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涯拼命想用胳膊将自己支撑起来,只是苏作为半兽人,力气远在他之上。
他挣脱不了,也逃不掉。
“从现在开始,你再挣扎一次,我就延长把解药给你的时间。到时候救不了你的主人,可别怪我没提醒!我不会跟你开玩笑,你最好记住这点。”
说变脸就变脸,苏狠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恐怖。
他不是没撕过奴隶的脸皮,不是没断过奴隶的手脚,凡是惹他不高兴的,只有死路一条。
千涯稍微例外了点。
不过也没有很特殊。
所以直到千涯不停抗拒的胳膊从沙发上滑了下去,挣扎的身躯完全消停下来后,苏按压着他脖颈的手劲才稍微松了一点。
“你想要我做什么……”千涯的脸还埋在苏的身上,语气再不似刚刚那般差。
他怎么忘了,他来就是为了救主人的。
若是因为自己一文不值的自尊害了主人,岂不可笑?
又不是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是好多好多次……
千涯有点想嘲笑自己,怎么,跟了琛几天,连贞节牌坊都竖起来了?
“让我高兴。”苏偏薄的唇瓣冷漠地吐出这几个字。
“……好。”千涯沉默半晌后,应声,其实讨好人他很擅长,可以说,手到擒来。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被琛保护的太好,千涯都快忘了,在现实世界里,他有三年的时光都是这样过来的。
从十八岁,到二十一岁。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怎么服务人。
千涯叼开苏制服的皮带,金属扣分离的声音清脆,在偌大又寂静的空间内格外响响亮。
他缓缓抬起眼帘,对苏露出一个很漂亮,看起来也很真诚的笑。
毕竟是个演员,他还是有点职业素养的。
“虽然我知道你的笑是假的,但是我很喜欢。”苏抬手摸了摸千涯的小光头,“乖乖听我的话不好吗?”
“我会……听你的话……”千涯认真回话,“我会配合你的需求。”
苏稍微愉悦了些。
“继续吧,在我开口说满意之前,不许停。”
千涯微微垂下眼帘,遮住越来越红的眼眶:“好。”
他就像以往服务主办方,服务导演,服务上司一样,一边努力表现出自己享受,一边尽全力让对方满意。
只有对方知足了,才会放他一马,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一点。
以前千涯没有那么多要在乎的东西,保住后面是他作为男人唯一的底线。
但现在,他有了在乎的人,趴在苏腿边时,脑子里盘旋的都是琛的模样。
主人要是知道这件事了,会不会对他很失望?
他一点用都没有,只会用这种方式,在险恶的世界里,求一线生机……
从来都没变过。
*
“技术还不错,比我之前的奴隶好用多了。”苏对千涯的表现颇为满意,作为表扬,他将千涯从地上拉了起来,抱入自己怀中。
下一秒,苏便伸手摩挲着千涯精致饱满的唇,玩了一会儿后,把手送入了千涯的口中。
千涯毫不抵抗地含住他的手,舌尖细细舔过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眼睛逃避似的紧紧闭上。
苏嘴角勾出一丝笑,“小光头,你这副模样真好看。”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千涯被迫靠在了苏的臂弯里,越来越浓的体香直直钻入嗅觉,搞得他脑袋有点混沌。
于是他狠狠掐了几下自己的腿,用痛觉给他以清醒。
“我要用你。”苏抽回自己的手,直接道。
千涯闻言瞬间睁开眼睛,他略带惊恐地看向苏:“除了这个,其他我都能做到……”
“我就想要你。”
“我没有清洗自己。”千涯回话。
“我好像命令过你把自己洗干净。”苏凝视着千涯的眼神逐渐沉了下去,语气阴翳,“你违背我的意愿。”
“我可以为你做其他任何事情。”饶是苏环着他身体的胳膊已经收紧,勒的他很疼,千涯还是壮着胆子求道,“求你……”
“哦?”苏挑眉,“为你的主人守身?”
“是。”
“这话听着……”苏猛地捏住千涯的脸,湛蓝的眼眸内燃起怒火,“真让人火大!”
千涯疼得蹙紧眉头,但没有松口的意思:“……你想开心,我可以和你玩其他的……不一定非要是这个……”
“比如?”苏手劲不减,根本没把千涯的话当回事。
“我……”千涯被他捏的口齿不清道,“你不是要开心吗?我给你讲笑话吧。”
原本打算折磨千涯的苏,听见“笑话”两个字,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迷惑,连带着掐千涯的手都没有那么用力了。
“我觉得你就是个笑话。”苏似笑非笑道。
“我说的笑话是说出来会让你笑的话。”千涯撇过头,不想贴近苏的身躯,躲避体香,“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还算,新奇?
至少苏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你说说看,要是我并没有因此开心,你会承担更重的后果。”苏给千涯一次机会。
于是他松开了千涯,手自然搭在千涯赤裸的腿上,终于没了多余的举动。
见苏有放过他的意向,千涯稍稍松了口气:“我想想。”
几秒钟后,他开了口:“从前有一群小蚂蚁爬上了大象的背,但是被摇了下来。只有一只蚂蚁死死抱着大象的脖子不放,下面的蚂蚁就对着这个小蚂蚁叫道‘掐死它,掐死它,小样,还他妈反了!’……我说完了。”
气氛有点尴尬。
倒不是觉得冷,而是因为苏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
他沉默半晌后,缓缓道:“在贵族圈,蚁族向来只压象族。”
千涯:“?”
“敢拿贵族的事情当笑话讲,你胆子真不小。”苏的视线落到千涯身上,“一个奴隶,也配?”
“我不是这个意思。”千涯摇了摇头,“我说的就是正常的动物……”
等下!
靠,他忘了,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动物这一名称的,有的只是兽人和半兽人。
意识到这点,千涯选择闭嘴了,没有必要解释,反正苏也听不懂。
“我禁止你对别人说三道四,因为我不喜欢这样的东西。”苏湛蓝的眼眸闪烁着不悦,“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千涯莫名其妙背了个锅,还被苏称作“这样的东西”,他心中很不爽。
但不爽没用,他能做的只有点头回话:“……我知道了。”
*
王族圈。
原本躺在天鹅绒上午休的顾弦,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后,突然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身,蹙着眉捂住心口,此处传来的阵阵刺疼如针扎,寓意很是不详。
那躺在奴隶圈空地上的,被琛随手丢掉的水晶挂坠,应着顾弦的感应开始闪烁红光。
红光越来越强,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直至覆盖了整个奴隶圈。
顾弦的视野随红光的扩散越来越大,巡视一番后,定格在了奴隶圈澡堂内昏睡的琛身上。
琛受伤了?!
顾弦猛地睁开双眼,跳下床的瞬间,身形化作一只巨大的红狐,迅速奔出寝宫。
“主人您要去哪儿?”顾弦的奴仆见状,焦急地跟上去问道。
“带上十二白虎和三十金狮,翻找整个奴隶圈,务必把帝族血石找出来!”
顾弦丢下这句话后,已经消失在了奴仆的视野中。
琛出事了,他来不及等琛主动找他才去帮琛。奴隶圈有人在加害琛,他怎么能坐视不管,怎么还能让琛还继续留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
十分钟后。
红狐化作人形出现在了昏睡的琛身边,长而柔顺的红发安静地垂在雪白的背上,和以前一样美丽。
看见琛几乎发黑的唇瓣和极差的脸色,顾弦慌张地从地上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帮琛检查了下身躯。
身躯僵硬,胳膊上伤口凝结而成的血痂颜色乌黑,这是中毒了……
“漠的三只蜘蛛。”确定完症状后,顾弦心下有那么一瞬既疑惑又欢喜。
疑惑,因为他不知道王族猎豹漠的宠物蜘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欢喜,因为他和漠是故交,自然有解药。
好在琛的身躯还没有完全变黑,他还有时间回王殿拿放在寝宫的药。
顾弦小心地放下琛,本想一个人回去取,可他放心不下琛。
他不知道是谁害了琛,也不知道那个害琛的人会不会在他离开之后又出现,所以犹豫了半晌后,顾弦再次化作狐狸,叼住琛的身躯,带着他一起回了王殿。
直到他将琛放在自己的床上,喂琛吃下解药后,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顾弦坐在床的旁边,伸出近乎完美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下琛的面庞。
“为什么你要丢掉我的东西呢?”顾弦不明白,他见到琛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但是琛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他。
“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顾弦想起那日被琛压制在身下的千涯,温柔的眼帘失望地垂了下去。
模样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是他出现的太晚了吗……
许久后,顾弦微微叹了口气,等着琛醒过来。
解药确实有效,琛的肤色在顾弦的注视下慢慢恢复正常,唇瓣的乌黑也逐渐褪成正常的红色,面容即刻英俊如初。
一般而言,因为蜘蛛毒性强烈,完全化解至少需要耗费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在琛继承了帝族优于常人的体质,愈伤能力、吸收能力比王族还强上几倍,服下解药后大概过了一刻钟,琛便再次有了生命的征兆。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抬起眼帘。
“啊!”顾弦正盯着琛的面容发呆,见琛突然睁开眼睛,好像自己的心事全被人看了去般,脸颊马上泛起了一小团红晕,“你、你醒了?”
琛对上顾弦的视线,眸中有迷惑一闪而逝,他沉声道:“这是哪儿?”
“这是我的卧室。”顾弦回答,“因为你之前中了毒,我不放心把你丢下所以擅自把你带到这里为你解毒。不过你放心,现在你已经痊愈了。”
琛闻言,抬手看了看自己先前被咬的胳膊,上面除了千涯用刀给他划开留的两道口子,蜘蛛留下的痕迹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多谢。”琛道谢后,掀开被子下床,“你带我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琛指的是千涯。
“没有。”顾弦摇摇头,“我只看见你一个人昏迷在浴室。”
“我欠你一次,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琛回话。
其实他没想让顾弦多管闲事,因为千涯不喜欢他和顾弦接触。
小家伙胆子小,也没什么自信,会因此害怕。
所以琛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