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侯爷他只想以身相许(重生)>第41章 居心不良的小姑娘求侯爷……给雪芙一……

  林老夫人见林雪芙一脸乖巧听话,不该知的东西从也不多问,也从不生事,不禁更觉得自己的骨血还是好,懂事守规矩,不由得主动提点了她一句:

  “那沈五郎虽是沈家三房的嫡子,但可不是什么好货,他在外头养小倌的事情,闹得满京城的都知道。这样的郎君,一般人家哪里肯把闺女送进去?”

  林雪芙抬眸,一双杏眸盈盈,也没有说话。

  “可二姑娘这事儿却又不同了,且不说她眼下这身份,再寻也寻不着什么顶贵的人家了,便是她叫那沈五郎给抱了的事情,便也是说不清了,这也算是她的好归宿了。”

  “祖母莫为二姐姐操心了,姻缘自有定数,说不定二姐姐福气好,嫁过去后能过得好呢?”

  这一句话,前一世,是林仙之劝林老夫人的时候说的,而且那时候,她还是当着林雪芙的面前说的。

  林雪芙说起来的时候,内心只觉得想笑。

  “确也是如此,姻缘这事儿自古有定数。”老太太唏嘘了一声。

  林雪芙垂下了眼皮,掩下了内心的淡冷。说到底,老太太只怕还觉得这就是林仙之眼下最好的归宿了。

  好歹为林府挣了一份与学家的姻亲,将来若真有事也能找上门呢!

  林仙之一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在马车里侍候的丫鬟,可那丫鬟当时不在场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一回了府后,便再一次被禁足在了咏梅阁里,这一次还加派了两名丫鬟。

  她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怎也想不通。

  ……

  夜风渐止。

  林雪芙早早便洗漱了便回了闺室,今夜无风,她把雕窗半开着,赏着窗外那昏黄斜阳渐渐西沉,心思也沉沉。

  沈从白这人脾性不定,也不知今夜会不会过来,她思前想后,终究不安,这事情还没完,他当时虽没说什么,但沈从良毕竟是沈家人。

  环儿心思缜密,推门来了她的身旁才小声说道:“姑娘,沈侯爷那事儿,奴婢觉得您还得是好好与他谈一谈。”

  “你去厨房里,就说我饿了,叫人做几份精致的糕点,还有讨一些粟子过来,再就……要一壶梅花酒。”

  环儿应了一声音出去准备。

  林雪芙这头也未歇着,走向了柜子,打开了取出了里面一块朱褐色回纹绵锻,这料子原本是打算给大哥哥做个锦囊的,但是现下,也只有先拿来借花献佛了。

  把沈从白安抚好了,她才能有未来。

  取出了针线笸箩,拿着绣绷将绵锻给架了上去,随后取了一卷子银色的线子,穿了针引了线后,便着手绣了起来。

  她从前绣了很多花样,有些熟络的,早不需要花样就能绣出来。

  绣的是最常见的如意云纹,但是她却留了小心思,在锦囊的另一面是用平安二字组成的沈字,喻意他顺遂平安。

  ……

  沈从白夜里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副景象。

  小姑娘坐在窗边,一头青丝散于肩上,脸上未施薄粉,却依旧粉嫩娇柔,柔和的烛光下,她抬头看向他,盈盈一笑,眉目娇柔,让人心陷。

  她的手里,捧着一只绣绷,那葱白的指间,是一根细细的针,随着她灵巧的动作下,下上穿动。

  她的面前桌上,摆着几碟子点心,一壶小酒。

  一旁的碳火里,星火燎动,隐有粟子熟了的香味诱人。

  这盛情款待,不言而喻,从未有过。

  真是个居心不良的女人。

  真是一场明晃晃的鸿门宴。

  但他还是翻了窗,入了内,随后转身,将那雕窗给关严实了。

  “侯爷来了。”林雪芙放下了手里的绣绷,起身,温声唤了一句。

  沈从白眉目似笑非笑,看着她:“三姑娘如此盛情,倒叫本侯有些惶恐。”

  林雪芙自是听得出他在打趣她,可眼下是她在求人,姿态自是要放低,态度自是要摆出来。

  上一世的悲惨,犹在心头,为了生存,没有什么是不能去做的。

  她咬了咬唇,身形一软,直接就往他面前跪了下去:“侯爷,雪芙自知今日之事错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求侯爷不要怪罪,放过雪芙这一回,侯爷知道雪芙虽是被尚书府认回,但终究未从小在膝前养大,无甚感情,眼下犹豫浮萍般无依。”

  林雪芙说着说着,眼眶一红,那泪珠儿便跟金豆儿一般地往下掉:“求侯爷……给雪芙一条生路……”

  “你……”

  她这突如其来一跪,沈从白始料未及,倒是给愣了一下。

  瞧她平时也是个大胆的,而且他当时都放了她了,自然也就是不打算追究。

  方才那话,也不过是气她平时一副恨不得跟自己撇清关系,一遇事儿就一副讨好劲儿。

  但眼下看着她跪在自己跟前,哭得跟个泪人儿一般,心头像被撞了一下。

  疼得不行。

  “起来!”

  林雪芙抬起了头,望向了沈从白,可是却没有起来,只固执地跪在那儿:“侯爷可否放过雪芙这一回?”

  沈从白向来是个说到做到,言而有信的人,这件事情,她必须要沈从白一个肯定的答案,她才能安心。

  沈从白抿着唇,看着那仰起的小脸,身为大理寺卿,他自是能看得出来林雪芙这点心思。

  她虽是哭得梨花带雨,但是那里头可不见得是有多害怕。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因为哭而红了起来的小脸,对上那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秋水杏眸,却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我当时即没有拿下你,自是不会再追究。”

  “谢谢侯爷。”

  林雪芙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望着他,忍了忍没忍住,破泣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没好意思,于是低着头,拿着帕子抹着眼泪。

  虽说是有几分装出来的成分,但是她心里也确实是害怕。

  前世的悲惨就是罩在她头顶的乌云,她只能步步为营,不让自己再落入困局。

  沈从白觉得自己最近这心肠子真的是变软了,从前哪些姑娘往他面前就是哭得接不上气,他连眼角都不会多给一个,甚至会觉得烦。

  林雪芙抹干了脸上的眼泪,这才抬起了头,看着他笑着:“侯爷,我给你斟酒吧,这酒是府里厨房一位老嬷嬷自己酿的,我尝过一回,味儿特别好。”

  沈从白点了点头。

  林雪芙轻轻地举起了那碧色的酒壶,往酒杯里倒了杯酒:“侯爷尝尝。”

  “嗯。”沈从白点点头,拿起了酒轻轻地抿了一口。

  梅花酒浓底低,是拿着梅子和梅花酿出来的,又香又甜,也就小姑娘喝着觉着好喝,沈从白只尝了一口就觉得无味。

  可正待放下,就对上了小姑娘那一双期待的眼神。

  他鬼使神差地一口给饮下了,还夸了一句:“好酒。”

  林雪芙听他这么说,开心地笑了:“等下回,我多装一些给您。”

  想了想,又转身往炭炉那儿过去:“粟子熟了,侯爷且慢点儿喝,我给你剥点儿粟子。”

  沈从白看着小姑娘忙前忙后,那讨好又殷勤的模样,只拿手轻轻地托着额头看着她从碳火里挑出板粟,然后包在厚布里拿着夹子夹开。

  怎也想不到,他堂堂侯爷,爵位倒是没让她献点殷勤,偏是这事儿倒让她大献了殷勤。

  其实今日的事情,他本就无意追究,若是要追究,他也不会带她躲起来了。

  他那位平素时溺养孩子的三婶,早早就想着要给沈从良娶媳妇了,只是挑来挑去,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那些愿意把女儿嫁过来的,他三婶又瞧不上,于是便一直拖着,这事只怕正合了三婶的意了。

  林雪芙讨厌林仙之,想让林仙之嫁给沈从良,便让林仙之嫁吧。

  他自是不会插手这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她吓成这般模样了,倒是叫他心里一阵心疼了。

  说来这姑娘也是个傻极的,女人最大的利器是什么,她怎就不知道呢?

  当那么跪着哭……

  想到这里,沈从白又是一阵自惭。

  不,不是她不懂,是他不懂。

  沈从白打量着林雪芙的时候,她正低着头剥着板粟,刚夹出来的板粟烫手,她拿着厚帕子包着,一点一点,仔细剥着。

  虽然有些难剥,可是她却剥得很开心。

  原想着沈从白可能会好一阵发难的,却不想他这么好说话。

  这件事情解决了,她觉得自己心头松乏了许多,眼下就等着开了春,她再好好地选一个好夫婿,而后嫁过去后,好好地相夫教子,安稳地过完余生了。

  【沈从白:我想着怎么让你提出来嫁给我,你竟然想着越过我要找个狗男人嫁了??】

  想到这里,林雪芙轻轻地笑了一下。

  沈从白极小见她笑得这么开心,随口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林雪芙抬头,小脸一下子红了,“没什么,就是……觉得侯爷人真好。”

  沈从白深深地笑了笑:“本侯自是好的。”

  林雪芙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嘴儿更是甜如蜜一般:“全天下就属侯爷人好心好。”

  她说完,拿着一条新帕子,将剥好的几颗黄色粟子肉装在里面,揍到了他的跟前:“侯爷您先吃。”

  沈从白看着她那小指头剥粟子剥得红通通,便指向了碳火旁边装着板粟的铜盆子:“拿过来。”

  “不妨事,我来剥就好。”

  林雪芙觉得他帮了她这么多,她能为他做点事情,她心里也踏实一些。

  但沈从白却没舍得让她接着剥,直接走去了铜盆子旁边坐在了那小凳子上,拿起旁边的厚帕子,捉起一颗板粟就开始剥。

  林雪芙见状,也没再劝,心想着像他这般的大人物,平时都有人侍候着,只怕这是头一遭自己动手剥粟子,指不定不会剥。

  便也提着裙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拿着厚帕子包了颗粟子剥。

  片刻,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有些人可能真没有剥过粟子,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剥。

  沈从白练武之人手上有力,且他皮厚不怎怕烫,剥起板粟来也得心应手,一会一个,一会一个,林雪芙看着他片刻就剥了好几个,而她自己手里的粟子,这才将将剥完。

  她:……默默地将自己剥好的粟子肉,送进了嘴里。

  然后,面前就出现了四粒粟子肉,还有那盛着粟子肉的男人的厚实有力的大掌。

  她抬眸看他。

  “吃吧。”

  “我自己剥就好。”

  “凉了就不香了。”

  他说着,捉起了她的小手,直接将手中的剥好的板粟倒扣着倒入了她的手心里。

  小姑娘的手又暖又软,沈从白倒扣完,有些不舍地松开。

  他的手才松,她就紧张地一收手。

  那手指,就这么从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滑过,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林雪芙的小脸,却已经是红透透了。

  她低下了头,没敢去看他,只拿着嘴从嘴里衔了一颗板粟进嘴里,将小嘴儿塞得满食,用嚼食躲过尴尬。

  沈从白看了一眼手心,只觉得那叫她手指滑过之处,一阵说不来的痒意,从手心一路窜到了心头。

  侧头看她,就见小姑娘脸都红透了。

  他微微低头,有些情不自禁,可是一转念,很快就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若是喜欢,他更应当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待探明她心意后再说吧。

  他收了心神,想继续剥着板粟,可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这碳火似乎越来越热,满屋子都是她的气息,淡淡幽香,撩得他后背都起了汗。

  林雪芙也觉得不甚自在,分明两人也坐得不是特别近,但她就是觉得男子身上的热气仿佛都烘到她了。

  她于是提议:“咱们把铜盆子取到桌上吧?”

  沈从白也有此刻,点头后便随手将装着烤板粟的铜盆子端起,走向了桌子,放在了桌旁的空位置上。

  上了桌,两人对面而坐,这才不觉得那么难贴近。

  她端起了酒壶:“我再给侯爷斟一杯。”

  “一道。”他应了一句。

  林雪芙本是想拒绝的,但是觉得今夜毕竟是她做的东,求的人,自己不喝点儿到底不是待客之道。

  而且她也确实是有些馋这梅花酒了,于是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我酒量不好,只能陪侯爷喝一杯。谢侯爷一直以来对雪芙的照应与包容,雪芙先干为敬。”林雪芙举起酒,满满一杯就饮了下去。

  温热的酒,夹着淡淡的梅子酸甜与梅花香,酒味极淡,清冽可口,她一口就喝了进去。

  沈从白见状,便也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林雪芙这才又给他斟了一杯,随后这才坐了下来。

  酒入腹便热,屋里地灰又烧得暖,不一会儿,林雪芙就开始觉得头胀得厉害,手也开始变得不太利索,那板粟剥了半晌,也不见剥完,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有些飘得慌。

  沈从白原以为她一口饮尽,当是有些酒量的,且这就是低酒度的果子酒。

  可再抬头时就发现,就发现面前小姑娘不对劲了。

  一双杏眸水潋滟一般望着他,脸上挂着那略显得傻气的笑。

  手里剥了一半板粟,就那么上下晃来晃去,半天两只手也没把板粟给剥开。

  这就是个连一杯醉都达不到的半杯醉。

  “林雪芙,你醉了?”

  “这个板粟不好剥。”

  “从前没有喝过酒?”

  “这个板粟太难剥了……”

  沈从白与她鸡同鸭讲了两句后,便不再说话了。

  这姑娘,已经醉得意识不清了。

  就见她费足了劲儿般地想要去剥那板粟,可是那两只手上下晃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能碰到一起。

  喝醉了的林雪芙,就像个傻孩子一般。

  而且还那么较真儿。

  他的笑声吸引了她,她抬起头,那双潋滟水波的杏眸,迷离地望着他。

  突然间轻轻地蹙起了眉头,似有些生气。

  紧接着沈从白就见她突然间站了起来,还急匆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那透着粉色的小手软软,手心滚烫,用力地捧起了他的脸,像是要把他的脸固定一般,还十分生气地嗔道:

  “侯爷你的头……不要一直晃,看得我头疼……”

  沈从白只觉得心头一乱,被捧着的脸,像是被烫着一般。

  人也定在了当场。

  林雪芙,你这是在玩火!

  老虎的脸也是你能随便摸的吗?

  他的气息顿时浑沉了,喉结上下滑动。

  林雪芙早就站不稳脚了,双手捧着他的脸,一直在晃着,偏嘴里却还在怪着别人:“还晃,还晃,你怎么如此不听话呢……侯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沈从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那醉得厉害的小姑娘,轻轻地扣住了她的腰。

  低沉的声音沙哑,轻轻地回了一句:“可以。”

  话落,扣着她腰的手微一用力,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摔入了他的怀里。

  满怀软香。

  小姑娘还在挣扎着,却一挣扎下激起了千层浪。

  低头,那薄薄的唇,便轻轻地落在了那嘤嘤嗔嗔的樱唇上。

  原来,这件事情,他想了许久许久了,此刻,只觉得得偿所愿。

  小姑娘的唇,柔软香甜,吐气如兰,似上等的美味,让人欲罢不能。

  那扣着她腰的手,不由得更用力几分,将她整个人搂入了怀里,轻轻一带,将她抱坐起来,调整出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加深了这个吻。

  夜风,透过那门缝窗缝,轻轻地透入屋内。

  烛火,轻轻地晃动着。

  落在墙上的一双倒影,紧紧地相拥。

  ……

  ……

  “姑娘,你以后可莫要再喝酒了,瞧你,这脸和唇都肿了。”

  面前的林雪芙,小脸微微泛肿,那娇嫩嫩的红唇,则是嫣肿得厉害,瞧着像是叫蜜蜂给叮了一般。

  林雪芙轻咬着唇,只觉得微微泛着疼。

  此时心里也是后悔了。

  她不胜酒力,以前是几乎不碰酒的,昨晚上一时馋了,又听说这酒度数低,女子喝了也无事,这才喝了一杯。

  岂料自己醉得不醉人事。

  脸和唇还肿成这般了。

  还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喝醉后可有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昨夜里是你们把我扶去床上歇着的吗?”

  环儿摇了摇头,轻道:“奴婢与小菊在抱厦,并不知道姑娘喝醉了。”

  “我当时可有闹腾?”

  环儿又摇头:“应是没有的,我跟小菊都是轮着睡,并未听到动静。”

  林雪芙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没闹腾就好。

  听闻有些人酒品不好,一喝醉就爱闹腾,有些人还闹出不少的笑话,若是闹了笑话,可真真就是丢人了。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的榻,还将被子盖得好好儿的。

  应不是沈从白扶她过去吧?

  想到这里,林雪芙脸上微微燥了起来。

  可再一想,应是不可能的。

  但醉后的事儿,她是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下回是万万不能喝酒了,她告诫此自己。

  望向了铜镜里,镜中姑娘,面色桃红,微微泛着肿,唇更是噘了起来一般,不仅如此,还有些微微地疼,当真是悔极。

  只得对环儿说了一句:“去取些冰块敷一敷吧。”

  “是。”环儿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片刻后就拿着新帕子包了几小块冰块走了进来。

  屋里暖和,那冰块轻轻一敷,顿觉得唇上舒服了许多。

  “叫厨房早上给我送些清淡的菜。”

  “奴婢方才出去的时候已经交代了。”环儿向来细心,出去的时候就把事情办了。

  林雪芙敷着好一会儿冰块儿,这脸上的肿敷了冰块是消褪了,可这唇却一直消不下来,林雪芙愁得不行,却也只能厚厚涂了一层沈从白先前送的脂膏后,才披了氅衣了出门,前去给祖母请安。

  只是她本就生得脸白唇红,这唇肿起来就显得分外明显。

  老太太一眼就瞧到了,“这嘴儿,是怎么回事呢?”

  林雪芙红着小脸,立在那儿,有些难为情地应了一句:“孙女昨夜儿贪嘴,偷吃了杯酒,就成这般模样了。”

  “哈哈哈……”这话一出,老太太当即就笑出了声了:“想不到我家小三儿还是个馋猫儿。”

  林雪芙被她笑得脸越发红了:“雪芙已经觉得羞死了,祖母就别再取笑雪芙了!”

  偏一旁的江嬷嬷也跟着打趣了一句:“还别说,奴婢觉着三姑娘这般看来,还更好看了呢!”

  “江嬷嬷别光顾着拿我取笑了,您老经验多,可有什么法子能叫这肿早些褪去呢?”林雪芙红着脸请教着。

  “我记得有一种薄荷膏能消肿,只是姑娘这是在嘴上,只怕那药膏不大能用,还是拿着冰块儿敷一敷,晚点看看好没好,若是不见好,还需得是请个大夫瞧瞧才是。”

  “谢谢江嬷嬷,那我回去再敷一敷。”林雪芙说着,这才撒娇般望着老太太:“祖母,孙女今日不想再见人了,您让孙女先回去可好?”

  老太太看着她一脸羞躁,只笑得不行,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还是个薄脸皮的!”

  “那孙女先退下了,省得一会儿其他妹妹们来了瞧见了又得笑话了。”林雪芙说了几句后,就叫环儿拿来氅衣披上回了宜青阁。

  一路行至咏梅阁门外时,就听到林仙之在喊她。

  “三妹妹,三妹妹,且等等,我能与你说会儿话吗?”

  林仙之昨日被送回来后,院子里的丫鬟就又被换了一批,现下的丫鬟全都是生面孔,俱是老太太派过来,且明显都是被叮嘱过的,一个个都跟哑子一般,问什么都不答,只闻头做事。

  她想拿钱撬她们的嘴撬不开,想叫她们放个从前身边的人进来,她们也不肯,这分明是比之前更关得更严了,林仙之才这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实在无法,她守在院里好久,才看到林雪芙经过,她见林雪芙看着还是单纯,便只盼着能从林雪芙那儿问些什么。

  林雪芙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走到了院门口。

  隔着门口,看着她:“二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你进来陪我说会儿话吧,我闷得慌。”

  “这恐是不行的,祖母吩咐了谁也不许进咏梅阁,二姐姐若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林仙之一听,心中更加不安了,但她还是装着笑,心想着能从林雪芙这儿探几句有用的。

  “我昨日里摔进池里,差一点儿溺了,幸得被人发现得早,那救我的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想着总得答谢一个对方,只是我眼下出不去,想劳三妹妹帮我送个礼,可否?”

  “这个……可以。”林雪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三妹妹,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说我送点儿什么礼才好呢?或者你给我讲讲对方是何样的人,我好送些她需要的东西。”

  林仙之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婉转,试探得不留痕迹。

  若是其他的事情,林雪芙自然是不会中了她的套,但是这件事情……

  林雪芙看着林仙之,她记得自己前世被算计后,是清醒着被算计的,大约是自己人微言薄,所以她们并不在意自己的辩解。

  那个时候,每一天都是煎熬。

  偏偏林仙之还装着一副慈菩萨般,每天劝导着自己。

  那种痛苦,想想都觉得难受。

  这等待煎熬的痛苦,不叫林仙之尝尝,那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