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肖的沉默便是回答，程醒侧过身体，拉高被子把自己盖上：“你走吧，腿好之后我会自己养活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赖上你。”
阮亭肖不知所措，近十年未见，小堂弟还是这幅青涩的模样，而他，心理已经是个老人了。阮亭肖想起自己第一次被拉倒主神空间，就是在小堂弟对他告白后，他当时挺惊讶，明明自己风评极差，程醒为什么还会喜欢自己，当时小堂弟那个认真至极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
在主神空间浮浮沉沉，偶尔回到现实世界时间也待不长，他还是和小堂弟保持着兄弟关系，毕竟告白之后，这人就再也没有其它动作了。
阮亭肖还以为是自己的拒绝让程醒明白了，却不知对方根本没有放弃。
阮亭肖转了转手环，叹了一口气。
被子里的程醒屏气凝神，听到这声轻叹憋着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下一秒，一双手臂将他环住，背后的躯体如同火炉，烫到了程醒。
阮亭肖抱着他，两个人缩在单人床上，严密契合。
“我可能会经常不见……”
“……没……关系。”程醒带着哭音。
“还可能一去不回。”
“我接受。”
“小醒，我一直很想你。”
程醒又哭又笑，感觉自己的腿都不疼了。
咔哒一声，房间窗户被推开，阮亭肖瞬间暴起，朝来人攻击去。
“我来买东西。”齐烛殷脸色未变，将阮亭肖的攻击尽数挡回去。
程醒看着他俩：“嗝！”
阮亭肖脸都黑了。
交易完东西后，阮亭肖问齐烛殷：“要这么多道具干什么？”
“回去。”齐烛殷对外人惜字如金。
“回去？回哪儿……回去！？是我想的那个？！”阮亭肖一脸难以置信。
“嗯，再见。”齐烛殷说完，从窗户跳走了。
阮亭肖摸着下巴，回头一看，程醒正笑眯眯看着他。
“……嗯，这个……”
“哥，你不用告诉我。”程醒笑着说，“哥，现在有个难题需要解决。”
“什么，哥帮你。”阮亭肖松了口气。
“哥，我腿不方便，可是我想要。”
“想要什么？”
“你。”
阮亭肖：“……”
风吹过十五楼的住院部，带走了一室的缱绻情思。
……
主神空间，或者说正在回收中的器灵空间。
桓顺正在做数据清除。
总部最近做事越来越不着调了，回收队中居然没有数据师，搞死魔修后居然就近强制召唤了一名。桓顺有点后悔当年多考了一门数据处理师的资格证了。
不然他能连条消息都发不出去吗？他家猪猪男孩又得暴走了吧。
桓顺头脑风暴停不下来，浮于他身体四周的绿色光蔓如同手臂一样拆分着这个空间的数据中心，被拆开的零碎小部件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能支撑一个小试炼秘境的运转中心数据是非常庞大的，而且如同主神空间这种，还会自我添加新数据。桓顺全力拆分了四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他还想再快些。
耳边忽然传来爆炸声，桓顺没去管，有些稽查组总是暴力执法，拆房拆楼都是正常的。不过桓顺拆完一个小部件后，一个人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所以下一秒，桓顺吓得所有的触手分支凝结成一股粗壮的蔓条，朝主神空间的主机攻击了过去。输送完精神力的桓顺软到身后男人怀里，他费力看了一眼，行动力非常迅速的男人找过来了。那外面警戒的稽查组……难道先前的爆炸声是双方交战？
智烛同志不亏是智能中的老大，这种条件也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