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仲呈本科在建大读书,后来为了距离家近打理公司方便,研究生在金大读的,再次回到这里对此处位置倒是熟悉。

  房越这边发来季言宿舍房间号,蔺仲呈就着房间号寻找,开门却见霍与东坐在桌前玩游戏,不见季言。

  霍与东以为是季言回来了,没取耳机说:“季言,你跳舞结束了?”

  “跳舞?”蔺仲呈反问。“季言去跳舞了?”

  霍与东一听声音不对,忙起身,熟悉的面孔:“季言他朋友,你、你怎么来了?”

  蔺仲呈没回只说:“季言今晚去跳舞了?”

  霍与东点头:“对啊,他说约了徐子清去舞蹈室练习舞蹈,还说一会儿就回来的,去了快——”他看眼电脑,“快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

  蔺仲呈出男寝,去舞蹈室,路上眼皮跳起,季言跟别人去跳舞,还跳了一个多小时,跳什么舞需要这么久,还是两人单独的。

  走进舞蹈室,走廊灯关着,沿着长廊一路来到教室门前,透过门缝的亮光,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季言贴在徐子清身上,两人就着音乐声跳舞。

  徐子清看季言的神情宛如看着自己爱人,而季言似乎在忘我地跳舞,时不时给徐子清一个眼神,真是一双好看的含情眼,蔺仲呈在门外想。

  他想看看这两人只是单纯的跳舞还是别的。

  音乐结束,季言摸着徐子清的脸仰起头深情款款,而徐子清则拦住季言的腰,与人对视,音乐停下来,两人却没分开的意思,季言咳嗽一声,低下头,挣脱两下说:“可以了,学长,今晚就先这样。”

  他看眼墙上的钟说:“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徐子清揽着人不放:“你要出去和那个老男人约会吗?”

  老男人?蔺仲呈脸色难堪起来,自己不过三十岁,怎么就成老男人了,还是说季言在别人面前这么称呼过自己。

  季言挣脱开人说:“不是啊,他可不是我约会的对象。”

  “哦?”徐子清哂笑,“不是约会的对象是什么,是约P的对象吗,你知不知道院里都怎么说你的,说你被别人包养了,沦为别人的玩物。”

  季言拿起舞蹈室一旁的水杯,准备离开,听徐子清这么说,下意识瞧眼门缝,那一瞬间,与蔺仲呈对视。

  蔺仲呈知道季言在看他,季言也清楚蔺仲呈在门外,所以刚刚所有的画面都被蔺仲呈瞧见,不亏啊。

  季言看着蔺仲呈的方向说:“我们两个人——”说不下去,他低下头说小声:“我见不得光。”

  徐子清怔了怔,没想到季言会示弱,他走过去准备揽过季言宽慰两声,门被推开,吓得他一跳:“你是、你是谁?”

  蔺仲呈看眼季言:“你问问季言我是谁?”

  季言走向蔺仲呈,站在人身旁说:“先生,你怎么来了?”

  蔺仲呈说:“我不来,你准备跟这个人跳一夜的舞是吗?”

  季言摇头不语。

  徐子清这会儿明白两人的关系,他上前:“你就是季言的情人?”

  蔺仲呈没否认对季言说:“我们走吧。”

  徐子清在后说:“你这样对不起季言,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他在院里的名声很差,就是因为你,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蔺仲呈没转身,季言也没回答,两人一同离开舞蹈室,快十一点,金大慢慢安静下来,蔺仲呈在前走着,忽的停下来,拉过身后的季言走向灌木丛,挨着一棵大树。

  两人能清楚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周围静的可怕。

  季言害怕地低头,风一吹,冷的他哆嗦,忙将外套套在舞蹈衣上,不敢说话。

  蔺仲呈却不许,扯着他的外套说:“刚刚不是跟你那位学长跳舞跳的挺开心的吗,怎么不跳了?还有你穿这舞蹈衣给谁看的,露出后背,刚刚那人不就是这么摸着你吗?”

  说着手顺势放在季言腰处,两个腰窝,蔺仲呈有时候从后面进入时,很喜欢摸这两处。

  季言后退几步磕在树上说:“今晚我们在商量如何代表学校出去参加比赛的事,所以就开始排练舞蹈,不小心跳晚了。”

  “晚了?”蔺仲呈说,“恐怕不仅是晚了,如果我今晚不来,你准备跟那位学长走吗?”

  季言壮起胆子说:“那先生呢,先生到时候和周若鸣结婚了,还不准备结束这段关系吗?”

  蔺仲呈微愣,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默片刻,蔺仲呈说:“那人刚刚说你喜欢我?”

  季言忸怩不肯回答,被蔺仲呈拉住胳膊被迫直视他,蔺仲呈问:“你喜欢我吗?”

  “有,”季言很小声地说,“但是我不会影响先生的生活,您跟周若鸣结婚,我会自己看着离开,先生也说过,不喜欢跟别人纠缠,我会很听话的。”

  话到嘴边,蔺仲呈不知如何回答,喜欢上他可不是一件好事,被情人喜欢上意味着很难结束这段关系。

  而目前他还没有结束的打算。

  季言轻推人,推不开索性抱着人说:“先生,你真的要和周若鸣结婚吗?”

  蔺仲呈回:“两家定的婚约,但是像你和蔺伯山那样的,不是也能解除。”

  “可我听出先生并不想毁掉婚约,”季言今晚胆子大起来,“先生,我们再做一次吧,今晚过后,我们就分开,我、我不会缠着先生,但是今晚先生得温柔些,好不好?”

  被情人提出分手,蔺仲呈不知是福还是笑。

  套房灯光下的季言羞涩地像第一次,半晌才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坐在床头看着蔺仲呈,一副可怜的模样。

  蔺仲呈这次没关灯,坐在季言身旁,对人说:“给我解衣服。”

  季言颤颤巍巍的手搭在蔺仲呈衬衣上,慢条斯理一个一个扣子解开,期间不敢睁眼看蔺仲呈,一直低着头。

  蔺仲呈扶起人的下巴,直视自己说:“怎么?”

  季言眼角流出泪水:“先生,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了。”

  蔺仲呈轻笑:“你说这是最后一次,现在又说舍不得,季言,这招对我可没用。”

  季言抿嘴,继续帮人解扣子,解到皮带时,开始小声啜泣,到最后不再动作,蹲在地毯上抱住自己说:“要不还是算了,今晚就不做了,等哪天想起来再说,最后一次还是留着吧。”

  蔺仲呈拉起人跨坐在腿上,一边解皮带,一边亲季言,泪水满是咸味,亲起来涩得慌。

  季言搂住人的脖子不放,连哭声都很小,时不时哼两声,蔺仲呈手指卡进人的嘴里,说:“今晚最后一次,日后你跟别人好的时候,可别忘了如何伺候人。”

  “我跟谁好去,”季言反问,忍痛说:“您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蔺仲呈放慢速度,亲吻季言的脖子,又朝下,季言起伏的身子面红耳赤的。

  一场结束,蔺仲呈抱人去洗澡时,季言拒绝了,说:“我一会儿就走,先生就不用送了。”

  蔺仲呈应声,去盥洗室冲凉,再回来时,季言已经走了。

  空荡荡的套房唯有没拉拢的窗帘透出一丝月光,照在蔺仲呈脸上,他摸出一根烟点燃却没有吸,任由烟自燃。

  打开床头灯,看着地上狼藉一片,扔的避孕T几个成堆,他做的很凶,一点也不温柔,但季言却没说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养着别人伺候他,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不经意瞟向床头柜,见上面放着一张银行卡,季言没要他的东西。

  季言走出酒店招手上辆出租车,朝自己租的房子方向。

  路上他将手机副卡取出,扔向窗外,那个只有蔺仲呈一个联系人的通讯卡。

  司机瞧眼后视镜问:“失恋了?”

  季言却说:“没,只是整理一段很乱的关系。”

  仅此而已,蔺仲呈在这算是画上了句号。

  洗完澡累极了,他躺在床上查询林慧怡给的银行卡余额,八位数,倒是大方,无非就是逢年过节扫个墓,还是很值得的,再者他需要这笔钱回到娱乐圈。

  徐虹还没给自己答复,但甄卓的通报已经出来,算是凉了,星越里忙成一锅粥想要撇干净所有的关系,许多艺人纷纷开始转发自己与星越里解除关系的通告。

  季言关上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让霍与东给自己请了假,睡到傍晚才醒来,肚子里没食,定了外卖等着,期间刷手机,财经频道报道季家上市的股票突然开始下跌,陡崖式断开。

  而反观蔺家还是好好的,甚至有上涨的趋势。

  蔺家没了蔺伯山,对季家来说就是一个大损失,季言又不在,更是没别的由头在搭上蔺家。

  不过季言上次跟季明允说的那些话,想必也带到,以至于季家这样,都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此时的季家气氛胶着,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季山南坐在沙发上问季明允:“上次给我们家算气运的大师呢,还不来吗,他去哪了?”

  季明允回:“说是大师居无定所,现在也不清楚去哪了?”

  季山南蹙眉看眼蒋雪柔怀里的季明宵,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