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占有他,想让他天天呆在自己身边……”。

  “简单来说,喜欢和这个人亲近,睡一张床,就是喜欢嘛~”。

  九藏剑自言自语说着,“主人~你不是一直偷偷和他睡一起的吗?”。

  “………”。

  因为饥饿,欲望、贪婪………这人的血闻起来很香,身子抱起来很软,皮肤可以很轻易的刺破………

  谢凌途如是想着,“他只是食物而已。”。

  九藏剑又无情的道:“可主人昨日夜里,前日夜里,前前一日夜里……都只抱了他,根本就没下嘴咬嘛~……食物的话,放在嘴边早就被吃掉了……”。

  谢凌途:“………”。

  “所以主人~,你就是喜欢他嘛……喜欢的不行……”。

  如针芒的眸光似能杀人,九藏剑一抖,咿咿唔唔闭上了嘴。

  *

  作为一个边界炮灰感的存在,杨风晚并未能与白风凝说上太多的话,他与主角年幼时同期,在一家学堂学过书,常以师兄弟相称,本也是有所交际的,只是主角光环太甚,白风凝如今到了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步,这之间隔着天赋,修为,所见所识。

  故而,简单的熟络了几句后,杨风晚便找不到话题了。

  姣姣如月,容颜俊逸,温和淡雅,几乎所有好的词语都形容在了白风凝身上。白风凝的耀眼,脸仅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这人更出众在于,站在人群中就显得不可忽视。

  杨风晚带着人进殿入席,他巴结热络的话还没说上两句,四散的门派长老便都围了上来,热情似火的把他挤开了。

  一时弱小…无助…可怜……又茫然,杨风晚一个人站在人群外,盯着被人群簇拥这的白风凝,也不知自己怎么被挤出来的。

  纵然是个炮灰,好歹也是个有名有姓的炮灰……杨家的三少爷啊……

  这安排是不是显得不合理、?

  杨风晚握了握拳,酝酿了下气势,准备往里冲……势必要谋得一席之位。

  结果步子还没迈呢,肩上就搭来只手。

  回头,乌月墨发别着琉璃簪,一张清雅绝尘的脸放大在眼前,长眉凤眸,唇色浅薄,杨风晚呼吸一窒,须臾后乖巧道了声师尊。

  挪着步子,转了个身,习惯性的被摸头。

  杨风晚道:“师尊也来了?”

  这显然是句废话,主角在,他知乌月是一定会来的。

  “身子好些了?”,关怀的语气,问的是上次万剑冢的事,他上次装晕,受了惊吓。就是在长华阁与乌月小住了几日,乌月还是免不了担心他。

  “已然好全了。”

  手腕被牵着,渡了些灵力,杨风晚习以为常,师尊大抵又是在查探他是否有伤。。

  “走吧。”。

  杨风晚问:“去哪?”

  乌月道:“坐我身旁,宴席快开始了。”

  弟子和师尊坐一起没什么问题,杨风晚在意的是白风凝,他本是想借机多刷刷存在感的,可两人见面到现在,也就叫了声白师兄,寒暄了两句,什么都没做呢。

  “风晚?”

  “是……”,杨风晚回神,乌月轻攥住他的手腕,他只能点头跟了上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人群渐散,随着杨家宗主的到来,原本还些许嘈杂的宣仪殿彻底安静了下来。

  叶秋雨处分神末期,本是叶家之人,后来嫁入杨家,靠着雷厉风行的作风和手段一步步登上杨家的宗主之位。

  七大门派中人,见了多是畏大于敬。

  “今日这宴是为白家之子白风凝所设,非七门派议事,诸位不必太过在拘束,过多在意本座的存在……”。

  “说是这样说,可这好歹是杨家地盘,谁又敢真的不顾这杨家宗主的情面、”,嘀咕着吃着鸡腿,席位一侧少年单手撑着下颌,眼睛往上瞟。

  从女子的花容月貌再视线滑落到不远,安分坐在月仙长身边的弟子身上,视线蓦地停住,月白长袍,蓝纹衣摆,青丝墨发束着发带,这人脸庞宛若精致的傀儡娃娃一般。

  “白师兄参加此宴就是为了他吧……也没见你们多说上些话啊?刚才还故意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身旁,抿着茶水,一身修身蓝袍的清俊少年,连眉头都没抬,全然没听他在说什么。

  “许才拉走这人的月仙尊,看着可不是个好人,他对你的那位心上人心思不简单,那味道我隔老远就闻见了。”。

  “就这么说吧………只要你不下手,迟早这人就得跟人跑了。”。

  “乌月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白风凝道:“闭嘴。”

  “………”,莫长修切了声,别过头,继续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传音嘀咕:“装什么清冷温和人设呢………明明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白风凝捏着茶盏的手加重,忍住了要暴揍人的冲动。

  “凝儿。”,叶秋雨的声音从高位传来。

  白风凝起身,双手行礼,温文尔雅,从容的笑了笑。

  叶秋雨道:“今日杨家为你设宴,此后便莫要再生分了,自是一家人。”。

  白风凝:“是,叶宗主。”

  “何止是一家人啊~……”,莫长修的话悠悠再次响起,“他可是想扒你儿子裤头的人。”。

  白风凝敛气,一个没忍住,借着坐下的时机捶了这人脑袋一拳,若非要维持人设,他一定要揍这人一顿。

  落下身,抬眸视线扫过右侧高位,看向捧着糯米糕吃的正专心的杨风晚,白风凝神色才柔和了些。

  脑海里闪过几年前黏在自己身边的小孩,也是捧着这样的糯米团子,一口一句白师兄。

  今日一共说上了四句话……下次还能再多说一些………

  不能崩人设……白风凝默默想着,伸手握住茶盏递到唇边。至少在找到整件事的解决方法前,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好。

  *

  宴席结束后,杨风晚亲自去送了白风凝,顺带讨好的赠了块玉佩,上等上的琥珀玉石,是门派间不可多得的宝物,白风凝本是拒绝的,但东西被其身旁的男子给抢了。

  于是、不出意外的,应当是算收下了。

  主角白风凝身边的人,杨风晚大概能猜到是谁,书中写有一只名为莫长修的神兽,与主角定有命契,多半就是此人了。

  杨风晚目送着人离开,等着人走远了,转身往回走。

  肚子吃的发撑,一想到闭关只能吃辟谷丹,宴席就没忍住,多吃了些糯米糕。

  不过闭关………

  今日见了白风凝,下次再见面,就该是闭关后了吧?作为一个炮灰爱慕者,他的戏份有,但描写的不算多,除了被打脸,烘托男主的魅力人设,其他时间都是相对自由的。

  只是这巴结讨好的事,也不能因为不出场就完全不做。作为一个尽责忠实的爱慕者,是可以时不时的刷刷存在感的。例如闭关五年………每隔上两个月,就让人送去礼物………白风凝不收也没关系,仅当是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着。

  离开宣仪殿,杨风晚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谢凌途在劈柴,一个能把劈柴出一道风景线的也是没谁了,只是这人许是心情差,柴火劈的咔咔响,木柴散了一地,斧头重的落下,略显得吓人了些。

  为了维持自己的坏人设定,杨风晚前些日子让院子里的下人都撤了,这些脏活累活,随之一并全交给了谢凌途一个人。

  刚开始时这人还没介意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今日不知怎么了,冷漠,戾气、阴黯的情绪直白的全摆在了脸上。

  本就是反派人设,如此更衬得气氛不对头。

  是因为晨时他在宣仪殿外赶人走?还是扬言要收回这人的九藏剑?要不然………就是单纯的看自己不顺眼???

  似乎都挺对的………

  院子里春梅不知去哪儿了,杨风晚步子顿了顿,小心翼翼溜回了屋。谢凌途有封魔印压着,修为与他大差不差,就是有了万剑冢一事,他还是有些顾虑的,一个人待着总会更安全。

  就是吧………独自坐在玉案前,掰扯翻阅着那两本书,杨风晚又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正赶上快日落,秋末初冬的太阳,低黯不明,屋子里不明不暗的反倒增添压抑。杨风晚怕蛇,被蛇吓过两次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屋子里哪哪都能多出条蛇来。

  他想着去点蜡烛,猫了腰正起身,门倏地一下就开了。

  杨风晚撑在地上的手一僵,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谢凌途,下意识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漂亮的狐狸眼,此时满是让人看不懂又不安的东西。若是谢凌途现在手里多把斧子,他都怀疑这人是来削他的了。。

  双目对上视线,杨风晚牵强的笑了下,正要说什么缓和下气氛,还没开口呢,这人就从门口迈步走了过来。

  仗着腿长的优势,两步并作一步,几乎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就到他跟前了。

  没征兆的,毫无条理的,莫名其妙………杨风晚还在发愣疑惑这人要做什么。突然整个人受力往后倒,直接被压在了地上,谢凌途俯下身来,单手攥住他的下颌用力一掰,就是一口。

  牙尖刺入肌肤,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敏/感的肩颈,湿润温热的舌尖紧随而来,随之的还有一抹溺出来的淡淡血腥气。

  谢凌途是在咬他?!

  这人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