。

  闻弛被一把杵进草垛里的时候,还处于懵逼状态。

  他完全没听明白这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但是现在——

  狗皇帝是几个意思?

  这种要命的时候,他做这几个小动作,竟然不是用来想办法自救的,却是为了把他塞进了草垛里?

  他进草垛有什么用?

  他是能瞬间把这些草变成傀儡,像顾昭仪一样撒豆成兵替他作战啊?还是能够用怒气点燃草垛,烧死这两个嘴贱的乌鸦?

  闻弛的爪子下意识狠狠抓在了乾承帝还来不及退出的食指上,在上面拉出了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依旧无力回天。

  他只能躲在草垛里,通过其中的隙缝,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将**插入了那个哀嚎着的男人的胸口——

  那一瞬间,闻弛的脑袋有点炸。

  他心里甚至是有些怨恨的,狗皇帝死到临头,管他一个人偶做什么?

  他干干脆脆像抛弃那些下属和小妾一样,将他也丢掉不管他死活就好了。

  何必还费尽心思、掩人耳目地将他塞进草垛里藏起来?

  这就算是救命之恩了吗?

  这不是在逼他出手吗?

  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这个狗皇帝。

  闻弛面无表情地将沾染了乾承帝鲜血的手,轻轻捂在自己胸口,随后他默念着咒语,引动乾承帝身周溢出的灵,将它们引到自己身上。

  巫蛊娃娃之所以能够用来诅咒人,是因为它们体内被引入的是目标的一部分魂灵。这就将巫蛊娃娃和目标联系在了一起。

  于是两者形成了同生共死的关系。

  可是如果反向操作,其实还能够转移伤害,做成——替身娃娃。

  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抑或是在灵魂飘荡期间感知了什么天地法则,闻弛在这方面特别灵通,几乎是一通百通,立马就知道了自己能做什么。

  当他感受到胸口的剧痛,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前,他心中还在想着,要是这一次他俩命大活下来,以后一定要让狗皇帝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可是闻弛晕晕乎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悲愤地发现自己被抛弃了!

  狗皇帝肯定还活着。

  他钻出草垛,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地面也十分干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时,他就确信自己是被抛弃了。

  看那些黑衣人的嚣张做派,闻弛就知道这些人压根不会做打扫现场的事。

  而如果狗皇帝**,他的那些下属又哪里的好心情来清扫地面?

  闻弛一边想着,一边愤愤地从草垛上爬了下来。

  狗皇帝肯定是把他给忘记了,亏他还豁出性命去救他。要不是他命大,早就和这堆草垛一样,成了别人家取暖的燃料了。

  闻弛碎碎念着,却三两步跑到墙角,找了个小洞钻了出去,打算找找回皇宫的路。

  他还能怎么办呢?就算狗皇帝再没良心,他也只能再找回去啊。

  毕竟除了狗皇帝,他恐怕也很难再找到一个如此人**骂的饲主了。

  只是这其中过程之艰辛,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好不容易找到皇宫,闻弛锋利的爪子也帮了不少忙,让他能够顺利□□进去。

  翻进宫墙之后,闻弛发现守卫的人多了不少,气氛看起来十分凝重。

  闻弛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担心。

  现在他不敢掉以轻心,只凭借着身高优势,左躲右闪这种钻洞钻草丛。他知道宫里不是所有人都盼着他好的,就是永乾殿里,他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常小岁。

  直到好不容易钻进永乾殿后院的狗洞里,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随后他依旧一路躲着人往正殿去,路上他一直没有看到常小岁几人,他爬上树躲起来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却看到常明送顾昭仪出去。

  常明此时口中还安慰道:“昭仪无需担心,陛下定会无事。”

  顾昭仪双眸通红,说话都带了鼻音,显见是哭过的,只是现在声音倒依旧还算稳,“大铛送到这里即可,陛下身边不可少了你,还请大铛仔细照看陛下。”

  说着她盈盈就要屈膝拜下。

  常明见状立马扶住对方,脸上表情竟意外地十分惶恐,“昭仪切不可再如此,这本是臣的分内事。昭仪出手除掉了那两阴师,又亲自救回陛下,您这礼,臣受之有愧。”

  两人又谦让了一番,顾昭仪才带人离去。

  闻弛皱眉,猜测皇帝现在的状况应该也不是很好。

  好吧,那他就大人有大量,暂时原谅对方把他一个人丢下的事情了。

  闻弛对于常明还是放心的,见顾昭仪离去,他正要从枝叶间探出身喊常明。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忽然从主殿跌跌撞撞跑出来对常明喊道:“师父——陛下醒了,常爷爷正唤您过去呢!”

  闻弛闻言心中一喜,常明也不管小太监没有规矩,快步便跑向主殿,竟一时没有听到闻弛的叫喊。

  见状,闻弛只能赶紧又躲进了树梢里,想看到个脸熟的再喊人。

  没过多久,闻弛就看到常明行色匆匆从正殿出来,脚步不停就带人一大批人往外走,像是有什么急事。

  人多声杂,闻弛知道自己声音不足以引起常明的注意。

  但他也不想再错过,于是看看脚下的高度咬咬牙就要蹦下去。

  可就在他要往下跳的那一瞬间,他的后心一痛,闻弛身体一僵,随后黑布兜头罩下,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期间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一动不能动。

  等到重见光明时,看到的竟是顾昭仪。

  闻弛这才知道,对方用了老办法——纸人——将他**了。

  可是她**他一个人偶是要做什么?

  心中正奇怪着,他便看到顾昭仪手中拿起了一把剪刀,闻弛心中立马警铃大作,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顾昭仪压根不跟闻弛废话,拿着剪刀就咔嚓两下将他的两条腿剪了下来!

  闻弛立马感到了脑袋针扎一样的疼,一阵阵恶心上涌。

  而随后,这种痛苦开始如指数般上涨,整个脑袋像炸裂了一样,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撕扯他的灵魂,要把他撕成碎片。

  如果他没有被定身,估计就要倒在地上打滚哀嚎了。

  可如今他疼得不住差点失去神智,可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玲珑开门进来,便看到自家主子在做的事情。

  她吓了一大跳,说话都有些抖抖索索,“主子,这是永乾殿的那个——?”

  顾昭仪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道:“对,把门关上,让铃铛看着门。”

  玲珑照做,随后快步走近,却是满脸焦急,“主子,您这是在干什么——计划成功了,您终于是在陛下心上有了位置,现在若是让陛下知道您动了他这个人偶,这不又得遭罪了吗?”

  大概人对痛也是有适应性的,闻弛在剧痛中慢慢收拾了心神,正好听到这句话,便心中一跳。

  什么计划?

  顾昭仪却手上不停,“我只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玲珑知道顾昭仪的心事,走到她身边好声劝道:“娘娘,不管是什么,这总是陛下宠着的。就是没有它,也会有别的,您实不必跟一个玩偶去计较。”

  顾昭仪手顿了顿,玲珑继续劝道:“这好在还是个人偶,陛下即便将它宠上天,它也翻不出天去。若是没了它,陛下换了个人来宠,那才真麻烦。”

  顾昭仪却冷笑,“你是以为我在捏酸吃醋?”

  玲珑闭了嘴,却有些难过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顾昭仪见此,有些烦心地用力扯开了闻弛胸腔,须臾草崩裂飘散出点点碎絮。

  在这碎絮中,顾昭仪烦躁地抿了抿嘴,“我只是想看看这东西到底为何能够自主行动,又是什么人将它放在陛下身边的,是否有恶意。”

  虽然宫中都说她的小吉和永乾殿的小主子一样,可她心里清楚,小吉的一举一动都是由她控制的,若是没有她,小吉便是只是个摆设罢了。

  所以她很想知道这个巫蛊娃娃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几次的接触,她都没能找到原因,所以才趁此机会想要一解心中疑惑。

  可是,她这么做,真的没有一丝是出于嫉妒吗?

  顾凝芷手中的动作暂缓,双唇却不由地抿了抿。

  说来可笑,她虽每次在陛下面前都表现得清冷高傲,却让陛下对她也是敬之如宾,少了亲近。

  可这人偶却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对陛下呼来唤去,肆意撒泼撒娇。就是每次闯了祸让陛下收拾之余,竟还要陛下低下身段来哄它高兴。

  见到这些,顾凝芷便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啃噬着。

  她其实一直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磊落的人,虽然对方的任性给她造成了不少麻烦,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可是那些嫉妒却一丝一丝地积累着——陛下唯独对着这个人偶时肆无忌惮的笑容,为了这个玩意儿将她关进冷宫,她拼死护驾,陛下却只带着它逃命——

  甚至凶险万分地清醒后,想起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去接它回来。

  想到这些,顾凝芷便觉得有一只巨大的手掌,紧紧捏着自己的心脏,随后噗地一声,它就碎了。

  她觉得她母亲其实看得没错,她依旧是五年前的她,一点都没变。

  五年前,她看到陛下娶别的女人为妻,她嫉妒到失去神智,大病一场。

  五年后的今天,她同样无法忍受有任何她之外的人甚至是东西亲近陛下。

  这么想着,顾凝芷便又动作粗暴地重新拆解手中的人偶,撕扯下来的须草根根断裂,完全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

  可是谁知她几乎将这个娃娃全部拆解了,也没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看看手中这只剩了半个脑袋、以及零碎的一小片肩膀的东西,顾昭仪皱起了眉头。

  眼见着无法再恢复原样,玲珑不禁有些害怕,“怎么办?我听说陛下一醒来,就唤人去找这人偶。若是让他知道它在我们这儿还成了这样——”

  顾昭仪却轻笑了一声,“怕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再做一个就是了。”

  “那这个呢?”玲珑问。

  “烧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