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督安排给灾民支帐篷,但是这个举动让灾民们更慌了,这意味着他们没有进城的可能了,所以灾民开始小规模的骚乱,周总督不敢直接镇压,只能让人规劝,结果小骚乱变成了大骚乱,开始有人往城门这边冲击城门。

  幽州知州吓得脸都白了“萧大人,这该怎么办啊?”

  萧宿脸色铁青的问“您好像是这一城之主,问我?”

  知州「是,可是这灾民变成暴民不好处理啊」。

  萧宿“不好处理,所以你想让我下这个决定,替你担这个责任?那你这个知州的位置让给我做好不好?”

  知州赶紧赔礼“萧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您位高权重,这里不是您官大吗?”

  萧宿「你错了,我位不高权不重,我只是雄起新区一个管种地的,今天他们要是冲击的是新区的城门我肯定管,可这幽州城是您的地盘,我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知州闹个没脸,最后看冲击城门的人越来越多,再不管城门就要破了,直接下令城墙上的守卫军射箭,一波箭射下去,好多百姓受伤,冲击城门的人才后退,周总督看见城门放箭,也赶紧带人把闹事的人都抓了起来。

  闹事的人被抓,剩下的百姓就老实了。

  萧宿和窦瑾苒在城门上看了一会儿,就打算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六皇子,欲言又止,窦瑾苒看见了也没打算问他,一个皇子话都不敢说,那算是完蛋了。

  终于在走下了城墙,他们要上马车的时候,六皇子拦住了他们「萧大人,金安郡主,我有话要问」。

  萧宿看着他说“六皇子想问什么?”

  六皇子「刚才灾民闹事的事你怎么不管,你应该是有更好的办法,而不是让那些百姓受伤,他们只是想活下来」。

  萧宿对待皇子们还是很尊敬的“六皇子,您怎么知道那些百姓就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冲击城门就是为了活着?那要不是放进来别有用心者,整个幽州都要乱了。

  您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刚才说了这不是我该管的范围,您想想如果您是皇上,愿意自己下面的臣子不作为,遇事只是想找一个顶雷的吗?”

  六皇子只是年龄不大,从来没出过宫,没见过这种架势,一时之间同情弱者而已,可是一让他带入皇上的角色想到自己的臣子事事都怕担责任,而且互相推卸责任,他瞬间就觉得知州刚才的表现十分讨厌,再想想如果因为他一时心软放灾民进城导致幽州大乱的话,他就十分后怕,看见自己还是太嫩了。

  他郑重的向萧宿作揖「谢谢萧大人,赵六受教了」。

  萧宿赶紧避开,扶他起身「六皇子客气了,您只是以前见的少,所以想的少,我以前也是,总是浑浑噩噩过日子,现在经历的事多了,难免想的就多了,离开皇宫出来历练,对你们来说是好事」。

  六皇子点头,确实是,如果不出宫,不走出燕京城,有些事永远也看不到,他看着眼前严肃内敛的萧宿,这个曾经的纨绔都能学好,没道理他不可以,瞬间他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萧宿他们回了客栈,他吩咐人不要打扰,回了屋问窦瑾苒“现在去还是休息一会儿?”

  窦瑾苒「先去看看情况,看情况再定」。

  两个人进了实验室向城外那片乌云飞去,在路上萧宿问窦瑾苒「你会不会也觉得我今天做得不对,应该管那些百姓」。

  窦瑾苒摇头「我没那么圣母,你今天做的很好,不能太顺着灾民,否则他们得寸进尺只会要求越来越多」。

  萧宿这下放心了,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衣媳妇理解他就好了。

  那片云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开始萧宿在和窦瑾苒说话没有注意,当看窦瑾苒在往下看的时候,他低头一看,脚下像是空的一样,他们站在高高的空中,下面地上的景色都特别特别小,幽州城就像个豆腐块一样。

  他一下子腿软了,怕丢人赶紧抱住了旁边的桌子「不是平时都是从墙上看吗?这次怎么在脚下」。

  窦瑾苒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在认真的看着脚下「这样看方便」。

  萧宿退不停的抖,心突突的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胆小「小……小苒」。

  窦瑾苒抬头才发现萧宿抱着桌子机会快滑倒了地上,头上都是汗,她意识一动,脚下的景象消失,赶紧走到萧宿身边「你恐高啊?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个」。

  萧宿看到脚下是地了,终于手一松坐到了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窦瑾苒去取毛巾给他擦汗。

  过了一会儿萧宿平复了以后,他哭丧着脸问「小苒,我是不是特别胆小,特别没用,一个大男人竟然怕高」。

  窦瑾苒轻轻的搂着他安慰「不是,你很勇敢,你这是恐高症,生理性,属于一种病,你自己控制不了的,不怨你」。

  萧宿还是很哭丧,信誓旦旦的来帮忙,结果还没开始自己就拉了垮了。

  窦瑾苒也没时间一直安慰他,她控制实验室时间过长会很累的,得抓紧时间查看情况回去,否则等她累的昏睡了,就不知道他们飘哪里去了。

  她对萧宿温柔的说“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我查看完,我们就回去。”

  萧宿觉得太丢脸了「我陪着你」

  窦瑾苒板起了脸「按你刚才表现你得恐高症很严重,你要是再看,严重了没准就会休克,我没时间再去抢救你」。

  萧宿被凶了,又委屈又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

  窦瑾苒现在顾不上他,把他劝回了休息室,然后她接着观察,云层是够厚,但是她不能出去,不能测温度湿度。

  她想了想拿过一个烧杯,放在脚下能看到外面的地方,想象着自己把手伸出去,结果手真的出去了,接了一烧杯云进来,她很惊喜,这样也行?

  赶紧拿去化验,是暖云,需要盐分和尿素,现在水汽湿度不够,才导致这么一大片乌云迟迟不下雨。

  即使立马进行人工干预,以窦瑾苒的计算湿度也达不到,还得等几天。

  她回到了休息室,萧宿还在一边生闷气,窦瑾苒的脑子闷疼,用脑过度的表现,她躺在床上休息,没有说话,萧宿以为她觉得自己无能,不想理自己,更加懊恼生气,窦瑾苒操作着勉强落地,出了实验室她就昏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萧宿才注意到窦瑾苒的不对劲,以为她病了推了她两下「小苒,小苒」。

  窦瑾苒脑袋胀疼,被推醒,说了句「别闹,累,要睡」就又睡了过去。

  萧宿啪给了自己一巴掌,你个猪,光顾着自己生闷气,都忘了媳妇长时间操作实验室会累,飞到那么高肯定累坏了,他心疼的躺在窦瑾苒身边,搂着她道歉「对不起,都怪我又粗心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