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为了方便狼群,他们除非必要的补给进城,剩下的时候都是贴着山林走,这样避免了狼群进城引起的骚乱,但是却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在路过一处两州交界的地方的时候就被山匪盯上了,这是一处狭长的山道,两边都是山,山不是很高,但是险峻陡峭,没什么植被,要想上山非常艰难,其实回来的时候,他们路过过这里,没出什么问题,所以车队在过这个山道的时候并没有迟疑,可是等车队都进入山道的时候,萧宿突然耳朵一动「小苒,不对劲」话音刚落山上滚下来了石头,萧宿第一时间起身护在了马车前,把滚落的石头挥走,并且大喊「躲在车厢后面,稳住马」。

  所有车夫都是窦府里普通的下人,哪经历过这个,都吓得赶紧躲在马车后面死死的拽着缰绳,而还在囚车里的窦老爷出不去,着急的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没人能顾得上他,雪狼早在石头滚下来的同时跃出了车厢,蹭一下上了车厢顶,仰天长啸,然后所有的狼都越出了车厢,并且向石头滚下来的方向冲去,山体陡峭人想上去困难,但是对于常年在山林里穿梭的狼群来说,易如反掌,狼群在往山上冲的时候,还能灵活的躲开滚落下来的石头。

  在山上的山贼在雪狼嚎叫的时候就都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了一群狼往山上冲,吓得惊慌失色,往下扔石头手都停下来了。

  “老,老大,狼,好多狼。”

  被喊老大的人气的踹了他一脚「慌什么慌,手都别停下来,弓箭手」。

  被提醒了的山贼,赶紧拿起弓箭向狼射,可是因为狼群往上冲得到画面太震撼,他们的手抖,就失去了准头,即使被射中的狼也没有停下脚步,山本来就不高,狼群没一会儿就冲到了山贼跟前,扑上去就咬,很快惨叫声就响彻山间。

  萧宿看到没有石头滚下来了,对窦瑾苒说了句「你顾好自己」然后就几个起跳就上山了。

  窦瑾苒这个时候才从车厢里出来,四下看看,暂时没有危机,她手里拎着弓弩下了马车,狭窄的山道堆满了石头,马车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坏,有的马匹被打中,已经瘫倒在地上。

  剩下的马匹也受了惊,不安的扬蹄,要不是下人死命的拉着,早就狂奔出去了,现在也奔不出去了,山道上堆满了石头。

  窦瑾苒“有受伤的吗?”

  “郡主,我没有受伤。”

  “郡主,我就受了点轻伤。”

  这个时候窦老爷崩溃的大喊「瑾苒,快点放我出去吧,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窦瑾苒走到囚车跟前,窦老爷还在鬼哭狼嚎。

  窦瑾苒冷声喝到「闭嘴」

  窦老爷顿时吓得闭上了嘴,可是不断抖动的身体,显示着他很害怕,囚车被石头击中了,上面的木框已经破损,其实窦老爷但凡胆大点也能掰断破损的木框钻出来,不必在那等死。

  窦瑾苒抬起腿只轻轻一脚,木框就断裂漏出一个大洞。

  窦老爷嘴角抽抽,有点尴尬的从破洞里钻了出来。

  窦瑾苒挨个给下人们检查,几个轻伤,就是青肿,还有几个被石头砸中断了胳膊腿,最严重的一个腿骨骨折,露出了森白的腿骨,血染红了裤子,人也已经疼晕过去了。

  窦瑾苒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再不救,轻则短腿,重则丢命。

  这时其他下人也注意到了这个人,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沉痛的表情,都是一起朝夕相处的朋友,现在看到朋友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好受,在这荒郊野岭没有大夫没有药,他们认定这个人活不成了。

  窦瑾苒吩咐「把他抬到我的马车上去」

  下人们吃惊「郡主,他活不成了」郡主难道不嫌晦气吗?

  窦瑾苒没有解释「搬过去」

  下人们看她态度坚决就把已经昏迷的人抬到了车上。

  窦瑾苒上了马车“来两个人守在这,除了萧宿任何人不能上马车,其他人去清理石头。”

  窦瑾苒说完就钻进马车,带着那个人进了基地抢救,现在就她一个人,下人都是身体强壮的青壮年,她又怀了孕根本抬不动他,只能把他放下地上,拿过仪器来蹲在地上抢救他,先打了麻药,然后来到进行正骨,辛亏腿骨虽然断成两节但是断得很整齐,没有碎骨,血管也没有断裂,窦瑾苒把骨头接好,本来应该钉钢钉的,但是窦瑾苒不准备钉,因为定了以后还得拆,她没法解释,只好接好以后把肉皮缝好,然后用几块木板固定,又给打上点滴。

  窦瑾苒检查了一下,除了失血过多,也没了别的问题,她也不打算给他输血,以前在北漠给商队的人输血是因为他们都是定国侯的兵,她知道他们绝对忠诚,不会出去胡说,现在这是普通下人,她不敢保证他们的嘴严。

  刚洗干净手,就听到萧宿在外面叫,她出来,下了马车,看到萧宿压着一个人跪在马车前,她挑了下眉“贼首?”

  萧宿冷笑一声「老熟人」

  窦瑾苒瞪大了眼睛,在这里还能碰上熟人?

  萧宿一拽那个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了头,这个人一脸血污,但是分外亮的眼睛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窦瑾苒疑惑,她不认识,她确定她没见过,她自己本事记忆就好,原主又是个又是个有着跟录像机一样记忆的人,所以她很肯定她没见过这个人。

  萧宿看她疑惑,就直接说了「原来的兴州总督」。

  这个时候窦瑾苒是真的张大了嘴巴,实在太意外了“他没被抓住?”

  被压在地上跪着的人,漏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就凭那些酒囊饭袋就想抓住我?”

  然后他表情一变,都是杀意和恨意「都怪你们,不是你们的话,我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我的家人怎么会全部丧命」。

  萧宿踹了他一脚后背「又不是我让你造反的,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既然做了造反的事,就要做好输得一败涂地的准备,要怪就怪你眼光不好,跟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