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司卿酒笑了,有些意味深长。
顾随安愣了瞬,随即无比高兴,他儿子喜欢上小酒了啊,不错不错,这个事情,他万分支持。
万部长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早知道对方有一个灵魂伴侣,只是不知道是谁。
上次见了还在昏迷的顾宴君之后,他有了猜测。
先前他那句,你不记得我了,也更加证实了这个事。
顾宴君神色认真,“或许这么说有点冒昧,可我忍不住,就是想要告诉你。”
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
甚至会说,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
可此刻,他想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也是真的那一个瞬间戳中了心,不关乎容颜,只关乎人。
他或许是两者都有,有见色起意,也有被这个人走入了心里。
反正不管哪种,他都知道一点,他看上这个人了,想要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我知道了。”司卿酒唇角上扬,“你好好休养。”
说完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次没人叫住他,顾宴君也没有。
顾随安倒是有些急,想要开口,可又觉得不合适,这是两个小辈的事,他作为长辈,不便插手。
万部长更没资格,他都算外人。
见司卿酒走了,准备跟上,又想起来的目的,问道:“宴君啊,你车祸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你发现有可疑的人吗?”
虽说小酒刚刚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但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因素呢?
顾宴君闻言收回视线,认真回想着当时的情况,片刻后摇头:“除了一辆大车失控撞过来,并没有什么特…”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脸,好像是朝着自己在笑。
“儿子?”顾随安看他停住,喊道。
顾宴君眉头微皱:“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看到旁边人行道上,有一个男人在看着我,笑的很诡异。”
“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万部长连忙问。
顾宴君想了想,“只记得他下巴那有一颗大痣,四五十的样子,脖子处有纹身,好像是蜈
蚣,又好像是蝎子尾巴,有些距离,看不太清。”
再加上又是迷茫之间,只记得这么多。
万部长立刻把这些特征记下来,“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调查,你好好休养。”
跟顾随安点了点头,也快步离开。
房间里,眨眼间就只剩下祖孙三人。
顾随安这会也才有时间来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儿啊,刚刚你怎么不乘胜追击,让小酒给出答案,也好安心不是。”
顾宴君看着几年不见,精神还算不错的父亲,轻笑:“他已经给了答案。”
“啊?”顾随安不解,“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就刚才。”顾宴君回。
刚才?
顾随安认真回想。
刚才不就说了个知道吗?
顾宴君笑的深幽:“他没有拒绝,就表示答应。”
除了这个结果,他也不接受其他的。
反正他就这么认定了。
何况,他也是真的没有拒绝嘛,不是默认是什么,他理解的也没有错。
顾随安沉默了,看着他儿子的眼神,有些复杂。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打击儿子一下,还是该夸一句,真自信。
算了,看在他刚醒来的份上,就不拆他台了。
“你自己把握就好,我回家一趟,你妈和你弟他们还不知道你醒了。”
顾随安之前的情况,他都没有告诉妻子和小儿子。
就是怕他们过于担心。
现在总算是好了。
只是他以为算是隐蔽的消息,早就被葛彰传播出去。
本身他在会议上当众说了,很多股东知道,传到了公司一些人口中。
葛彰又有目的,自然不会沉默。
他此刻是真的慌,非常慌。
四年前,他儿子半夜昏迷不醒,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来问题,他还送往了国外,想要求助更高端的医疗检查。
可惜,国外也束手无策。
就在他差点崩溃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
对方给了他一个方法。
他一开
始是犹豫的。
只是看着儿子一天天萎靡,不断在鬼门关徘徊,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去。
他只能选择那个大师的方法。
那个大师是真的厉害,第二天,他儿子就活蹦乱跳了,但跟着传来的,是顾宴君出了车祸,昏迷不醒,疑似会成植物人。
他当时很震惊,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个大师。
大师跟他说只需要一个人的生成八字和血液,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帮忙挡灾一下。
可这对方相当于是死了啊。
他于心不忍。
然而大师告诉他,他儿子是自己作孽,因果报应,不替命转移气运,根本活不下来,甚至是他们夫妻两也会死亡。
他终究是自私的。
再也没有问过那件事。
就想一直这样下去。
这几年,他对外宣传说儿子出国,实则送到了隔壁省。
谁知他那么混账,吃喝嫖赌样样干,还去飙车,恶意撞死人,造成冤孽加深。
转眼又逼得大学生跳楼,一尸两命。
让他好好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再次联系上那位大师,那位大师给他的结论还是只有一条。
于是,他借别人的手,给司家送了一个花瓶。
可惜那个花瓶被处理了,明明眼看就要成了,都是顾睿安那个学长坏他好事。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找机会,偏偏顾睿安身上有宝贝,他送的东西,全军覆没。
现在顾宴君又醒了,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听着电话里妻子惊慌失措的声音,葛彰脸扭曲。
顾宴君才醒,儿子就进医院抢救,要是等顾宴君恢复,那他儿子岂不就要死了?
不,这种事一定不能发生。
他就这一个儿子。
老顾有两个儿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不会绝后。
他现在还连孙子都有了,两个都死掉,也不会有什么。
安抚了妻子几句,连忙给好久没有联系的大师打电话。
司卿酒面前的水盆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正好是在打电话的葛彰。
很快,又换了一个画面。
变成了一个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看不清脸的人。
司卿酒基本可以肯定,这人和那个葛彰,有关系。
多半是儿子之类的。
视角问题,他看不太清外面的情况,只有隐约的声音传来。
等到水面恢复成清透,司卿酒摸出手机,给万部长发了条消息过去。
‘宿主,你不自己去吗?’
二哈问道,某个家伙不是他男人吗?
咋宿主表现的这么淡定?
‘不用,雅莱在那。’司卿酒可不想再跑一趟,累。
他之所以要回来施法,不是就在医院,是医院不适合,那里本来气场就混乱,阴灵也多,很容易就出现偏差。
可以说,医院,学校,坟地,火葬场等地方,都不适合做法。
不然就不是找问题,那是群魔乱舞开party。
二哈给雅莱点了个蜡烛,今晚要被迫上岗当保安了,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呢,可真惨。
雅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警惕的看着四周,怎么感觉阴森森凉飕飕的?
难道是有刁民要来害他爹?
那可不行。
他爹死了,他爸会揍他的。
当下抛下自己的玩具,蹦到顾宴君床上,盘腿一坐,严肃的戒备着。
顾宴君被他这小模样弄的莫名其妙,“雅莱,怎么了?”
“爹,你别说话,影响我感知敌人。”雅莱老沉的说道,好像十分稳重,可跟他那张小脸实在不匹配,一点没有威严,只觉得喜感。
顾宴君对他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已经接受良好,也没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养神。
他现在还是需要多休息。
雅莱等了一会,什么都没有,眼皮也开始有点往下耸拉。
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直直的盯着门口。
片刻后,又晕晕乎乎的。
挣扎了好一会,实在是没有斗过想要睡觉的欲望,小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爹旁边,睡了过去。
顾宴君睁开眼睛,有些好笑。
这小家伙,还说要保护他,这睡的比他还快啊。
只是这样睡,会不会感冒?
他想给他盖个被子,偏偏动不了。
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叫醒他,不然晚上要受凉。
“雅莱。”
睡着的小孩没动。
“雅莱?”顾宴君又叫了声。
还是没有反应。
睡得这么沉吗?
“雅莱?”顾宴君微微加重了音量。
这次人动了,抱着被子蹭了蹭,翻了个身,又睡了。
顾宴君:“…”
说来,他爸也真是,带他妈和弟弟来看他之后,回去也没把小孩带走,还这么小呢。
“雅莱,盖上被子再睡,会着凉。”
小孩一动不动。
顾宴君微微皱眉:“雅莱。”
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叫的烦了,整个人一滚,直接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还发出小小的呼声。
顾宴君无奈了,这小家伙。
也不知道是被感染了还是怎么,他也困了,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最终,完全闭上。
在他意识陷入沉睡的刹那,他听到门开了。
心中疑惑,这么晚了,谁还来?
想要看看是谁,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葛彰和一个其貌不扬,下巴处有一颗大黑痣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看着床上睡着的顾宴君和他边上的小孩,葛彰朝男人问道:“大师,你快看看哪里出了问题,还可以再替换一次吗?”
中年男人直接无视小孩,审视了一番顾宴君,点头:“可以。”
“那请大师出手。”葛彰语气激动,他的儿子,能继续活了。
男人也不多言,取出一只极小的蜘蛛,放到顾宴君鼻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