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侯爷他只想以身相许(重生)>第10章 她的脸颊好似东街口老黄……

  沈从白抿唇,随后轻扯了嘴皮:“你就当是衣裳的破口,仔细缝合上便是。”

  “这能一样吗?”

  “一样。”

  话虽如此,林雪芙还是不敢。

  “缝吧。”

  “那你忍忍。”

  这事情,横竖她都得做,她只能克服心底的害怕,强迫自己开始提针穿皮。

  她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难,但事实上,真开始做了,确也还算容易,沈从白一动不动的手臂,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是件破了口的衣裳。

  所以她缝起来,也仔细又认真。

  闺室暗香涌动,却是她身上那淡淡幽幽的荷香扑鼻,他侧首,看着那垂眸眼神认真的女子。只觉得耳根处微微有些热得慌。

  这尚书府倒是把地龙烧得暖洋洋。

  他心想着,未受伤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发烫的耳根。

  这一碰,只觉得仿佛那崩紧了的弦,轻轻一撩,‘当’地一声,震到了心尖头上了。

  目光所及,便是女子那嫣红如脂樱唇檀口,恰似那早春里的红果子般。

  她的脸颊好似东街口老黄家的水豆腐,嫩得似掐一把都会坏掉。

  也不知道掐起来是何感觉。

  恰在此时,林雪芙抬起头,杏眸认真看他:“这伤口,您回头还得找个大夫再好好处理一番,省得留下伤疤。”

  沈从白眼神飞快地从她的脸上移开,故做淡定地看向伤口:“嗯。”

  林雪芙见他语气淡淡,也未再说什么,系好了口子,拿起一旁的药散给厚厚地撒了上去,又找了一片绢布给包扎了起来。

  整个过程,沈从白依旧是吱声不吭。

  林雪芙又一次感叹这人的忍耐力惊人,这样的痛,在别人身上,只怕早就杀希猪声嚎叫起来,但他不仅不吭一声,甚至连眉头都未皱半分。

  “好了。”仔细地打好了结子后,她对他说道。

  沈从白看了一眼扎好的伤口,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向了窗口的时候,他回头,对她说道:“我叫沈从白。”

  言罢,只见衣袂一飘,他人已经自窗口闪身而出。

  林雪芙看了看手里的血迹,心想着这都是些什么事呢!

  她就这么成了他的部下了?

  哎,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其实这整件事情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她看了他的面容,又知他夜行受伤之事,不成为他的部下,大抵也剩下成为他刀下亡魂一路了。

  眼下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洗了手后,把沾了血的袖子清理掉。

  收拾的时候,就瞧见了桌上,那一块本已经归还的双鱼玉佩。

  他留给她的?

  林雪芙转头看了一眼雕窗,那人早就走了。

  她将双鱼玉佩拿了起来,想了想,找了个香囊装了起来。这东西贵重,万是不能让人瞧见。

  ……

  柳怀恩从外面回来,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就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了,再一看到窗口那挂上的珠串,他果断地转身把房门给关上。

  黑暗中,沈从白走了出来。

  桌上的烛火也亮了起来。

  柳怀恩看向他,目光最后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沈从白,你这是又跑哪儿把自己给弄成这样了?还有这伤口……这伤口谁处理的!这人还有点医德吗?他以为这是缝衣服吗?他以为针线码得越密越好吗?他不知道这线还要折拆的吗?!”

  沈从白想起了那一双颤得厉害的细白小手,嘴角勾起了笑痕。

  她也许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你还笑得出来!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沈从白你是不是觉得你是铁打的,不管怎么伤都不会死呢!”

  柳怀恩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是手下却是没有闲着,很快就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扯着沈从白的手臂仔细地闻了闻。

  “瞧瞧这伤口,现在也不便拆了重缝,只能这么着了,倒是这创伤的药散太一般了,得重新上。”

  “沈从白,你是个侯爷,你不是只野猴子,就算欠他的人情得还,但也犯不着每每自己亲自出面啊!”

  “我这不是给你练手的机会!”沈从白眼神微微滑过一丝暗沉,随后扬起了眉尾,一脸不羁地笑了一下。

  柳怀恩见他那副模样,气得声音都颤了:“我真的是……我真的是疯了我要管你做什么呢!我就应该让你伤重不治而亡!”

  沈从白看着他气乍呼呼的模样,轻声笑道:“你不是疯了,你是欠我的命,要用一辈子还!”

  结果沈从白不说还好,这一说,柳怀恩直接气得想翻白眼。

  他当初就应该摔死在那后山上,他就不应该让沈从白救他!这样就不会欠了这个顽劣不把命当回事的家伙那么老大一个命,得这么做牛做马地还他!

  那一年春猎,他做为随行太医,跟随队伍一同前往,因着圣上兴致极高,担心圣上有危险,他一直跟在圣上的队里。

  结果那马半途突然间受了惊,带着他直奔,他马术一般,就被颠得摔向了山坳里,最后是沈从白救了他。

  然后,这人就赖上了他,见天就是这一句:欠他的命,要用一辈子还!!

  真真气呛个人啊!

  “好了,莫气了,气大伤身,不就给你开个玩笑。”沈从白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看着柳怀恩包扎好伤口,他站了起来,直接往柳怀恩的床上就是一躺:“今夜就在你这儿宿下了。”

  言罢,他躺下,闭上眼睛就睡了起来。

  柳怀恩看着向了他,本气极败坏的脸,看着沈从白那冷素下来的脸苍白无色,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么拼,究竟是为什么呢?不管谁上去了,你依旧是风光无限的沈侯爷,若真想再往上一步,谋个正经的官位便是,何必掺和进去呢!”

  回答他的,是那绵长的呼吸声。

  他默默地收拾了药箱,转身走出去。

  ……

  ……

  林仙之自小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怎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得受这样一份气。

  “从前祖母最是疼我,可是你瞧瞧,这林雪芙一回来,她也疼她似个宝!还为了那贱人那般挤怼世子!”

  “姑娘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都怪那庄若秋!明明祖母这边都已经定下来了!可是她偏偏整这一出!”

  “姑娘其实不用为这生气的,那林雪芙算不得什么,林雪芙真以为她成了尚书千金,就能嫁得好吗?还敢拿这些东西来膈应我!哪家高门大户愿意让一个商户以庶女规格养出来的女子当家作主母,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您眼下最重要的是顺顺利利嫁入国公府,到时候这尚书府里,谁不都得高看您。”

  “嬷嬷你说得在理,把粥给我拿来,我要赶紧养好身体,明早还得给祖母请安。”

  “姑娘这么想就对了。”

  ……

  长夜雪扬,寒意透骨,但林雪芙还是起了个早早,伸手轻抚软枕,只觉手底一片湿意。

  自打那一夜做了前世的梦后,她这段时间,几乎每夜都会梦见前世的事情,却不像第一夜那般走马灯一夜间就过了一世,后面做的梦倒是得更细了些,有时候一晚上就梦一件事情,都是来了京城后发生的,但那么多的事情,竟无一件是开心的。

  每日醒来,枕边都湿了大半。

  深深地吸了口气,每次梦醒,亦是心头堵得慌。

  小厨房里已经煮了小米粥,林雪芙用了小半碗,暖了暖身子后便更衣梳妆,前往静安堂。

  同样是去给老太太请安,前一世与这一世的处境,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上一世每一次去静安堂,于她都是一场内心的煎熬,看着林仙之华衣锦服施施然地坐在老太太的旁边,一派的长房嫡女做派。

  而自己这个真正的长房嫡女,却只能坐在最末的位置,可有可无的。那时候的她,每一次请安回去,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难受好一阵子。

  而这一回,她却可以稳稳地坐在了祖母的左手边上。

  林雪芙来得最早,她来了不久,二房的几个庶女也陆续过来请安。二房嫡女林秋瑶在娘胎里落下了病根,身体病弱,长年卧榻,是以老太太免了她的请安,余下四个庶女倒是全都来齐了。

  说来,这四名庶女可是林雪芙在林家最熟悉的人了,这一世虽是第二次见,但是上一世却是打过无数交道,也在她们的手里,吃了不少的亏。

  此时见着,记忆就像潮水涌入,一时只觉百感交加,但更多的是那一抹总往腹中咽下的酸涩苦楚。

  正暗思之时,就听门外刘嬷嬷轻唤了一句:“二姑娘您怎的也来了?您这身子没好利索吧?”

  紧接着就见刘嬷嬷领着林仙之走了过来。