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霸道帝君爱上我[穿书]>第31章 第31章

  阴冷潮湿, 那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嘉鱼倒在地上, 感觉到阴冷浸入骨髓,她意识有些模糊,这种黑暗让她觉得十分熟悉,这是又回到那个幻境里了?

  不对, 溯光早就把那个幻境打碎了。

  那这里又是哪里?

  忽然, 她感觉指尖传来了一股刺痛,十指连心, 疼得她一个激灵,立刻就睁开了眼。

  “醒了?”蓦然,就有个声音就从她的身前响起。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漆黑的斗篷,遮住了半张脸,剩余的也被融入黑暗,看不清形貌,自己的手也被他握着, 上头传来的刺痛,应该是他在用针扎的。

  混沌的意识慢慢清醒,视线也逐渐清晰, 这个是道士?

  不对,他虽然是个实体,但是周身萦绕的这些阴秽之气,绝对不是道士。

  她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也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人。

  溯光的手也有些冷, 但是凉悠悠的如玉,握久了也会暖和,这双手就最阴冷潮湿的空气,能把人身上的热量尽数抽离。

  嘉鱼抽不回来,甚至牙齿都开始打着颤。

  他的声音低哑:“我还想应该怎么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到送算门来了。”

  嘉鱼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扎针,血顺着指尖留下,她浑身的力气也随着血液的流淌而消磨。她的指尖发颤,看着这人没打算直接对她做什么,也就顺势拖延时间,一只手慢慢伸向口袋:“……你再找我?为什么。”

  那人低笑一声,虽然看不见,但是嘉鱼还是感觉到他目光把她打量了一遍:“找你的东西,也不只是我吧。”说话间,他微微俯下身,嘉鱼就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迎面而来,她心中惧怕,拼命的仰着脖子,那人却已回到原地,“不过看起来,他还是没有碰你。”

  虽然没有指名,但是嘉鱼已经知道他说得是谁。

  那股阴冷之气几乎令人窒息,嘉鱼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剥夺,静了片刻,才勉强找回了一点意识:“你,你既然知道他是谁,还不让我回去,如果等他找到……”

  “找到又怎么样。”他冷笑着再嘉鱼手上又扎了一针,嘉鱼只觉得心口都随着这一针猛然一颤,“他在此境受限极大,又能耐我如何?”

  嘉鱼心绪起伏不定,脑中思绪诸多,最后猛然在一处定下,她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在幻境的时候,那个水鬼提过尊上。

  当时溯光没怎么听,就一剑下去了。

  “对付我尚且如此,旷论尊上?”

  眼前这人,就是水鬼口中的尊上?

  溯光曾和她提过,来此是为了解决一个恶念……难道,这个东西,就是那个恶念?

  许是她脸上的恐惧太过明显,对方像是笑了笑,低哑的嗓音就像老旧的齿轮,他伸手碰了碰嘉鱼的脸,一股彻底的阴冷直接窜入她的脑海,差点吞没这原本就不太清醒的意识。

  “看样子,他还和你说过挺多的。”

  “也亏他想的出来,居然想这么对付我……也是他运气好,这里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身体,不过……”他笑了笑,嘉鱼明显感觉到那不怀好意的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但是他运气也不太好,遇上你这么个麻烦。”

  “这些仙神也是自矜孤傲,”他抬起嘉鱼的下巴,阴冷的气息几乎吐在她的脸颊,“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非过了这么久还没成。”

  嘉鱼静静抿着嘴唇,努力平复恐惧,头也不停的朝后面仰,避开他的脸:“你想做什么?”

  恶念再是笑了笑,甩了甩手,就把嘉鱼丢了下去:“你这身体半死,若彻底死透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死透了?

  什么叫做死透了?

  他笑着抬起嘉鱼的一只手,力气大的无法挣脱,嘉鱼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得变形:“十指连心,带你心头血留完,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怪不得自己感觉力气都在消散,原来是这个原因?

  嘉鱼到不怕死,反正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过是……

  ……不过是这个身体不能用了。

  “反正你也不愿意,这身体死透了,我这也是在帮你。”恶念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我觉得你有点意思……怎么会跑到种地方来,等到这个事情结束,我也好好看看你的魂魄……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嘉鱼顿默了好一阵,才像是反应过来,躲开他的手:“找你的意思,我还得谢谢你?”

  恶念却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等这个身体死了,也不会来找你,不也正和了你的意?还不谢谢我?”

  嘉鱼气得笑了:“你只敢躲在这种地方,你也说他力量有限,有本事自己去找他打一架,难道他力量受限了,你还恐惧到这种地步,连见他一面都不敢?”

  恶念听着嘉鱼这些话,没有被激怒,只是笑了笑;“我活得久了,或许比他还久,你这个丫头片子,还想用三言两语激怒我?”

  意图直接被点明,嘉鱼脸色白了白,又很快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这身体死了便死了,反正我也本来就不是人了,倒是你,一直不敢对上他,难道今后天天盯着女孩子来?也不怕到头来总有失手的一次。”

  话音未落,却见那恶念再笑了一声:“这个不会。”他似乎在看嘉鱼,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这种身体……万年难遇,他还能再等个一万年?他找不到其他的像你这样的身体了。”

  看见嘉鱼一愣,明显吃惊的表情,他又似笑非笑的一阵:“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可是,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否则也不会托到现在……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不喜欢他,而且是不敢喜欢他是不是?”

  嘉鱼听到这句话,觉得所有的血液几乎都往脑海里充,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也不知是哪里的来的力气,她直接提了气,大吼了一句:“闭嘴!”

  恶念眯着眼看着她,再笑了笑;“我说对了?”凑近了一些,他低声在她耳边,“可是他活了三万年,哪些神仙忘情绝爱……你一腔痴心,天天看着,即便顶着夫妻之名,也怕是……啧啧。”

  恶念没有说下去,再提起嘉鱼的手指,再往上炸了一阵。

  嘉鱼只觉心口猛然一痛,她控制不住的抓住衣服,感觉指甲都要陷入肉里。浑身的力气都顺着血液的流逝而逝去,一时间,呼吸都要停滞下来。

  嘉鱼的大脑再笼起迷雾,意识浑浑噩噩,只觉得这一睡,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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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星河铺开如银带,流光万丈,浮云半空的宫殿更添寂寥。花枝盘旋雕窗而上,一朵朵,一簇簇似乎都带着如月光泽。

  房中,帝君目光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神情冷淡。

  含章看着面前的帝君,总觉得这个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前几日,他发现附近灵力波动不对,就与帝君四处查看,却未发现什么东西。他本以为解决了此事,帝君应该去陪帝后了。

  但是这些日子,帝君都在太阴宫里不出来,不是在自个跟自个下棋,就是坐在树上钓鱼,帝君的话少,但是这几日尤其的少。

  最后,这情况含章实在有点忍不住了,所以找了个机会,去陪帝君下棋时,状似无意的就提了出来:“……帝君近来,是否有什么困虑?”

  帝君落了一子,没有回答,只是蹙了蹙眉。

  含章也不管什么了,立刻接了上去:“和帝后有关?”

  帝君依旧没有回答,但是这次却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章顿悟,果然和帝后有关,

  帝君自化身之日起,三万年来身边都没什么姬妾,这次因为要收复那个恶念,才沾染了情爱,含章本以为,这事情可以很快解决。

  不过是一个水鬼嘛,居然能和帝君阴阳调和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时期。

  但是含章没想到,帝君居然为此直接想娶了那个水鬼,那个水鬼……居然还拒绝了,最后提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让帝君哄她开心,也真亏她想的出来。

  可是他更没想到的是,帝君答应了,看着样子还挺上心。若非帝君脱离寻常命格,他正想冒着大不韪却偷帝君的姻缘本子来瞧一瞧,是不是上头真写了一个水鬼的名字。若是寻常,他倒是乐意看戏,想看看帝君沾惹了情爱会是什么模样。但是这时候,却有些不妙。

  帝君不按常理出牌,那帝后也不按常理出牌。

  眼看着那恶念还在四处晃悠,帝君和帝后还是这个模样,他来之前已经纠结了好一阵,总算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劝一劝帝君,可是这个话应该怎么起头,他却实在找不准机会。

  正打算再往细想一想,忽然,外头一阵的吵闹,寝殿大门直接撞得敞开,岳阳山君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帝君,大事不好,那恶念徒然出现在水井里,把帝后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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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井附近比之先前更加荒芜,那口井被一个结界罩住,看不见里头的情况。

  术法引起的狂风卷着砂石,一阵一阵地拂过耳边。地上,那婴灵几乎匍匐在原地,声音发颤;“我……我也不是有意,里头那东西给我下了一个魂咒,只说让我把老大引到这里来,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

  “帝座,”含章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看着那口水井神色复杂,“那恶念怕是为了引帝座过来……”

  岳阳山君神色也是复杂,他成仙不过百年,先前被帝君唤入此境,关于恶念之事也之事也偶有听闻,但是也晓得帝君再此受限极大,现在那恶念画了圈,就等着帝君往里头跳呢。术法是一定不能随便乱用,帝君应该如何救出帝后,是个问题,估计少不了一番周旋。

  他正伸长了脖子,等待这个传说中的神会如何处理,却见眼神寒光一闪,帝君化出长剑,分明就打算就此进到结界中。

  山君没想到帝君解决问题粗暴到这个地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把帝君捞出来,还没伸手,却见眼前再闪过一个白光,顷刻间,帝君就消失在原地。

  徒留下两位仙者和一鬼魂,留在外头,面面相窥。

  溯光进到这井底的时候,所见便是一片黑暗混沌,与先前幻境之中所见相类。这样走了好一会,他都没感觉到身边有什么气息,仿佛这是一片彻底的废墟和死域。

  他晓得嘉鱼怕黑,过去落入幻境里的时候,她就有些害怕,那现在,她独自呆在这个茫然无际的黑暗中,是不是很害怕?一想到这事,他就再蹙了蹙眉,握着长剑的手一紧,在往黑暗的更深处走去。

  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整理自己这个心境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没整理个所以然来,倒是先听到了嘉鱼出事的消息。

  嘉鱼问过他,是不是觉得她麻烦。

  后来他想了想,他当然不会觉得她是个麻烦,这种事情,也正因为是嘉鱼,才生出了这么多波折。虽然说一开始,他就对此不持什么期待与情感,但若再想一想,他遇见的,不是嘉鱼,怕也是有些无趣,也不会与他产生这么多牵扯,牵动他的心思。

  只是按照上次来看,嘉鱼是不喜欢他碰她的。甚至对于他的靠近,都持有一种恐惧。

  嘉鱼这种心态让他心底生出了一种微妙的不悦。

  但是在黑暗中,不得擅作他想,溯光敛了敛神,按下这些不太合时宜的念头,继续往黑暗的最深处寻去。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抹浅浅的微光,低哑粗劣的声音自前头传来:“恼羞成怒,莫非戳中你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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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鱼趴在地上起不来,她声音很低,像是气音,一字一句,费了极大的力气:“你抓我就抓了,反正这身体也已经死了,如果想用我引他过来,还是死了这心思吧。”

  “他当然会来救你,”恶念声音低笑一声,慢慢悠悠,“你的身体,用处极大,他怎么不回来救你?”

  是了,溯光怎么样都会把这个身体给捞回去的,她死了就死了,到时候他在想个办法,再招一个魂魄过来就是。

  在这片黑暗里呆的越久,她就觉得意识越是模糊,睡睡醒醒也不知道多少次,那恶念没有动手杀她,只是时不时给她指尖扎了几针放血:“放心,他很快就会过来救你的。”

  嘉鱼嗤笑一声,勉励抬头看去:“听你这话,还巴不得他过来?”

  恶念并不回答这件事,反倒笑了一声,叫人心里发麻:“你该指望他早点过来,若是迟了,你身体没什么事情,但是黑暗,会消磨人的意识,等到你出去……”

  嘉鱼没听清他后面再说什么,觉得脑海中里的困意一阵接着一阵,这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浓烈,甚至她觉得,这一觉睡去,就要醒不过来了。她拼命的咬着牙,想让自己清醒些,可是连握着拳头的力气也没有。

  忽然,她听到不知哪里来的一声剑鸣,划破黑暗,驱散阴霾,让她意识也随着这凌冽的剑光徒然清醒,脑海中混沌散去不少,等到她再抬起头的时候,便见溯光一身银发蓝衣,正垂眸看着自己。

  如同当时在水井里见他。

  他自云上而来,银发皑皑,云破月白,剑意光寒。

  嘉鱼只觉脑内更加混沌,一时分不清何时何地。

  “帝君果然来了,”那恶念负手站了起来,“帝君若再迟来一步,估摸着帝后之后也记不清事了。”

  溯光神色淡漠,并不答话,剑尖垂落于地,

  “帝君只身入境,可是做好了……”那恶念话音未落,嘉鱼徒然就感觉眼前像是罩下了什么东西,溯光和恶念就在面前,可是她却觉得,期间像是被什么力量阻隔。

  恶念脸色一变,之后又是冷冷笑了一声:“帝君虽下了琉璃塔,短时影响不到外头,但在此境中,术法也没有大用,但你我至死方休,方可出塔,帝君对自己剑术是否自视过高,此举是否也太过轻率?”

  溯光一转手上的剑,抬眸看去,眼底一派冷静:“分魂,足以。”

  恶念倒退几步,手中也凝聚起一柄萦绕着黑气的长剑。

  嘉鱼在幻境里就看过溯光那件的模样,那时候溯光让含章带她离开,但是含章却显然不急,后来还呆着她在哪里看戏,直到那鬼魂被溯光逼急了,直接用了术法想同归于尽,含章才着急起来。

  这次,按着恶念的说话,溯光下了一个琉璃塔,估摸着也是为了限制恶念所用。

  溯光剑气凌冽如霜,那是纯粹的剑气,光是如此,嘉鱼就能感觉到剑锋夹杂的霜雪怒涛,汹涌蓬勃。

  嘉鱼的意识已经恢复了不少,她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看得眼花缭乱,倒吸一口冷气。

  她不懂剑,只觉得那恶念手中的剑,却是一派的低压阴郁,暗流汹涌,几次都擦过溯光的鬓发,被他险险避过。

  看得嘉鱼愈发的心惊胆颤,神经紧绷,更是清醒了不少。

  剑意交锋时,那恶念似乎还往嘉鱼这便瞧了一眼;“帝君只身入境救你,你该开心才是,怎么还愁眉苦脸?”

  顿了顿,他笑了起来,见嘉鱼看着溯光发呆,也随之别有深意的看了溯光一眼,躲开他的剑,这才恍然道:“哦,对了,你应该不开心才对。”

  他的言辞轻松,嘉鱼却觉得血一下冲到了脑门,想到他之前那些话,视线立刻就从溯光身上别开,在恶念全力对抗溯光的时候,找准时机,扯回自己的包,从中就拿出了一叠符咒。

  嘉鱼苍白指尖的抓着那叠符咒,鲜血顺着指尖,将符咒晕染开,嗤笑一声:“外面的人,不可用术法,里头的难道不行?”

  恶念看见那叠符咒,黑袍遮掩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嘉鱼明显感觉他微微一顿,直接避开溯光的剑,竟然是不管不顾,一手成爪,直接就朝着嘉鱼而来。

  嘉鱼没有躲,任由指尖鲜血染上符咒。

  楚颐曾经教过她驱使符咒的办法,但是困与嘉鱼无法调动身体的灵力只能作罢,后面也只能交了她一个笨办法。灵气调动不了,就直接用指尖血,虽然符咒效力大打折扣,但是到底还能用上。

  嘉鱼一时没有实践过,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情况下用上了。

  虽然这符咒效力打了扯扣,但是恶念无法调动周身灵力,也无法防御,虽然避过了几个,但是会被符咒击中,和手臂相处,在空气里炸开一缕火光。

  嘉鱼方才被他放了不少血,现在为了催动符咒,更是费了不少的指尖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恶念被嘉鱼砸了好几张,虽然符咒效力不多,但是手臂还是被烧的皮开肉绽。

  感觉到那视线牢牢的定在自己身上。嘉鱼微微喘着气,避开他的手:“这符咒是你们这里的人写的,对你,应该有些用处吧。”

  恶念已经直接被嘉鱼引了过去,溯光手里的剑光渐熄,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嘉鱼从包里掏出了符咒……这是,为了救他?

  过去,他以为她只是个恶灵。后来才发现,嘉鱼也是误打误撞才入了这个身体。

  她一身的修为无法调动,除却力气大一些,和一个普通的凡人没有多大区别。现在,这个凡人,手中抓着符咒,是为了想救他?

  嘉鱼先前那么怕他,也不愿意见到他,更不喜欢他碰他。

  他本来以为,她应该是讨厌他的。

  溯光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冀盼。

  ……若是如此,是否她其实并没有这么讨厌他?

  嘉鱼不想再从那恶念口中再听到什么话,把手里的符咒一个借一个砸上去,直到心口泛起疼意,指尖的血也要挤不出来,她都没有停手。

  偏偏,那恶念还在一旁和她说话,击溃她的心防:“你这么生气又是因为什么,我难道说得不对?你是害怕他知道?”

  他在笑了一声,一字一句,似乎能直击她的内心最深的防线:“但,为什么会怕他知道?”

  嘉鱼觉得血都冲上脑门,唯恐他还会往下说出什么,直接想把符咒全部塞在他嘴里让他闭嘴不可。

  嘉鱼可以直接说是暴躁,就怕他往下说出什么话,她拿出美工刀,正准备直接就往自己指头上来一下,还没下手,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腕一紧,美工刀直接就砸在地上,自己的手被一只手抱住,腾空而起,向后退去。

  嘉鱼回头望去,唇擦着他的耳尖而过,是冰冰凉凉的一片触感。她吓了一大跳,刚刚是避开,却感觉溯光已经揽紧了她的腰。之后带着她往前一动,嘉鱼可惜清晰的看见那柄剑,上头的刻着的剑纹繁复精致,如月如霜,极为漂亮,期间更是映出他揽着她的模样。

  嘉鱼有片刻的怔松,再想细看,却见剑尖挽出漂亮的剑花,一时寒光如网络织救,待得她反应过来时候,只觉周围似有白雪飘落,雪白的剑尖处萦绕这一股黑气,那恶念已经被定在地上。

  如但是在幻境里所见,恶念周身散开黑雾,身形渐消,却已经无法阻止他继续往下说话,那恶念目光似乎还落在嘉鱼身上,轻轻咳了几声,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知道他和你不一样,所以不想他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

  嘉鱼脸色更白了几分,也不管有用没用,正想再把符咒往他身上丢,溯光却出手拦住了她,把她拉回自己怀里,看着脚底的恶念,淡声;“他诞生于人世欲念,本就会调起人心最深的恐惧,这虽然只是一缕分魂,但也不可受此迷惑。”

  嘉鱼一愣,还没说其他,却见恶念缓缓化作黑气,看向嘉鱼,突然笑了声,那笑声粗劣,令人头皮发麻,忍不住后退。她刚刚纯属的拼了命站了起来阻止他,现在安静下来,她方才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痛,指尖泛白,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离。

  嘉鱼身子一软,本以为就要跌下去,感觉自己肩头再揽上了一只手,溯光却伸手在把她往怀里压了压,略低了头,银发垂落在她的眼前肩上,声音低沉温和,柔柔荡进她的耳中,似能驱散阴霾:“困不困?”

  他的声音再黑暗混沌中更加低沉静谧,呆在他怀里,嘉鱼只觉得脑海里再聚起一股迷雾,脑子混乱的不行,只能迟钝的点了点头,发出鼻音:“嗯。”

  抱着她的手似乎僵了僵,之后再把她收紧了一些,再低了低头:“那就先睡一会。”

  感觉耳边似有剑鸣出鞘的声音,她又想起方才溯光揽着她的时候的模样。他本来就有些困了,刚刚只是再强撑,听到溯光这么说,她就放心了地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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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井外头,岳阳和含章面面相窥,上头罩了一个结界,含章试过拿剑劈过,但是一阵金属撞击声传来,他便知这里已经不对。

  帝君莫不是放了琉璃塔吧……

  徘徊犹疑间,感觉井底传来结界碎裂的声音,身前卷过一阵风,过了一会,帝君就横抱着帝后出现。

  帝后在帝君怀里,脸色苍白,像是昏迷。

  看着他们安然无恙出来,含章松了一口气,正想开口,猛然就看见帝君交领上深色痕迹,像是鲜血干涸,凝聚在上。他眉头一凌,正想开口,帝君却先抱着帝后踏上了云,声音淡漠:“她失血过多,我带她回去疗伤,你且替我去瑶池猜几株灵草。”

  等到含章采了灵草回去,帝后已经躺在床榻上,衣服摊开,能瞥见一抹凝脂,帝君的模样,看着似乎有点发呆,看见他过来,才连忙扯了被子,把帝后盖的严严实实。

  含章连忙把视线别开,侧身立在旁边,奉上灵草。

  含章沉默了一下,之前的话到了口边被打断,现在却是不得不说了:“帝君伤势如何?”

  帝君淡声:“无碍。”

  “眼下虽是恶念分魂,但想来他也有什么打算,臣斗胆一言,此事……拖延不得。”

  帝君脚步停下,看了看手里的灵草,没有说话。

  “臣知道帝君是为了帝后着想,但到底这事紧要,神子孕化也需三年,期间会出和变故都不知晓,此事也算是一个预警,帝君……”

  帝君拿着灵草往回走,在床边坐下,看着帝后苍白的脸庞,静了一会,他才重新出声:“……我明白,之前对她太多轻视,她说的对,无论许诺多少都是胁迫,只是我希望,她可以不那么抗拒。”

  这是帝君第一次和他说起这件事,虽然他已经觉得帝君对帝后已经有诸多不同,但是这样听到还是不一样,沉吟一会,他低声“臣斗胆一眼,帝君……可是上心了?”

  帝君顿了一会,声音听起来理所当然:“她答应了此事,现在便是我的妻子,自当上心。”

  “若帝后当时未曾夺舍,帝君可会如此?”

  说完,他就看见帝君拉帝后被子的手微微一顿,继而明显沉默下去。含章深吸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把接下来的继续说了下去;“帝后算是一个变数,先前,即便帝君打算娶了那位姑娘,臣未曾想到今后会牵扯如此。臣斗胆,帝君化身已有三万载,想娶个帝后合情合理,但是今后,帝君和帝后还有长长久久的时间,眼下形势危急,不因困顿情爱。”

  说完这一番话,含章也没有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帝君一样,便告辞离开。

  帝君目光落在眼眸,眼底一片幽深,他撑着颐看着眼前的嘉鱼,心头却再度聚齐迷雾。

  如果不是嘉鱼……她过去也和自己说过这个问题。

  他是怎么回答的?

  一直以来,他告诉她便是,只需要这个“身体”。

  若不是嘉鱼,他不会这么麻烦,但也不会陪她逛街……

  还未来得及细想,却见躺在床上的嘉鱼一阵嘤咛,似乎在梦境里也是痛极。他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掀开了被子。

  她上了心头血,溯光本来想看看她伤到什么地步了,可是等他褪下嘉鱼的外衣,面对里面的东西,却陷入了沉思。

  薄薄的两块布,吊在肩上,把她胸前包裹住,脱出了形状,柔软呼之欲出。

  他查看一下,人类发展也正是……日新月异,他一时不知道竟不知这东西从哪里解起,犹豫了一会,把嘉鱼整个人扶着坐起来,才看见她后面有个扣子。

  他心性一向淡薄,但是这次看见的女体却仿佛在他心中勾起一抹未知的冲动,几乎想让他把眼前的小姑娘揽入怀中。她身体有些凉,但是他指尖触上去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邪火。

  溯光捏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紧,他闭了闭眼,压下这躁动的情绪。

  随着最后一道衣服解开,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是一滞。

  他紧了紧手,深吸一口气,这才伸手覆上,灵草和着抹白光,渐渐注入她的心口,直到看见嘉鱼脸上慢慢回复了一些血色,他才收回了手。

  安静下来,他又忍不住想起方才含章所说的话。

  不因困顿情爱。

  他娶她,无关情爱。

  她答应,也并非因为喜欢他。

  对于嘉鱼,他始终是存有愧疚的,所以希望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她提的,无非也是一些小姑娘的要求,他觉得新奇,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妥,也就陪着她胡闹了这些时候。

  但是这次恶念分魂的出现,的确是提了一个醒。

  有些事情,的确是等不得了。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嘉鱼翻了一个身,似乎就要醒来,溯光愣了一下,心头一滞,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就怕她忽然醒过来,连忙给她按了个昏睡决,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的穿好。

  之后,才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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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鱼这一觉睡的很熟,等到她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消失,反倒有股暖意,十分舒适。身上衣服也是完好,规规矩矩的穿着,只是总觉得身上紧得厉害,束缚的难受,等到她模糊胡伸手往后一摸,想把那东西扯下来,但是伸手的时候,她就愣住了。

  扣子,怎么跑到最后面去了?

  嘉鱼吓了一大跳,感觉不太对,向边上一看,更是把她差点吓的滚下床。

  窗外的一轮月光下,清冷冷的一片,映照着边上的睡颜。

  溯光就倚靠他的床头,合眼浅眠。

  嘉鱼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的小天使

  出来让我见一见嘛=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