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传窦瑾苒也没管,她认认真真的把剩下的月子做完了,本以为出了月子她就自由了,可是没想到刚到进入十月天开始冷了,萧宿就以她刚生完孩子不易受风为由不让她出门。

  其实这要在平时她也没有这么想出去,她本人还是比较宅的,以前都能一直在实验室躲着做实验几个月不出实验室都没问题,可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越不让她出去,她就越想出去。

  再加上生了孩子以后她开始多愁善感了,萧宿拦着她,她难得的使了性子,关门抗议绝食。

  她把自己和孩子关在屋子里谁也不准进来,萧宿是一脸的无奈,他真的是为了窦瑾苒好,可是想想窦瑾苒从来没有这么跟他使过性子,难得的心里又有些欢喜,自己的媳妇有了小女人的姿态还真是奇妙的感觉。

  他在门外哄了许久也没动静,他知道窦瑾苒在实验室里,里面什么都有,她饿不着,所以他也不着急,哄累了,他就去吃饭了。

  可是他不急,别人急,玉兰水仙送了几次饭都敲不开门,生怕窦瑾苒饿出好歹来,赶紧去禀报了萧母。

  萧母一听窦瑾苒绝食就匆匆的来了他们院子,院子里丫鬟婆子站了一堆,都十分担心窦瑾苒,毕竟平时窦瑾苒对人挺和善的。

  萧母拍响了门「瑾苒,你打开门,你刚出了月子怎么能不吃饭呢?吧身子饿乖呀,你跟娘说,是不是萧宿欺负你了,他怎么欺负你了,你跟孃说,娘给你收拾他」。

  萧母在门外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屋里也没有动静。气的她去找萧宿,萧宿刚吃完饭正躺在书房的软榻上休息。

  萧母怒气冲冲的推开门看到萧宿那个悠哉的样子,更是气的胸闷,她从门口摆放的宝瓶里抽出鸡毛掸子,上去就抽萧宿。

  萧宿本来睡得挺香,被萧母的大力推门声吓了一跳,还懵着呢,就被劈头盖脸的鸡毛掸子抽的上窜下跳。

  “娘,娘,你干什么呀?”

  萧母一边抽一边说“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欺负瑾苒了。”

  萧宿一边跳一边喊冤「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欺负她呢,我宝贝还宝贝不过来呢」。

  萧母气的又抽了过去「你就是这么宝贝的?你的媳妇儿生气饿肚子,你不去哄,却在这睡大觉?我看是惯的你太厉害了」。

  萧母从来没有生这么大气,她都没打过萧宿,这次是气狠了,窦瑾苒在她心里就是福星,是救了他们全家命,救了整个大殷的功臣,所以不应该受半点委屈。

  “你说,你是不是嫌弃瑾苒生了孩子变胖了。”

  萧宿哭笑不得,他举着手发誓「娘,天地良心,我真没嫌弃她,我娶她的时候比现在还胖,我也没嫌弃她啊」。

  萧母打累了,坐下喘着气「那她这是怎么了」。

  萧宿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没让她出去”

  萧母一瞪眼「这还不是因为你,你干嘛不让她出门」。

  萧宿懊恼的说“这不是为了她好吗?现在天气冷了,她刚出了月子,怎么能出去受风呢。”

  萧母定定的看着萧宿,看的萧宿莫名其妙“娘,怎么了?”

  萧母一脸严肃「宿儿,你着相了,瑾苒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心中有沟壑的女子,她不是一个困于后宅经营家事的世家女子。

  她有自己的人生,她是个独立体,她是自由的,以她的本事和聪明不会不知道怎么样对她好,你不该以为她好的名义禁锢她」。

  萧宿「我没有」

  萧母「没有为什么不让她出门」

  萧宿低下了头,低声说到「天冷」。

  萧母「天冷你不会给她添衣,为她遮风挡雨?爱她就是要让她开心照顾好她,而不是让她按你的心意生活」。

  萧宿被萧母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自己错了「娘,我错了,我只是太在意她了,以后不会了」。

  萧母点头「两个人相爱,本应彼此是对方的依靠,后盾,而不是束缚,别让你的在意让她感觉到窒息」。

  萧宿闷闷的点头,自从知道窦瑾苒怀孕以后他确实太紧张了,生怕窦瑾苒出什么问题离开他,可能是这样的想法让他开始干涉窦瑾苒的想法和生活方式,这样时间短了还行,长了不是健康的关系,迟早出问题。

  萧母见他听进去了,叹了口气「好了,知错就行了,快去把瑾苒哄好,怎么能不吃饭呢,她还要奶孩子呢」。

  萧宿站起身闷闷的说了句「娘放心,她饿不着」。

  萧母一瞪眼「你这孩子,快去」。

  萧宿又来到了房门前,敲门,道歉,可是口水都说干了,里面也没动静,他心里一咯噔「完了,人跑了」。

  要是窦瑾苒还在的话,即使躲在实验室里,她也能听见萧宿说话,可是说了这么半天没反应。

  他娘都来了也不出来,窦瑾苒不是个不孝顺的,把婆母关门外不让进这种事她好不出来,那就一个可能了,人早没在了。

  想到这个萧宿心里就是一慌,她这是去哪了。

  萧宿心里焦灼了起来,他一脚把门踹开,屋里果然没人,他看下人都往屋里看赶紧把门关好,他在屋里小声喊了半天,没人理,确定了,人不在了。

  他颓然的坐在床边,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没有安全感的原因,窦瑾苒有那么大一个基地可以藏身,一旦她躲起来,他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他原本想着窦瑾苒就是使使小女人性子,闹个半天一天的,就没事了,所以他不着急,可是他没想到窦瑾苒会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找人,他颓然的坐在床边,现在他脑子清醒了,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他越界了,他让窦瑾苒不舒服了。

  两个人就是关系再好,再甜蜜,也得尊重对方意愿,给彼此留空间。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玉兰在外面敲门「世子,让郡主用些饭吧」。

  萧宿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门,看玉兰端着托盘,他接过来「我来吧,你们都不用伺候了,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喊你们」。

  玉兰「是」行礼退下。

  萧宿得瞒住别人窦瑾苒不在府里的事,要不然就没法解释在戒备森严的侯府她是怎么出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