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厉淮这尊大佛,苟盛关上门,刚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弟弟,却在社交软件上看到了一个热搜。
这一看,他便看傻了。
#启镜CEO楚总捐款五百万元
什么?启镜的老总不是吴总吗?怎么忽然又变成楚总了?
而且,五百万!居然捐款五百万,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怀着疑惑的心情,苟盛点进了那条热搜,然后越看越震惊,越看越愤怒!他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热搜里的图片是某个慈善晚会的实况,一个年轻男人打扮得板正帅气,站在台上笑,旁边是一个主持人,手里拿着一个锦旗。
这个男人,苟盛简直再熟悉不过。这个身材,这张脸,还有这个笑容......
这明明白白就是楚挚啊!
楚总楚总,原来是楚挚啊!
原来自始至终,和他合作的人,就是楚挚啊!
苟盛顿时就感觉到自己被坑骗了,怪不得启镜愿意和他合作,怪不得启镜对那批货物做了这么详细的质检!
也怪不得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位吴总没来!
都已经是“无”总了,人家怎么来?
苟盛搞不明白楚挚为什么这样捉弄自己,在楚挚眼里这样很好玩吗?可是这种“好玩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刚刚还完钱一无所有的落差感,和知道真相后的愤怒感交织,即使是苟盛这样爱装的人都直接失去了理智。
他满脑子都是去找楚挚!
他倒是要问问,他做错了什么,值得楚挚这样费尽心思地布局针对!
终于在某天被堵在某条街道里的楚挚:“你做错了什么?你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这段时间,为了给苟盛制造一些机会,楚挚经常会故意落单一小会儿。
比如现在,他就是和简昱川分头行动的,一个人去第一家店买喝的,另一个去相反方向的店里买吃的。
上了热搜的那条消息,自然也是楚挚花钱搞上去的,怕苟盛看不到,那条热搜还明晃晃地挂了好几天。
楚挚早就料到苟盛一定会来找他,所以,苟盛能成功堵到他,仅仅是因为他在放水而已。
“楚挚,我真的不明白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有良心吗?”
苟盛一步步逼近楚挚,五官扭曲,原本好看的脸也变得丑陋了起来。
楚挚随口胡诌道:“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我手里奶茶可不是吃素的!你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良心?这句话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
苟盛犹自愤怒,向楚挚的方向又逼近一步:“我怎么了?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楚挚没说话,只撇了撇嘴,十分轻视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细微的动作深深激怒了苟盛。楚挚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他吗?
盛怒之下,苟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离职,他怒目圆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终于没忍住,朝楚挚挥出一拳!
面对即将到来的拳头,楚挚脸上一片平静,只淡淡说出一句话:
“你真当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苟盛的拳头停在半空。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咫尺距离的楚挚,不知为何,苟盛忽然觉得,楚挚和从前似乎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楚挚眼眸深深,在他面前再无活泼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是淡然,是胸有成竹,是胜券在握。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连苟盛都看不懂的东西。不知何时起,楚挚已然变成了陌生的样子。
苟盛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楚挚平静又淡然的目光让他心虚,让他害怕。
只是这种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露怯,因为一旦露怯,他便输了:“......那你倒是说啊,我都做了什么?”
他赌楚挚不知道,赌楚挚是在诈他。
可是他忘记了,他的拳头已然停下,他已经露怯了。
输的人是他。
苟盛死死盯着楚挚的脸,片刻后,楚挚摇摇头,露出一抹略显讽刺的笑容。
这个人啊,真是坏透了,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和完颜薇在一起,当我不知道?”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苟盛被雷劈了一般,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口口声声说什么关心我,在乎我,有空一定和我出去。实际上呢?和完颜薇享受二人生活去了吧。前阵子的旅游,好玩吗?”
“还有陶白卉,是你安插进我家的吧?我没能力,搞垮我爸以后,楚家就要倒台了,你就能获利了,真是费尽心思啊。”
“苟盛,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在乎的是我家的公司,我家的钱。你在乎的是你能够得到多少!”
这些话,楚挚憋了好久,早就想说了。此时此刻他看着苟盛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心虚模样,只感觉十分畅快。
“苟盛,你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吗?”
楚挚伸出手,颇为不屑地拨开苟盛伸过来的的拳头:“你对我做的事情,你对我怀有的不该有的心思,我仅仅只是悉数奉还而已。”
“况且,我也给过你机会。我提醒过你,你的公司接不下一千万的单子。我也说过了,合同上标注了要求,如果不合格,三倍赔款。”
“是你自己不听劝,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怎么如今公司破产你没钱了,却要怪在我头上?”
楚挚毫不留情地白了苟盛一眼,彻底和他撕破脸皮:“只许自己阴谋,不许别人耍赖是吧?苟盛,你别太荒谬。”
说完这些话,楚挚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于是转身离开。
看着楚挚要走,苟盛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楚挚,眼中有无边的愤恨。
在和苟盛擦肩而过的时候,楚挚停了下来:“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没你好果子吃。你怎么也要为你的家人想想。”
眼睁睁看着楚挚离开,苟盛气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原来楚挚知道,原来楚挚早就知道了!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早就被楚挚看穿。原来在楚挚眼里,他就是个可笑的小丑,在徒劳地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