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在前面用砍刀开道,几个人艰难的在林子里穿行。

  铁蛋靠近萧宿说“少爷,这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啊?”

  萧宿「先看看情况,不行再走」。

  萧宿又问前面的阿木“这林子大吗?”

  阿木「大,从这往西的几十里都是,就因为这天然的屏障,才让大殷和蛮夷分开相安无事」。

  “这么长啊?你都去过吗?”

  “我平时都是靠采药为生,天天在这林子里钻来钻去,也不能说都去过,反正大多数的地方还是去过的。”

  “这林子里能待人啊?”

  “我们这些采药的都习惯了,这里毒虫多,我们都有药,一般人可不敢来这里面。”

  “这近几年大殷人在这边的多吗?有进山的吗?”

  “大殷人是挺多的,可是进山的可没有,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你们这种亲自进山的呢。”

  跟阿木打听完情况,萧宿和铁蛋对视了一眼,知道这要是那么多人躲在这里面那是不可能的了。

  阿木一边往前走,还一边采药往他后面的背篓里扔。

  从进山的时候萧宿就把窦瑾苒做的驱虫的药包挂在两个人身上,那也能经常看到不知名的虫子,他们两个没事了,可是拉的马受不了了,许多虫子往它们身上爬,不堪烦扰的马儿十分暴躁。

  两个人都要拉不住了,阿木回头看看这种情况说“这里毒虫太多,有的虫子钻进他们的肉里吸血,有的还有毒,这样下去它们撑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萧宿看看这周围的环境问“这几十公里的林子都这样?”

  阿木「差不多吧,有的比这情况还危险,我们都不敢去」。

  “你们采药都是卖给谁啊?”

  “有各地来收药的药商,我们一般都是卖给他们。”

  “那你认识的采药人多吗?不行我们跟他们收药吧。”

  阿木「也行啊,我们采药的人互相都是认识的」。

  萧宿决定撤了,这种情况也不像是能藏人的。

  几个人又开始往回走,依旧是阿木在前面带路,忽然萧宿听到一点动静,他一抬头,就看见一条黑白相间条纹的蛇,蛇尾勾着树枝,正缓缓的向下,距离阿木的头顶也就三尺的距离了。

  他顾不得多想拿出后背的弓弩就射了出去。

  阿木听到一声破空声一抬头,眼前就飞出去一个东西,那条蛇被弩箭钉在了前面的地上。

  阿木看到前面的蛇脸色都变了,又回头看了看,仍然保持射击姿势的萧宿。

  「你救了我」阿木有点激动「这是林子里最毒的蛇了,要是被它咬一口,几息就死了」。

  这时被钉在地上的蛇还没有死透,还在不停的扭曲挣扎。

  萧宿收回了弓「我们请你做向导怎么能让你出事呢,快走吧,这蛇让我看的头皮发麻」。

  铁蛋也是被惊了一下,这里面实在太危险了。

  几个人快速的出了林子,这次没有去客栈,阿木因为刚才的事对他们十分感激,热情的邀请他们去他的家。

  那是一个寨子,都是木屋,非常的简陋,阿木领他们回去以后就去村子里找其他的采药人。

  萧宿也不懂药材,就让阿木安当地的行情胡乱收购了点药材。

  接下来的几天他让阿木带着他把一路往西靠近密林的五座城都走了一遍,依旧是打着收药的名义跟采药人打听,他们都没有在林子里见到过其他人,附近的城里乡村也不像有大规模大殷人迹象。

  又是十天过去了,一点线索没有倒是收购了五大车药材。

  他们直接在最后一个城雇了一个跑江湖的镖队送回井里县。

  萧宿还买了许多具有南夷风格的首饰和小玩意,给窦瑾苒写了信。

  这边萧宿一无所获,在窑洞的窦瑾苒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雪狼早就已经好了,但是小狼还很小,所以雪狼就把小狼还留在窑洞里,它自己白天出去觅食,晚上回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窦瑾苒把紫杉树都提炼完以后,就去河柳村看看洪水的情况。

  经过快一个月的过程洪水退的快差不多了。地势高的萧家已经完全露了出来。

  窦瑾苒带着平儿下山回萧家看看,一路上都是泥泞,地势低的地方依然是水坑。

  村里的景象就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被水冲来的破烂家具和断木枯枝,其中还有不少的动物腐烂的尸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看到这幅景象窦瑾苒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严肃。

  平儿“这也太惨了,老百姓本来就穷,这下得什么时候能恢复以前的样子啊。”

  窦瑾苒声音有些沉闷「就怕有更惨的事发生」

  平儿“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惨啊?”

  “就怕有疫病啊”

  窦瑾苒指着那些腐烂的尸体说“这些得尽快处理,要不然最容易引发疫病了,村里也得彻底消毒。”

  两个人回到家里,挪开堵在门口的大木板,推门推不开,从门缝里看里面堵的都是淤泥。

  窦瑾苒「走吧,这得找人帮忙,先把院子里的淤泥都清理出去」。

  “找谁帮忙啊?”

  「山上那些村民,给点钱他们肯定愿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