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侯爷他只想以身相许(重生)>第57章 变天沈从良这伤不管是谁做的,那都得……

  “沈从良又动手打二姑娘了。”

  林雪芙接到消息的时候,正煮着一壶荷叶茶水,淡淡荷香飘散,叫人心宜。

  “重不重?”

  “打得鼻青脸肿。”

  林雪芙顿了一下,想起了前世的自己,那个时候,沈从良也是爱打她,理由是因为他养在外头的小倌吃醋了。

  为了外头养着的小倌打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但是沈二夫人却也不当回事,初时还会说沈从良几句,再请个大夫瞧一瞧,后来直接就是纵容了。

  她轻轻一叹:“去请个大夫吧。”

  “是。”小菊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请了大夫。

  眼下侯府林雪芙操持,小菊拿了府里的牌子去了上京最好的药堂,请了最好的坐堂大夫过来,还塞了些银子,让对方守住口不要传出去。

  回来的时候,小菊与林雪芙一起回了内间,才开了口:“姑娘,林仙之也悄悄给了坐堂大夫一袋银子。”

  “买的什么?”

  “买了一大包子沸麻散,她跟大夫说时常被打,有时候家中为了面子并未请大夫,时常疼得睡不着,大夫是个慈善的,也不防她,就真的悄悄给了她。”

  林雪芙只缓缓地说了一句,“她也是可怜。”

  小菊点点头,“奴婢站在门口处瞧了一眼,真的是伤得很重。”

  ……

  眼下日头正烈,沈从白在外头查案子,忙了一天,只觉得一身汗津,从外头入屋的时候,只觉得屋内一阵冷香飘来。

  小屋里,紫檀八仙桌上摆了两个瓷白的花盆子,一个盆子里装着清水,里头插着林雪芙傍晚在园子里采来的各色鲜花,另一个花盆子里装着一盆子融了一半的冰块。

  她就坐在桌边上,拿着绢扇,一下一下地摇头,她身上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薄纱长裳,一头乌发挽了起来,只在后头拿一根玉钗绾着,闻得声音,抬头看向了他。

  那声音软软甜甜:“夫君回来了。”

  她说着,手里的绢扇放在了桌上,紧接着就从那插着鲜花的盆子里摸出了一条沾了花水的帕子拧干。

  湿了花水的帐子,带着淡淡黯香。

  轻轻地贴在了他的额差脸颊,一下子便驱走了外头的热气。

  他的大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捉起了她的小手。

  小姑娘的手本就微凉,方才又在花水里泡了一下,冰凉花香。

  沈侯爷的喉结轻轻地向下一滑,随手捉着那只软滑的小手,置于唇边,轻轻地吻着。

  “还是回家好。”

  一旁侍候着的环儿与小菊两个窃窃一笑,便悄悄地低着头出了屋子。

  林雪芙的脸则是红了起来,她作势要抽回手,却叫他握得更紧。

  “让我再亲亲。”

  她红着唇,檀口轻启,娇羞一句,“夫君,人前还是需得稍做矜持呢!”

  “好。”他如是应着,却是另一只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廓旁轻拂:“眼下无人了,咱们便不需矜持了。”

  他说着,便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

  林雪芙羞得不行,这个人,怎的一回来就记挂着这事儿呢!

  她嗔了他一眼:“还没用晚膳呢!”

  “这便来用!”

  “……”

  林雪芙呜呜一声,还未抗议,那檀口便叫他给封住。

  小姑娘唇儿又甜又软,在这夏日里,如冰一般。

  他含着便不舍得再松开,只一路吻着,将她抱着进了内室,轻轻地放在了榻上。

  ……

  夏雨瓢盆,半夜里说来就来,哗啦啦响着,吵得人睡得都不安生,但是却也掩下了许多的脚步声。

  林仙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出了屋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衣裳,脚步掩于雨声之中,身形单薄似鬼魅一般,出了自己的芍园,从一处狗洞,悄悄地钻进了沈从良的安思园。

  一路熟悉地避开了巡夜的家丁,来到了沈从良房间的窗外。

  沈从良嗜酒,每夜都喝得大醉,今天晚上她隔着园门,远远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酩酊大醉,两个家丁都险扶不住他,此时依旧是醉得不醒。

  夏日天热,那窗是打开着的,窗边的桌上,一个香炉里隐有星火闪动,她不动声色地拿起了香炉的盖子,将一个纸包的药倒了进去,随后便悄悄地又沿着原路回了自己的芍园。

  一个时辰后,两更天,所有人都进入了沉眠,她再一次出现在了沈从良的窗边,从窗子爬了进去。

  那一个纸包的香料是她在林家时就买的,当时只是想着防身,不曾想最后还是用上了。

  沈从良仰躺在床上,身上仅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她将他的身体用力地翻了一下,让他趴在了床上,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锤子。

  她记得几年前林家有一个家丁在干活时被房上的梁柱给压到了腰,后来虽是极力救治,可是却再也站不起来。

  杀人她是不敢的,但她要让沈从良再也别想站起来打她!

  她眼神一狠。

  几乎是没有犹豫,一锤子下去。

  床上的人,闷哼了一声,但那香她下得重,他哼了一声却又无了声息。

  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快意涌上了眉眼,那眼睛通红血亮,手里的锤子就着他的腰又是几锤子下去,直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确定他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她才转身,快速地将锤子收起,而后又走向了窗边的桌子,用着油纸将炉里的香倒出来包好,重新放了他常用的檀香进去,把一切痕迹抹得干净后,才悄悄离开。

  从狗洞离开后,她将油纸连同锤子包紧,扔进了园子旁边的一口井子里,看着那包裹沉入井底,这才悄悄地回了房间,将准备好的麻沸散喝了半碗后,这才躺回了床上。

  沈从良夜里一旦喝醉,早上是没有下人敢去叫醒他的,是以沈从良是药效过去后自己痛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神智不清,额冒冷汗,一张脸比纸还白,嘴里哀哼着。

  下人们闻声进去看才发现公子出事了,都知道二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儿子,也是慌得不行,一些跑去找二夫人,一些已经跑出去请大夫了。

  过来的大夫不为正骨,过来查了片刻就发现是腰部被人重锤,也不敢耽误,一边开药让人拿药去煎,一边是让人回堂里把正骨的师傅给请过来。

  竟然有人敢在侯府里伤人,而且还伤得是二房公子,而且竟然还神不知鬼不觉。

  这要么是厉害的人,要么可能是府里的人干的。

  可沈从良虽说混帐,可平时也不过就是在家里横,出外头也就好一口男倌,应当是不会惹上什么大人物,一旁有人提醒二夫人沈从良前天才打了林仙之,还提到林仙之悄悄找大夫拿了麻沸散的事情。

  于是二夫人便带着人冲入了林仙之的房里。

  彼时林仙之方起了床,一张脸比前两日更肿了,见到二夫人便吓得往地上一跪:“仙之见过母亲,不知母亲过来是有何事?”

  “你昨晚上去了哪儿了?”

  “仙之,昨夜儿就在屋里睡着啊。”

  “我听说你前日找大夫拿了麻沸散?”

  “身上疼得厉害,夜里总是难以入眠,听说麻沸散能解一时之疼,便找大夫要了一些,可是有不妥之处?”林仙之说着,一脸弱弱不安地问道。

  “那药你可吃过?”

  “这两夜都是靠着药入睡的。”

  林仙之一脸小心翼翼地说着,随后走向了床边,将一旁小几上还剩一小点的麻沸水递给了二夫人。

  二夫人看了一眼,让人收了要去给大夫查证。

  随后看着林仙之:“五郎昨夜儿被人打了。”

  “夫君叫人给打了?是谁?谁那般大胆?夫君可是侯爷的弟弟啊?”林仙之满脸惊讶地问道。

  “正在查着,你没事也不要到处乱跑。”二夫人说着就走出了她的房间。

  出了芍园就问旁边的嬷嬷:“你觉得会不会是她?”

  “奴婢刚刚问过她身边的那两个丫鬟了,她的确是每晚睡前都会喝一碗麻沸散。若是喝了这个,是没有力气去伤人的,而且她瞧着胆子也小……”

  “把碗里剩下的拿去给大夫看看是不是麻沸散,还有,让人去把老爷叫回来,再去大理寺把事情禀知沈侯。”

  ……

  大理寺。

  “大人,二夫人让人来传了话,说是五公子昨夜遇了害,眼下昏迷不醒。”

  沈从白闻声,猛地抬眸,看向了金荣,有些不确信:“那人做的?”

  “属下也疑心,但问过了盯梢的人,朱岩近段时间并未出过府,与也林仙之没有接触,属下这边已经让人去查了。”

  沈从白深吸了一口气,突而又想到了另一个人,眼神微微黯了几许,微沉吟片刻后,才接着道,“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做实了。”

  事已至此,沈从良这伤不管是谁做的,那都得是朱岩做的!

  这倒是让他整个计划提前了。

  至于真凶,私下查查,能报就替他给报了。

  沈从白放下了手里的案卷,站起来就往外走,毕竟是堂兄弟,且他还是大理寺卿,于公于私这事情他就不能不理。

  沈从白到的时候,沈家二夫人早就哭得不成样了,一看到沈从白,立刻就扑了过去:“从白,你救救五郎啊,他伤得太重了,府里把上京几名最好的大夫都请了过来,可是他们都说五郎再也站不起来了,可是他才二十啊,若是再站不起来,这辈子可怎么办啊……你快给想想办法吧!”

  “二婶勿急,我已经让人去太医院请了这方面的圣手过来。”沈从白看着那哭得泪涕眼泪都出来的二婶,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得从二婶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抬头,正好看到了立于一旁的林雪芙,小姑娘站在那儿,面容淡淡,说不上悲,也说不上喜,就如个事外人一般。

  见他投目,她轻轻地与他福了福身。

  他淡淡颔首,倒是没在这个时候走过去。

  “我怎么能不急啊……我就五郎这么一个心肝儿子啊,他要是出事了,我也不用活了……”

  “从白啊,你说这事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啊……五郎他素来与人为和,也不曾听说在外头得罪什么人啊!”

  “这事自是要查个一清二楚,二婶莫慌,我带了大理寺的人手过来,先让他们去四处去查一查。”沈从白看向了她,沉声地劝道:“二婶,这个时候,你更不能自乱了阵脚,毕竟五弟这会儿就只有你才会用心照料了。”

  “我怎么能不乱啊……我的儿啊……他伤成那样,躺在那儿晕迷不醒,大夫说他的腰都断了啊……断了啊……那贼人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沈从白这才走向了床边。

  沈从良就趴在那儿,侧着的脸苍白如纸,晕迷中还时不时呻.吟一声。

  他的腰上,敷着厚厚的药膏。

  沈从白微俯身,手指轻轻地顺着他的腰脊椎往下一点点而过,最后停在了膏药的上方,轻按了两下,复又站了起来。

  没的救了。

  他虽不精于医术,但基本的外伤都懂。

  那骨头都碎了,华佗难复。

  但他并未开口,一切自有太医来了说明。

  “二婶,你先照顾着五弟,我带人去四处查看一下,看能否查出些什么。”

  “好,你一定要查出来,给五郎报仇!”

  沈从白点点头,带着金荣走出去,经过林雪芙的时候,轻道:“这儿如今乱着,你先回府里去吧!”

  林雪芙轻轻地说道,“再等会儿,看看二婶这儿可有什么需要的药物,也好回府里去取。”

  她想再多呆会儿,再多看一会儿。

  无人知晓,这一刻她的心里有多畅快。

  “好。”沈从白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了屋子。

  太医院来了两名这方面的太医圣手,可是得出的结果都是相同,沈从良伤得太重,眼下只仅能保住一条命,只是将来,却是再站不起来。

  而便在这时,杜少卿带着人搜查的时候,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锦囊,还发现了两个脚印,昨夜雨骤,但是那个角落正好在院角大树下,虽是泥泞,但却能拓出印来。

  那锦囊他查过后,脸色凝重地交给了沈从白。

  那锦囊用的是江南蚕丝锦绫所制,右下角,金丝线锈着一个朱岩二字。

  这蚕丝锦绫制作繁复,每年所出不多,几乎全都上贡了,寻常人家都用不上,满上京能用得上这布料的人不多,至于朱岩这名,便也只有朱国公府世子朱岩一个。

  沈从白接过后看了一眼后道,“去带人吧。”

  “就这么直接去带人?”

  “你去带人,我入宫一趟。”

  动的是当今国舅爷的爱子,自是要向皇上请罪。

  杜少卿看着沈从白,有些犹豫,“大人,莫不如等你入宫禀明圣上后再捉?”

  “朱国公眼下正在城外操兵,你直接去朱府提了人,至于后果,我承担。”

  “大人,这事要这般做吗?”

  “你只需照办。”沈从白不欲多言,只淡冷地下了命令。

  “是,下属这就去办。”杜少卿见他执意,只以为他是涉及亲弟是以急怒,便也不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