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我在宅斗文里修仙>第116章 狐嫁(一)

  ◎当雪下到傍晚时,任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怎么劝,卫芷也不让步。她道:“要想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

  当雪下到傍晚时,任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怎么劝,卫芷也不让步。她道:“要想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要拿出点真本事。”

  她肃声道:“你们都回去歇息,不许帮她。”

  众人都无奈,于是去三老爷和少爷那里说情。

  两个男人听到,现在还在纠缠。于是纷纷赶过来。江柏看到身披霜雪的女儿,吓得魂差点过去。

  江芙抬头,抖抖身上的雪,眨眼笑道:“女儿这些年练得道法,可不是作假的,没有事的。”

  江元小孩子心性犯了,跑去与姐姐同跪,还摸摸她额头和手掌心,都是热乎乎的。

  “哇,姐姐你真是修炼有成。”

  连江柏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了,也许女儿说的是真的呢。世上真有人能求仙问道,而且这人没准还真是他的女儿。

  不过他就算这么想,也不敢抱着侥幸心理,于是冲进屋里,对着妻子道:“卫芷,你如何做母亲的?女儿刚回来,你便让她在雪地里跪着吗?”

  卫芷也不给他好脸色,气愤地说:“是你的女儿,穿金戴银,好郎君都不要,非要去什么的修道!”

  江柏被她的态度气到了,说:“想去就去了!皇帝都能去当道士,我家闺女为什么不能去!”

  卫芷一听,委屈道:“你做丈夫的,做父亲的,不站在妻子这边,不为着女儿真正的着想。”

  “只想着和我置气!”卫芷泪又流下来了。

  她大病初愈,江柏害怕又把她气坏了,态度也软了下来:“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吗?非得要用这么偏激的法子。”

  “不是我偏激,是她不回头。”

  月光都升起来了。江芙劝父亲和弟弟回去,道:“我是没事的,若是有事,我就起来回去睡觉。我不傻。”

  在她再三劝阻下,父子二人才回去了。

  “等会儿就回去睡觉啊。”

  江芙点点头。

  她看着今晚的月,想着现在也无事,就修炼起来,吸收天地之灵气,运转周天,浑身熨烫,雪落在她头上身上,虽没有融化,却半点冻不了她。

  她感觉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慢慢停止运功,向旁边望去,正是卫芷,她穿着大氅,陪自己站在雪地里。

  江芙没有出声说话,她默默画了个圈,二人所处中心,雪花飘不进来了,还如春日般温暖。

  卫芷觉得身穿大氅非常热,额头都出汗了,她把大氅脱下,苦笑道:“芙儿,你赢了。”

  “你是自由翱翔的鹰,和很多屈服现实的人,都不一样。”

  江芙抖抖身上的雪,欣喜道:“母亲。”

  她叹气:“想来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从小你就不一样,长大了后仍旧不一样的。”

  卫芷的目光忽然变得非常平和,她道:“我真的很羡慕你,四海九州,随处可踏。”

  江芙挥袖,她们所在之地忽然变成,滚滚涛浪的黄河;接着天地变幻,她们来到昆仑之巅;再一凝,卫芷嗅到清香的稻花香,这是四季如春的岭南……

  江芙道:“这些都是女儿走过地方。”

  江芙把袖中的玉瓶取出,道:“我这里有一颗,可以延长百岁的丹药。您服下,日后我带您去这些地方玩。”

  卫芷晃了晃神,良久,看了看她手里的药,有些欣慰有些难过:“你没有用它,是等着给我用的。”

  她将那玉瓶捧在手里,端详它半晌:“我小时候常听家里的下人讲故事,孙悟空大闹天空,白蛇水淹金山寺,白蛇盗取灵芝……”

  “原来这世上真有神药。”她没有服下,反而把药瓶塞回女儿袖子里,道,“我是做凡人,已经打定主意了。”

  “你把它藏好,不要外露。”卫芷想了想,“不要给别人说了,你爹你弟弟都不行。”

  “古语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卫芷突然大笑,“人生又何必拘泥一条道路。”

  “芙儿走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大胆的往前走,不要回头,不要留恋。”卫芷道,“你一回头,一大家子,就难免有生贪念的,到时候反而连累了你。”

  江芙跪地磕首:“母亲怀女儿十月,养育十五载,今当分别,女儿不孝,愿以毕生修为,护您世世平安荣华。”

  卫芷连忙摇头:“使不得,你怎么能说这般的话。你若嫁人,也是离我远了;你若去参军,也是离我远了;你若进宫当女史,也是离我远了。”

  “孩子终将长大,也终将远离。”她含笑道,“远离飞翔不代表是断离啊。你始终是我的孩子,我孕育了你,给我解了无孕之扰,免受他人议论,又护我身体。你不欠母亲的。”

  江芙闻言,大痛,她踏入岁月长河,与普通人终究不一样。对时间迟钝了,她的一刹那,可能就是别人的半生。

  今次远离,不知何时相逢。

  江芙暗暗为自己算了一卦,却道还有一缘。

  她道:“母亲,我们家还有一劫难,届时我必来化解。”

  “潜龙在渊,只待飞时,那也是我们家……”忽的一道雷劈下,江芙自知不能透露太多,只得嘱咐母亲道:“在乡下买田,买宅,挂在别人名头上。”

  江芙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卫芷追上去,道:“芙儿,你不能忘了母亲。答应我,好吗?”

  江芙点点头:“绝不会忘。”她如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

  今天的雪格外温暖,她望着化为小黑点的英国公府。

  她御剑飞回青城山,回到白玉洞府开始修炼。等她睁眼时,冬天已经过去,万物生长发芽。

  她抚摸一棵树,刚到时才不过是个小树苗,现在已经粗大不少。

  她感叹道:“才一年,你就长这么大了。”

  鲜嫩的树摇摇叶子:才不是呢,我已经四岁了。

  江芙点头:“原来已过了三年了。”

  她拍拍自己脑袋,口中说道:“幸好没过去,差点坏了大事。”

  她不打算再闭关了,走下山去逛一逛,到了时间再过去。

  她下山时,遇到个老头子,他拄着拐杖,腰间别着酒葫芦。

  几个小孩子结伴山上摘枣子,从他身边走过。

  他“啊”的一声,从他们身边倒下,然后腿脚抽搐,小孩子们都停住了脚步,来扶他。

  “你们撞到我了,撞到我了。”

  小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我,记不清刚才走过时,有没有撞到老人。

  那老头眼珠子一转,指着一个瘦弱的孩子,道:“就是你撞得我的,你叫吉祥是不是?”

  “好没良心,老头子都撞。”他便看这些孩子,便抹泪。

  这七八个小孩子,原本人人自危,现在一听是别人撞了老头。他们心下一松,道:“吉祥,你把老爷爷撞了,快叫你爹妈来。”

  叫吉祥的孩子,扎着抓髻,小小的脑袋充满了疑惑,他虽瘦弱,但衣裳整洁,精神也很好。他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把他撞了你。”

  大点的孩子道:“你撒谎,不害怕你爹打你。你爹可是做先生的,最讨厌人说谎了。”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吉祥眼睛开始掉金豆豆,已经分辨不出来,自己到底撞没撞老头。

  在旁观望的江芙现身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老头见又有人来了,叫唤的更厉害了:“姑娘啊,我被这小子给撞到了。现在浑身上下难受,动弹不得。”

  江芙踱步走过去看他,四下打量,然后痛心地说:“撞得不轻,老爷爷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能再撞他呢?”

  眼见小孩子们,又要讨伐吉祥了。卫芷道:“我们现把爷爷送下山,让撞人的小孩子父母给治病。”

  躺在地上的老头一听,喜不胜收,感觉这姑娘可真上道。

  小孩子们本来就快没主心骨了,先走了来了大姐姐,他们就听她的安排。

  “你们去砍些小树苗,去做模板车,咱们把老爷爷拉下山。”

  小孩子们在江芙的指导下,成功做出了简易的小推车。

  老头在躺在地上,一趟就是两时辰,差点没被石头咯死。

  然后他们又把人放上小推车。小孩子们合力把他推下山。

  江芙安慰吉祥道:“别怕,相信我,不会有什么的。”

  老头眼皮一扯,确实没什么,就是被打一顿而已。他能多的些钱财。他想的美滋滋,谁知道在路上,颠簸的要命,他几次被颠下去,感觉脸都要朝下被摔稀巴烂。可是每次都都掉不下去,令他提心吊胆。

  下山走到平路上,才好多了。等进了村,大人小孩都朝他们看,觉得稀奇。

  一爱八卦的女人问:“小三子,你们拉着李老头干什么?”

  小三子道:“他被吉祥给撞了,我们把他拉下来。”

  众人一听,有好戏看了,现在又是下午休息时候,一些不急着做饭的人都跟着过去。

  这吉祥姓赵,他爹是当地的老童生,四五十了,还没有考上秀才,只能在村头教书谋生,也算的小康之家。

  老童生结婚晚,这把年纪也才得了个十岁的孩子。小孩子生的也瘦弱,看着跟七八岁似的。

  老童生慢悠悠在院子侍弄花草,厨房炊烟升起,老婆在做饭。

  他方想起儿子还不回家,想着等他回来,要训斥他几句。这就听见有人喊他:“赵先生在家吗?”

  老童生点点头:“在,请进。”院门现在是敞开的。然后他就看到,一群人呼啦啦进了他家院子,其中还几个小孩推着车。

  这么多进他家,他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儿子也在其中,他面色沉了下去:“不在家读书,又出去疯什么?”

  一妇人叹息道:“谁说不是呢,赵童生,你不管好孩子,他就上下蹿,这下好了把人家李老头撞了。”

  老童生不可置信:“什么?”

  李老头在推车上,哎呦几声。小孩子们就七嘴八舌说起来。

  “我是不成了。”李老头痛呼,“我真的是浑身难受啊。”

  听着他哀呼,有几个看戏的,以为他是真的难受,忙说:“赵童生,您还不去请大夫给过来看看。”

  老童生现在也无心责罚儿子,只想着不要出事才好,在厨房里做饭的女人听到动静。她把小孩子拉到身边,要扇他几巴掌:“叫你不读书,跟着人乱跑!”

  在她提起巴掌时,江芙抬手给挡住了。

  女人见有人阻拦,也不好再当面打,疑惑看向她,这女郎看着陌生呢。

  江芙在自己身上设了层术,让自己的容貌和气质减半,现在虽然也漂亮,却是普通的漂亮。

  江芙道:“我在下山的路上,看到这老爷子躺在地上,孩子们都慌了神。”

  李老头忙说:“幸好是这位姑娘,让小子们做了推车,把我退下来。否则我都动不了,在山上喂狼了。”

  老童生忙躬身赔罪:“李老爷,是犬子无礼了。”

  那边李老头家里,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在屋里读书,一位极为漂亮的女子在堂屋里纺织。就是房屋和陈设破旧,但胜在干净。

  他们偶尔相视一笑,感觉十分甜蜜。

  “不好了,李相公。”

  这村庄有些偏僻,所以村里出个童生都算得读书人,有学问的人,也被抬高称呼“相公”。

  李善问:“怎么了?”

  那报信的青年继续道:“你爹被赵童生家的小子给撞了,现在躺在推车上,动不了了。”

  李善听了这话,立马站起来,他急急忙忙赶去赵家。他家娘子织布的动作也停了,公公被撞了,按照人类的规矩,儿媳妇哪里还能坐在屋子里。

  夫妻二人连忙奔赴赵家。

  虽说李善先走,他那娘子很快就跟上了,脚程麻利。

  等到赵家院子时,大夫正在给看诊。赤脚大夫摸摸李老头的腿,他就痛的不得了:“哎呀,哎呀碰不得!”

  赤脚大夫轻轻碰下手臂,李老头反应都剧烈。他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会痛的这厉害,若是伤的真严重,现在是连知觉都没了。若是不厉害,他给正正骨也是可以的。但是李老头不让近身正骨。

  他左右为难,感觉这病人难治了。

  老童生见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童生来了,他立马行礼道歉。

  李善也是还礼,道:“先看看我父亲如何,赵先生不要担心。”他反而安慰老童生。

  当年李善家徒四壁,母亲早亡,父亲无所事事,是老童生发善心,让他跟着同村交了束脩的孩子们一起读书。

  他是他的第一个老师,无论如何他都尊重他,敬爱他。

  只是这么下子僵持不下,赤脚大夫只能含含糊糊道:“先喝些草药休养休养,日后再看看。”

  这话,也不知李老头是伤的严重还是不严重。

  李善的妻子,绣娘上前扶着公公。她仔细把脉,眉头微蹙,却是纳罕:这经脉肺腑并无损失呀。

  李老头见自家儿子儿媳来了,吆喝的更大声了:“你们再不来,就见不到你们爹了!唉!唉!”

  江芙忍不住笑了,那声音清脆响亮,在一众人或真或假的的担忧里,格外的突兀。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投向她。绣娘也不例外,只见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可是却这么不守礼节。在人痛苦的时候发笑。

  绣娘打算一会儿,给这小姑娘一点教训。

  江芙道:“我不是故意的,别人恐惧担忧是尖叫,我是发笑。”

  众人对她这话,摸不着头脑。忽然一小伙子道:“是蛇!”

  离得近的的妇孺吆喝着,赶忙散开:“眼镜蛇!离它远点”

  一条细长的蛇盘旋在车底部,现在慢慢爬上来了。

  李老头瞅到那蛇,吓了一条,猛地甩开儿媳妇,从推车上下去来。

  李善连忙几步上前,拉过妻子:“小心。”

  绣娘心中一暖,方才被公公抛弃的伤心,化作了甜甜的蜜水。她有个善良又爱她的丈夫,这就够了。

  在这时,大家终于明白了江芙说的意思。

  那蛇在推车上蜿蜒。

  两个个壮实的汉子,抽了老童生的棍子,猛地砸在那蛇的七寸。两人砸的又猛又快,蛇没几息就死了。

  他们把蛇用罐子装起来,一会儿打算泡酒。

  江芙指着站的好好的李老头:“爷爷,你没事呀。”

  随着她一声话落下,众人也道:“这腿好好的呀。”

  “刚才不是痛的厉害吗?”一汉子调笑道,“李老头,蛇能治骨折是吗?”

  一个小孩子不解道:“为什么李爷爷,这么快就站起来了。”

  大点的孩子道:“他是装的!哼!骗子。”

  李老头的脸霎那憋得通红。

  李善白皙的脸更是红得滴血。绣娘暗想,怪不得刚才诊脉公公并无暗伤,她还以为是自己判错了。原来……

  她有些烦这个公公了,偷奸耍滑,懒馋闲没事,但是老是做一些令夫君丢脸的事。

  只见李善躬身,长作揖,道歉:“先生,我错了,还请先生责罚。”

  他接连躬身行礼三次。

  李老头趁大家目光在他儿子身上,偷偷溜走了。

  绣娘也屈膝道歉:“我看您家还缺床被子,我手艺还行,就给先生家做床被子。”

  老童生的妻子虽然气不过,但是他本人很是宽和待人,扶起学生,又虚扶其妻子,道:“没事,许是他想差了。”

  在李善再三赔礼道歉下,这场风波才算过去。

  江芙搂着吉祥道:“你是不是没事。”

  吉祥小脸露出大大的笑脸,点点头:“谢谢姐。”

  江芙还以为他看出自己的计谋了呢,正要问。

  小孩子道:“多谢姐安慰我。”

  江芙微微一笑:“以后生活里要仔细些。”

  小孩子连忙应声。

  江芙随人群走出,在村口,看李善夫妻回了家。

  她眼睛扫向李善的妻子,淡淡道:“总有些不一样呢。”

  晚上绣娘把家里屯的棉花取出,在灯下缝被子。李善愧疚道:“辛苦娘子了。”他给她擦擦汗,想搭把手。绣娘道:“这是女人活,男人不要插手。”

  她犹豫了下,问道:“咱们爹还没回来吗?”

  李善叹道:“他和我三叔喝酒呢。我已经嘱托三叔,爹喝醉了就在他们家住下。”

  绣娘虽对公公不满,但这都是小事。她瞥见自己平坦的肚子,顿时泄气,有些沮丧道:“相公,我是不是太不好了。”

  李善愣住,不知妻子的意思,但是认真道:“娘子你甚好呀,做饭缝补纺织样样在行。”

  “可是,我没有给你怀给孩子。”绣娘难过道,“我们结婚已经三年了。”

  “我听人家说,三年内生不出孩子,就要被休的。”她可怜巴巴看着夫君。

  李善哈哈一笑:“是有三年无所出可以休妻。但是也有不能休的时候。”

  绣娘疑惑:“不能休妻?”

  “糟糠之妻不能休。”李善抚摸她的鬓发,道,“咱们是共同吃苦患难的夫妻,我怎么能因你一时没生出孩子,就要休了你呢。”

  绣娘闻言,心底踏实了不少。

  “救命,救命啊!”外面传来狼狗和人的呼救声。

  李善听到后,连忙出去,开了自家的篱笆,把逃难的女子放了进来。

  正是白日在赵童生院子里,笑得那个女子。

  绣娘也出来了,江芙向着他们夫妻道:“我是从外地来,投奔亲戚的。可是我去到村东,已经没有人了,房子破败一片,然后还有几条狗追着我跑。”

  李善道:“姑娘,三年前村东发生了地震,房屋损坏,人也被砸死不少。活着的人都搬迁了。”

  江芙呆呆道:“死了……还是搬迁了。”她双目失神,又形单影只,怪可怜的。

  绣娘在丈夫之前,发出邀请道:“姑娘找亲人的事,别先着急,不如先住在我家,慢慢的找。”

  江芙试探地问:“真的可以吗?”

  李善夫妻皆是真诚道:“自然。”

  绣娘把洗好的棉被,拿出来给江芙盖。他们家简陋还小,只有两间卧室,原是夫妇俩个一间,李老头一间。

  现在,绣娘和江芙住他们夫妻两个的房间。让李善自个住在李老头那间房子。

  绣娘和江芙洗漱完后,一起上床歇息,便说了会儿话。

  绣娘问:“姑娘是哪里人士呀,我听着不像是我们川蜀口音。”

  江芙道:“我实在咱们本地出生的,父母做生意做大了,直接都开到京城去了。我便自小就随着他们去了京都。”

  她说着又流下泪,惨兮兮地说:“谁知道树大招风,我们家在京城有没有背景,只是个商户,惹得官员们垂涎。”

  “安乐个名头,就收取了我家的财产。”她继续道,“倒还算好的,没有取我全家的性命。只是家财没了,父母郁结病倒,仆人们也就散了。父母亲临终前,让我回乡,投奔叔叔伯伯。”

  绣娘听完,只感觉人类的人生,短短百年,真的曲折跌宕。小小十几岁的女郎就有这样离奇凄惨的身世。

  她不禁同情,随后月光照进来,映照的江芙面容秀美,尤其一双眸子,仿佛清澈的池水。

  绣娘免不了有些猜忌,道:“那你多大了,父母给订亲了么?”

  江芙害羞道:“我十八了,原先是门亲事的,但是我家垮了,婚约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话一出,绣娘又是同情,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出口问了这话。

  她道:“你莫要伤心,我们郎君会帮你找到亲人,然后你在这里找个汉子,和和美美的生活。”

  江芙点点头:“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