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骆府,宁昊还未开口支开跟着自己的三人,蓝恒便说:“行了,都已经出来了,你还装啥装?是不是去崔家啊?”放开了扶着宁昊的手,骆风也不着痕迹地放了手。

  紧跟着跑出来的乐正良听到这话,惊奇地问:“小舅舅不是头痛吗?怎么要去别处?可是那里有好的大夫可以帮小舅舅治疗头疾?”

  蓝恒抡了太子爷一眼,说:“你傻啊,你小舅舅哪是什么头痛,那是心急的。”

  “啊?”乐正良不明就里的看着一脸尴尬的宁昊。

  宁昊轻咳一声,掩下面上的尴尬,摆出长辈的风范说:“恒儿真是深知我心啊,即如此,那我们便在此别过,你们仨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玩去,可别搅了小爷我的兴致。”

  “那可不行,”蓝恒强势地说,“我们可是答应了母亲要亲自送你回府,在你踏进骆府之前,可别想甩掉我们。”说着推了推身旁一言不发的骆风一下,“阿风,你说是也不是?”

  骆风抿了抿唇,紧绷着脸对宁昊说:“小叔还请上车回府吧。”

  宁昊把眼一瞪,说:“我就不回去,哼,你们爱跟着就跟吧。”转身爬上马车,蓝恒拉了乐正良一把,紧跟着爬了上去,骆风站在车外却不动弹。

  蓝恒见骆风不上车,把头伸出车门外招呼道:“阿风,你还发什么愣,快上来啊!”

  骆风冷淡道:“车厢太小,我还是骑马吧。”着人牵了马出来,并对来人交待一番,此去可能会晚一些回来,让仆人回禀公主知晓。

  、第七章

  崔长水的寿辰宴席自是不比乐天公主家宴等级,只是邀了些相互交好的官家子弟前来,家中的父母长辈早已在晚餐时将生辰礼物给了他,其父崔明珠随口问了下自家儿子都邀约了哪些世家子弟,崔长水并不确定宁昊是否会前来,也没向父亲提起,崔明珠不疑有他,只叮嘱注意些礼数,便进宫当值去了,其母王久茹和祖母陈召英都早早回各自屋子休息去了。

  崔长水按约拜托兄长崔长禄请来了闭月馆一众女倌男伶,酉时便已入府,一干相好的公子哥也相续到达,王悦一入府便问崔长水宁昊可曾到了,听说还未到,便一直翘首以待,到酉时二刻,邀约的公子哥们也都到齐,一一在后院早已备好的席位上入座。

  崔长禄眼看着众人都已落坐,忍不住问自家弟弟:“你说宁家三公子会来,可告知了他时辰?”

  崔长水也是一脸的焦虑,说:“说是说了,不过今日是乐天公主寿辰,他必是先去了那边才能来我这儿,我也不好与他确定时辰。”

  “那现在怎么办?等还是不等?我可是因为你说他要来,才花重金包了闭月馆所有人等过来助兴的。”崔长禄责备地瞪着自家弟弟。

  一旁的王悦忙解围说:“要不先让大家行行酒令,玩些把戏,宁爷即答应了我们要来,那定是会来的。”

  崔长禄无奈,也只得先行如此。

  十来名二十岁上下的世家公子们在后院里喧闹着玩开了,有先来看到过闭月馆人员的公子心里暗忖着这崔家兄弟是在唱哪门子戏,即请了助兴的人来,怎又不见出来?

  因此在玩过一会儿后,有人便旁敲侧击地问道可有乐人助兴?

  此言一出,自是引起了在座不少人的兴趣,另有看到来人又心直口快地直接问说何时请闭月馆的人出来舞上一曲。

  崔长水故弄玄虚地笑说:“这可是压轴的好戏,怎可一开始就出来,诸位耐着性子再等上一等,定有惊喜。”

  正说着,外面门童来报,说太子爷、宁家小爷、蓝家二公子和骆家公子到了。

  在座众人皆是一惊,这京城四少可不是谁人都能请到,自己平日里想要攀上些许关系也无门路,没想到到这崔家为二公子庆生玩乐,竟能遇上,纷纷朝崔长水投来惊讶、羡慕甚至嫉妒、猜疑的目光。

  崔家兄弟和王悦侧是一脸的喜悦得意,本只想着宁家三少能来倒已蓬荜生辉,若然骆、蓝、宁三位能来便已是天大的幸事,没想到连太子爷也跟了来,当下急急起身就迎了出去,其余人等也都跟了出来。

  宁昊和乐正良坐在主位,由今日的主角崔长水陪着,左首为蓝恒、骆风,由崔长禄和王悦相伴,在座众公子哥时不时对太子和宁昊等人敬酒示好,院中闭月馆女倌正以曲舞助兴。

  宁昊半倚在乐正良身上,今日饮酒已是不少,微眯着眼睛看着场中漫舞的女倌,兴趣缺缺,一旁的崔长水看在眼里,笑言:“宁爷似不太喜这舞曲?”伸手拍了三下,场中轻纱罗衣的女倌们遂随着停止的乐声停了舞蹈退了出去,转眼,六名着黑绸紧身坎肩长裤的男子出现在场中。

  南廷男色盛行,但这世间本就美女易求,妙男难遇,此刻这一出场便见六名相貌各异,身材精实,魅力绝不亚于刚才那八名妙龄美女的型男,顿时院中热情更为高涨,称赞闭月馆果然名不虚传之声,褒奖崔家兄弟有本事之言不绝于耳。

  宁昊一时间眼睛都直了,口水挂在嘴角只差没有滴落,六名男子一入场便是一段极为劲爆的剑舞,个个实力非凡,身手敏捷,上蹿下跳空翻侧手翻连绵不绝,六人虽然相貌各异,但随便一人都是能让人挪不开眼的绝色,结实矫健的身姿、充沛的阳刚之气更是让人忍不住毫心潮澎湃,宁昊暗忖:这要放到现代,还不成为万巷皆空只求一睹真容的男子天团?

  坐在一侧的骆风抬眼瞟了宁昊这边一眼,见他盯着场中六人的眼神一瞬不瞬,心下竟是有些不快,一团闷气堵在胸间,说不出的难受,只管自斟自饮地喝着闷酒。

  一旁的蓝恒也被出场的六名男子吸引了注意,虽说他对男色一道并没有特别的喜好,但环境的渲染或多或少对于相貌出奇的男子还是会多一分关注,这会儿也没注意到身旁骆风的异常,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上表演。

  乐正良也是看得很是投入,倒不是被六男子的美色所迷,喜欢的反倒是六人的身手,每看到一个惊奇动作都会随之发出一声喝彩拍手鼓励。

  武演完毕,六男子又玩起了杂耍,接着又是戏法,直看得宁昊叹为观止,等到其中一名男子抱拳周揖一圈后,正对着主座的人说:“下一个戏法需要一位公子参与,不知哪位愿意一试?”

  宁昊想也没想,立马站了起来高举了右手叫道:“我!我来!”说着,没等身后的宁书阻止,已跑上前去。

  蓝恒、乐正良看他这样,倒也不奇,只当他头伤未愈,性情发生了变化,骆风却是铁青了一张脸,不知道这小叔到底是吃错了哪门子药,在强求着和自己欢好之后,竟马上自残,这会儿子见了漂亮男人竟又是这番德性,手里紧握了酒杯死盯着宁昊不放。

  一靠近那男子,宁昊就小小声地问:“你可是叫逍遥?”

  逍遥一听,惊试地小声回问:“公子怎知小的名字?”

  宁昊嘿嘿一乐,也不答他,大声问他:“你要小爷怎么配合你?”心道,你是我造出来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