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侯爷他只想以身相许(重生)>第60章 因果一场命运的轮回

  两个月后,朱国公谋逆一案终于判下。

  朱国公全家连同涉案的同党被判处死刑,秋后处斩,三族内举家流放,朱贵妃被贬为答应,小皇子也由皇后亲自抚养。

  圣旨下来的时候,上京一片哗然。

  短短三个月的时候,盛宠一时的朱家在上京彻度消声匿迹。

  而彼时的林雪芙,正坐着小船,在荷花池里采着荷花,此时已经是夏末,再过阵子便入秋了,荷花长得正盛,莲蓬一个个硕大饱满,摘一只在手里,轻轻地掰几颗出来,尝入口中,清甜可口。

  池里的鱼儿也十分肥美,她一边轻轻地拍着池水,一边想着今天晚上吃些什么。

  一碗莲子羹,一盘凉拌藕片,一盘肥美的清蒸鲤鱼,一盅荷花茶,倒也是十分惬意了。

  心里想着,她便已经如是交代下去了。

  小菊也馋这池里的鲤鱼,于是笑眯眯地讨着:“姑娘,奴婢也馋这口鲜鱼了!”

  林雪芙看着小丫头馋嘴的模样,只轻轻一笑,“叫人多捉几条,今晚府里的人都分些下去尝尝。”

  “谢姑娘!”小菊顿时眉眼弯弯就是一乐,转身就对着船夫说道:“可记得多打几尾,咱们晚上都能尝尝鲜。”

  就在此时,有人急匆匆地冲着岸边跑来。

  林雪芙看了一眼,眉眼淡淡,却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了。

  “侯夫人,您快去二夫人府里瞧瞧吧,去迟了可是要出大事了!”

  身后管事跟了过来,慢悠悠地说着,“路嬷嬷,急什么急呢,有话儿好好说,夫人正在船上采莲,你可莫要惊了她。”

  说起来,侯府三房分家这事儿是说了又说,催了又催,可是这二房三房就是赖着一直不搬,总借口府邸还在修着。

  要不是侯爷顾及着夫人的名声,怕叫夫人落了容不得人的名声,不敢在夫人入门就赶人,早早就翻了脸了。

  “二夫人要杀了三少夫人和小小少爷啊!眼下下人们都使命儿拦着,就怕出事儿。”

  路嬷嬷急得嘴上都起了泡了,站在岸边就心焦急坏了:“侯夫人,您赶紧过去一趟吧,这会儿也只有您能拦得住啊!”

  林雪芙对船夫轻道,“把船摇过去吧。”

  虽说是把通门给封了,可说到底还是在一个府里,而且还是宗亲,真出了事,自己置之不理,到底是落人口舌,倒也不必。

  “是,夫人。”船夫应了一声,这才摆开浆往岸边去。

  她才上了岸,路嬷嬷已经红着眼哭了:“夫人您快点儿过去吧,真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林雪芙温声轻扶着她:“路嬷嬷不要急,我这就过去。”

  她说罢,对身后的环儿交代,“叫上十个侍卫,一同过去。”

  “奴婢这就去。”环儿应了一声。

  一行人过去的时候,沈二夫人被人拦着,一脸凶狠地在那儿踢着门:“林仙之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贱人,与别的男人不三不四不检点也就算了,竟然还害得我家从家躺在床上!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也亏得那门严实,虽踢得砰砰响也没有开。

  门内,是林仙之尖叫的哭声。

  “你不能杀我,杀人是犯法的,我可是尚书嫡姑娘……”

  林雪芙抿了抿唇,这才走了过去。

  “二婶。”

  沈二夫人一看到林雪芙面目顿时更加狰狞了。

  这段时间,沈从良的病找了无数大夫,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来了三四个,可是都是摇摇头说没用。

  沈从良这辈子就这样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仙之这个贱人而起,更让沈二夫人绝望的是,连唯一的希望孙子也不是亲生的,她此时是恨不得扒了林仙之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才解恨!

  林雪芙也是林家人。

  再想到沈从白就是因为要娶这个林雪芙才执意要分家,所有的怨恨全都加起来了,叫她看到林雪芙也觉得恨。

  “你来做什么?是打算来救这个贱人吗?”

  “二婶,我不是来救她,我是来救你的。”

  “来救我?我何时需要你来救?”沈二夫人一听,嗤笑出声。

  “二婶,眼下朱家的事情才定下来,圣下震怒,余怒未消,上京人人自慌,恨不得夹了尾巴安生做人,就怕被余怒波及。

  林仙之不管怎么样,如今是顶着林家嫡姑娘,沈家三媳妇的身份,那就是官家女官家眷,您这个时候若是真杀了她,那么这件事情如果被捅出去……后果你可曾想过?”

  “这个贱人偷人……”

  “她通奸,您要做的就是去报案,由律法来定她的罪,而不是你私下杀了她。”

  “你的意思是让我报案?”沈二夫人原是气过了头,人在盛怒之下,往往意气用事,失了分寸,但此时叫林雪芙这一打断,她其实已经清醒了许多。

  也知道就这么杀了林仙之不妥,会累及全家。

  可叫她放了林仙之她又不甘心。

  就算报案,通奸这罪名,也不过判她个两年罢了。

  “其实要我说,报案自不是上上之选。”

  “我便知道你不可能真心帮我,林家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要是报了案,你们整个林家的名声都扫地,别说是你们家二房那些还没嫁的姑娘们,便是你那位没娶亲的长兄,只怕婚事也要被累及,还有你,你虽已经嫁入侯府,但只怕也免不了要被这流言蜚语扰上一辈子的!”

  “二婶说得在理,我的确是有这些顾虑的,所以我此一来,也是想帮自己,想帮我林家。”

  “还有二婶,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可不仅是林家全府失了面子,便是沈家也颜面全无了。”

  “我家从良已经这样子了,我还管得了那么许多!”

  “那你不管沈二爷了?还有,眼下沈三郎已经是那样了,您就没有想过,养养身子,再为沈二爷生个孩子,为二房再添个丁吗?

  若是您有这个想法,那么您就得给您未来的孩子铺条路才是,这样子打杀一个人,也不过是一时痛快。”

  林雪芙这些话,沈二夫人自不可能没有想过,尤其是几名太医都说沈从良这辈子就只能在床上,后来小孙子又被查出可能不是从良的孩子后,她就在想这事了。

  沈二爷可不是那种多安份的人,只不过这些年自己一直打压着,才没叫那些个狐媚子生下孩子,但眼下孙子已经确定不是沈家的,以后再遇上这些事情,沈二爷便有了个‘无后\'的理由,届时,只怕不会让她动那些狐媚子。

  如若真叫那些狐媚子给沈家二房留了后,那往后她的日子……

  到底,虽然疼溺着儿子,但人还是趋于自私,此时,沈二夫人不免为自己的往后着想。

  林雪芙见她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说的话,沈二夫人已经听进去了。

  只要她听进去了,那么她就会去理智处理这件事情了。

  “二婶,不论做什么事前,我希望您都好好地想清楚才好,总归,在对付敌人的时候,也不要忘记保护好自己,别把自己的往后也给搭进去了。

  而且,我觉得对付一个人,死才不是真正的解脱,活着备受折磨,那才是最痛苦的。”

  二婶您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余下的事情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便先回去了。”

  “林雪芙,你好狠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屋里的林仙之起初听到林雪芙过来,心下是一松的,虽然她之前求林雪芙帮她林雪芙不肯,但是她一直觉得,林雪芙就算为了林家,为了她自己的名声,她最后也得帮她。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贿赂着府里的下人,为的就是沈二夫人发疯的时候,能有人去把林雪芙请过来。

  可谁知道林雪芙来是来了,也确实是拦下了沈二夫人,可却在教沈二夫人这样毒计。

  的确,死不是最痛苦的,活着受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她不由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林雪芙,就是被活活地折磨死的。

  梦里,她把逃跑的林雪芙送回沈家后,其实后来又见过林雪芙一次。

  那一次,是沈二夫人办的宴,什么名头她倒是忘记了,但是她只记得,自己当时的身份,沈二夫人的宴会她是不会来席的,可她还是来了。

  只为了看一眼林雪芙。

  当时她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衣着华贵,妆钗奢丽,挽着丫鬟的手,隔得远远看着林雪芙。

  那个时候的林雪芙,已经在死的边缘了,瘦骨嶙峋,面苍目滞,灰旧的衣裳罩在她的身上,显得异常宽松,长发干枯凌乱,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缓慢地走着,身旁没有一个下人。

  据说,她那两个自幼带着的丫鬟都叫沈二夫人给处死了,而她也疯了。

  当时的林仙之只说了一句:“这便是命。”

  就算林雪芙是尚书府的真嫡女又如何?就算林雪芙生得貌美娇艳又如何?

  终究,命不好。

  后来,没过多久,她就听人来说,林雪芙死了。

  怎么死的,她也没问,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把林雪芙当回事了。

  此时再回忆这个梦,只觉得仿佛陷入了一种轮回。

  林雪芙曾经受过的伤害,全都轮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成梦里的林雪芙那样,她只觉得恐怖。

  她尖叫了一声,“啊……我不要变成那样!”

  林雪芙行至院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林雪芙的这一句话。

  变成什么样呢?

  她似有感应,想起了林仙之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可是梦里的那样?

  她回头,看向了那掩紧的房门。

  林仙之,若是,那也应是因果报应。

  林雪芙轻轻一叹,转身,不再犹豫,走出院子。

  行至门口处,一抬头,便见那男人正迎面走来,一身深紫官袍,腰束玉带,身形如玉。

  偏那眉目间,俊美温柔,似两汪清泉细水,泌入人心。

  她弯了眉眼,轻轻地笑了,“侯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大理寺那边有少卿处理着,我便回来了。”实则沈从白不过是担心她,所以提前回来。

  林雪芙盈盈一笑,却是加快了足下步伐,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仰起小脸,“可正正好,我让人摸了莲藕,还捉了肥美的鲤鱼,本是想着晚膳的时候吃,既是你回来了,那就中午吃吧,我们再去摘几只莲蓬,我给你剥莲子吃。”

  “好。”

  他应了一声,任由小姑娘拉着他往侯府走。

  此时正午,阳光微盛,沈从白亲自摇船,带着林雪芙往荷花深处而去。

  正是晚夏,荷花开得浓艳,小船顺着那浓密的荷叶,一路前行,池面渐窄,到了另一处的岸边。

  岸的另一边林雪芙还从没有来过,这一边临着府的西厢芙蓉小院,这芙蓉小院从前是老侯爷最常来的地方,因为老侯夫人喜芙蓉花,老侯爷便为老侯夫人种了满院的芙蓉花,每年花期都得带着老侯夫人在这儿赏花。

  可自从老侯爷与老侯夫人去世后,大约也是怕睹物相思,侯爷便让人把这个院子给锁了,平时并不让人进去。

  虽是让人锁了,但沈从白一直安排着园丁师傅每月来打理芙蓉小院。

  此时正是芙蓉盛开的季节,推门进入,满院姹紫嫣红,浓艳夺人。

  芙蓉艳丽,大多数人家都会种上几株,从前白家也爱种这花,因开着煞是好看,但是如这般种得满院的林雪芙还是头一回见着,只觉得美艳得叫人一眼就挪不开了。

  这般的浓艳盛景,沈从白从出生就一直看,直到父母去世后,他便不曾再来这儿。

  时隔七年,再一次见到,他的胸口,一阵滚热,这儿的回忆,第一刻都是有着父亲与母亲恩爱的画面,叫他只看一眼,便全是那些回忆。

  立于门口处,他的双足却是如有千斤重,久久没有跨进去。

  林雪芙抬头看向他,就见男人的眼眶,有些湿红。

  她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老侯爷与老侯夫人了,她曾听老管事说过,老侯爷与老侯夫人极为恩爱,他们也从小疼爱沈从白。

  她咬着牙,垂下了眼帘,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夫君给我讲讲公爹和婆母的事情吧。”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软软,似温水轻轻地流入他的心尖,荡涤了那凝于表面的冰块。

  他轻应了一声,这才牵着她的手,一同进入了芙蓉小院。

  虽几年无人踏足,但是园丁依旧十分尽职,将花园打点得极好,每一株都以最美的姿态盛放。

  沈从白牵着林雪芙一路走到了一株三醉芙蓉旁边,弯腰,将那粉红色的三醉芙蓉轻轻折了一枝,转首,仔细地别在了林雪芙的耳边。

  “这三醉芙蓉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这花在清晨盛放得最灿烂,花为纯白色,一到了中午,花色便开始转变成粉红色,至了傍晚那花色会变成深红色,花渐渐凋谢。

  我父亲总说这三醉芙蓉一如那饮了酒的少女,初时俏脸如雪,饮了酒后,渐渐小脸变成粉色,最后醉极,已经是深红。我从前是不懂的,直至遇上了你,才知原来这是真的。”

  他说着,温柔一笑,却是俯身,轻轻地在那嫣软的樱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初时只是想轻轻一啄,可那唇柔软香甜,一触便叫理智也溃散,他的吻,不由地逐渐加深。

  那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扣着她的后脑勺,而后搂着她的腰,将那娇小的身子轻轻带起,一步步地往际墙走,而后将她压在了墙上,那只扣着她细腰的手,指间卷着的是那青丝玉带,勾勾缠缠于指间。

  微微用力一卷,林雪芙只觉得腰间一松,心也跟着跳了起来:“不,不可……”

  “阿芙,你比这满院的芙蓉还要美,叫人迷了眼失了魂。”

  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喃着,却扶着她后脑勺的手指,一点点往下,轻轻地在那后劲处,画着芙蓉的花样儿……

  失了魂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花香丛丛,花影如梦。

  林雪芙从不知道,这人如此荒唐。

  她也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意志力如此薄弱。

  身下,花草都被折了许多。

  而她也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连半下推拒也无,便点点依了他,在这白日朗朗之下,花团锦簇之间,与他胡乱着来。

  直至烈日当空,勾着那折线,晃了她的眼,她才终于羞红着脸,嗔了他一句,悄悄地转身拢着衣服。

  他却是上前,轻轻地将她抱入怀中。

  “母亲喜欢美丽的东西,她觉得芙蓉是最美丽的花,若是她还在的话,定然会十分喜欢你。”

  “有时候觉得,是母亲把你这朵芙蓉带到我的身边的。”

  “母亲与父亲虽是媒妁之言,但是婚后两人却十分恩爱,母亲性子柔,父亲性子刚,两人一刚一柔,却彼此互补。”

  “自我有记忆起,父亲与母亲就不曾红过脸,别看父亲在外刚毅,说一不二,可是在家中,却是母亲当家做主,只要母亲说的事情,不管好赖,父亲都是言听即从。”

  “他们十分恩爱,婚后第二年便生了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十分艰难,生了一日一夜才将我生出来,据老嬷嬷说,当时铁骨铮铮的父亲守在门口,哭得不成样了,要不是当时的祖母亲自在门口阻着,又说出男人进了产房对孕妇不好,父亲只怕第一时间就冲入产房了。”

  “后来生下我之后,父亲不敢再让母亲受这样的苦,于是悄悄找了太医拿了药自己断了子嗣了。”

  父母是沈从白心口的痛。

  时隔这么多年,他几乎不曾与任何人提起过。

  直至这一刻,再提起来,再陷入回忆,却发现自己并不像那些年那么痛苦了。

  这样恩爱的公爹与婆母,叫人羡慕,也叫人心疼。

  “十分遗憾,没能侍奉公爹与婆母。”

  “母亲其实后来一直遗憾,没能再为父亲生一个女儿,父亲虽总说不遗憾,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也是遗憾没有个女儿的,但是为了母亲,他却从不说这事。我想,他们若在的话,定是十分喜欢你,定是要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女儿般宠着!”

  “是很遗憾。”听着男人娓娓道来,林雪芙心尖似也泛了酸楚。

  她都如此,沈从白心里定是十分难受吧。

  她将脸,轻轻地贴在他胸怀,听着他讲着那些尘封的过往。

  心里也不由想起了自己梦里的前世,可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决定便当那只是一场梦,不再提及。

  他的生命里已经有了这样悲伤的事情,自己梦里那不知真假的悲伤事情,何必再告诉他呢?

  不过徒增他的心疼罢了。

  倒不如记那些事似风一般,散于空中。

  毕竟,人生是往前看的。

  她的仇也报了,她的幸福也有了。

  眼下要做的,自是好好地守着自己的幸福。

  ……

  回去的时候,林雪芙鬓间一枝三醉芙蓉,怀里抱了一大束的芙蓉,全是沈从白为她折的。

  男人锦衣玉带,风采无双,一边摇着浆,一边目光温柔望着她。

  这样便是最好的幸福了吧?

  林雪芙满心欢愉,嘴里便唱起了采莲曲儿,手在池面轻轻地折起一枝饱满的莲蓬,细细地剥出一颗莲子,然后就喂到了沈从白的嘴边:“夫君尝尝,很好吃。”

  沈从白还是头一回吃这种新鲜的莲子,倒是觉得新鲜,低头看着小姑娘白嫩手里那颗如珍珠般圆润雪白的莲子。

  低着头,伸出舌头,却是滑过小姑娘那柔软的手心,再将那莲子卷入嘴里,语气低沉,眼神透着戏谑,应了一声,“嗯,甜。”

  那温热的触觉,叫林雪芙只觉得手心一烫,脸也跟着红了:“岸边都是人呢!”

  明明表面上那么冷清正经的一个人,怎的婚后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她说着,悄悄地攥紧了小手,目光悄悄地往岸边扫了一眼。

  此时小船已经离岸边很近,环儿与小菊她们都在岸边等着他们回来用午膳,几人都站成了一排,自是看到了这一幕。

  几个丫鬟们也怕她羞窘,一个个还装模作样地往四处看着,可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却是叫林雪芙脸更红了。

  她嗔了沈从白一眼,“都怪你!”

  沈从白倒是从善如流,笑颜逐开,“是是是,便都怪我,怪我娶了如此娇美的娇妻,以至于只想日日夜夜百般宠着!”

  “侯爷,侯夫人,奴婢们这就去摆膳。”

  还是小菊机灵着,知道姑娘害羞,于是喊了一句后,就把余下的几人都给拉走了。

  沈从白看着机灵的丫鬟们跑了,索性也把浆一扔,直接就把林雪芙抱入了怀里,低头看她:“夫人,为夫还想吃莲子!”

  说着,直接捉着她那握着莲蓬的小手,直接就着莲蓬就咬了一口。

  林雪芙低呼了一声,“这样不能吃!”

  怎有人这么吃莲子的,那皮可都是苦的!

  沈从白将她小巧的身子往怀里一拥,带几分无赖模样地撒娇,“那夫人给我剥。”

  “沈从白,你叫你那些下属看看你此时这副撒娇样,哪有半点大理寺卿那铁面冷酷的模样啊!”林雪芙被他皮样给烦住了。

  “嗯,他们看完,定是会羡慕妒忌,羡慕妒忌本官娶了这般一个娇妻。”

  怎有人这般厚颜呢!

  林雪芙没忍住,笑了出来,却还是乖乖地给他剥起了莲子。

  只是心里,却是甜暖无比。

  林雪芙从不知道,原来夫妻也可以是这般相处。

  便如蜜里调了油,却是叫人蜜滋滋。

  她想,上天大抵是见她上辈子太苦了,所以恩赐了她这么一个如意郎君,让她得这一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