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中年的妇人在宁昊床头说了半晌话,中途又请了大夫进来给宁昊把了脉,大夫出去后就有丫鬟端了一闻就知道苦到掉渣的漆黑药汤来,在中年女人的胁迫和老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下尽数灌进了马丁叮的嘴里……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女人离开,马丁叮眼睛转来转去地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心里略已有了定数,看来昨夜之事真的不是一场梦,而是自己这回是真穿到了自己挖的那个架空大□□的巨坑里,好死不死的更就穿到了最痴情、最悲情、最炮灰、最性福、最让人可怜,也最受人诟病的的万年小受、万年配角——南廷国两朝宰相宁庆之子,南廷国当朝国舅爷——宁昊身上……

  作为三十大几的大龄剩女,绝不会有半点儿想死的念头,顶头顶上的隐隐作痛的青包,马丁叮忍不住腹诽自己直是笨得要死,这会子怕是被撞得有些脑震荡了,想这宁昊自打出生就一身病骨,要不是出生在宰相府里怕早已夭折,好死不死地被养大了,却又是个天生的万年小受,爱上谁不好偏是爱上那个终会因国事迎娶北滩毕翼国公主为正室,纳兴趣相投的西蛮横越国少将军为男妾的尚书府独子、南廷乐天公主独子的骆风!自己倒贴着死缠烂打与这骆风欢女子数次,最终却是敌不过骆风眼中的国事、真爱,只落得个心力交瘁差点儿嗝屁的下场。

  想到宁昊在原文《京城四少》中的可怜可悲,马丁叮真是欲哭无泪,悲叹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竟好死不死穿在此地此身,不就是当初为了高点击率开了这架空大□□嘛,又因为河蟹关系不得不坑掉,宁昊这弱到随时可能嗝屁的身体也是为了增加狗血程度被生生造就出来,昨夜的亲身体验真是不得不同情宁昊一把,不,应该同情自己——现如今,自己已然就是宁昊,不知何时才能回归现实,脱离这充满□□的苦海……

  为了理清这原文中自己没有写到的眼下的情况,宁昊召了一直守在屋中的宁书,细问自己晕过去后发生了何时,经宁书的告知,大致掌握了目前的情况,也不多言,闭了双眼静心思考之后的对策,只盼着凭借自己对原文的掌控,可以稍改一些宁昊将要面对的苦难,并暗暗祈祷坑神大发慈悲让他早日回到现实,到时候定会扭转乾坤给宁昊一个好的结局,随便将此坑填平,以防再有悲催之人落入坑中妄添怨恨。

  宁昊的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弱,凭借着秘药的功效折腾了一夜,又自己重撞了头部,体虚加上脑震荡,使得他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方才恢复了些原气能出屋走动走动,这几日里,除了宁家的老祖宗,当今皇帝的亲姑奶日日来探视唠叨,宁夫人每天的三餐六药的逼喂,还有听闻自己受伤后前来探望的亲戚、友人,当然,京城四少的另三少——当朝太子爷乐正良、护国将军府二子蓝恒、尚书府骆风——也在当日便来探望过他,不外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当然,那日折腾自己的主角——骆风——是除外的,仅来的那一次竟是一直冷着脸,除了进门的一句问安,竟如自己欠了他几百万般连眼角余光也不给自己一个。

  宁昊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又有些气喘,由着宁书扶着自己到凉亭中坐下,便见一名仆役朝这边奔了过来,一见宁昊便跪禀道:“少爷,蓝家二少爷和骆少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所以是第二章,因为原文第一章实在是太多肉,呃,发不出,见谅~~有兴趣滴亲亲请留个邮箱吧~

  、第三章

  宁昊所在的时代是纯爱文写手马丁叮架空出来的南廷万康年间,南廷被设定为一个地广人多的强国,民风开放,男女、男男、女女之爱不禁不绝,当朝天子乐正善后宫仅有女妃十余人,却有男宠三百,那女妃仅为延续皇家香火、传承祖宗制定下的宫闱制度。

  自打宁家大小姐宁昙十五年前诞下皇子乐正良被封后后,皇帝便再不近女色,成日与男宠为伍,而宁昙也乐得清闲,除处理后宫日常事务外,与自己宫中几名宫女更是保持着绝密的关系。

  宁庆身为两朝丞相,在南廷可谓是有权有势,膝下两女一子,将长女送入宫中便是为了加固自家在朝廷上的权势,二女嫁于护国大将军蓝海,膝下亦有两子,宁庆直到四十多岁方得宁昊这一儿子,可谓是爱到骨子里,眼下所做种种皆是为儿子将来铺路。

  宁昊即为宁家三少,也是南廷京城中最有权势的四个公子中排行第三,第四位自是当今太子爷、宁昊的亲侄儿——乐正良。

  另两位公子分别是护国大将军府的二子蓝恒、尚书府独子骆风。

  四人年龄相仿,兴趣相投,且深究起来都沾点儿亲带点儿故,比如说骆风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天乐公主,蓝恒的奶奶是骆风爷爷的胞妹,蓝恒的姑母是当今皇帝的妃子,自己母亲是宁昊的二姐、太子爷的姨母,宁昊的奶奶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奶天虹公主,宁昊的大姐是太子爷的亲母,当朝皇后……故四人打小便结伴同玩,亲如手足,偏偏宁昊是个天生的基佬,自幼就对骆风一往情深,有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向着自家俩亲外甥,总爱以长辈的风范先分给骆风,可谓是极尽讨好之能事。

  而骆风偏就对这个小长辈无半点情爱之心,对于他的热情向来只冷淡接受,从不回报,此次逾礼成欢,也因宁昊的一再坚持和一旁蓝恒的劝说,方才勉强同意。

  自宁昊成人礼后第二日,蓝、骆两位公子便约了宁昊到逢春阁——南廷京城内最大的官营阁坊,女倌男伶一应俱全——为他行另一种意义的成人礼——破身(南廷习俗,凡年满16者皆需行成人礼,成人礼视家族背景有简略、繁琐之分,富贵人家在成人礼必后三日内会另行破身之礼,此礼由年长玩伴陪同完成,长辈亲戚勿需参与,也算是成人后的必经之性教育),谁曾想宁昊对骆风痴心一片,竟是谁都不要,坚持要与骆风欢好。

  蓝恒倒也无所谓,宁昊对骆风的感情打小他就看在眼里,也不觉奇怪,骆风起先并不同意,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对宁昊并无半点情爱之心,终是耐不住蓝恒在旁的劝说加调侃以及宁昊期望、巴望、可怜兮兮的眼神外加摆出长辈谱来软硬兼施,骆风最终成全了宁昊,起先还强忍着被迫服下的秘药药性小心翼翼地行之,哪知道这小长辈在第一次晕厥醒转后竟然连连惊叫,满口糊言,骆风因药物作用激发的性致被他的娇作引爆,以至后来含怒惩罚似地一通折腾,直到药性完全解除,骆风再不看一眼累得昏睡过去的宁昊,自顾自走了。

  第二天到学馆发现宁昊没来,想到这小叔身子本就比一般人弱些,昨夜他自己也用了药,一夜的折腾下来,这回子起不了身也是正常,于是也没太在意,到放学后和蓝恒一起在“汇天下”食馆里与太子吃饭,才听说宁昊昨夜遇了劫匪头被打破,险些没了性命,当下就奇怪了,昨天晚上他明明和自己在一起,自个儿半夜离开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什么时候遇了劫匪了?仔细想来,昨夜自己也没对他动过拳脚啊,怎么就险些没了性命了?难道是这药力太强?可也不至于伤了头啊……

  蓝恒一听这话,当下便别有意味地拿眼去瞥骆风,乐正良倒未在意,自顾自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大中午的,宁家老祖宗跑到乾坤殿上演了好大一出,直到皇上无奈,罚了陈府尹半年俸禄,责令三个月内破案才算作罢,这在朝庭和后宫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乐正良扫过两位哥哥,说:“哥,吃过饭我们去看看我舅舅吧?”(这三人论辈份都低了宁昊一辈)

  蓝恒拿眼睨着骆风,抿着唇没接话。

  骆风脸色已不是太好,悻悻地说:“他即没死,看他作甚?”

  “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乐正良有些急眼了,“怎么说他也是我们长辈,何况他平日里有好玩的好吃的也都最先想到你,这回子你怎可说这胡话?他要真有个好歹,你我心里又能好过?”纯真的少年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蓝恒连忙打圆场道:“唉,你风哥哥这不也是心痛嘛,怪只怪小舅舅他平时也不好好学武,身手弱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这回啊,我们去得好好说说他了。”一边连连对骆风使眼色。

  太子爷望着骆风问:“哥可真是这意思?”

  骆风瞪了蓝恒一眼,不甘不愿地点了下头,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一口干掉,将杯子往桌上一驻:“我出去方便方便。”

  蓝恒也忙起身:“唉,等等我,下学后还没去过茅厕。”说着,对太子爷点头示意下,跟着骆风出了厢房。

  “汇天下”是京城最大的食肆,上下三层楼,一楼是开放式大厅,厅中有个圆台,每日里每天餐时便有歌舞姬表演助兴,二、三楼为包厢,分以上、中、下三个档次,以供不同身份的客人不同需求,京城四少所包的包厢自是“汇天下”最好的包厢——位于三楼北侧的牡丹房,房内以五折碧石屏风隔断,西侧供客人吃饭、听曲,宽敞舒适,东侧摆放寝具,方便吃饱喝足的客人休息,床脚处另有一三折锦绣屏风,后面另有空间,备有漱具、澡桶。

  骆风这回子不在房内方便,却是出了房门便往西走,走廊尽头设有公用漱间,蓝恒以为他真要方便,紧跟在后面往西侧去,谁知骆风走到走廊尽头却不转入漱间,而是半趴在栏杆上望下大厅的歌舞台。

  蓝恒奇了闷了,上前问道:“唉,你昨天不会是兴奋过头了吧?”

  骆风拿眼扫了蓝恒一眼,蓝恒只觉得脖子后头冷风吹过,不由地缩了缩脖子,舌头有些打结,瞪眼结舌地看着骆风的侧脸。

  “不是我干的。”骆风突然轻声道。

  “啊?”蓝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骆风扭头又瞪向蓝恒,蓝恒连忙摆手说:“得得,你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干的,我还不信你?”顿了顿,又问,“那你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骆风心不在焉地说。

  “你今天没和他一起起来?”

  骆风看着大厅圆台上的表演,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我昨晚差不多寅时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